正文 59 戏子(2)

小说:空坟 作者:红幽灵
    我抱着小宝回到戏台前仇诗人翘着二郎腿靠着塑料椅背上旁边一个少年正在他旁边恭迎吹嘘着什么还请仇诗人喝可乐仇诗人没喝被黑蛋抢了过去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捧着一罐可乐往三瓣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被刺激到了不听得吐舌头舔自己湿润的鼻子。

    这一幕让旁边的少年看得愣愣的反应过来后特别兴奋更崇拜了仇诗人了显然把仇诗人当成了什么高手。

    我走过去将小宝放到他腿上自己把黑蛋抱起来坐下后抱着黑蛋那少年见有人来了招呼一声就溜走了。

    “你行啊这么短时间就収小弟了?”

    他睨我一眼:“准许你带儿子抛下我不准许我找点乐子?”

    我被自己口水呛了下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没等多久锣声再次响起八个戏子扮成八仙到古屋大堂里给菩萨佛祖上香随后戏台上红色的帘布落下当帘布再次打开时晚上这台戏就算开始了。

    比唱功肯定是比不了那些大剧院的可是他们说着方言演的还是挺精彩的。

    仇诗人很有耐心地看着也不知哪位小弟贡献的瓜子放在同样不知由哪位小弟贡献的凳子上。

    他肯定懒得剥是小宝剥的再分给爸爸吃。

    黑蛋也用自己那爪子剥瓜子但怎么剥都剥不好它干脆全塞嘴巴里嚼几口再呸掉。

    本想着让黑蛋给剥瓜子的我:“……”

    正郁闷着小宝将剩下的瓜子递给了我。

    “……”我摸摸他的脑袋“小宝不吃吗?”

    “小宝跟妈妈、爸爸分着吃!”

    我从他小小的掌心中那一堆瓜子里拿了一颗他其实剥得也不是很好上面还沾了口水可我觉得这瓜子特别好吃。

    时间一点点晃过。

    转眼都十点半了晚上这出戏再两场左右就该结束了也正是整场戏最高潮的时候大家看得最专注有些闹了一晚上的孩子要么回家睡觉要么玩够了老老实实待在父母身旁。

    就是这个时候窝在仇诗人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宝忽然坐直了身子身子往戏台那边倾不停地嗅着:“好香啊!”

    我当时想是不是哪家煮了宵夜。

    可仇诗人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变同样瞬间坐直身子问着怀里的小宝:“哪边的?”

    小宝指着戏台下面:“那特别香!”

    仇诗人面色越发凝重我莫名其妙地跟着看向戏台下方戏台边缘被垂下来的毯子遮了一半剩下的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里头但我知道里面就是用来撑起戏台的木头、竹竿能有什么。

    “还有多久结束?”仇诗人问我。

    “快了吧不用半小时。”

    “等不及了。”仇诗人抱起小宝我问他去哪他说到戏台后边前边大家都还在看戏不好查看。

    我蒙然查看什么?

    然而仇诗人并没有向戏台后边走去他抱着小宝刚起身走两步就顿住了。

    我跟在他后头想看看他要做什么见他停下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就在戏台下边从垂下来的地毯下方缓缓地渗出血来。

    怎么、怎么会有血流出来?

    “来不及了。”我听到仇诗人声音微冷地说出这句话没等我问就已经有坐前排的人喊起来了:“啊啊有血啊这里有血。”

    起先没人信可凑过来一看纷纷都惊乱起来连台上正在倾情演出的戏子们都暂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不是一点点的血随着越来越多往外流的血那血量足够让一个人致死。

    几个男人来到前头还有人拿着把锄头紧接着推推搡搡地都踌躇着没人做那个领头的。

    仇诗人将小宝交给我走在这群男人的最前面跟当中几个比较有话语权的说了几句而后他没有任何畏惧地掀开了垂下来的地毯从旁边人手中接过手电筒一边往里照一边弓着身子钻了进去。

    有他壮胆几个大汉子也跟着进去明明大伙今天第一次见到他却都信了他以他为中心的服从。

    我想了想还是抱着小宝跟在后面。

    并没有走太远大概戏台中间仇诗人就停了下来这时候大家已经能透过手电筒看到有个人靠在中间的一根木头上血就是从他脚底下流出来的。

    仇诗人只微微蹙起眉头没有犹豫地转到了那人跟前。

    我跟着绕过去一看到那景象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

    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的跪在地上身上被钉了七根足有手掌长的铁钉分别是肩胛骨双手双脚和印堂。

    而在他的两腿间更是血肉模糊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被不知什么东西生生磨断伤口狰狞恶心。

    男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面部十分扭曲可见他死前受尽了折磨而且他是在我们进来前一秒断气的。

    我总算明白仇诗人那句“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了。

    哪怕是几个大男人看到这一幕也骚动起来就算之前想过是有人出事了可真看到这凶残的一幕还是震惊到了。

    “是大松!”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我也才意识到死的人是大松叔前不久我明明在化妆厅外碰见他的感觉就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惨死在这。

    “这特码是谁干的!”

    男人们嚷嚷着又怕又怒有人喊着报警有人去驱赶那些妻子儿女让他们赶紧回家戏台上的戏子们都纷纷下来还没演完的戏连个交待都没有匆匆落幕。

    大松的老婆儿子都在现场呢原本只是跟别人一样讨论着出了什么事忽然听到有人喊死的是大松她一下子傻了。

    待她急匆匆跑进来确认确实是大松后人一歪昏了。

    十一点多整个戏台还灯火通明守着好几个庄稼汉子六七十到四五十的都有。

    我经历过马桶里的碎肉对大松的死相接受度相对高点没有回去抱着小宝领着黑蛋和仇诗人一起站在一旁他在领头找到大松后就没再参与了只默默地站在一旁。

    我问道:“凶手是人是鬼啊?”

    要是人的话我应该能看到大松死后的灵吧?

    然而几乎他死没多久我们就进去了除了他的尸首什么都没看到难道又是鬼作案?

    想到阿飘我身体自发地升起一股寒意往远处看去是黑乎乎的田地我瞅一眼就赶紧把目光収回来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还不确定”仇诗人淡淡道环着胸眉宇间似在思索什么微微拧起“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村子里的大叔见我还在这就来赶我走我没有想要破案的心正想同意却见我外婆来了。

    大叔顾不上我和村里的几位干事一起迎向了我外婆我没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他们的神态似乎在询问我外婆这件事。

    我外婆一个瞎子她能知道什么怎么出了命案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找我外婆?

    原本想走的因为外婆我又留了下来。

    警察来了法证法医检查现场晚上看戏的演戏的都叫了回来确定今晚所有人员都在这后就开始排查询问。

    然而晚上大家要么看戏要么小孩子嬉闹戏台底下也有不少孩子钻进去玩过谁也没注意到大松是什么时候到戏台底下去的要不是大量的血流出来估计大伙到了明天都不一定知道里头死了个人。

    很难给出有用的线索。

    戏班子的人聚在一起连之前跟我在化妆厅碰撞过的打杂小姑娘也在其中接受着警察的逐一盘问。

    他们大多都已经卸了妆身上的戏服也都脱了我扫了一圈正要收回目光就看到他们当中有一位还穿着漂亮的代表“小姐”的戏服脸上的妆容浓烈头上戴的头饰也非常完整从落幕到现在也过了近一个小时她怎么还跟马上就要上台演出一样?

    她感受到我的视线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基于礼貌我也朝她笑了一下。

    忽然一道身影从我眼角的余光里闪过我定睛一看有道身影偷溜进了田地里奇怪的是警察们好像并没有发现。

    由于这边灯火通明更显得田地里漆黑无边我看着那身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就见他下半身都隐藏在稻田里只余上身就像漂浮在田地上。

    我看着看着看恍惚了再回神时就看不到那人了。

    我正想着这是人是鬼时身旁的仇诗人忽然在这时候说道:“你在这等等盘查结束你就先回去。”

    不等我回话他已经躲过了警察和村子里的人同样朝田里跑去。

    他是要去追那道身影?

    我往前跟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在跟上去还是听他的原地等之间犹豫。

    他那么厉害应该没事我要跟上去说不定会成为他的累赘可是不跟的话心里又担心特别是一眨眼田地里就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妈妈。”小宝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轻唤着。

    我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宝贝妈妈在呢。”眼睛却不停地在田地里搜索着某道身影。

    “你好。”

    正紧张呢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刚那个还没卸妆穿戴完整应该是演花旦的戏子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

    “额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朝戏班子那伙人看过去他们对这位花旦来找我的事无动于衷连一眼都没看过来咦他们是不是少了个人?

    “是那位警察哥哥找你让你进去等一会还要问你话。”花旦戏子指着临时拿来做审讯厅的房间。

    听她这么一说我没来得及去注意戏班子里少了谁改朝她说的那位警察看去就见那位警察朝我这边摆了摆手好像真的要我进去:“不是吧刚不是问过了吗?”

    “可能你是第一个发现血迹的想找你问清楚一点吧。”

    没办法我最后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广阔田地忧心忡忡地朝审讯屋走去。

    此时审讯屋里并没有人我走进去后顺手想把门关上一回头差点撞上那个戏子花旦惊呼地后退一步:“你怎么也进来了?”

    她微笑:“警察哥哥也叫了我。”

    我不明白警察什么打算只得点点头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之前没能关上的门自己“砰”的一声合上了声音还挺响我刚坐下呢被吓得差点又跳起来。

    花旦再次朝我微微一笑:“风大了点。”

    “呵呵是、是哦。”心里有点毛。

    她没有坐站在一边摆弄着戏服惯用的长袖。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警察进来小宝乖乖窝我怀里没有睡目光有些戒备地看着花旦黑蛋趴在我脚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偶尔睁开眼睛看你一眼都觉得它在翻白眼。

    我心里越发焦急便问道:“警察怎么还没来?”

    “可能有事耽搁了吧。”花旦说着朝我笑道“无聊了吧我给你表演一个?”

    “嗯?”我有点好奇“表演什么?”

    “川剧里有一项绝活叫变脸。”

    我点头:“我知道电视里看过。”

    她从角落里走出来整了整身上的戏服朝我略略点头示意便开始了。

    表演一开始她就从柔弱小姐的角色变成了巾帼女英雄手臂的摆动从娇柔变得有力眼神也变得犀利哪怕是“小姐”妆也掩饰不掉女将军的英气。

    小跳一段她的长袖往脸上一甩就这么会功夫长袖离开脸时那张脸已经带上了一张黑乎乎像关公的面具。

    说是面具却像是她脸上画了那样的妆特别的真实。

    可我知道真是妆的话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多短的时间里画成必须是面具。

    就这么个思绪走偏的功夫她又换了一张以绿色为主我看不懂是什么脸谱的面具动作太快了比电视里的也不遑多让我忍不住给她鼓起掌来:“好!”

    她动作越来越猛也越来越快甚至左手右手各自一挥就连接换了两张面具间隔连一秒都不到。

    太棒了!

    有一瞬间我觉得她不是站在我跟前而是在高高的舞台上我只是舞台下一名小小的观众欣赏着她精彩绝伦的表演。

    正看得入神屋里的灯忽然就熄了不等我恐惧一束手电筒的光打了出来正对着花旦而此时的花旦撤下了最后一张面具露出一张青白的、眼睛阴森森盯着你还流着血泪的鬼脸!

    “啊——”我惊呼着往后一腿但我这张椅子没有靠背一不小心地往后翻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我就意识到不对。

    地面是有点松软的而且有泥土和稻穗的味道风吹过来带动着叶子扫过我的脸颊。

    我愕然抬头自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稻田里了?

    茫然地站起身从稻穗里钻出头来黑夜中依稀能分辨出这里就是古屋前的那一片田地我朝古屋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建在古屋前方水泥地边上的戏台。

    可那里因为发生命案临时牵了几条电线接了点灯亮得跟白天似得我现在看去那里黑漆漆的连古屋几个院门的门口挂着的灯都熄了我站在这朝那望去只能看到古屋和戏台的轮廓。

    就像一只凶兽栖息在那随时可能站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人呢?村里那些叔叔伯伯和干事呢还在询问调查的警察呢?

    我、我不是在临时审讯屋里等警察吗?我不是在看那个戏子花旦表演变脸吗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是我又出现了记忆断缺还是我跟变戏法一样一下子变到这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前走两步全身的轻松让我意识到不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仇小宝呢?我不是一直抱着他吗?

    难道刚一摔把他也摔了?

    我低头寻找找了好一会甚至连叫了几声小宝都没有他的身影也得不到回应我终于确定小宝不见了。

    这下我真的急了怎么又把小宝给弄丢了呢问题是我明明一直抱着他是什么时候放开的呢?

    确定这里没有小宝我撒开步子在稻穗里奔跑想跑回古屋那边我不相信会一下子就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一直跑一直跑不经意地抬头看看还有多久能到惊愕地发现我跟古屋的距离一点都没有缩短。

    跑那么久我都是在原地踏步吗?

    不信邪地盯着古屋又跑了一会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靠近主屋。

    我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但风吹过来时带动的泥土和稻穗的气息那么真实还有我在稻穗间穿梭稻穗的叶子割在我皮肤上的痛感也那么真实很难去相信这会是一个梦境。

    对了仇诗人不也跑到田地里来了吗他进田地后没多久就看不到他身影了现在会不会还在这里边?

    既然回不去那要不要试试找找他?

    于是我改变方向朝着记忆中仇诗人走的方位脚步在或泥泞或干燥的土地里行走慢跑。

    然而我寻找了好一会都一无所获我就好像被困在了这里边永远都出不去一样让人疲惫。

    忽然我前方不远处几棵稻穗快速地抖动起来窸窸窣窣地响着。

    是人还是什么?

    实在是迫切地想看到除我之外的活物哪怕有危险我也慢慢地试着靠近在伸手就能触碰到抖动的那几棵稻穗时忽然有个人“唰”地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一看是人松了口气但当我看到这人的脸时倒抽了口气。

    大、大松叔?

    他不是死了吗?

    我现在脑海中还能清晰的印出他死时的惨状。

    然而他现在却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哟美人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啥?我不可置信地听着这话虽然知道大松本质里不是什么好货可看在我外婆的份上他还是会把我当小辈看不会对我说这么无礼的话的。

    然而他现在看我就像看到了一只等待许久的猎物。

    我害怕地一边盯着他一边往后退不仅仅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他肯定不是人更因为他此时垂涎的神情和摩擦着像要朝我扑过来的手掌。

    “咔擦”一声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发出轻响而这就好似开战的讯号。

    我立马转身就跑可是我连两米的距离都没跑出去就被大松从后头将我扑倒我吃了一嘴的泥反应过来后用力地想要挣开压在我背上的大松。

    “到了这里你觉得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他用方言说着这些话将我翻过身来开始撕我衣服。

    “混蛋你要干什么!”我慌了哪怕意识到他想做这种事当他真的做了时依然不敢置信用力地拍打他双脚使劲蹬着试图将他从我身上掀下去“放开我否则我表哥我外婆都不会放过你的!”

    可他像是听不到我说的话一边嚷着“看你往哪跑”一边扯下他的皮带抓住我打他的双手按到我头顶上用皮带将我双手手腕捆起来。

    我趁着他身子往前倾的时候膝盖用力顶起往他不可言说的部位撞上去他痛叫一声从我身上滚落我立马翻身努力往前爬我是想站起来的可双手被皮带捆着惊恐中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用爬的。

    两双鞋子出现在了我面前我顿住僵硬地往上看就见两个男人站在我逃离路线的前方就在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黑暗中他们的脸是模糊的我看不清只听到他们望着我发出淫邪的笑声。

    “要往哪逃啊你逃得掉吗?”其中一人恐吓着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大松这时候追了上来跪在我身旁揪着我的头发往后扯“啪啪”两巴掌就扇了过来力道很猛打得我脑袋一重耳朵轰鸣有片刻的意识混沌。

    趁着我最无力挣扎的时候大松将我拖拽倒地再按住我的双手那个声音熟悉的男人也按住了我的双脚剩下的那一个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

    “不救命……”我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开两个男人的力道我绝望地喊着期盼着有路过的人能够救我“救命救命……唔、唔唔!”

    大松捂住了我的嘴巴连鼻子一起捂住。

    挣扎中吸收不到氧气大脑开始缺氧晕眩我依然能听到他们让人作恶的得意的笑声能感觉到衣服被他们撕碎的声音我甚至感觉到久违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滚到泥土中。

    迷蒙的视线里那个有些肥胖的男人压了下来——

    “砰!”

    一声破门声传来震荡着我的耳膜我睁开了眼睛!

    “妈妈、妈妈你醒、醒了妈、妈妈……”

    目之所及里是跪坐在我身旁望着我哭到抽搐的小宝再往上是匆匆闯进来面色铁青的仇诗人。

    我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呆傻了般盯着仇诗人看。

    他蹲下身将我扶起来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临时审讯屋的地板上“笃、笃、笃”木棍点在地板上的声响传来拄着拐杖的外婆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闭着的眼睛朝我“看了看”随后着急担忧地问仇诗人:“澜澜怎么样了?”

    仇诗人温热的手掌拂过我的头随后跟外婆说道:“她没事。”

    外婆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后看向跟进来的那些人淡淡地说道:“这边没事了都出去吧。”

    村长望着外婆踌躇着说道:“陈大嫂你看这事……”

    “我说了这事交给警察我管不了。”

    “您不再考虑考虑?”

    “考虑再多也没用当年自己造的孽现在就是偿还的时候我可不是警察破不了这个案子别再说了。”说到最后对我向来和蔼慈祥的外婆态度威严不容抗拒。

    村长叹息一声:“那好吧。”

    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间屋子。

    外婆再次转向我时那身威仪已经放下又是个普通的疼外孙女的外婆:“好孩子地板凉快起来。”

    我被仇诗人扶着站起来。

    外婆摸摸我的手又摸摸我的耳坠再拍拍我的肩膀:“这没咱什么事回家吧。”

    我恍恍惚惚地应了声想去搀扶外婆却发现自己离了仇诗人连站都站不稳外婆像清楚我的情况一般径自地自己拄着拐杖往前走走得比我还稳当。

    倒是我要被仇诗人带着走。

    小宝跑到我另一边一定要和我手牵着手一边摸着眼泪委屈又坚毅地站在我身边跟个小丈夫似得。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害怕。

    “他怎么了?”我问仇诗人。

    仇诗人一听直接狠瞪了一眼小宝小宝脖子一缩又为自己辩解着:“我、我以为她跟妈妈一样我就、我就……我已经很努力盯着她了可还是、还是……让妈妈被……”

    他说着说着就垂下了小脑袋委屈得不得了。

    “我说几次了不管是陌生人还是陌生鬼都不能信你当耳旁风了是吧?”

    仇小宝小嘴扁扁大豆子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小宝、小宝不、不会了爸爸你别生气呜呜……”

    “行了行了你对孩子那么凶做什么。”虽然我完全听不懂父子俩到底在说什么但无碍于我站在小宝这边。

    给他擦眼泪安抚他:“小宝别哭了咱不跟爸爸好了啊。”

    小宝使劲摇着头:“是小宝不好没有保护好妈妈。”说着他哭得更惨了“我、我明说了要、要保护妈妈小宝、小宝没有做好。”

    “小宝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于一个五岁小孩说要保护我还因此自责我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更多的是感动在他脸上亲上几口“你看妈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啊对不对这都是小宝的功劳。”

    小宝哭得打嗝泪汪汪地看着我像要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在我真诚的眼神下他又抬头朝凶凶的粑粑看去。

    仇诗人叹息一声大手掌盖住他的小脑袋:“男子汉是不哭的而是吸取经验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明白了吗?”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只知道爸爸的语气温柔了就大胆地尝试着去拉他的手仇诗人没有拒绝后小宝松口气地用脸去蹭蹭粑粑的裤子。

    见此仇诗人要抱他他却拒绝了还是回到了我身边坚定地要牵着我的手表示自己是小男子汉。

    真拿他没办法我甜蜜地苦恼着。

    回到外婆家中外婆让我们赶紧洗洗睡晚上这件事尽量不要参与我很想问问外婆为什么村长这些老一辈的会特意将她请过去还有她追进临时审讯屋时对村长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看到外婆难掩疲乏的神情我实在没办法在此时拉着她说这些已经十二点多了换做平日里外婆早就做好几个梦了。

    我和仇诗人的房间相邻共用一个浴室小宝吵着要和我睡他给小宝洗好澡后就将睡着的小宝送回我房间里见我还坐椅子上不动问我:“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啊?哦随便。”我心不在焉。

    他站定看着我:“你先洗。”

    “好啊。”我应得很顺却坐着不动。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嘴巴、脑子、身体三个部分好像是分开的嘴巴说的跟脑子里想的不一样身体接受到脑子里的命令也不肯动弹。

    他等了一会朝我走了过来离得近了他蹙着眉头握住我肩膀:“你怎么在发抖?”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蛋疼小说网,免费小说,免费全本小说,好看的小说,热门小说,小说阅读网
版权所有 https://www.danten.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