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猫呲牙显威仇诗人眼神一厉:“嗯?”
它収起了毛卷起了尾巴刚才的凶猛变成了可怜巴巴还“呜”了一声。
蔫蔫的小宝反而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是给小宝的吗?”
仇诗人显然还在生气瞟他:“你要是再被坏人抓住我就没收。”
“不会了坏人再赶来小宝就抓死他!”小宝边说边拿出自己的小爪子虚空挠了一下。
我想到那个邋遢男脸上的五道抓痕忙抓起小宝的手检查起来短短、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软绵绵的是怎么把一个成年男子的脸抓成那样的?
小宝见我看他的手还很得意:“妈妈小宝可厉害了下次坏人再来小宝一定保护妈妈!”
我开玩笑地说道:“用你的手抓他们吗?”
他还真的严肃地点头:“是呀小宝还可以咬他们但爸爸说咬人不健康不能用嘴巴咬。”
我:“……”
总觉得我有一个很奇怪的儿子?
“咳给它取个名字?”
“妈妈你说叫什么?”
“它身上有黑点点要不叫……黑蛋?”
“嗷~”
一只猫科动物发出了愤怒的狼啸!
……
第二天早上顺利到了q市。
我们“一家三口”从动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只“猫”。
“猫”特别的不情愿一双眼睛不停地转溜还在想着如何逃走。
然后我们还遇到了小楠彩儿三人在她们的请求下小宝跟她们来了个合影。
从市里到黎春县还有不短的距离所以还得再坐一个小时左右的车但我们一出去就碰见了知道我回来特意来接的表哥陈清韵我外婆的孙子。
我外婆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我妈小女儿还有个大女儿是招婿的所以表哥跟外婆姓。
看见他我高高兴兴地跟他招呼问好他调侃我十一长假居然舍得回故乡一边想把我往他停车的方向带。
这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宝喊道:“妈妈你等等我。”
然后小跑着冲过来抱住我大腿他可能是见我跟陈清韵谈得太投入怕我把他忘了感到不安吧。
可他这么一叫——
陈清韵惊恐地看着我。
我:“……”
好奇地眨着眼睛的小宝:“……”
老神在在单手插兜的仇诗人:“……”
“不是”陈清韵终于回过神震惊得有点语无伦次“这你孩子啊你什么时候生的啊过年时看见你你也没大肚子啊?”
我一脸黑线:“我要过年那时候怀的马上生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
“也对。”见我快暴走了陈清韵赶紧道“先上车先上车回去再慢慢说。”
然后他邀请着仇诗人:“妹婿吧来我们这就别客气这两天好好玩啊。”
我:“……”
仇诗人:“嗯!”
我狠狠瞪他一眼嫌不够乱是吧。
他往下斜我一眼:“可是你硬要我来的。”
所以被误会了也不关他的事。
我……无话可说!
车上我表哥颇为热情地跟仇诗人聊天给他介绍我们这里的人文有名好玩的地方仇诗人算不上热情但还算客气不过他就算是倨傲的对人也会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
总归是没像对待裴芯那样对待我其他家人。
到家后一下车就看到拄着拐杖等在外头的外婆。
外婆一头白发不过脸蛋看上去不算太老给人不过五六十的感觉然而她闭着眼睛早在她年轻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外婆!”
我大声唤她朝她跑过去她笑呵呵地朝我这边转过身来然后她顿住脸上的笑容收起像是被什么击中先是不敢置信然后隐忍着痛苦。
看她这样我笑容也跟着收起小心地走到她跟前:“外婆?”
她面对着我缓缓地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来。
我有点慌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外婆?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我每年都会回来至少三四次每次回来她都是笑呵呵的从没像今天这样。
而且为什么我感觉她正“看着”我“注视”着我。
“奶奶?”陈清韵推着我的行礼跟抱着小宝的仇诗人过来看见外婆的样子也很紧张赶忙过来扶住外婆“这是怎么了?”
外婆的手从我的脸抚摸而下重重地握住我的肩膀好久才放开。
随后她就自己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捏了捏我的手臂恢复她亲和的笑容:“澜澜啊瘦了要、多吃点。外婆见到你很高兴很高兴。”
可您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这话我默默地咽进肚子里当外婆不想说时怎么问都没用我跟表哥对视一眼选择暂时先揭过。
“我也想你啊外婆这不来看您了吗?”
正跟外婆说着我的衣摆被扯了扯低头一看小宝黑亮的眼睛看着外婆:“妈妈她是不是就是太姥姥?”
“这是谁呀?”外婆学着小宝的声调问着双手也往下朝小宝摸去。
小宝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挨着我的腿并没有退开让外婆长着皱纹和老茧的手摸上他的小脑袋。
我想了想还是介绍道:“外婆他、他是我儿子。”
“哦?是吗?”外婆没有很惊讶反而很高兴地又摸了摸小宝的脸“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仇小宝。”小宝小脸特认真“太姥姥好。”
“好好好。”外婆没有刚才突如其来的痛苦难过笑得一脸的褶子“真乖。”
小宝赶紧从自己的僵尸小背包里拿出了他准备好的小僵尸玩偶递给外婆:“太姥姥这是小宝送给你的礼物!”
“是吗?”外婆接过手摸了两下也没问什么就收下了“谢谢小宝啊。”
我再把默默站我身后的仇诗人也介绍给外婆:“这位是我……朋友也是小宝真正的爸爸我请他来我们这玩。”
我想外婆应该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外婆也不知到底懂没懂朝着仇诗人的那个方向连连点头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也是个好孩子”她朝仇诗人伸出手“谢谢你照顾我家澜澜。”
仇诗人还是板着脸但他很敬重地握住我外婆的手:“您客气了。”
陈清韵看到小僵尸玩偶时目光闪了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道:“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屋吧。”
他先扶着外婆往屋里走时代在发展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乡村外婆的家也是装修漂亮的三层半的楼房。
我抱起小宝和仇诗人走在后头:“谢谢啦我还怕你对我外婆也目中无人呢。”
他并没有反对我“目中无人”四个字他道:“对值得尊敬的人就该给予敬意你外婆……很好。”
“你今天刚来你又知道什么了?”
“比你知道的多。”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嘲讽我无知?
屋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隔壁的婶婶从厨房里出来又是一顿热情的招呼。
我大姨前五年前去世了我大姨夫也娶了另一个女人不在这城市里但我陈清韵表哥很孝顺他就留在老家陪着外婆说来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只知道有时候要出个远门好像赚得还可以在县城里市里都有房子自己买的车就是不找女朋友。
他不在家时隔壁婶婶就会过来照顾外婆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会请她过来煮个饭表哥也不亏待她都会给她一定的补贴。
婶婶打完招呼就回她家里去了我们一家人加上仇诗人小宝坐了一桌。
仇诗人坐我左边仇小宝坐我右边正好挨着陈清韵陈清韵再过去就是外婆外婆再过去就是仇诗人。
这是外婆要求的她要跟仇诗人坐坐。
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连豹猫都有得个座位有另外的碗给它承了不少肉说把它当宠物其实跟对待个人差不多。
主要是想到它是有灵智的说不定还能变个人就没办法让它像普通的猫那样在地上吃。
它的存在只让陈清韵多看了两眼夸了句有灵性就没多说什么也不是很惊奇的样子。
普通人会是这种反应吗?
以前觉得外婆和表哥挺正常的为什么如今再看哪哪都不太正常?
“舅舅我想吃那个。”仇小宝指着远处的某一到荤菜要陈清韵帮他。
陈清韵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好好好舅舅给你夹舅舅给你夹。”
听着陈清韵连着两个自称“舅舅”一副喝醉时的嗨劲嘴角收不住的笑都表明了他对“舅舅”这个称呼非常喜欢他也特喜爱小宝给他夹了小宝想吃的后还殷勤地问他还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那笑容都有点猥琐了。
跟仇诗人仇家遍布相反仇小宝简直人人宠人人爱。
吃的差不多了我咬着筷子几经迟疑还是问道:“那个老姨家的裴芯……”
“我听说了”陈清韵放下筷子喝了口酒“犯了事被关押起来了吧?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这几天老姨气得都病倒了我没好多问。”
“病倒了?没事吧?”
“没事我昨晚刚去看过已经好多了。”
我放下心来:“那我晚点也去看看她。”
陈清韵目光有一丝古怪然后点了点头。
听了我们对话外婆叹气见此陈清韵赶紧转移话题:“说来你们回来得也巧这两天村里过节请了戏班子唱戏呢晚上可以去看戏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看戏。”
“她哪里是喜欢啊根本坐不住”提到这个外婆有了些笑意“一直往人家后台化妆的地方钻看人家一个个画得美美的就自己回家用画笔画把自己画成了一个大脸猫!”
“哈哈哈哈……”来自陈清韵不客气的笑声。
我:“……外婆你说这个做什么呀。”
偷瞄了眼仇诗人见他也咧嘴在笑顿时觉得老脸都丢光了。
小宝还来扯我衣服问:“妈妈我也要画大脸猫!”
“去画你的黑蛋去画什么猫啊。”老娘我表示怒了。
黑蛋“嘎”了一声前爪拍了拍桌子。
得连一只宠物都嘲笑我了。
……
老姨的家就在黎春县里午休过后陈清韵表哥就带着我去看望老姨老姨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好在身体无恙她人也比较看得开既然是孙女自己的选择就得受着她更难过的是她没教好自己的下一辈。
“澜澜啊”她握着我的手褶皱很深的掌纹刮得我手有点疼让人深深牢记老人的模样“可能我和你外婆都错了我们想着让自己的子孙远离宿命的折磨远离先辈的诅咒让你们过普通人的日子结果你们的无知反倒害了你们大概命就是命无论如何都避不开!”
这些话……什么意思?
我听得瞪圆了眼睛可老姨话到这里却没打算继续往下说絮絮叨叨几句便说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
我一头蒙圈地被陈清韵送了回去。
刚到外婆家陈清韵就接了电话匆匆走了外婆也不在她到村子的古屋里去因为过节外婆在这里颇为德高望重她是要去镇场子的。
我便带着仇诗人、小宝也去古屋逛逛取名为黑蛋的豹猫伪装成普通的猫跟在小宝身边。
它当然不会那么乖但仇诗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它和小宝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这条线的掌控权在小宝手中且不能离开小宝太远它只能暂时妥协。
古屋蛮大的由不少小四合院组合在一起的几进几出的大屋子里头现在还住着几户人家中央大堂里供奉着佛像、菩萨和土地公。
大屋外头铺着一片水泥地有两三百平水泥地的某一边已经搭建好了临时戏台水泥地再出去就是一亩亩田地了如今正是秋收的季节一片黄灿灿绿莹莹的景象比不上大草原的壮观也别有一番美景。
老邻居的伯伯婶婶看到我都要招呼我无非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还在魔都嘛妈妈还好吗做什么工作的呀和……我身旁这位是不是我对象呀。
我说早上回的呀在魔都呀妈妈很好呀随便做点事呀你家那位呢?我旁边这位啊啊哈哈哈我一个朋友。
然后赶紧拉着仇诗人跑庆幸着他应该听不懂这边的家乡话。
也遇到几个同龄的同样假期回来的可我只是小时候住在外婆家里长大后就一直在魔都偶尔回来在这里几乎没什么朋友所以碰到小时候的伙伴要么当没看见要么就互相问候一句。
倒是仇小宝没多久就结交了不少个朋友。
他长得很可爱身边跟着一只可爱的“猫”也为他加了不少分好几个小朋友们主动拿着吃的喝的玩的要跟他一起玩包括小男生。
“这是你的猫吗我可不可以碰?”
一个个边问边朝黑蛋伸出了手对人类很有抵触的黑蛋立马前脚刨地身上的毛炸开呲着牙谁敢靠近它就咬死谁。
哪怕变成了宠物它也有它身为妖的尊严!
可它也怕它伤了这些人类的话它的新主人会狠狠地折磨它它听过很多关于人类的传说其中很多都是关于人类多少残忍的故事最喜欢扒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
谁知刚刚对其他小朋友还很腼腆的仇小宝一下子就挡在了它面前板着小脸对其他小朋友们说道:“黑蛋不喜欢你们别碰它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某女生看到黑蛋太萌太喜欢就拿出了一个漂亮玩具“你给我摸一下我就送给你。”
这么想就懂得交易?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小宝他看都不看那个让他感到新奇的玩具小小的身体抱起并不轻的黑蛋转身就朝我“哒哒”地跑过来。
我从他抿紧的小唇坚定的眼神里看出来是他的东西就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我很欣慰小孩的成长教育是很严肃的课题。
“你为什么要让小宝养一只妖啊?”我问身旁的看个风景都像巡视领地的仇·土霸王·诗人。
“不是挺好。”仇诗人嘴角微扯“都说妖狡猾但往往妖比人要纯粹得多。”
我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脸上挂着自己都不自觉的微笑。
是想给小宝身边多放一个保障吧虽然他始终没告诉我要来抢小宝的是什么人可我知道他很担心小宝。
忽见不少人搬着自家的椅子到戏台前开始占位置我也带着小宝到邻居家借了两张椅子跟小宝一人抱着一把呼哧呼哧地跟一群五六岁乃至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抢位置。
仇诗人好像很嫌弃但看到小宝跟我一起讨伐偷我们椅子的小孩连黑蛋都在一旁跳来跳去的我一个回头就发现他看着我们目光柔和。
虽然发现我在看他时他很傲娇地嗤笑一声。
摆好椅子回家将中午剩下的不少饭菜热一热吃完后照顾外婆休息等我们再过来戏台这边时已经锣鼓震天整个水泥场地上很热闹大人小孩都有特别是来了不少爱看戏的老人。
把黑蛋和仇诗人留下看椅子我带着小宝去后台看戏子们化妆回头就看到仇诗人脸臭臭地端坐在一群孩子中间而且还是最前排的位置旁边的椅子上则蹲着一只猫前爪并列蹲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
一人一动物神态同样倨傲欢乐中生辟出别样的面容还……挺逗的。
戏台后边有个小厅专门腾出来给戏班子用的戏服挂了一排放了好几个箱子戏子们正在化妆过一会就要开演了。
这种民间戏班子肯定是不能跟那些大牌的比无论服装还是道具都是比较粗糙一两件漂亮点的戏服都是给当家花旦的。
不少孩子都凑到这边来戏班子的人更是进进出出所以这里特别热闹也特别嘈杂哪怕有管事的出来清场驱赶闲杂人等不一会儿又挤满了人。
这样的情况就很容易跟人撞到我抱着小宝想离开时就和一位想进来的小姑娘撞上了小姑娘长得瘦弱却拖着一个沉重的箱子看着十八九岁实际多大年纪不清楚。
印象较为深刻的是她左脸有一块很大的疤本来五官眉清目秀的这一块疤生生毁了整张脸。
“不好意思啊。”我看她捂着胳膊好像是被我撞疼了赶忙道歉。
她摇摇头低着头没有说话拖着箱子进去了。
戏班子的老板正因一堆琐事发着脾气看到小姑娘后更是破口大骂:“让你拿点东西你怎么就那么磨叽你怎么不干脆等戏开唱了再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小姑娘连连点头没有任何反驳而是闷头开始新一轮的忙活。
我心中微叹抱着小宝想要离开却见小宝朝着那小姑娘的方向使劲耸动小鼻子嗅着什么。
“闻什么呢?”我点他鼻子。
“那个姐姐身上好香啊”小宝还在往那边探头“香喷喷的食物的味道。”
我笑了拍他的小屁股:“贪吃货晚饭没吃饱呢?”
抱着他我离开了临时化妆厅。
出去时碰见了离我外婆家不远的邻居大松叔五十出头的年纪典型的农村汉子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儿子。
他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嘴巴快咧到耳边了。
“是陈大婶家的外孙女吧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提溜一圈。
说实话他一个老大叔用这种语气来夸我让我觉得自己被他调戏了心里头不太舒服跟他点了下头就抱着小宝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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