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恼怒他们但有人陪着总比自己一个人好啊周围黑乎乎的都是摆动的狰狞树杈还有呼呼的风声我绷在那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拿出自己的手机照明我往回找想着他们不会真在原地打起来了吧?
很快我就发现我走不回刚才那地方了明明我并没有走出很远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荣哥?谷培?”
“荣哥?谷培?你们在哪?”
“喂有没有人啊?”
我慌张无措地跑起来手机的手电筒很亮却什么都照不清周围像有一层黑雾是光明无法穿透的。
“啊!”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重重地摔了出去然后爬不起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好像怎么摔都没事可今天这一摔就疼得我几乎蜷缩本就在强撑着的力气仿佛也被这一跤也摔散了我又疼又无力地趴在那里闻着泥土和叶子混合的味道。
歇了一会我勉强用胳膊肘撑起上身再把手边的手机捡回来光正好照在我另一只手上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我那只手透明化了。
等我再仔细看时我的手好好的捏一捏还有点肉。
太惊慌看错了吧?
我试着站起来然而刚撑起一只脚马上又跌坐回去简直不敢相信我会虚弱成这样?
再次习惯性握住护身符时我想到仇诗人给我的那玉瓶赶紧从背包里翻出来。
还好今天出门考察时我将这死人给我的东西都带着。
打开瓶塞仰头朝嘴里倒瓶口很小只倒出一些些我咽了下去有点像酒但没什么味道喝下去后就觉得身体暖和了起来。
我也是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是失温的。
望着手中的玉瓶心里晃过某种猜测马上又停止了那个猜测不敢深想。
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在我坐地上发愣时忽然一束光打在了我脸上我举手遮挡心里也惊惶着什么人时听到了谷培的声音:“班小姐?”
我放下手确定是谷培无疑松口气的同时不由抱怨一句:“是你啊你跑哪去了啊我都找不到你们。”
他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我虽然还有些疲软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虚弱了就像仇诗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补回元气。
我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玉瓶。
“我看你生气走了就马上追你可一晃眼你就不知去哪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赶紧道:“那我们还是跟紧一点彼此的好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荣哥呢?”
“不知道啊我追你时他好像跟在我后面结果你不见后他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我担忧地蹙起眉头:“那我们找找吧。”
一共来的四个人可别只剩下我一个人回去啊反正也要找出路。
谷培居然没反对很大气地没计较荣凡打他的事带着我很认真地找了起来。
这后院里有不少植物无人打理枯萎死掉风吹过时隐隐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比早前更浓一些让人很不舒服。
前方忽然闪过光点我们一喜马上跑过去果然看到了拿着手机手电筒在照明的荣凡。
“荣哥总算找到你了。”
然而荣凡并没有因为看到我们而高兴他面色难看地示意我们看向他的身后我一侧头看到了熟悉的那扇后门!
又、走回来了。
荣凡没了刚才的暴躁极度疲惫让他只剩下绝望他灰败颓丧地说道:“我们、走不出去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这种疲惫更多的是来自精神方面的在黑暗中蹒跚而行偏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要不”谷培小声地提议“我们回屋里去?”
我诧异地朝他看去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在里头至少还有光。”
是啊有光!
实在受不了手电筒这微弱的光芒了看什么都是可怕的。
但是……
“而且”谷培又道“里头有水。”
荣凡眼睛亮了:“水?对对我们进去找到水再躲起来!”
我估计折腾这么久他是真的渴了。
见荣凡真的想往后门走去我拦住他:“忍忍吧她可能就在里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现在进去不等于送死吗?”
荣凡犹豫起来他现在是很想喝水但我一提醒他更怕那只鬼。
“我们再试一次吧?”我对他们建议“最后一次好不好?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待到天亮我们就安全了。”
白天阳气重这后院又是露天的鬼打墙一般都会自动解除。
“忍一忍荣哥等明天安全了不仅仅是喝的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可以过。”
当我没人可以依靠时不得不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反过来鼓励这两男的。
荣凡怎么也活了四十来岁冷静后还是有一定判断力的他咬牙点头:“好再试一次。”
这次怕再走散我们挨得挺近也尽可能地在走过的地方留下记号虽然黑夜里这记号不知道有用没用。
我们走到一处两旁都是树木的小路这里以前应该是弄成绿野仙踪里的模样只是后来无人打理变成了如今跟个诡林似的。
在这里那股腐烂的味道更重了些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我耸了耸鼻子困惑地壮着胆子朝两旁看去。
“等一下!”我喊住前面两人“那里好像有人?”
“什么?”荣凡面色一秉一个平日里装得很有担当的大叔站在原地不敢挪过来一步“哪会有什么人别管了快走。”
我也不想管无论这时候出现谁都是不正常的可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进去看一看。
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那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深吸一口气我硬着头皮往树间走去当你不停地经历害怕的事要么疯要么真锻炼出胆子来在你只能靠自己的时候。
在里头一棵树下有一道身影靠着树干一动不动当我离得近了越发确定那就是一个人。
“你好?”
我试着大声招呼无人回应我握紧护身符继续走近再用手电筒一照——
“啊!”
我往后跌坐在地上瞪圆眼睛看着那个被剥了皮死不瞑目的尸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树丛外头的谷培紧张地问夹杂着荣凡微微颤抖的声音“快走吧快走吧……”
好一会我将吓掉的魂収回来再次掏出玉瓶喝了一口我身体没有异状但我总觉得喝了这个就能驱邪一般能给我莫大的勇气让我从地上站起来忍着恶心和害怕认真地看了几眼没皮的尸体。
他被摆成靠树而坐的姿势从身形来看是个男人。
我们这些人里男的就孙俊、荣凡和谷培孙俊的尸体就在公馆主卧里躺着那位女主人没道理在这时候还搬到这里来更何况这具尸体的皮是刚被剥掉的。
只剩下一直困在后院的荣凡和谷培了而我们之前走散过!
一股冷意从我背脊处窜到大脑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等在外头的那两个男人再次见面后两人都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不敢确定他们中的谁是那个女主人!
“班小姐?”得不到我回应谷培再次唤我我还听到他踩到叶子的声音他正在慢慢试着靠近。
我的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才逼着自己故作无事的转身艰难地咽口口水走出去遇到要进来的谷培。
“没事看到……一只死老鼠吓了一跳。”
等在外头的荣凡听了呼了口气然后责备道:“这种时候就不要乱跑了赶紧找出路吧。”
我和谷培走出树丛回到那条小路上谷培回道:“班小姐也是小心起见没事最好。”
“走吧走吧别停在这了。”
我看看荣凡再看看谷培不知是不是心里问题我总觉得两人跟之前都不太一样。
然而黑暗中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跟谁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暗恼仇诗人给我的小镜子掉了不然一照就知道谁是假的了。
忽然谷培拉住了我让我放慢脚步跟荣凡拉开距离。
“做什么?”我挣开他的手低声质问。
“你看看这个。”他悄悄地将手摆在我面前我看到他的手抓着一样东西拿过来一看是车晓宁绑头发的发带平时当手链一样戴在手腕上吃晚饭时我看见她还戴着。
谷培压低声音微微发颤地对我说:“这是刚刚我在荣先生身上看到的就粘在他衣服上。”
他很害怕地问我:“我们、我们刚刚跟他走散了在、在后门那边找到的他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已经被……”
说到这我们同时停下了脚步惶恐地看着渐走渐远的荣凡。
荣凡可能意识到了转过身来看我们离他挺远的就生气地问:“你们又怎么了还找不找出路了?”
“荣、荣哥”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将灯光对准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告诉我你的生日是几号吗?”
“你现在问这些做什么?”他很恼火还用手挡了挡光然而下一秒他神色突变朝我们这边看来嘴角缓缓扬起对我们笑得很诡异。
在我看来他就是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身份不再打算隐藏了。
谷培反应迅速拉着我就往回跑:“快跑!”
当时根本没时间给我去思考只能跟着谷培跑听着追在我们身后的脚步声就跟死神追在我们身后只要稍稍慢下就会被那把镰刀砍中。
然后就这么跑回了后门那里。
我弯下腰喘气回头一看荣凡也追到了这里手机在这时候没电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杵在我们后面。
“不管了先躲进去再说。”谷培发狠地说着再次拉着我跑向之前逃出来的那扇门用另一只手将那扇门推开拉着我跑了进去!
不对!
在听到门在身后关上的声响我想到之前开这扇门时谷培用两只手才吃力地将门拉开刚刚却那么轻松?
我借着挣开他手的时候一把掀起他的衣摆看到了穿在t恤下的红色旗袍!
那一瞬间我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谷培”的脸连去想旗袍为什么会穿在他身上的时间都没直接就跑跑过长长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客厅。
“你还能到哪去?”
我站定机械地一点点转过身看着“谷培”也走进了客厅在那样一张平凡的男子面孔依旧能看到不属于男子的妩媚。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他”微微笑着双手摊开语气难掩兴奋“这是一场游戏啊精心为你准备的游戏。”
游、游戏?
我没理清楚“他”的话就见“他”朝我走来了情急之下我抓起桌上之前用来切水果的水果刀对准了“谷培”:“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真的停下了我正奇怪她怎么会那么好说话时连接通道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跑得气喘吁吁的荣凡站在门口不解又恼怒地看着我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到这位大叔心脏一阵无力:“你刚刚对我们笑什么?”
“什么笑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出去的路了刚要跟你们说你们转头就跑喊你们也不停我以为以为怎么了只能跟着你们跑。”
我:“……”
我真特码想哭!
荣凡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着我和“谷培”:“你们又在干什么?班澜你怎么了?”
他边说边要朝我走来“谷培”突然大喊:“别过去!”
声音很大把荣凡吓一跳下意识就停下了。
就见“谷培”恐惧地指着我:“我刚刚在后院看到了班小姐的尸体班小姐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根本不是班小姐!”
“什么?”荣凡不敢置信又惊恐地望着我脚下更是立马退回门口。
我也震惊地看向“谷培”怀疑自己听到的。
游戏?游戏!
我忽然就懂了女主人的意思。
“容先生”谷培悲痛又决然地对荣凡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什么办法?”
她用谷培的眼睛痛恨地盯着我:“只要她在我们永远都逃不出去除非我们联手把她解决掉!”
“这”荣凡不敢想还能这样“这能行吗她可是可是……鬼啊。”那个“鬼”字他念得很小声。
“鬼怕恶人只要我们比她凶她就会反过来怕我们。”“谷培”很肯定地说道“而且你看她一直都要套着人的皮才能行动只要我们破了她这身皮她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了。”
“真的?”
“谷培”转向荣凡盯着然他的眼睛:“现在要么她死要么她把我们搞死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当然是想活!
荣凡仿佛被催眠了一样从恐惧中挣扎出来目光坚定……凶残地看着我。
“一会我抓住她的手你就扒了她的皮。”“谷培”面容冷厉似要拼死一搏转回来看我的眼睛却含着戏谑的笑“毁了她的皮我们就胜利了。”
“好!”
逃了一晚上荣凡也是逃累了精神溃败的时候轻易地就被“谷培”钻了空子估计他现在脑子里充斥着的只有一件事:杀了她活下去!
“你是不是傻?”我着急地喊骂完全顾不上这位是不是我上司是不是我长辈了我只盼望着他能别那么愚蠢“他才是假的谷培已经死了他现在是那个女主人套了谷培的皮啊你别信他别信他啊!”
“你看她说的跟我完全一样分明是想挑唆我们自相残杀。”“谷培”冷静地对荣凡分析对我痛恨的情绪表演得非常到位“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啊。”
如果我能比女主人早一步跟荣凡说这个或许他会信我可如今他就跟被催眠了一样只信“谷培”的。
“你放心吧”荣凡道“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见我的家人我上司说了下季度升职的名单里就有我一个我不能死在这我不能死在这。”
他在跟自己的恐惧作斗争用自己最渴望的事情来告诫自己一头原本固定住、但在后院穿梭时早已凌乱的头发被他狠狠抓了几把显得更乱更狼狈却让他下了狠意。
再次朝我走来却是坚定地想要将我毁灭跟“谷培”一左一右地想包抄我。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紧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这成了我现在唯一的依仗戒备地看着这一人一鬼。
“谷培”当先朝我扑过来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拿刀子朝他劈过去可我这花拳绣腿能做什么被他轻轻松松地抓住拿刀的手腕。
她一个扭身到我后面冰凉的皮贴在我背后属于谷培的脸更是贴着我的脸颊血腥和腐烂的气息瞬间充斥我的鼻尖。
我一只手被她扭到身后拿刀的手被她抓着有意无意地对准荣凡的方向。
“我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她在我耳边轻轻柔柔地说着“只要你”她摆动我拿刀的手刀尖就对准荣凡“杀了他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我努力想要摆脱她的控制就是无法移开手中刀子对准的方向只能恨恨地用嘴反抗:“你、你做梦!”
“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是他要杀你。”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对荣凡喊道:“荣先生你看我已经制住她了她一点都不可怕来吧毁了她这身皮我们就胜利。”
荣凡慎重地点了点头他跑进厨房再出来时拿了一把菜刀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拿刀的手被仿佛被缠了线的木偶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我悲愤地朝荣凡咆哮:“别过来你别过来!”求你了。
然而荣凡根本不听我的手中的菜刀高高挥起露出他没有任何防备的胸膛“谷培”操控我的手拿刀子朝荣凡的胸口刺去!
“不!”我闭上眼睛怒吼那一瞬间我隐约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下一秒我的手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睁开眼的那刻我仿佛看到我的手从虚化恢复成实体来不及多想几乎凭借着一种属于动物的本能我反手朝她割去。
“谷培”往后退了两步我那一刀并没有对她做出实质的伤害好在他穿在外面的衣服被割破露出了里面那件红色的旗袍。
荣凡愣住定定地看着那片红色举高的手慢慢落下再一次往后退了两步。
我也退退出相对安全的距离喘息地骂着:“看到了吧你还不信我!”
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没有任何开心的成分身体随着刚才那怪异的变化又好似被掏空一样我赶紧掏出玉瓶再灌了两口。
玉瓶里的液体急剧减少也不知道还能来几次可我现在没办法省要是此时没办法撑过去剩下再多的灵丹妙药又有何用。
“这到底、怎、怎么回事?”荣凡一个大男人问得抖抖索索地红着眼睛如果再刺激刺激他估计真得疯。
“哎呀呀”“谷培”左右扭动着脖子对我呵呵地笑“居然真被你逃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换你们联起手来来杀我咯?”
她摊摊手完全是游戏不过换个玩法的轻松语气就跟捉迷藏换一个人当鬼而已。
然而我很清楚这游戏根本没办法这么玩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杀“死”她。
“动手呀”她来回看看我和荣凡笑容诡异起来“你们要不动手的话我可要动手咯?”
她睁着眼睛里头闪烁着诡谲的色彩:“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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