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这里我们都放下了筷子太操蛋了都没胃口了。
“也就是说那个风水师对赵星做了类似于催眠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证明难道因为那几样招煞的玩意给他判刑?”
我握着拳头:“知道是哪个风水师吗?”
闫斌拿起手边的饮品喝了一口压下那股烦躁:“赵星根本不记得那风水师的样子连具体特征都没有现在全世界风水师不知多少其中大部分都是江湖骗子总不能一个个抓来问吧?”
听了这个结果我反倒不意外要是风水师真能催眠了赵星那顺道让赵星想不起他的长相也是有可能的。
闫斌瞄了我一眼放下杯子:“诶我说你这事对你来说算结束了吧你还问这么多作甚?为赵星抱不平啊?”
“是有一点不过……”我忧心忡忡地皱紧眉头管川走之前明确地说是有人找了他现在赵星赵阳也是我很想知道这三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都赶到我这来吗?
跟闫斌告别后我回了我的小窝开始收拾行礼。
最近操心的事实在太多我趁着周末连着又请了两天假准备去找我哥已经跟他失联几天了期间我打电话回家问过爸妈都跟我说没事但我实在没办法放心。
经历了这些事现在任何一点不正常的都让我心里突突我必须亲眼看到班戟好好的才能放心。
谁知道我刚把行礼收拾好我哥就给我来电话了。
“……这边信号不好我没事挺好的你顾好自己就行。”
“可是……”
“还有事呢先挂了啊。”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他那边就迫不及待地挂了我气得把手机扔被子上这班戟真是白为他操心了。
当我趴在床上准备睡时还是觉得哪怪怪的我哥一定瞒了我什么事可到底什么事是他不能告诉我的?
……
半夜:
“咚咚咚……”
“开门啊班澜你快开门啊班澜!”
我被吵醒脸在枕头上一弹整个人都蒙圈着。
“班澜你在吗快开门啊班澜!”
门外的喊声总算让我清醒一点谁啊这是大半夜的来我家门口鬼叫……双脚刚落地我就因为脑海中闪过的这个抱怨吓住了。
是啊窗外黑乎乎的还没天亮呢再一看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谁这么晚了来我家啊?
而且她是怎么进楼下大门的?这么晚了是不让访客进来的除非屋主亲自下去带人。
“班澜班澜……”
门外那人叫得都哭了很急的样子还有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
以防万一我握住装着护身符的小囊袋慢慢蹭到门边凑到猫眼上一看是朱子言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前几天qq上还聊过天呢。
看见熟人心防总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我赶紧把门打开:“小猪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班澜呜呜!”她一看到我开门就哭得很凶“班澜你得帮帮我帮帮我吧!”
“出什么事了?”我想拉她进来触及到她的手发现她手好冰“很冷吗快进来。”
把门关上拉她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我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捂捂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顾着哭啊。”
她抽泣着捧着水杯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虽然脸上还化着小妆可神情看起来很萎靡犹犹豫豫地偷偷看我脸色在我催促下小声地说:“我、我前两天撞死人了。”
“你说什么?”
“就、就我前天晚上跟我现在的同事出去玩喝了点酒真的只有一点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怎么会”她无措地空出一手抓了抓裙摆“把一个路边的人给撞、撞了。”
“然后呢?”我被她话里的内容惊着了“那人怎么样?真死了吗有送医院吗?”
“不、不知道啊。”
我又气又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撞了人后你们没有下去看看吗你肇事逃逸了?连撞到了谁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低嚷着双手抱头杯中的水都晃出来了她也没察觉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真的不知道她当时帽子掉了是个光头的女人就、就血淋漓地躺在那我、我吓傻了我不记得我都做了什么!”
在我的认知里朱子言因为家里条件不错自身条件也不错一向都是骄傲而自信的我还没看到她这样子过。
拿走水杯拉下她的手:“小猪小猪你冷静点。”
其实我很想说如果真把人撞死了最好还是自首可看她情绪那么激动我只能先安抚她的情绪待她逐渐镇定下来后我问道:“你说你是前天晚上撞的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很害怕就躲在家里了但是、但是……”她再次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被我撞死的那姑娘的哥哥找上门来了他说要为他妹妹报仇要我偿命!”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说清楚一点。”
“还不够清楚吗那人说要杀我要杀了我!”她拿出一张冥纸上面写了个大红色的“死”。
朱子言边哭边说:“我、我醒来的时候在我床边看到的我还听到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喊要为他妹妹报仇班澜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害怕。”
我听得都害怕了:“他、他已经能跑到你房间里了?”
想了想觉得不对倒吸一口气:“他都能轻易进你家了就只是恐吓没对你怎么样?”
赶紧把朱子言拉起来四处看看她有没有缺什么。
然而朱子言确实一点事都没有我就奇怪了:“他是怎么进你家的又是怎么在你耳边说的?”
朱子言想了想竟然给我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睡着呢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我……”她晃着头神色迷茫。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梦了自己吓自己但这张冥纸又怎么解释?
总之没事就好。
“小猪”我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去自首呢?”
“不不不”朱子言快速地摆动着双手“不能我不能自首。”
“为什么?”
“我、我”她目光闪躲“人不是、不是我撞的开车的是我同事。”
我拧眉:“你同事?你刚还说你撞的。”
“我是说我们我们!我、我当时是坐副驾驶上的。”她说这句话时倒紧紧地盯着我来证明自己。
以大学四年相处的了解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的话只能信半成撞死人的事一定跟她有关但她说她坐在副驾驶上应该也是真的。
我沉口气:“那就……”
“不要不要”她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拽着我的手对着我祈求地摇着头哀求地哭诉“班澜反正不是我撞的咱不管别人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她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心里有气也不好对她说什么想了想便道:“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嗯?”
见我松口她赶紧点头:“好好。”
我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后躺床上她盖着被子松一口气:“班澜你这房子真舒服。”
“你才知道啊”我没多想“好了快睡吧折腾一宿了不累啊?”
我从床的另一侧躺上去转头看她时她已经闭上眼睛了在床灯的照耀下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惨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连呼吸的起伏都没看到像一个死人。
心凸了一下我小心地探手过去再即将碰到她前她睁开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收回手:“好像有蚊子哈哈快睡快睡。”赶紧关灯躺下。
按理说两三点被这么一折腾第二天早上应该会睡久一点可我六点的时候就莫名醒了过来发现朱子言不见了。
昨晚给她穿的睡衣摆成人的姿势平放在她昨晚躺的位置我一想着我身旁摆了这么件睡衣就觉得瘆。
起身把睡衣抓起来扔洗衣机唤了两声“小猪”都无人应答。
我这房子就一个卧室连通着一个小小的客厅有一个小阳台晾着洗好的衣服偏角放着厨具除此之外就是卫生间了这就是我温馨的小家几乎一目了然朱子言在不在一看就知道。
这么早跑哪去了?
给她手机打电话发微信qq都没接没回我不禁想该不会是怕我叫她自首或者举报她赶紧先跑了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有点担心被撞死那人的哥哥会不会真对她做什么。
直到晚上七点多不用去找我哥我就销假准备上班去进了电梯正低头摆弄手机忽觉身后有人一转头看到朱子言就站在我身后。
“哇!”我被她吓到往后跳出一大步确认是朱子言后顿觉心脏一阵无力“你怎么会在这的?”
朱子言也被我的大动作吓到了:“你干嘛呢我本来就在这啊。”
我以为她说的是她本来就在电梯里我进去时没发现她我白她一眼:“那你不会出声啊。”
她很委屈地看着我。
我投降地将已经到一楼的电梯又按回十楼键:“小猪我现在要去上班你先回我屋里待着别再乱跑了好吗?”
“我没乱跑。”
“是哦。”我一点不信今天不就跑了一天。
我快迟到了电梯一到就把她拉出去开门让她进屋嘱咐她一些事就急匆匆的走了真没时间再多问她究竟跑去哪里。
重新踏入电梯的那刻我忽然意识到朱子言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还是同样的妆容和发型。
她是个很注意形象、爱讲究的人一套衣服不会穿两天的。
脑子里闪过某条信息但认真一想又想不起来我只能以为这件事对朱子言打击太大以至于她连外表都忘了打理。
……
凌晨五点半我下班因暂时对地铁有阴影我准备打个计程车回去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是计程车的交班时间车都不好等。
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来我起先没在意却见那辆轿车忽然开出蛇形左右大弧度的摇摆起来幸好这个时间街上还没什么车和行人不然可得出事。
不还是出事了。
那辆车在快接近我这里时漂移了起来起来不停地转圈转圈转圈在转到整辆车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圈车顶朝地砸了下来!
我跑开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就砸在我脚边好多零件都飞了出来窗玻璃碎了一地我用胳膊挡着手衣服都被飞出来的玻璃渣割破了。
我呆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赶忙朝那辆支离破碎的车走去探头往里面看去看到倒着卡在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他还活着转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艰难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以为他要向我求救可他动作迟缓地将自己的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边死死盯着我一边用力勒紧自己脖子一边还滴着血!
他、他是疯了吗?
我心里害怕又不能见死不救将窗上的玻璃清掉我想将他拉出来但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量非常大我竟然无法将他的手扯下来。
我往前挪一步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水里低头一看车油漏出来了。
惊恐跳离的瞬间我还能看到那双好似镶在血色圆盘里闪烁着泪波的眼睛和在男人身后一个跟男人一样倒挂着的黑影。
我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因为下一秒爆炸声轰天而起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我扑了出去倒在地上几乎在那轰鸣声中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从一堆碎片里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前方被熊熊烈火掩盖的车。
闫斌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双臂蹲在一旁瑟瑟发抖。
他目光极其复杂地看着我大大地叹了一声气可我看见他的那刻几乎要哭出来眨巴着眼睛抿紧抖动的嘴唇将心里头的委屈生生压下。
我真的被吓惨了!
待我被一个小女警扶起来时闫斌就变了脸色匆匆走近:“你受伤了?”
我直到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地方看起来很惨烈可我没感觉疼检查后确认我真的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衣服破了。
闫斌松口气:“你运气真好。”
“还、还行吧。”我都不太敢相信那么大的爆炸我居然没事。
“那就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吧。”
“……”
……
车祸本来是属于交管局的但听了我的描述后闫斌向交管局调阅了那段路控和死者的大致身份。
吴亮男28岁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
当我看到他所在的公司就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朱子言就在这家公司里上班。
我几乎已经是重案组的常客了这里的警员看到我跟没看到一样我就光明正大地跟在闫斌身后一起看那段路的监控视频。
吴亮起先好好的开着车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慌张之下狂打方向盘开起了蛇形之后他又忽然一只手掐住自己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挣扎双脚乱踩车子高速漂移转起圈圈最后翻车。
车子翻出了所有路控范围内但我在试图去救他时也确确实实看到他挣脱出一只手后第一时间就掐自己脖子扯都扯不开。
还有那个在吴亮身后一晃而过不知是不是我错看的黑影。
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几遍都找不出让吴亮左右闪避和猛掐自己脖子的原因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不由左右看了看正摸着下巴思索地闫斌见了用胳膊肘顶我一下:“看什么?”
“我看那叫愁死人的什么时候冒出来。”
灵异事件不都归特殊部门管理吗?
闫斌:“……”
他气恼不甘地样子看起来很想揍我。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诡异的案子最后都是人为的吗?”他说一句就要拍一下桌子“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一个接地气的队长把领导的架势都拿出来了可见真是气急败坏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很优秀破案率奇高从小崇信科学可自从我莫名“见鬼”后他就总要将手头的案子移交给别的队长要我我也生气啊。
“咳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我哄着说“里面就讲一个人有某种病听到某一首固定的音乐就会睡着就设计在她坐车时放了那首歌然后昏睡出车祸很可能现在也是。”
比如吃点会让人产生幻觉的精神药剂再在车里做点手脚弄成视频那个样子还是很有可能的。
闫斌哼哼两声算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他随后就让手下去做各种调查吴亮的身体健康、家人朋友、公司同事、电话记录全都要查。
我看着他忙碌没有说出心底的隐患。
关于那个黑影……若我没有看错那会是谁?
这事跟朱子言车祸事件会有关联吗?
忙完一圈的闫斌回来看我在发呆拿手中的文件拍了我一下:“又在想什么?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有需要我再叫你。”
“哦。”我拎起包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那个闫斌哥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
“棠溪路那边这个月15号那天有没有出现车祸有没有人死?”
“你查这事做什么?”闫斌狐疑地看着我“你惹事了?”
“我能惹什么事啊我可没买车啊!你就帮我查一下呗等我确认了我再告诉你什么事。”
他拿我没办法地指了指我便让人去交管局那边查了但结果是没有记录。
闫斌说:“要么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么这事有人压下了你要真想知道个确切结果就等两天。”
……
从警局回来后我在房门口踌躇徘徊着迟迟不敢推门进去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朱子言说。
我不确定那天晚上跟朱子言喝酒还开车撞死人的同事是不是吴亮。
好不容易有了决定进去后却发现她不在。
又走了?
晃了一圈在桌上发现她留下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最后留言要我到这个地址去找她。
字迹是她的字迹可这行为实在有点怪异我给她打去电话但和之前一样根本打不通。
想到这事的不寻常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地址上的地方离我这并不远原本撑着太阳伞都觉得烤得不行一拐进纸上说的那个巷子顿觉浑身清凉。
巷子里阳光照不进来我収了伞看着门牌号找进去越走越觉得凉虽然这种凉对我来说是舒服的可心里还是觉得瘆不知道朱子言怎么来这么个地方。
终于找到纸上说的那个门牌号是一家看着有些年代的咖啡馆。
我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一抬头看到挂在门上的风铃然而那风铃一动不动声音却久久不息。
“班澜这里!”
在我盯着风铃看时听到了朱子言的声音回头就见这丫坐在里头的某一张桌子朝我招着手在她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咖啡馆里就没有其他客人了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撑着手肘打瞌睡这里面的墙啊桌椅啊都是木制的而且仿古墙上还挂了几副水墨画的美人图像个特色小酒馆卖的却是咖啡。
我在朱子言身旁坐下她殷勤地给我拉椅子看起来心情比昨晚明朗很多:“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在这里坐一天了。”
她端起桌旁的咖啡壶给我桌前的干净的咖啡杯倒上香浓的咖啡我虚虚地捧着杯沿正要道谢却先扫到她袖子上有一块淡黄色的渍。
“诶你这是什么?”
她把手腕扭过去看随即笑道:“哦之前喝酒蹭到的。”
“你什么时候喝酒的?”这个咖啡馆里没有卖酒她是之前蹭的而她居然会穿这么件衣服到处跑还穿了三天?
朱子言顿住自己也疑惑地思索起来:“好、好像是之前唉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对面的男人温和的劝导“人受了很大的打击后会出现一些记忆混乱的情况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用勉强自己。”
我朝那男人看去男人长得一副好脾气的邻家哥哥模样得体的微笑得体的行为举止很能博人好感就是衣着品味有点差看那两边领子一大一小袖子也没缝好都开叉了还有线头。
“还没请问你是……”
“他是我高中同学孟鸿”朱子言抢着回答“现在是学心理的研究生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今天碰巧遇见了。他人很好的陪我在这坐了一天一直在开解我。”
学心理的啊那确实挺会开解人的我朝他笑了笑。
“这衣服是我妹给我做的”估计看我一直注意到他的衣服他笑笑地解释一句“我妹就爱给我做衣服还每次都让我穿我也是没办法。”
看似抱怨的话实则对妹妹很是宠溺且哪怕穿这样的衣服他也乐在其中。
我对他有了些些好感。
“对了”他放下咖啡杯“我听子言说你是在xx那上班的?我刚看到新闻今天早上那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你没事吧?”
“车祸?”一听到这两字刚还很放松的朱子言马上又绷紧了自己一把拽住我的手“出车祸了?班澜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事但我瞥了眼孟鸿不知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
我了解子言她多少也知道我一点看我眼色就知道我的问题当下说道:“没事的孟鸿知道我的事。”
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说他们今天在这还有什么没聊到的小猪就这么信这个高中同学?
不过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有个未来的心理医生在或许能让朱子言镇定一些。
“今天确实遇到了一起车祸那车当场爆炸开车的人死了。”我反握住朱子言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警察核实过他的身份叫吴亮他是你同事?”
朱子言瞪圆了眼睛然后她的手就抖了起来陷入了恐慌之中:“吴亮吴亮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
她一把按住我的胳膊惊惶地对着我叫:“那人来报仇了他真的来报仇了先是吴亮接下来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小猪你冷静一点。”
看来吴亮确实是那天的同事之一。
只是说吴亮死了她反应就这么大我要是告诉她吴亮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她还不得把自己吓死?
“先别着急说不定只是一场意外。”孟鸿跟着劝道“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犹豫了下:“如果真的害怕可以到我家暂避。”
“不用了”我替朱子言拒绝委婉地说道“她现在就住在我家谢谢你了。”
我可没办法随便相信一个陌生男人哪怕这人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孟鸿没有坚持:“那你们两个女孩子要小心一点这是我家的电话要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他将墙上贴着的一张便签纸撕下来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我。
是座机号!
现在还有人跟人交换联系方式时用的座机?
就我所知现在除了公司一般家庭里很少会用座机了吧?
孟鸿笑笑:“我不喜欢用手机。”
由于朱子言情绪不太稳定我就跟孟鸿道别先带朱子言回去。
出咖啡馆时太阳已经西斜了我搂着朱子言撑着伞挡住阳光的余晖一起回了小区公寓两人刚进电梯有一户人家来了好几位朋友熙熙攘攘地挤进这部电梯我和子言就站在最里面怕她情绪不对还让她站在靠墙的位置。
我俩已经很挤了还有个男的一直往我这边退我都是挤着朱子言了那男的还再对我说:“你再进去点进去点。”
朱子言的神经本就崩得够紧了再被这么一挤小姐脾气就爆发了:“还往哪进去啊没看见我都快贴墙了吗?”
我本来也气的见小猪这样只得劝道:“算了算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朱子言还是气呼呼的:“你就是脾气好。”
我心虚地笑笑我脾气好都是你衬托的好吗。
再看那位乱挤的兄弟他非但没再继续往我这边挤反而使劲靠向他的朋友跟我空出一段距离不说还惊恐地看着我待电梯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后更是第一个冲了出去。
我一头雾水:这位大兄弟脑子好像有点毛病?
安顿好朱子言后我让她好好地待在我家里千万千万不要再乱跑了在她跟我保证后我才去上班。
这次我选择坐公交车!
上去时刚好有个靠窗的座位有人下车我就坐了下去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过了两站有个男人摇摇晃晃地上了车站在了我身旁的位置手扶着头顶上的扶柄面色酡红身子随着车子摆动能清楚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浓臭的酒味。
这天才刚黑这人就喝成这样了?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身子侧向窗户稍稍打开一点缝隙透风。
当时就看着窗外的夜景了根本不知道前方路面上出现了什么出事时公交车司机已经为了躲避什么猛打了下方向盘车里的人随着惯性都朝右撞去我脑袋也磕了一下。
大家都还好就我身旁站着的这个喝酒的男人没站好直直地朝我这边倒过来上半身就那么掉出了我旁边大开的窗户。
我都不记得那窗户是什么时候全部拉开的!
紧急之下我只得抓住他的腿企图将他拉回来但好像有另一股力量在下面拉扯着他我非但没有把他拉回来我人也被那坠力扯得脑袋都钻出了窗户。
“师傅快停车啊!”有人发现我们这边的情况大叫着让司机停车但车子依然快速地往前开风吹得我更难把男人抓稳偶尔的颠簸让男人逐渐从我手中滑落。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实则只有几秒只听到司机慌张地喊“刹车失灵了没办法停车!”
我现在已经看不到司机那边的情况了我半个身子都跟着掉出窗外了被我紧紧抓着的男人早就酒醒了大叫着:“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救救我……”
整个公交车里的乘客都陷入刹车失灵的恐慌之中竟没人来帮我一把我好不容易咬紧牙将男人拉上来了一点点却看到男人脑袋下面有一个黑影我脑海刚响起警钟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男人被拽了下去完全脱离了我的手我也因为惯力差一点跟着掉下去幸好终于赶来一个乘客把我扯回去。
可那个男人掉到了车下被偌大的公交车——碾了过去!
我当时还趴在窗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刹车这时候又突然好了公交车稳稳地停下男人的尸体就在车尾后面不远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事故从开始到结束连三分钟都没有宛若梦一样。
……
我浑浑噩噩地进了警局将事情告知闫斌后闫斌是个正义的警察他虽不甘却也没逞能将事情汇报给上头不过听说仇诗人到其他地方做任务了这件事接手的是特殊部门其他人。
听说是副队长但并没有召唤我我便先回了家。
整一个失魂落魄的样。
朱子言看到我很惊讶:“你不是要上一整晚的班吗?”现在晚上十一点多。
我盯着她好半天才找到声音:“我、刚从警局回来。”
“怎么了?又、又出事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不会是张叁?”
那天晚上的另一个同事。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猪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老实告诉我!”
她使命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都发生在我面前一个被炸得尸骨无存一个被碾压得骨头全断我真被吓得魂都快飞了。
那个黑影一定不是人那警告小猪的被撞死那姑娘的哥哥是人是鬼?
还是说被撞死的那姑娘化为厉鬼亲自来复仇了?
小猪和她同事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她捂着耳朵崩溃地哭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从她后面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正要在问听到了敲门声。
朱子言吓到了立马躲到我身后死死抓着我胳膊惊惶地叫着:“来了一定是那人来了救我班澜你救救我。”
我也害怕啊这种时候谁会来找我?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我紧盯着自己的房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敲门声停了没等我们松口气门下的缝隙里有一张纸被塞了进来。
自然是我过去捡了我拆开外头包着的白纸发现里头是一张冥纸写了五个红色字:
马上到你了!
我立马趴到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可外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感应灯也没亮好似根本没人来过。
可刚刚的敲门声包括我手中的冥纸都是真实的。
“班澜?”朱子言也鼓起勇气走过来等她看清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但也彻底崩溃了“他连这里都找来了怎么办班澜我要怎么办他们都死了马上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这里刚被我的好未婚夫投资过加强了各方面的安全管理那人却可以跑到我房门口来塞冥纸?
等等好像朱子言那天晚上也是自己通过楼下大厅跑到我房门口喊我的?
我将朱子言拽回屋里正要问手机就响了正是神经紧绷之时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我几乎尖叫起来。
强行压下到喉咙的喊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座机号今天才看见过。
接起电话:“喂孟先生?”
孟鸿含着些许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班小姐我听说晚上又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有辆车将一个人碾了过去我看那地方离你住的不是很远怕又是子言的事有点担心你们想想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在这种时候听到正常的声音正常的问候有种心好累好想哭一场的冲动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的沉默让孟鸿猜到了什么他语气稍稍急切了几分:“你们没事吧?”
看了还在崩溃中的小猪我软绵无力地将事情大致地跟他说了一下。
“你们这样不行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太危险了还是来我这吧不放心我就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信得过的朋友我和你不认识跟子言也很久没有联系过那人找不到我这的。”
白天他提这事时我是拒绝的但此时此刻有个能躲避的去处我也心动了一下。
可我还有理智孟鸿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真要找地方躲闫斌哥这个大队长更安全不是吗?
在我想着拒绝时朱子言冲过来拽着我的手整个人着魔了一般急急地喊着:“去我们去我们得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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