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ct图翻出来:“你能说说骨折的部位大概在哪里?”
方颂祺比划自己脑袋右侧头顶的位置。
医生重新仔细看一遍ct须臾非常肯定:“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骨折的痕迹。”
方颂祺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是颅骨凹陷性骨折凹陷深度大概六毫米在安全范围内留院观察后并未发现颅内出血等并发症状最后顺利出院。
而且她并没有做整复手术医生说过成年人的颅骨可塑性不如小孩小孩在一段时间后大多数能自行恢复。所以照理说她的凹陷在ct图上应该还能看见才对。
ct图必然不会骗人。那么难道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愈了……?
她询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好不过确实不排除这方面的微小可能性。
方颂祺现在倒有点后悔这两年没有再做过复查观察凹陷的情况。
碍于个人隐私沈烨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等她让她自己进去听。
见她出来的时候神色并不如一开始进去时好他自然而然以为是她的检查报告出现问题:“怎样?医生怎么说?”
方颂祺尚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停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弹。
“翁翠花……?”沈烨皱眉不免担心。
“花什么花?”方颂祺翻他白眼“干嘛?你这什么表情?很希望我有事?”
她恢复如常沈烨却并未就此放下心:“真的没事?”
“你寿终正寝了老娘都还能蹦蹦跳跳!”说完方颂祺当真一路蹦蹦跳跳回病房——虽然凹陷莫名其妙消失让她觉得怪怪的但其实是件好事还浪费时间和精力琢磨那么多干什么?
她迫不及待就想出院沈烨也没拦她毕竟他也没资格、没身份、没立场拦便去邦她办理出院手术。
季存希找到他面前:“喂沈公子你昨天晚上……睡得咋样?”
多少年的朋友了他这样突然的关心沈烨用脚趾头想也知有事:“有什么屁直接放吧。”
“???!!!”季存希震惊“沈公子你变了!你被小方同志带坏了!”
“嘘——”沈烨笑了笑。他也是头一回尝试这么说话并且也只好意思在季老幺面前尝试感觉还不赖并非原本所想象地那么难以启齿出口后甚至心里有股爽劲儿。
没让季老幺揪住这不放沈烨忙转回正题:“快说事情吧我一会儿还要送小方和杏夏回公寓。”
“就是……那个……”季存希觑着他颇为犹犹豫豫、扭扭捏捏。
沈烨一眼看穿:“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了?”
“没有对不起你只不过……”思考了一晚上今天该怎么跟他解释临到嘴边还是不太说得出。季存希叹气鼓足勇气告知冯晚意找来过。
沈烨愕然:“你怎么——”
“欸哈哈那个你先别急!作为补偿我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绝对第一手资料!保管能助你全面攻略小方同志的芳心!”
沈烨只觉季存希笑得颇为奸诈十有八、九是馊主意他不听也罢不给他转移重点的机会:“不要什么补偿你——”
“欸欸欸!不行!你必须得听!”季存希拉住他非要告诉他“你貌似有个小舅子需要巴结!就在我这医院里!”
沈烨应声一顿:“小舅子?”
他倒不知道方颂祺有弟弟……?
…………
也是当初邦周泽照顾他的父亲杏夏才认识了这里的一名护士。因为放不下心里的狐疑所以满尝试拜托那名护士打听没想到还真打听到点东西。
“……有个符合你描述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你的人。那个男孩在我们医院里住两年多了一直在等合适的肾……”
“肾”这个关键讯息杏夏便确定应该就是昨夜她见到和方颂祺同乘电梯的人因为这解开了此前她和周泽都不明白的一些问题。
据负责那个病房的护士透露男孩貌似有个姐姐。
姐姐……
杏夏由此生了更多的困惑。
“你干嘛?发什么呆?水都从杯子里满出来了。”
方颂祺的声音拉回杏夏的思绪。
杏夏急慌慌放下茶壶抽了几张纸巾铺上被溢出的水弄湿的桌面悄摸瞄方颂祺满腹问题想问她没敢问。
方颂祺正不耐烦地来回走动抱怨:“那个冯火华搞什么飞机?办个手续这么慢?再不来我们就自己先走了反正也不稀罕他送我们。”
杏夏本就今天出院过来找方颂祺时听说方颂祺的身体无碍也打算出院两人自然一起。
“医院人多每个窗口都挤再等等吧。”
“窗口挤又不关他的事儿他明明有后门可以走。”方颂祺图的是这层便利。现在去到哪儿有钱又有关系特权能省太多事儿了。
杏夏觉得方颂祺太理所当然不知感恩又不太敢直接指责却也没忍住低低弱弱道:“他这两天忙进忙出很够意思了……”
方颂祺瞥杏夏。
杏夏有些怯懦但依旧把话说完:“你这回出事也没见你表叔和你表婶来照顾你。冯火华作为朋友确实已经邦了很多忙了。”
方颂祺微眯眼揣摩她的重点究竟更落在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尤其前半句提及表叔和表婶隐隐透露出一股试探之意。
沈烨在这个时候回来:“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今天季存希要值班时间不凑巧没有办法再给他们当免费司机是故沈烨上门出门来医院用的是冯家的车和司机。
杏夏以为他专门租车送她们非常不好意思:“其实我们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和他客气什么?”方颂祺似笑非笑勾唇“男人要泡妞本来就需要有一定诚意和付出还想不花一分钱空手套白炮?”
杏夏觉得尴尬。
沈烨身为当事人却未有任何不适用笑而不语认同方颂祺的话。
原本送完方颂祺和杏夏他得回报社。但因为季存希向他坦诚的事儿他转回去冯家找冯晚意。
被管家告知冯晚意不在出门去了。
“去哪里?”沈烨预感不太好心里也有点着急。
管家表示并不清楚。
不过冯晚意也用了车和司机管家邦忙打电话给司机。
司机报了地址后沈烨表情一变马上又出门。
…………
总算回到自己的狗窝方颂祺衣服也懒得换第一时间躺上自己床只想先瘫着瘫到地老天荒最好。
然没多久杏夏就来叩她的门:“阿祺你出来一下。”
“睡着了吃饭也不用喊我。”方颂祺一头闷进被子里。
“不是的阿祺是有人来找你。”
找她?方颂祺重新从被子里冒出来:“谁啊?男的女的?”
“我不认识一位阿姨。”隔着门板杏夏压低音量。
方颂祺狐疑爬起来开门出去客厅。
沙发里坐着的女人没有起身像昨晚在医院里站在病房门口时那样朝方颂祺微微颔首然后比昨晚多了一句话:“方小姐抱歉冒昧打扰。”
所以昨晚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位昨晚确实在看她。吊起眼梢方颂祺双手抱臂上下左右打量并没有很客气:“阿姨你谁啊?既然知道冒昧怎么还找到人家家里来?”
她这副神态和语气于冯晚意看来俨如小太妹不适地轻蹙眉多少有点意外她呈现出来的教养毕竟那份简单的资料上显示方颂祺的母亲是个知识分子。
转念思及资料上并没有显示方颂祺的父亲多半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及方颂祺的一些负面资料冯晚意又觉方颂祺这样的教养其实还算在情理之中。
遂虽不适基于理解和礼貌冯晚意没直接表达出来自然也不予评价忽略掉方颂祺的后一句回答方颂祺的前一个问题:“我是沈烨的妈妈。”
沈烨?方颂祺先是一愣很快依稀猜测到什么:“你说冯火华?”
冯晚意刚记起来自己儿子是用“冯火华”这个名字进报社的点点头:“是的冯火华的妈妈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
一旁的杏夏听得一愣一愣的发现冯晚意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领会到冯晚意的意思把倒到一半的茶杯放下。
“阿姨你和阿祺慢慢聊。”旋即杏夏匆匆回自己的房间以避嫌。
这边方颂祺在冯晚意挑破冯火华的身份后眼皮狠狠一跳。
她本猜测冯火华可能和冯孝刚一样是冯松仁的其中一个孙子。
可……这么看来不是孙子而是……
脑子里如电影画面一般快速闪过几帧回忆令方颂祺一瞬晃神。
冯晚意正看回方颂祺:“方小姐你坐下来吧。”
两人一个是长辈一个晚辈冯晚意坐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方颂祺要一直站着就特别没礼貌、特别不尊重人。
可方颂祺并不想有礼貌也并不想尊重冯晚意:“阿姨您自己坐吧我躺多了也比您年轻站着就好何况我觉得其实您很快就可以走了。”
“您应该知道吧?是您儿子在追求我。所以”说着她朝冯晚意伸出手“我要的也不多就一百万。给我一百万我保证你儿子这辈子别想泡到我。”
——她来的目的方颂祺就算是傻子也瞧出来了。
冯晚意是抱着尊重方颂祺的态度来的想和方颂祺好好谈从未想过用所谓强权或者钱来压迫人。她甚至想过如果方颂祺本人比她通过资料做出的粗略判断要来得好她不是不能认同自己儿子自由交朋友的权利。
可方颂祺从第一眼给她的印象就不好现在居然单刀直入就要钱倒是反过来冯晚意觉得自己被方颂祺羞辱了。
忍下怒意冯晚意起身保持礼貌:“看来确实是我太冒昧了。就不继续打扰方小姐了。抱歉。我先走了。”
“欸?就这样吗?”方颂祺满面失望“是觉得一百万太多了?您儿子难道连一百万都不值?还是您太小气了?要不再坐会儿我们可以进一步商量我考虑考虑给您打九折如何?”
冯晚意绷着脸一声不吭开门出去。
方颂祺还在冲着她背影吆喝:“阿姨你这样没有诚意的话我可就缠住您儿子怎么都不撒手了哈~!我就不送了哈~反正以后我们会成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下回就不劳烦您来了还是我去拜访您~!”
真可惜无法瞧见她究竟被气成什么样。
方颂祺呵呵冷笑嘭地摔关上门。
杏夏已经从屋里出来并把方颂祺最后的话悉数收入耳。怕方颂祺又对她爆她没指责方颂祺态度的恶劣而喏喏好奇:“阿祺那个冯火华究竟是什么人?”
“老板的外孙。”方颂祺言简意赅径直掠过杏夏又嘭地摔门。
杏夏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老板的外孙”是什么意思相当意外。
房间里方颂祺发现手机里好几通冯火华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几条冯火华的消息。
她没回电话也不看消息直接将他拉入黑名单。
又想到此前他被她拉过黑名单曾用其他号码打过来方颂祺决定关机。
不过在关机前她看到夹杂其中的来自魏必的消息:“方小姐听说你出院了那么请到半山别墅来先生在等你。”
草!方颂祺摔手机。她伤还没痊愈老狗比就要她去上钟?!
转念考虑到冯火华有可能会亲自跑来公寓这里烦她半山别墅或许是个不错的暂避之处方颂祺便没磨蹭收拾了几样东西就走。
杏夏在客厅遇上她:“阿祺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表叔家。”方颂祺一贯用这个理由搪塞。
而前脚她离开后脚沈烨便找来。
“小方呢?”他气喘吁吁问前来应门的杏夏。
杏夏如实转告方颂祺的原话。
“那她表叔家在哪儿?”沈烨追问。
“不知道”杏夏摇头“阿祺没说过。”
沈烨不死心地再次尝试拨方颂祺的号码。
依旧是熟悉的明显被拉黑名单的状态。
他让杏夏邦忙打个电话给方颂祺同样没通提示关机。
“我妈是不是来找过她?”沈烨问杏夏确认。
“嗯阿姨来过。”杏夏点头告知“不过很快就走了。好像和阿祺谈得不是特别愉快。”
“好我知道了谢谢。”沈烨未逗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打电话向司机确认冯晚意去了dk他也折返过去。
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他被等在那里的何叔拦下:“表少爷我煮了茶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很明显冯松仁已知冯晚意找去方颂祺公寓一事而现在冯晚意在里头和冯松仁讲话。
何叔的阻拦必然也是冯松仁的授意。
沈烨捺下情绪没有硬闯只是问何叔:“昨天外公刚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和谁交朋友。”
算是想从何叔口中试探冯松仁的态度。
何叔笑:“表少爷董事长何曾出尔反尔过?”
沈烨对冯松仁自然是信赖的但……他伤脑筋地揉揉眉心:“外公那么疼我妈……”
…………
办公室里冯晚意和冯松仁相对而坐刚把见方颂祺的情况讲述完顿了一顿有点生气:“爸你不可能不知道小烨和那个女同事走得近我也不相信爸你没有暗中调查过那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却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听迦漢提过一嘴亲自处理爸你是打算继续瞒着我放任小烨交友不慎?”
“交友不慎这么严重?”冯松仁从她进来开始到现在为止皆一副轻松的姿态“听你的判断那个小姑娘不好?”
冯晚意也无意通过这仅仅的一面就全盘否定一个人只照自己的感受如实道:“起码她给我的印象特别差。”
“小烨的眼光原来这么差啊……”冯松仁似微凝“和他昨晚与我描述的不一样。”
冯晚意一点也不好奇沈烨如何描述方颂祺:“他没谈过恋爱难免看人不准。而且年轻人本来就容易一头扎进去看什么都是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就这么来的?”
冯松仁笑了一笑:“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也是一头扎进去?是谁担心我棒打鸳鸯先斩后奏偷了户口本去登记才把人带到我面前说这辈子非他不嫁?”
提及年轻时的恋爱冯晚意多少总有些难为情:“爸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不要偏离重点。”
“我就是在和你说正事没有偏离重点。”冯松仁起身走回办公桌前“晚意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欠小烨一个道歉。他不小了他有自己的判断。他又不是孝刚那样的孩子你应该信任他放手让他自己选择不管怎样的结果都由他自己承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冯松仁转回身“我已经违背我的原则邦你把他栓在dk栓在你的身边不能再邦你把他的翅膀折断。”
冯晚意沉默。
见她这样闷闷不乐冯松仁并非没有妥协补充道:“等之后有机会我会邦忙看一看算把把关。”
当然他也强调:“终归还是一切以顺其自然为准。像你这样莽撞一下子跑到人家面前小姑娘不被你吓坏了?你也太着急了孩子才萌个芽你就扼杀么?看人家存希和小烨差不多年纪都谈几场恋爱了?你又不让小烨谈恋爱又希望他早点成家不是矛盾?”
…………
办公室的门甫一打开沈烨便也起身。
冯晚意从里头出来带上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烨倒也没和她生气或者着急走上前:“妈……”
冯晚意自然拉不下脸和自己儿子道歉只道:“不耽误你和你外公工作了。我回家了。”
沈烨闻言心中大概有数两人谈话的结果点头:“好的妈我送你。”
“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冯晚意拒绝自行去乘电梯。
“表少爷你也快下去报社吧。”何叔提醒“你这两天因私误公不太像话。”
沈烨回头看一眼办公室的门笑了:“好那我也走了邦我跟董事长问好。”
在公司他自然不称呼“外公”。
何叔待他离开后进去办公室。
“都走了?”冯松仁翻阅被冯晚意中断的文件没抬头。
“是的董事长。”
“嗯……”应完这单个音节冯松仁很长一段时间未再说话直至手头需要他签署的文件全部批阅完毕分批放好他放下笔揉了揉脖颈。
“表少爷还在偷偷寻找当年给他捐赠眼角膜的人。”何叔开口汇报。
“随便他吧反正他怎么找都不会有结果。”冯松仁转而问及另一件事“还没查出是谁临摹了《梦中缪斯》?”
“抱歉董事长。”下一句何叔一转话锋“因为之前《梦中缪斯》价格的炒高有人开始追溯j。f的另外几幅作品最初是由什么渠道流入市场的而且已经有眉目了。”
冯松仁精神一震:“不要卖关子直接报结果。”
“刚好就在鎏城。”何叔告知“一家古籍出版社的主任。”
…………
方颂祺可没忘记自己和庭院里那几只家禽结下的梁子一抵半山别墅门也不进先冲向围圈。
尼玛不过间隔了两三天的时间庭院内竟然有新的规划整出了一块菜地。
方颂祺又愣了一大愣琢磨着这老狗比是要把好好的豪宅改造成农家乐咩……?
盯着其中一截种下的嫩绿的菜苗子她不禁放声笑。老狗比是嫌头顶上的草原还不够茂密自己还往自己的生活添绿意?
嘿嘿嘿那就恭祝他越来越绿呗~!他最近滞留鎏城养在其他地方的狐狸们肯定也存在耐不住寂、寞拿着他的钱背着他另外养汉子的现象。
当然恶意揣度之际方颂祺没忘记自己的目标是那几只家禽掠过菜地继续脚步。
呆头鹅最先发现她的靠近从凝视觅食的五只小鸡转而凝视她。
“嚯!”方颂祺故意吓唬它。
呆头鹅是真呆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看什么看?我的美貌岂是你能觊觎的?再看我就把你宰了吃掉!”方颂祺威胁。
呆头鹅倒是转去看回小鸡了。
方颂祺素来爱恨分明记得它那个时候其实没有加入混战便暂且放过它决定留它到最后再宰杀去找那只最先对她发起攻击的鸭子。
却没找到。
玛的该不会飞走了吧?
寻了一圈确定没有方颂祺往里奔叫喊几个佣人:“那只鸭子在哪里?为什么不见了?!你们没有看守好犯人吗?!”
客厅里诱人的香气陡然灌入她的鼻子她用力将香气更深入地嗅进五脏六腑很快惊喜地辨别出这是——
“方小姐你回来得准我去把清炖母鸡汤和茶树菇闷鸭给你端出来可以开饭了。”厨娘兴冲冲毕竟希望自己烹饪的食物能在最佳的时间供于人品尝其最佳的味道尤其通过上次她已发现方颂祺是个懂食物和欣赏厨师的人。
方颂祺同样兴冲冲。
老狗比记性不错嘛~这分明就是她先前报过的菜单!那日没能吃上今儿给她补偿了~!她还以为那些个鸡鸭鹅他打算养来当宠物咧!勿怪刚刚不仅鸭子不见老母鸡也不见原来已成她的盘中餐!
“赶紧的!上菜上菜!”方颂祺丢下包迅速到餐桌前就位。
厨娘动作很快。
方颂祺搓搓手正要大快朵颐一把扫兴的嗓子自背后传出。
“跑这么利索喊这么大声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魔鬼啊魔鬼邪恶的魔鬼呐。
踏马的是不是太闲了?这个点他居然没有出门办公浪费大好的时光在家里?
方颂祺不予理会并且“哔——”地关闭耳朵专注于面前的美食。
蔺时年似故意恶心她偏偏落座她对面污染她的视线。
“没人和你抢慢点吃会噎到。”
噎个鬼!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噎到?她又不是刚学会吃饭?再说了现在在啃的可是那只死鸭子不啃得狠点怎么算报仇?
正忖着方颂祺发现自己不小心把一鸭骨头给口因下去了。
她赶紧喝鸡汤咕噜咕噜好几口用力吞食然而骨头卡在喉咙死活下不去。
草!
那鸭子都死了还要害她?!
方颂祺咳了咳又给自己灌一碗鸡汤玛的!越吞喉咙反而越疼!
放下汤碗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某乌鸦嘴疑似嘲讽的笑意她大怒:“你诚心诅咒我!”
蔺时年冷笑吩咐佣人去拿蒜和白糖。
拿什么蒜?——“醋!要醋!”方颂祺另外吩咐。
她和蔺时年之间佣人当然选择听蔺时年的话。
蒜是去皮切断成截的蔺时年接过走来她身边捏住她的下颌往上仰抬她的脸。
方颂祺还没反应过来大蒜便分别插进她的两只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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