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侦探约我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咖啡馆神情严肃的给我打了预防针“李小姐请你做好准备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婚姻抉择。”
心脏骤然一缩是心悸我下意识看了眼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但说无妨。”
他拿出一张信用卡消费清单上面赫然写着卡主的名字三个字:谭粤铭。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单子刷卡记录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除了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也有男士剃须刀打火机领带等小物件甚至……情趣用品。
也就是说副卡的持有者与主卡持有者是情人关系从买的东西上来看关系非常亲密。
他平时穿的用的有多少是曽小雅买的呢难怪听到我和谭粤铭订婚曾小雅会是那样的反应。
他呢他也爱着她吗他们的关系还在持续吗?
她这么接近我是他授意的么目的何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那家咖啡店的我只记得临走时告诉了私家侦探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了这件事尤其不能让谭粤铭知道。
我没有开车在这种情况下开车会出车祸。
所以搭了公交车去青口。青口就是谭粤铭儿时呆过的小镇。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的心却布满乌云见不到一丝阳光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电话响了是谭粤铭打过来的我掐了他又打过来我又掐了。
我不恨他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不知道能和他讲什么。
再打来是白航我接了他问“李小姐你在哪儿?”
我说在外面逛街他哦了一声“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啊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顿了一下说“谭总这两天忙我替他问候你。”
我说我很好多谢你挂心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着谭粤铭又打过来我不得不接了他的口气有点焦躁不安“为什不接我电话?”
我说不想接他说“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冷静了一会儿说“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吗?”
他回得倒是坚定“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遇到你真的没有了。”
我说那好吧信你不和你说了我要试衣服。
他久久没说话再开口口气带着疑虑“你真的没事?”
我说你希望我有什么事他像被噎了一下说了句宝贝我爱你等我回来。
虚伪的男人!
公交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终于到了。
我下了车慢慢走到了那个老旧小区拉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踩着梯子上楼敲开了那位老太太的门。
是保姆开的老太太正在拉手风琴伴奏是一首苏联时代的民歌喀秋莎一样的优美旋律但也忧伤。
我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老太太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您“之前找我妈妈来过两回都是您帮的忙很感谢。”
她笑着说你这孩子真有心让保姆给我倒了杯茶又拿了点心出来。
闲聊了一会儿我拿出了谭粤铭的照片给她看“奶奶认识这个人么?”
她看了好一会儿很肯定的说“不认识不过他长得挺像一个人。”
心下一紧我问“谁?”
她想了想说“老厂的厂长陈实。”
我如遭雷击。
陈实姓陈的我妈害死了姓陈的……
我掩住心底的震惊只听老太太娓娓回忆道。
陈实这小伙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法国留学生我们最厉害的一任厂长。如果他还在现在厂子不可能这样他脑子多活泛啊。
这儿原本是个衬衫厂只有三百多名职工陈实接手时企业频临破产年产四五十万件衬衣近一半堆在仓库。
老工人的退休金无处可支被逼得走投无路陈实就大刀阔斧搞改革一出手就是几大“班斧”。
首先学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在车间实行了“联产计酬制”做多少拿多少上不封顶下不包底简单概括就是打破大锅饭。
再就是抓质量做坏一件衬衫要赔两件没人敢不把质量放在第一位。
三是规定请假不发工资若真生病要由他来决定是否补贴当时“泡病假单”在企业中很流行即使在企业生产最繁忙的季节出勤率也只有八成而真正生病的不到“泡病假”的三分之一。
四是每年要开订货会邀请全国各地百货商店的负责人到青口来吃住行由厂商全包每年大约要花上万元这在当时已是相当大的数目。
五是打响衬衫牌子他常说靠牌子吃饭可以传代靠关系吃饭倒台这种思想在当时看来可以说是很超前了。
六是要讲工作效率和速度他当厂长的几年员工人数翻了三倍企业利润每年以50%幅度增长。
当时厂里最漂亮的姑娘叫谭莹是厂里的会计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生得如花似玉追她的人能从厂里排到巷子口可她只看得上陈实。
两人后来自然结婚了郎才女貌原本好好的一对陈实却遇到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人就犯了作风问题。
谭盈受不了上吊自杀陈实被猪油蒙了心不管妻儿和那女人私奔结果出了车祸。
为保护那个女人陈实护在那女人身上失血过多而死但那个女人还好好活着只是听说后来疯了。
我们谁也没见过那个女人陈实到死都护着她。
只是可怜两个孩子陈铭和陈望都还小兄弟两没人照看吃了一年百家饭才被人接走。
从老太太家出来天地突然暗下来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置身于黑暗的我想吼可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一样无法发声只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有什么重物压在心口。
我想跑想尽快离开这个黑暗之地可是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根本无法迈步。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向前一仆感觉自己在向无底的深渊里掉。
掉啊掉啊怎么也落不到底我希望能触到底可是粉身碎骨的感觉始终没有到来。
我忽然间又发现自己走在满是荆棘的荒野那些长长的刺让我无法迈步想要拨开荆条那荆条却疯涨将我刺穿。
我绝望的呼喊前面出现了一个人那身影那面孔那笑容好熟悉……
他脸上是痛快的笑“你也有今天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以为我爱你吗别傻了我只是想复仇仅此而已……”
啊!
我惊叫了一声从恶梦里醒来。
这是我的房间床头有日历我看了一眼就明白我已经睡了三天。
见谭粤铭端着一碗汤走进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满眼担忧“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我茫然的看着他“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皱眉“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外面要不是好心人把你送进医院这么个大美女横在街头多危险。”
我抓了抓头“我昏倒了在哪儿?”
他叹气“我也刚回来前两天手机都关机的。曹俊和云回已经把你送回家了他俩刚走。”
我看着他“你从哪儿回来?”
他说“新加坡听说你病了就赶紧回来了我一会儿还要走得开会。”
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你刚回来?又要走?”
他叹口气摸摸我脸“宝贝对不起这段时间很忙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请你谅解等过了这阵我所有时间都给你好不好。”
我看着他“谭粤铭你爱我吗?”
他不高兴了“你这问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不爱你我怎么可能休会过来?”
我垂下头“对不起。”为我妈的所作所为。
他揉揉我的头发“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好了我该走了等我回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不好。”
我点头他抱着我吻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转身出去。
目送他的背影我脑子仍是空白一片。
我和这个男人将何去何从他对我除了复仇还有没有别的。
爱有么没有吧……
太奢侈了这么深的仇恨怎么可能有爱我好天真。
突然之间过去的很多细节很多提醒都涌进了脑海而我都在选择性忽略。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哪里不对我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而今不得不面对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认认真真化妆换衣服。
接着开车去了谭粤铭的公寓南府壹号我知道那里一定有我要的答案。
盯着那个保险箱我怔怔出神。
最后坐下来安安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给翠姐打了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翠姐就过来了精神头还不错。
她听了钟庭的没有接受化疗而是用药物维持着费用都由钟庭旗下的慈善基金支付她只负担很少的一部分算起来压力也不大。
看到我她很是开心“李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我说你先坐又给她添了杯茶“我和谭粤铭结婚这件事你怎么看?”
翠姐显然有点诧异“李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谭先生结婚我哪有资格多话。”
我笑了笑“我记得你以前警告过我说他不是好人难道你现在认为我可以嫁给他了?”
翠姐马上变了脸色。
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她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谭先生对你也是很好的只是只是……”
我盯着她“只是什么?”
她说“起初是不好的。”
我问“这话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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