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墟位于大河之南沃野千里水陆交汇。其西有龙首渠龙首渠再西乃细柳营总帐所在;其东有兴国渠兴国渠再东乃天策上`将府所在;其南龙首、兴国二渠汇合为永济渠永济渠东、西乃是粮仓之地含嘉仓与三原城;其北渡过大河便是太行群山地势险要为王朝屏障。
羽杉三人按照图上所示来到阳墟朱雀大街上的微雨楼。时值正午微雨楼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羽杉道:“这微雨楼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怕是细柳营的据点。这样我进去送信。琴儿你和师兄带着皓月守在这里。”说着向楼内走去。
小二迎了上来:“呦!客官您来了!用点儿什么?”羽杉照图上所言答道:“可有新鲜的老虎肉?”小二似是一怔愈发热情:“有!有!后园新猎一只猛虎客官看看可还合您胃口?”羽杉道:“那倒使得。带路。”“哎!”小二答应一声当先带路。
眼见羽杉往后面去了鬼面、琴儿转过身来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鬼面叹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琴儿依偎着皓月无聊的理着皓月身上洁白的毛发。忽然皓月低低嘶鸣一声腾地冲出吓了鬼面二人一跳。“怎么回事?”琴儿话没说完皓月已经转过不远处的街角。二人对视一眼追了过去。
进得后园那小二便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羽杉前行几步到一座亭子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来者何人?”羽杉将图拿在手中:“书信在此阅后自知!”话犹未了劲风卷过手中地图已脱手而出。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信已收到请回吧!”羽杉一怔想不到这位架子这么大竟连现身一见都不肯:“这位兄台……”“走!”那道声音似已不耐烦“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兄台!兄台……”羽杉又叫几声无人回应显然收信人已经走了。羽杉怏怏而回心道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与我有关系。
出得门来羽杉大吃一惊:本应在门口守着的琴儿、鬼面竟然不见了就连皓月都不知所踪。“不好!”羽杉四下环顾正捕捉到一道身影在不远处的街角闪过。
微雨楼后园见羽杉已走收信人这才现身。正是那天在虎牢关外亲手将地图交给他们的十一——屠龙狗头宗道。宗道缓缓打开地图又细看了一遍仍是领悟不出三哥托这两位前辈带来又在羽杉手上走了一圈的地图上有何深意。只得收起地图缓步离开。
山间小径。逃出重围的四人步履蹒跚。走在最后的洛虎丘身形有些摇晃忽地脸色一白一口鲜血终是吐出。“老虎!”铁镜急忙扶住他。“无妨”洛虎丘笑笑抹抹嘴角血迹“有些气闷。现在好多了。”痛苦龙道:“穆敬文刚死锦衣卫就大举杀到。情报之准令人不可思议。”铁镜撇撇嘴:“有什么好奇怪的。穆敬思是他兄弟岂有不是锦衣卫之理?”
痛苦龙道:“只是这样倒没什么。但是穆敬文究竟是如何混进十二别馆。十二别馆选拔之严没人比我更清楚。”洛虎丘道:“只怕另有身居高位之人暗中配合。”痛苦龙道:“我也是如此想法。那幕后之人既有此能让我不得不担心三哥他们。”洛虎婷急道:“那可怎么办?”洛虎丘道:“只能盼望咱们能多牵制他们几分也算为师门尽了心力。”他说着苦笑一声。
细柳密室之中。依旧是狼藉的尸体遍地的鲜血。只是发泄后极度空虚的人不再躺卧在血泊之中而是单膝跪地。眼神越发凌厉似是决定了什么大事一般。门开进来的也不再只是李曼一人。孙启抬头:“单英、李离、辛恶你们都来了。”被点名的三位少年皆双膝跪地:“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孙启点头看向李曼:“李叔?”李曼看着跪伏地上发誓效忠的儿子终是一咬牙:“少主放心一切妥当!”
十二别馆外的山林之中亦有三人匍匐地上任眼前之人训斥:“……你们要清楚是老夫一手抬举你们做得此位自然也能反手之间让你们失去一切!听令办事明白吗?”中间之人颤声道:“我等自然知道能有今日全拜掌刑大人所赐。只是……只是此事……”“怎样?”掌刑符离淡淡一问。中间之人胆子大了些道:“只是我等义同生死实是做不出……”
“混账!”符离一掌击出中间之人仰面摔倒竟是兔头丁昼!只听符离斥道:“什么义同生死!本座对你们天高地厚之恩还比不过你们和这些外人的义气吗?”丁昼重新匍匐地上连声道:“不敢!不敢!”“那就听令行事”符离森然一笑“此事不成你们也就没有用处了!仔细想想!”说完拂袖而去。
好久三人才敢站起身来左边之人乃是鸡头丁启右边之人却是猴头宫世昌。二人皆看向丁昼:“四哥……”丁昼苦涩一笑:“我们还有选择吗?”
太行子午谷。远远地行来四五骑甚是悠闲。“大哥我们走这么慢没有事吗?”后面一个粗壮汉子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大哥却是个面容颇为俊朗之人闻言笑道:“彭先生怎么看?”彭先生一身道服三缕长髯飘扬脑后好似神仙中人。只听他缓缓开口:“那几个老家伙虽然没有透露更多消息但可以肯定这次去贺寿定是危机四伏。去那么早干什么?”另一个高大汉子亦道:“谋坐算无遗策。老三少抱怨两句吧!”
“知道啦!知道啦!”老三道“不过问句话看你们一个个儿……”“哈哈……”众人大笑。笑声过后大哥道:“暗流汹涌彭先生可有良策?”彭先生道:“大乱恐已将生我彭祖寿自问难以力挽狂澜。然既为细柳人自当殚精竭虑死而后已。”说完一一看向三人:“巴方平、党法兴、项`英仕你们呢?”三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全力以赴死而后已!”声震狭道。
细柳掌门寿辰请柬自是广发各大门派、帮会、山寨甚至散修苦行之人就连赤雪城都收到请柬一封。自然也有人收不到请柬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人的心情。十万大山鹰扬之地。高山之上司命孤鸿影大手一挥已阅过的书符飞向半空砰然爆碎。“哈哈……寿辰?孙湘吾就送你一份大礼!哈哈……”狂风吹过长发飘舞。司命一个闪身已不见踪影。
四方风云动无数人或主动或被动深陷其中。而有些人也有意无意间只能成为旁观者甚至被蒙在鼓里。
羽杉追进巷子却失去了目标的踪迹。他拔剑在手小心地前行。“剑者剑不轻出!如此沉不住气怎能用剑?”忽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羽杉急忙回身看清背后之人时猛然一怔。那人已欺至面前一指点出。羽杉顿时昏倒。
再醒来时已身处密室之中。“这是哪里?”羽杉刚刚站起就被一股力量击中重重倒下。“别动”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隐约的回音“安心修行自由出关之日!”“可是……”羽杉心中一急痛苦龙还未找到师兄和琴儿不知到了哪里师门之仇刚刚迈出一步太多的理由让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可是什么?根基轻浮只怕对方稍微出来一个像样子的你就没命了!还谈什么报仇!”声音冰冷却莫名的亲切。“那师兄和琴儿呢?还有皓月还有你究竟是谁?”想起那人熟悉的面孔羽杉不禁心头一热。“放心他们跟你一样只要用心自能出关。还有我自是我!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不如抓紧修行也好早日出来。你以为呢?”声音渐隐。真的……如此吗?羽杉想着那句“我自是我”苦笑一声。手一抓不知抓着了什么凑到灯下看时却是一本残破剑谱。
密室外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子道:“真是难为他们了。一个个的野性子却要在这儿无聊的闭关。”男子道:“月这是为他们好。他们会知道的。”女子哼了一声:“要真为他们好那咱们就亲自出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男子摸摸她头:“哪有那么容易。咱们一出手就会引出那些家伙来。更何况前世之事虽历历在目但终究飘渺。咱们也不能过多的干涉也只好如此了。”女子“嗯”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忽然问道:“对了杨锡保什么时候托你送的信我怎么知道?”男子笑道:“你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是我编的为的只是把他们引来罢了。”女子扑哧一笑:“你呀!可怜的小宗道被你骗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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