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月戈的这一番连声质问苏陌素半点未见慌张。她上前一步指向荀素裳的衣裳:“臣妇的话是真是假大皇子一验即可知道。且让人穿着荀主子这身衣裳去后花园里坐着看半个时辰后那人会不会七窍流血而亡。”
苏陌素的话说得笃定无比其他人都只是对她的猜测有了几分半信半疑。
那才醒来的荀素裳却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张地看自己的衣裳问苏陌素道:“花夫人你是说那有问题的气味是出自我这身衣裳?这衣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苏陌素顺着荀素裳的问题答道:“是衣服的熏香。荀主子先前臣妇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些异味那气味隐隐觉着像是墨池香的味道却不知道这异味是出自你身上何处。”
“墨池香不妥?”荀素裳问道。
苏陌素继续答:“墨池香与花园里的夹桃花是万不可放到一起的。同时吸入墨池香和夹桃花香味后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荀素裳身子当即抖了一下她害怕地回握住大皇子的手说道:“殿下、夫君我、妾身怕。”
荀素裳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魏泓图心中疼惜却是愈甚。岭南王就在身边即便是不甚他也要装出这一副模样来。
魏泓图面色冷冷地喊道:“去赶紧进宫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一趟这事情必须查清楚。”
待门外的侍从领命而去魏泓图便准备与花清越客套几句。无论如何今夜他与他夫人都是不能立刻离去的。
但还不待魏泓图开口就只听岭南王说道:“花大人也懂医术又擅长验毒且先麻烦你为我们验证一番吧。”
岭南王这话让魏泓图心中生出几分警惕来。
莫非这老皇叔暗中还与四皇弟有所接触所以才护着花清越?
花清越也没有推辞拱手便答岭南王:“谨遵王爷吩咐。不过臣妻既然自荀主子昏厥开始在她身侧容臣问她几句。”
“自然。”岭南王同意道。
虽然此时他们所有人站的地方都是大皇子府可岭南王一个王爷开口了作为侄子的魏泓图也没有不卖他面子的道理。
魏泓图没有说话只听花清越如何同苏陌素说话。
“夫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荀主子身上有异香的?”花清越问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房中这几人都可以听得分明。
苏陌素也是未做遮掩地答道:“先前与荀主子并排前行的时候就觉得那脂粉气味重了一些。虽然女子爱打扮但荀主子这样的容貌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外物装扮是以我就有些奇怪。”
苏陌素这话显然在捧高荀素裳。
白月戈和钱多多都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荀素裳脸上的喜色。
真是上不得台面。两人齐齐在心中呸了一声。
苏陌素却是不管这大皇子的三位妻妾如何反应继续往下说道:“走到园子里以后我闻到夹桃花的气味便有些警醒。毕竟夹桃花混杂墨池香是剧毒之物。我问荀主子可有用什么香料她摇头不知。我便只能提醒她离这园子里花香远些。”
“但后面坐在石桌时荀主子呼吸听着越来越急促脸色也不太好。最后她竟慢慢靠在我身侧入睡。我摸她鼻息尚在可唤她又不见她转醒。我便猜测荀主子十有**是中毒了。”
苏陌素这话将荀素裳醒来的描述和她自己的话渐渐接到了一起。
白月戈沉着脸看向苏陌素她一点都不想对方继续说下去。可如今岭南王已经开了口她只能先容这小贱人继续猖狂。且等她再寻茬子出来。
“所以夫人便用针让荀主子闭气过去了?”花清越十分自然地接了下去。他话语有些轻快能明显听出来是松了一口气。
可他夫人的回答却并没有按着他的话往下走。
“并没有。我不敢擅自对荀主子用针且身上也没有银针。”苏陌素答道。
白月戈已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既然没针如何前面又说施针了?
“那夫人是?”花清越的话已经有了几分急切之意。
就连钱多多也听出了意思来。这花大人是想引导他夫人摆脱嫌疑呢。可感觉这花夫人笨拙的很一点都不知道借坡下驴。
就连荀素裳也有些纠结地问道:“那花夫人我吸了多少夹桃花气味进去会不会已经中毒了?”
苏陌素这才答道:“应当没有。夹桃花和墨池香要一起闻上半个时辰以上才会毒发而亡。荀主子闻的时间不长日后喝药调理下便无碍。”
可既然有毒你就不该让人继续闻着啊。钱多多都想喊出来了。她的目光正好从魏泓图那边掠过却发现魏泓图也正盯着自己。
看来他是想让自己做这出头鸟了。
钱多多扬起那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带着恼色问苏陌素:“花夫人既然确定了有毒怎么不早点带素裳妹妹离开?”
“我唤了那些丫鬟她们都不搭理我。”苏陌素答道。
“混账!”魏泓图听了这话当即怒斥了一声。
“传令下去今日随荀主子去园子里的丫鬟都各打五十大板!”魏泓图怒气冲冲地马上吩咐道他一脸愧疚地看向苏陌素说道“花夫人多亏了你。”
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却是又轻飘飘往钱多多那边看了一眼。
钱多多咬着嘴唇似乎真的经过了一番挣扎才开口问道:“花夫人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我和白姐姐不过来找你们素裳妹妹指不定就要待上半个时辰以上了。”
“而且方才白姐姐抱着素裳妹妹的时候你也说了你让素裳妹妹闭气过去了。怎么又说没有施针呢?”钱多多问出了在场人疑惑的问题。
花清越脸上也有了些急色忙说道:“夫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细细想想再回答我。”
苏陌素抬起手指向白月戈:“是大皇子妃让我来见荀主子的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们。”
“而且我也判断没错大皇子妃当真来了。她过来之后只是看着荀主子靠在我身上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大皇子问丫鬟话时她才伸手来推荀主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便用簪子当针闭了荀主子的气息。”
说完苏陌素还十分肯定地补充道:“虽然夫君教过我银针闭气可以短暂避难但是我也知道人不能一直闭气的。不然就算没中毒也要出事了。”
这算是回答了白月戈先前关于闭气的质问了。可这话中的意思却是直指白月戈有所图谋。
也顾不得岭南王在场白月戈当即反驳道:“花夫人说这话也不怕夜里小鬼来敲门。你对鉴参之事有怨气进而对素裳妹妹有些不轨之举这已是过分如今还想将此事污蔑到我身上来。”
“试问我与你何仇何怨为何要算计到你身上来?再说我又与素裳妹妹何仇何怨要牺牲她来算计你?”白月戈面色悲愤一副无比冤枉的模样。
苏陌素的脸色也有了些变化。
她张着嘴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大皇子妃不讨厌荀主子吗?我瞧着这粉色的灯笼不仅挂在了前厅还挂到了宾客根本不会来的后院以为这是大皇子妃对荀主子的敲打呢。”
“还有你先邀我到园子又让我与荀主子一起到园子里。难道不是让我替你跟荀主子传话暗示她把今日宴上收的那些礼物献于你面前吗?”苏陌素说完便望向钱多多“侧妃娘娘你也在场要不你说说我和大皇子妃当时是聊了些什么?”
聊了些什么?聊的是些鸡毛蒜皮的旧事还有就是互相污蔑!钱多多在心里暗说道你们一个在说二皇子是被对方设计拉下来的一个就在说对方在指证御医有欺君之罪这种话我能说出来?
钱多多可半点不想扯进这趟浑水当中她讪笑了两声答道:“说起来也真不好意思。我与姐姐一起来了院子里却因为同花夫人你不熟所以根本没认真听你们谈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聊了些什么。要不还是你跟姐姐自己回忆吧。”
苏陌素便当真点了点头应道:“也是毕竟这些话本说好了我和大皇子妃之间的秘密你当做没听到也是应该。”
“大皇子妃我是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但荀主子这事却是真真切切的墨池香这东西沾过即有香味。等御医来了细细查看荀主子今日碰过的东西便知道她身上是不是有墨池香这等东西。”
苏陌素望着白月戈的眼神十分诚恳:“整个大皇子府除了您将这墨池香不动声色弄到荀主子的衣裳上还有谁?”
“再说了若不是您动手荀主子躺在地上您为何要去探她心脉?前一刻都神采飞扬的人后一刻有些精神不济最多想到的也就是身子不适晕了岂会想到对方是断气了?”
苏陌素将先前那盆污水一点不漏地泼了回去:“若不是早就设计好了荀主子要在园中暴毙大皇子妃您如何能口口声声断定她出事了。就连陌素先前说只是闭气过去您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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