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素说是想通过素裳与皇叔那边解释一番……”白月戈一边说话一边把荀素裳往自己怀里带她想听听荀素裳的心脉是不是完全断了。
虽然不懂医术但听个心脉总还是不难。感觉到怀中的荀素裳似乎已经了无气息白月戈顿时心中一喜她继续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刚这一过来素裳妹妹就这样了。”
“殿下臣略懂医术不如让臣替荀主子把个脉?”花清越上前拱手说道。
白月戈微微松开荀素裳的身子她知道花清越医术好可怎么也不认为对方能起死回生。
“夫君。”苏陌素也是上前一步。
白月戈眼角余光轻瞥苏陌素只当她是要跟花清越求助了。
“荀主子并没有其他事情只不过是我发现这园子里有些东西可能对她身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便按照夫君你曾经教过的暂时让荀主子闭气过去了。”苏陌素说道。
她的话才落音白月戈就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训斥起来:“荒谬!真是荒谬!即便人能短时间闭气也闭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从我到这院子开始素裳妹妹就是闭着眼睛的更别说你们已经过来这样长一段时间了。”
“陌素你与素裳妹妹谈话有些不妥好好再说就是了何必对她痛下杀手。”白月戈说话的时候又在探了一次荀素裳的脉搏确定对方已经脉息全无了。
苏陌素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蹲下身去扶荀素裳的身子。她一个人动作间还回头同钱多多说道:“侧妃娘娘帮我一把让荀主子先这样趴着方便我夫君施针。”
白月戈见苏陌素这样嘴硬顿时有些发恼。她架起荀素裳便将对方的身子扶回了石凳之上。因为荀素裳整个身子已经软了下去白月戈就让她顺势趴在了桌子上。
花清越望向魏泓图在得了对方的点头后便上前探向荀素裳的脉搏。
“夫人你是用的银针封息?”花清越问道。
苏陌素点头答道:“是的夫君你只要用你教我的办法去刺荀主子那几个穴道她便能醒过来了。只不过如今院子中的那隐患我无能去除荀主子最好还是回房施针。”
“你口口声声说这院子里有问题那为何我们其他人都能好好站在这里?”白月戈挑眉看向苏陌素。
苏陌素面无畏色坦然回望过去:“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穿墨池香熏过的衣服。墨池香虽然闻起来清新淡雅与女子胭脂气味并无二样但却不可与夹桃花一同闻入鼻中。若是两种气味混杂入鼻不要一炷香时间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白月戈根本没有对荀素裳用过什么墨池香她听到苏陌素这样说便理直气壮地呵斥道:“一派胡言!什么墨池香我根本没有听说过。”
她冷笑之后又看向苏陌素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达心底的怜悯:“陌素我知道你对于上次替皇叔鉴参之事心有怨言。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把这些事情报复在素裳身上。且不说我们往日的情分就说素裳这个人她就是无辜的。可没有得罪过你。”
魏泓图今日邀约花清越想的就是不论花清越在宴上如何做都要流出花清越与岭南王同时出现二皇子之事是花清越有意为之的传言来。
但白月戈却不止算计如此。花清越身上的污水要泼可她也不会让这对夫妇在岭南王面前得到半点好处。苏陌素他们是帮了岭南王又如何他们当时不是有意为之的这种无意为之就要定义为心不甘情不愿。
她白月戈可不像钱多多、荀素裳这样的下贱出身是沾上的皇家名声。她也是堂堂正正、真真切切的皇室血脉。作为白国的公主白月戈深切地明白来自皇族骨子里的那种蔑视他人。岭南王岂能忍受这种侮辱?
果然白月戈看到岭南王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苏陌素身上。
“先带素裳离开此地施针吧。”岭南王同魏泓图说道。不论他是否相信苏陌素对于中毒之论的猜测他都是护着荀素裳的。
魏泓图也听出了他皇叔口中的轻重缓急当即阔步向前亲自横抱起荀素裳带她去房间的塌上。
将荀素裳轻放在塌上之后众人便都退后了几步让出一个位置给花清越施针。
花清越从袖中取出一个墨色小布包那布包平展开来就是一套银针。
只见他将银针插入荀素裳几处穴道面色沉稳手法娴熟。
白月戈皱眉看向苏陌素话语中颇有些质疑的意思:“原来花大人的银针就放在袖中也不知道是无时无刻都随身携带呢还是单这次赴宴才带过来?”
这个问题显然就是一个陷阱。
若是苏陌素回答是无时无刻携带那就可引申到上朝之时。银针虽小也算利器面圣带此等物件那可是大罪。终究花清越可不是一个太医身份。
若是苏陌素回答是单这次赴宴才带过来那其中意思就更值得推敲了。且不说带银针赴宴是存了恶意与否单说先前苏陌素那番园中有毒的说辞就让人要起疑了。
白月戈目光定定盯死在苏陌素身上。方才看这夫妻二人都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随着过来施针白月戈便也开始动摇是否荀素裳会真的醒过来。
真要醒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给荀素裳下的毒荀素裳自己可不知道。苏陌素方才的指证也全然不是那样毒。若荀素裳真醒了她便要让苏陌素当贼喊捉贼的人。
迎着白月戈的视线苏陌素答道:“我夫君不是太医只是略懂些医术岂能银针不离身。”
这是认了这次赴宴带银针了。
白月戈正要发作却听到有嘤咛声传来。
魏泓图惊喜地上前一步将荀素裳拥入怀中:“素裳你醒了。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这满脸的关切和眼中的情意有几分真假是不知道但至少言辞切切一副颇为看重荀素裳的模样。
迎着这自家夫君的热切目光荀素裳面色微红有些羞涩地低头答道:“无事妾身只是先前觉得有些犯困就小睡了一会。怎么……”
荀素裳低头的时候才看到这地上的靴影。房中此时显然不止她和大皇子魏泓图两人。
抬起头看到这满屋的人荀素裳面色诧异:“怎么了是素裳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钱多多上前一步带着她独有的叽叽喳喳语气快速地问道:“素裳妹妹你方才不是睡着了是晕了。白姐姐说你是出事了被花夫人弄晕的。花夫人却说是担心你中毒特意让你闭过气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月戈带着满脸的疑惑望向荀素裳。
她方才已经瞧出了端倪。白月戈是真切准备了陷阱在给苏陌素跳而苏陌素却似乎也已准备好了反击。无论如何她钱多多可卷不进去。
既然不卷她进去她就应该保持她一贯无脑口直的模样大喇喇地帮她们把话捅破。
魏泓图听钱多多这样问便也低头握住荀素裳的手颇为柔情地问道:“你与花夫人见面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今也无外人素裳你且细细说来。”
荀素裳抬头看眼苏陌素又看了眼正妃白月戈。她一双眼睛里除了疑惑就没有其他东西。
“首先是正妃娘娘说花夫人邀我品茶我便与花夫人离席来园子里。刚到园子里花夫人就说我身上有些奇怪的香味会和那里的花香有些相冲让我坐远一些。”
“可园子里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坐我便还是坐在石桌面前同花夫人说话。没说几句话后我就感觉头越来越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荀素裳说完以后先望向大皇子魏泓图。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殿下素裳记得的就这样半句话也没敢隐瞒。”
魏泓图见这新入门的小侍妾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忙抚慰她:“我没有疑你。还有你也是我夫人同你两位姐姐般叫我夫君就好。”
魏泓图这句话显然是在抬高荀素裳的身份。她入皇子府可是担的侍妾身份这侍妾岂能和白月戈的大皇子正妃、钱多多的大皇子侧妃身份相比?
但如今皇子府的两位皇妃在意点都不在此处。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白月戈也不准备维持表面的和睦。她带着审视的目光连连出声质问苏陌素:“陌素你说你是为了避免素裳妹妹受到伤害才施针让她闭气过去可为什么不同素裳妹妹直言?”
“还有你与花大人来皇子府赴宴为何都随身带着银针?”
“陌素你就算对鉴参之事有些不满也实在不应该这样糊涂。你若好好同夫君或皇叔说他们帮你夫君辩白两句也不是不可。如今你这样做可真是犯下弥天大错了!”白月戈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一盆脏水一股脑泼在苏陌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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