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真相

小说:贵夫临门 作者:娇俏的熊大
    王枣林十分好奇地继续问:“苏兄如何知晓?”

    周云端对王枣林简直有些不想评价。他坐回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王枣林:“因为京城举办过道会玄机真人的名讳只要是城中百姓均有耳闻。”

    “谢谢我不渴。”王枣林虽然接过了周云端的水却并没有停止口中的问话:“那邀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是没有告诉我。”

    周云端见堵不住王枣林的嘴便闷闷地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既然不能让你不说话就让我不说话罢。

    周云端能这般消极对待王枣林苏瑞文却是不能。一同出来查案不指望帮助也不能成为阻碍。他只能耐心朝王枣林解释道:“我方才问话之后观主言语中似乎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实际上他的动作已然告诉了我们。”

    “什么动作?”王枣林满脸疑惑。

    苏瑞文再解释道:“他点香之前的动作。”

    王枣林努力回忆了一番那观主似乎确实在拿香的时候做了不少动作:“你是说他先迈左脚后迈右脚?”

    苏瑞文深呼吸一口气答道:“不是。是他抽香之后用香敲了三下桌子。”

    王枣林却仍有不解:“他弹去香上的灰有何不可你又确定他是敲了三下不是两下?再者即便是三下这又如何代表邀约了呢?”

    周云端提起桌上的茶壶又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苏瑞文瞧着他的动作十分羡艳地看过去。

    王枣林却是误会苏瑞文是暗示自己问周云端他忙站起身十分热情地替周云端再倒满一杯茶:“周兄来请喝。”

    周云端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苏瑞文不想二人关系闹得过于僵硬只得自己解释道:“《六祖坛经》中有写六祖慧能拜师五祖弘忍的故事。”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苏瑞文索性将故事出处、内容说了个详详细细。

    “六祖慧能早年砍柴为生一日卖柴之后听到有客人诵经心有所悟。遂向客人打听得知经文是五祖弘忍所传于是前往五祖处拜师。五祖着其槽厂舂米。”

    “次日。祖潜至碓坊。见能腰石舂米。语曰。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乃问曰。米熟也未。惠能曰。米熟久矣。犹欠筛在。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

    “所以观主三击香案是约我等三更去他房中。”苏瑞文终于说完长舒一口气。

    王枣林听他说得这般详细便也不再相问而是总不停地走到窗子处打量起外面的天色来。

    夜幕降临三更即至苏瑞文将房门打开见外面空无一人便走出房门。

    王枣林从袖中取出火折子想要吹燃却被周云端一把抢了过去。

    为了安静考虑周云端说话不得只得牢牢箍住王枣林的手让他不离自己三步开外。

    到了观主门外苏瑞文并没有敲门而是径直伸手推门。

    那门果然没有被拴。

    他与周云端、王枣林忙走进房中重新将门再关上。

    房门之内并没有烛火唯有三根香依旧燃于画像前面。

    眼前近乎漆黑苏瑞文无法辨明方向正有些发愁却被旁边的王枣林扯了扯袖子。

    当这人又要折腾周云端忍不住掐了王枣林一下。

    王枣林疼得都抽一口气却是一手被周云端牵着一手拉住苏瑞文径直走向观主的内间房。

    内间之中亦无烛火。

    王枣林却是席地而坐苏瑞文和周云端便也坐下。

    “三位果然是有备而来。”响起的是观主的声音。

    尽管观主看不见苏瑞文还是又站起身作揖礼:“劳观主指点。”

    那老木观观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三位既然寻来老木观定是已经发现阳城之中的一些端倪。不知道三位疑惑何事?”

    苏瑞文知观主仍在试探便坦然道:“是为问乞儿之事而来。偌大一个阳城吾等住了一月却是半个乞儿未见此乃异像。”

    那观主应道:“确是如此。”

    听观主不再往下周云端便从旁补充了一点:“我听山下民众说贵观香火并不旺盛可观贵观气派却犹胜京城凌云道观。”

    观主依旧是答道:“确亦是如此。”

    显然仍未答到观主想听的点上面苏瑞文和周云端都沉默下来思忖还应该从哪点开口。

    “阳城虽四面有山却少山中宝贝。虽城中有水却也不带财运。阳城知府历年都不会连任唯有这次这位李知府却是连任了两届了。”

    说话的是王枣林。

    “听山下百姓说这位李知府家在富饶之乡的谷城祖上亦有厚德于朝廷。他的连任皆是自请而非被人算计。”

    王枣林这番话听着似乎离他们调查的案子有些远了竟是分析起了阳城的局势。然而令苏瑞文和周云端想不到的是那观主竟然答话了。

    观主先问道:“客人可疑虑李知府?”

    王枣林果断点头:“疑。”

    “客人可相信老道。”观主再问。

    此句话一出苏瑞文和周云端都知道必有下文。不过他二人并不是争功之人既然是王枣林的话打动了观主他们便不说话由王枣林去答。

    王枣林原以为苏瑞文是会说话的。是以他沉默了一会儿。见房中无人说话他才答道:“我来此自是信你。”

    他没有尊称观主为仙长或道长但那观主却丝毫不生气话语中还明显流露出几分开怀的情绪来。

    “无量天尊我终于等到你们了。我早已无颜面对祖师爷苟活下来只等今日。”

    “阳城之中并非没有乞儿。只不过所有的乞儿皆已被知府卖给他人。我这老木道观便是个罪孽之地。”

    观主将事情原委缓缓道出。

    “当日那知府李攀来我处上香提及有幼儿孤苦无依想送来道观之中得以温饱。当日的老木道观远无如今的模样。观中只有二十来个道士小道不过三四人。”

    “李攀的说法初听为善事老道自是自己清苦些也要应下。那群小童在我观中只呆了月余便要齐整许多。之后的数日里总有衣着华丽之人来老木观烧香烧香之际见到打扫的小童皆来同老道说要领回家去养着。”

    “老道留下小童时便未强迫他们穿道服既有好去处也不会强留。有两三小童心动便去也。之后数日又有华服之人前来领童。十日不到原来的小童已没有一个留下。”

    “老道只当此时已经就此算停。然小童皆走后的半月后李攀又至观中他带金银、工匠而至。”

    观主虽然话语暂停但苏瑞文三人已知道下文。

    “此道观是用李攀金银所修之后且他又送了人来?”王枣林不忌惮地问道。

    那观主点点头却又想起三人是瞧不见他动作的这才继续道:“是。李攀说乃随贵人所去的小童有意报答贵人才留下金银。我本不欲收可李攀又道若留下金银以后再收留人时便不必如此寒酸了。”

    那观主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便应了。不久他便再送来数十人此数十人非全是小童。但道观大些了多留几个杂扫之人也不是不可我便全留了。”

    观主的声音说到后面有些颤抖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之中:“后面这些人也被衣服华丽之人接走了。李攀复带银子来再修道观再送人至。我原本是不知道这其中肮脏的。”

    观主之后的话如同一字一顿痛苦地从心里挤出来:“我有一小道童已伴我身边三年有余素日乖巧可爱也不曾犯过什么过错。可终究是孩童心性偶见随贵人而去的那些小童有华衣复返的便心生羡艳竟自己向我拜别要与贵人同去。”

    “我自是允了。”允了二字观主说得很轻轻到几乎听不清楚。

    “也正是此童之后际遇才让我恍然大悟。小道童走后半月即穿华服而归引得许多人羡艳。再过一月他亦是华服但人却消瘦了许多。再过三月我便未见过我那小道童。”

    “贵人来得多我也渐渐发现那些人长相都十分阴柔眉宇间有些煞气。我留意那带小道童走的贵人问他小道童现状他应允我下次带小道童而来但之后却未实现。”

    “两三次后我便只当小道童富贵迷眼不想归来。然一日我在贵人离去后捡到一个袋子那袋子里是个古怪的木头木头里似有声音传来。”

    “我尚未看清楚那木头里是什么就有贵人急急取走袋子。我在那贵人匆忙动作中看到他衣袖中一个饰物乃是死人白骨。那白骨有六指尾指还只有半截。”

    观主的声音沉默了下去王枣林的声音却是弱弱地响起:“是那小道童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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