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虽然名中带有东字但是它实际上却并不是在阳城的东边反而是阳城的西边。
看着车夫赶车的方向不对王枣林先问了起来:“大哥怎么这东山并不是在东边?”
那车夫呵呵笑道:“是啊。我一个乡下人也不懂为什么。只是在我小时候这东山就是要从西边走。”
王枣林又好奇地问:“那老木道观日常香火如何?”
那车夫一边赶车一边答道:“听我家婆娘说城东的灵山寺姻缘最灵城北的观音庙则求子的香火多。而这老木道观一不以姻缘签为名二不烧求子香想来香火应该旺盛不到哪里去。”
王枣林听完便有些焦急他朝周云端和苏瑞文使了个眼色:“周兄、苏兄你们听到没?”
周云端性子一贯少言冷淡。见王枣林这般多话他便不想搭理对方索性闭上眼睛佯装睡着。
王枣林又看向苏瑞文。
其实王枣林这聒噪性子苏瑞文也不喜欢。但是他如今虽然做的是年轻书生打扮又特意剃去了胡须可他年纪终究摆在那儿。
因而苏瑞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并不在乎香火是否旺盛。”
王枣林也明白苏瑞文的意思。他们去老木道观自然是为了查案而不是为了烧香。
既然苏瑞文和周云端并不怎么搭理自己王枣林就一路兴致勃勃地和车夫攀谈了起来。
从阳城的风土人情到奇闻异事从过去的历史名人到现在的权贵乡绅只有车夫不知道的却没有王枣林没开口问的。
也不知道马车驶了多久老木道观终于到了。
王枣林是最先跳下马车的一个。他看到雄伟的老木道观时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这道观可真是气派!”
苏瑞文和周云端也先后掀起了车帘走下马车。
这面前的老木道观着实十分巍峨气派。只见道观正门之下足足有九十九阶的阶梯绵延上去九十九阶中又分三层宽坪。
第一层宽坪两侧各有一根十丈开外的石柱直耸而上左边石柱雕刻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右边这根刻的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第二层宽坪正中央摆有一个三米高的紫金铜葫芦。那葫芦上方扬扬飘起烟雾应当是个烧香炉。
第三层的宽坪则就正在道观前方那宽坪是由黑白两色石头铺成一个硕大的八卦阵生于脚下。
王枣林依旧是先出声的那一个:“这样气势宏伟的道观怎么也不像香火不盛的样子啊?”
车夫已经离去行走在阶梯上的就只有他们自己这三人。这次王枣林的话倒是得到了苏瑞文和周云端的赞同。
苏瑞文点头道:“且进去看看。”
周云端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出声劝道:“王兄心直口快是个爽利之人。但皆因我们如今在明对方在暗。就连这观中众人是敌是友亦是难辨还请王兄稍微注意一些。”
王枣林讪笑两声应道:“自然自然我还是懂得看场合的。”
爬完这九十九阶石阶苏瑞文三人终于到了老木道观门口。道观之中除了几个拿着拂尘的小道士确实再无其他香客。
见苏瑞文等人入了观中几个小道士也并未迎上来反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苏瑞文先自行从旁边的案台之上抽取了三根香在门口的小香炉处点燃然后按中右左的顺序将香插在三位天尊面前再完成三叩九拜之礼。
周云端见苏瑞文这般恭敬便明白对方意思亦参照苏瑞文所做先恭敬完成拜礼。
王枣林想嘀咕却被周云端一个眼神制止了回去。他叹口气亦按照前二人所做动作完成礼节。
待做完一切苏瑞文向旁边的小道抱拳礼道:“无量天尊。”
那小道士见苏瑞文每一步礼节都无出错心中的不快便也淡去了许多。他亦回礼道:“无量天尊。”
“不知能否求见一面贵观观主?”王枣林始终还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朝那小道士问道。
小道士望向最先烧香行礼的苏瑞文。
苏瑞文再作揖礼道:“吾等久闻贵观仙长名讳如今实遇疑难还要请求仙长点拨一二。”
小道士听了这才应道:“观主如今在清修三位且在此间等候一二待小道我去问过观主再来回告。”
苏瑞文忙点头再作揖道:“麻烦道长了。”
那小道便也不再多说径直走入里间之中。
此间正观内左右各站有三名小道除了离去那一名其余五名皆是继续做事无一人上前与苏瑞文等人攀谈。
过了片刻起先那小道复转回来。
苏瑞文忙迎上去再道:“无量天尊。”
那小道此次却是摆手:“小道修行尚当不得这一句。贵客请来。”
听到小道士改了称呼王枣林脸上便出现明显高兴的神色。苏瑞文和周云端两人虽不这般喜形于色但心中终究是有些松气了。
这老木道观不仅外面宏伟里间也十分之大。只见小道士在前带路却是绕过了两个回廊经过了三个香炉才到一门前停下。
“观主贵客到了。”
小道士并未走进去只在门外禀道。
一个声音在房内响起:“请贵客进来吧。”
“是。”小道士低头应了一声这才将门推开侧身让苏瑞文三人进去。
待三人都走进去后小道士又在门外将房门重新关上。
三人视线最先所及的是墙上三张三清祖师的画像。画像前均有香炉里面各燃烧着一根香。
“客人因何而来?”一个声音响起。
苏瑞文等人忙转过身只见在房间右边还有一个里间里间门口站着一个青衣道人。那道人已有些年纪发白须长手中拿着一个拂尘。
苏瑞文作揖礼道:“吾等自京城而来至阳城已有近一月然所寻之事依然毫无进展。今日得一老丈指点方求到仙长面前。还请仙长能指点一二。”
王枣林听苏瑞文说得这般委婉遮掩唯恐这观主不明白就要张口直说。
周云端却是重重踩了他一脚:“王兄长幼有序。”
尊卑有别。王枣林在心中补齐了周云端的话。苏瑞文才是这次的钦差正使他只能闭嘴不言。
房内青烟缕缕升起房中的声音却安静了下来。
观主不答苏瑞文也不再问。
一根香近乎燃尽那观主站起身来从桌上抽出三根香。他将香在桌上轻敲了三下重新再点上依次插入小香炉中。
待做完这一切观主终于出了声:“山上露重客人们还是歇息一宿吧。”
这算什么回答?
王枣林又往上走了一步。
苏瑞文却是先出声道:“是。有劳仙长。”
观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将房门打开两个小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候在了门口。
“此乃京城凌云道观来的送信人尔等带客人入房休息。”
两个小道士齐声应道:“是。”
苏瑞文依然走在前面王枣林和周云端走在后面。
自观主房中出来小道士们领着苏瑞文三人足足又走了三条回廊这才止步。
走到一间房门前小道士推开房门向苏瑞文道:“客人辛苦请入内休息。”
苏瑞文才入内那小道士又朝周云端和王枣林道:“房间甚少还请两位贵客再随我去另一处。”
周云端忙答道:“不劳烦小道长我三人一路都是同宿同吃。今日亦如此即可。”
说完周云端便不由分说地拖着王枣林进入苏瑞文的房中。
三人在房中坐了片刻周云端先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门外已无他人这才开口说话:“苏兄可是瞧明白了?”
苏瑞文点点头:“且等夜间赴约即可。”
周云端亦点头。
王枣林却是一头雾水:“赴约赴什么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定了约定?和谁定下的?”
苏瑞文亦站起来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往周围再认真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头解释。
“王兄还未看出来这道观有什么不同?”
“道观明明香火不旺却是修的极为宏伟。银子从何而来?明明是参拜之地道长们却都十分冷淡这是何缘故?我只说了我们是从京城而来观主却说我们是京城凌云道观的送信人。入门之时观主门口分明没有其他小道出门之际一左一右却早候有小道这又是何故?”
王枣林其余尚未想明白最后一点倒是想清楚了当即脱口而出:“你是说刚刚那小道士是在监视他们的观主?”
周云端在旁答道:“监视观主倒是未必想来主要是针对我们。明明这一排房间为十间却要领我们去另一边分明就是要分开我们。”
“这老木道观恐能有些收获但我们还需步步小心。你们且记住凌云观观主为玄机真人。”苏瑞文赞同地点点头叮嘱二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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