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坊一间很幽静的画坊数百个小巧精致的四合院般的建筑被笼罩在浓浓的绿茵之下。而经过了巫咒的空间禁制那看起来小巧的院落却是层层叠叠面积极大。院落中尽是小溪流水、鱼塘湖泊奇山异石琳琅满目各色花木鲜艳灿烂加上那身穿鲜艳色泽长裙悄然往来的侍女、画女却是安邑城极其少见的奢华景象总体风格和安邑城那宏伟古旧的气息完全不同。
夏颉他们一路绕了很大一段距离最后到了最北边的一个院落中也正是这个画坊最奢靡的那个院子。别处的院落那奇山异石不过是开采而来的湖石山石此处的那些假山之类居然尽是用美玉堆砌而成让夏颉以及跟随而来的赤掠等人睁大了眼睛。就这院子里最小的一座假山折算成上品原玉都有上万方左右委实华贵到了极点。
至于院落中的雕栏、灯柱之属也尽是美玉、精金之类院子正中的湖泊里一艘小巧的渔船载波载浮那渔船却是用一块巨大的美玉精髓抠出来的。这等气象让赤掠不受控制的发出了极大的惊叹声。
这个院落的画室内三五绝色女子正手持狼毫在一幅宽大有十几丈的白色缎子上奋笔作画而刑天家的长老刑天閼、刑天铘、刑天殂正满脸闲散的坐在画室濒临那个小湖的露台上手里或者端着茶汤或者端着烈酒或者敲打着瓦击在那里轻声的吟唱。
刑天兄弟几个恭敬的走进了画室目不斜视的走过那几个作画的绝色女子arwlly走到内里的露台上朝三个长老行礼道:“夏颉来了。”
赤掠却是吓了一大跳很显然的这个画坊就是刑天家在西坊的产业了否则三个老头儿也不会巴巴的选了这里来谈事情。刑天家三大长老在这里他赤掠却是算什么?夏颉是刑天家的执事可是他赤掠不过是夏颉的副官之属又怎么能来到这里?当下他行了一礼就要快步的退出去。赤掠心里那个郁闷啊原本可以跟着过来喝酒的谁知道这三位在这里呢?
刑天閼却是朝着赤掠招了招手淡淡的笑道:“赤掠娃娃你也留下罢。你们家和我们刑天家不是外人。你们家主还是我们刑天家的掌事你如今又在黑厣军做事有些东西却也听得。”赤掠微微一惊脸上却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连忙跪下去磕了个头也不说话乖乖的走到刑天大风他们身边在下席位的席子上盘膝坐下。
夏颉没看那三个老头他走到那几个正在运笔描画的女子身边看了一下那幅摊在巨大画桌上的绸缎那上面却是一幅很怪异的天神愤怒挥动巨斧和亿万魔神浴血奋战的场景。那天神身形极大浑身都有淡淡的血光仿佛烟雾一样张扬的朝着四周扩散几个女子很好的把握了那天神的神髓一股刺骨的杀气从那画中透了出来。
白已经摇摇摆摆的走到了刑天閼的身边抱起了他身边的酒坛子一屁股坐在了露台的栏杆上兴高采烈的喝起那上品的美酒。他可不在乎这些人在千什么天大地大对于白来说吃肉喝酒才最大。
刑天閼苦笑了一声随手把那青铜酒爵放下朝屋内的夏arwlly颉笑道:“那是太古时我刑天氏之祖大神刑天恶斗九天十荒无数魔神最终悟出至高神力的场景。夏颉你看她们画得如何
“好!”夏颉很用力的点点头也走到了露台坐了下来。他接过刑天大风递过来的一碗茶汤很认真的说道:“起码我不会画这些。”
刑天三老同时笑了起来他们摇摇头对于夏颉这个笑话不置可否。刑天铘手指头在身边席子上敲了几下指着那几个女子问道:“你看她们人才却是怎样?我敢说安邑城内怕是没有几个女子能比她们更加美艳动人罢?”
“好”夏颉又是用力点点头他回头看了那几个女子一眼很是诚恳的说道:“我来安邑这么久只说容貌只有一个女子胜过她们。”
刑天大风的眉毛猛的一扬大声叫嚷道:“什么?还有女子的容貌胜过她们?是谁?怎么可能呢?这几位姐妹可是我刑天家最出色的。”
刑天家的族女?夏颉诧异的看了刑天大风一眼摇摇头很无奈的说道:“那人是谁我不敢说呵。”
白坐在栏杆上突然吓得把那酒坛子丢进了湖水里张牙舞爪的‘吱吱’叫了半天。他很用力的握紧拳头朝夏颉威吓性的挥动了一下。白心里那个恼怒啊那个害怕啊好端端的喝着酒夏颉为什么要提起黎巫那个可怕的女人呢?喝她一碗汤药就要肚子疼大半天白可是真正怕死了这个年轻的大巫女!
“啊呀我怎么忘了她?那旒歆果然是容貌绝美啊。”刑天大风、刑天玄蛭这才醒悟过来能够让白这么害怕的女子除了那成天用汤药灌白的旒歆散还能是谁?
刑天閼、刑天铘、刑天殂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刑天閼尖叫道:“啊?旒歆?黎巫殿的旒歆?你们怎么搭上她的?”
刑天鳌龙嘴快立刻把旒歆跟着他们去南荒一路同行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着说着这家伙就添油加醋的把黎巫对夏件很是关照很是紧张很是怎么怎么的一些事情按照他们习惯的在西坊传那风流韵事的口吻卿哪呱呱的说了一通。
夏颉吓得额头冷汗直流按照刑天鳌龙的说法似乎旒歆和他有了某种私情一般他连忙扑过去想要捂住刑天鳌龙的嘴巴。刑天家的人怕是不会谣传这些风流韵事可是旁边不还有个赤掠么?若是他日后喝多了一失口恼羞成怒的黎巫不把刑天家整个拆了才怪。
比夏颉速度更快的却是刑天閼他看到夏颉的面部表情立刻就一掌封在了刑天鳌龙的脸上把刑天鳌龙吓了一跳。刑天閼大声喝道:“这些话也是胡乱说的么?那旒歆欲那旒歆。
夏颉和三个老头儿互相看了看三个老头儿眼里满是疑惑夏颉却是重重的点点头叹息了一声。于是三个老头儿也是叹息了一声脸上却多了几丝恍然。刑天铘笑道:“难怪据说今日大王生生的忍下了夏颉你触怒他的火气嘿嘿原来如此。唔大哥却也不和我们说清楚这些事情大哥他知道么”
夏颉点头端着那茶汤喝了一口笑道:“家主却是知道只是也许他认为这不算什么大事?”
刑天殂皱起了眉头:“这还不算大事?谁招惹了她岂不是麻烦?不过却也没有鳌龙说得这样怕是那旒歆只是女孩心哇找你和白当作乐子罢了。唔这些事情却不去说他夏颉今日找你来是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过得几日我们正好要派遣你去给东夷的大族长送大王赏赐的钱物你正好做那使者过去。所以这事情还要问问你的意思。”
随手把那茶盏放在了身边条案上夏颉拱手道:“长老有事情尽管说夏颉如今也是刑天家的人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嘿嘿嘿嘿!”三个老头儿笑了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刑天閼摸摸头皮含糊的问道:“你还没有中意的女子?”
夏颉愣了一下点头道:“夏颉并无心仪女子啊长老所言为何?”
刑天殂嗒了一下嘴巴猛的一拍条案大声叫道:“好了我们刑天家的人杀人是一刀捅进去就是干女人也是一枪捅进去就行哪里这么扭扭捏捏的。”咳嗽了一声刑天殂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很小很小他很含糊的说道:“这个夏颉你是纯粹的土性巫力?这个啊你觉得我们这几位重孙女如何?她们可都是我刑天家的直系族女可不是那些旁支外系的货。”
“呃!”夏领脑海中一阵乱转似乎明白了一点刑天殂他们的意思。五行生消克制的道理乃是修道人的最基本的课程刑天氏的本命巫力属性是金性而他夏颉是土性巫力。若他和刑天氏的女子成亲生下的孩子却是有极大可能是纯粹的金性或者土性的本命巫力。
“这个嘛我们各大巫家的本命巫力属性各不相同无数代来相互通婚弄得族人的血脉一代代的混杂了。血脉一混杂弄得本族的巫诀都修练不到最高深的境界以致干如今的大巫实力是一代比一代差。所以你夏颇一来安邑家主一发现你是纯粹的土性巫力那就是大加优待这一点夏领你也是心里清楚的?”刑天铘摸着胡须呵呵的笑道。
“所以?”夏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的那些绝色女子。
刑天大风猛的一拍夏领的肩膀大声道:“夏颉兄弟所以呢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们的内弟。阿呀呀到时候我们可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这外面的几个姐妹是我们这一代直系血亲中金性资质最好的你尽把她们收当了妻妾就是。不仅是她们只要是我们刑天家的女子你看上了谁你今天看上明天就成亲。”
“啊?”夏颉愣住了这不是把自己当作种马来使唤么?他怎么有一种自己被刑天家的女子**的错觉呢?
呃答应还是不答应?自己若是想要向东夷人报复是绝对离不开刑天家的支持的。自己想要在这个完全以暴力决定地位高低的世界生存下去也离不开刑天家的保护。而且这些女子说实话可都是万中挑一的极品啊尤其看她们画画时的笔锋、气质分明都是秀外慧中的上好才女自己能找到一个却也是不亏的何况如今是这么多?
眼前突然闪过了一大片茂盛的茉莉花丛更有两片淡青色的嘴唇晃了过去。
正要开口回话突然整个画坊都颤抖了一下一股强劲到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猛的轰击在了这画坊的巫术禁制上。数百层空间屏障被人一举破开一条浑身缠绕在黑色烟雾中的人影身后紧跟着十几名同样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巫力波动的大巫从那一个凭空出现的空洞中飘了出来。那人语气冰冷的说道“夏颉?天巫正在找你你跟我走一趟。”
巨大的巫力波动压得刑天大风、赤掠他们动弹不得只能惊恐无比的看着以这等绝对强势的方式出现的黎巫以及她黎巫殿下属的九鼎大巫们。刑天閼、刑天铘、刑天殂三个老头儿却是站了起来朝着黎巫行礼道:“黎巫殿主你来找夏颉却是有什么事情?”
黎巫转了一圈看了一眼那些惊恐的躲避到屋内一角的刑天家的女子突然冷笑起来:“看这些女子体内金性巫力极强,怕是你们刑天家藏起来的族人?难不成你们看上了夏颉这蛮子的纯土性的身子想要招他入门不成?”
“嘎。”刑天家的三个老头儿同时古怪的吭吭了一声知晓黎巫原本面目的他们把握不住黎巫问这句话的用意所在哪里敢胡乱回答?
“哼哼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夏颉如今是我黎巫殿所属他的一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用太操心过度才好。刑天閼我问你夏颉能否代表你们刑天家主的意思?”黎巫双手背在背后眼里绿色的鬼火又闪动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刑天三老头。
刑天閼诡秘的笑了起来他指着夏颉道:“黎巫殿主所问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安邑城每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我们家主都是不明白到底是应该怎么做的。”
“唔。”沉吟了片刻黎巫一挥手一道绿光笼罩了整个露台她这才问道:“很简单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刑天家准备支持哪位王子?”
“这是黎巫殿主问呢?还是谁问呢?”刑天閼反问她。
“既是我问也是其他五位大巫的问题。你们刑天家这次准备支持哪位王子?”黎巫步步逼近丝毫不放松。
“大王身体康健还没到那种程度?”刑天閼的话很滑头。
“很快了。”黎巫的说话很干脆却是不让刑天閼避开自己的问题。
刑天家的三个老人以及在露台上的刑天兄弟几个还有赤掠同时心里一惊。黎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手抓住了夏颉的肩膀一手拎住了倒霉的白的脖子黎巫冷笑道:“最少今日以前夏颉和我支持的对象还是相同的。希望夏颉代表的是你们刑天家的意思这问题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人也会来问你们的。最好你们尽早想出一个能够让大夏绝大部分人都满意的答案来。每一次王权更替总有一些巫家的实力受损看在夏颉的份上我这才提醒你们。”
很暴力的一脚踢碎了整个画坊的所有空间禁制再次打开了一条直接通往外面大街的空洞黎巫抓着夏颉和白就这么飘了出去。
露台上一阵安静所有人都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赤掠这才痴痴呆呆的问道:“诸位最近安邑城似乎很是风平浪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这黎巫怎么会问出那些话来?”
刑天磐干巴巴的说道:“风平浪静?真正鬼话今天才被海人炸了个破烂怎么算是风平浪静呢?”
刑天铘不耐烦的喝道:“闭上你们的嘴让我们清静一下。唔你们说若是黎巫代表天巫问我们刑天家的意见却抓走夏颉颇作甚?夏颉再怎么说只是我们的执事却是无法影响到我刑天家的决策的。”
刑天殂则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对不对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黎巫是年轻人却也就算了这样堂而皇之的打上门来问我们这些犯忌的话这是她没有经验。天巫却不会让她这样做?这是逼我们刑天家真正表示自己的态度还是有其他的用意呢?”
刑天閼抬头看了看还在露台外蒙着的那一层绿光突然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管他如何?总之我刑天家稳坐台上自家不失了分寸谁能奈何我等?倒是那黎巫。若是黎巫真对夏颉有了那等心思嘿嘿岂不妙哉?”
“啊?”刑天兄弟他们全部愣掉了。黎巫可是女子?
刑天閼挥挥大袖大笑道:“你们仔细寻思前后事情便可知晓那黎巫可不正是一年轻女子?嘿嘿我们回去府里等大哥商议事情大风你们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配合卫军、王宫的巫卫仔细的搜寻海人的内应去。”
正说着外面一个刑天家的族人冲了进来大声叫嚷道:“三位长老外面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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