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谦垣看着她的模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无须如此紧张至少现在我还不会对你怎么样。”
“至少你今天这一天我都能够保证你是安全无恙的。”
不过……可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虽是很不满意他的语气可夏黎笙知道他说的是真真的实话。自己的命的确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其实她就一温室中的花朵呀嘤嘤~~~泪奔┭┮﹏┭┮
这样想着夏黎笙倒没有那么慌张了。话虽如此也依旧戒备。然后她双手抱臂倚着门槛看他:“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卒谦垣笑了一声“有这么一个处处为了夫君着想的夫人我真替墨轩溯的不珍重感到惋惜呀!”
这人自打一照面就一直在讲着莫名其妙的话夏黎笙倒也不追问静待他的下文。
“你觉得墨轩溯在对待感情方面是什么样的?”卒谦垣倒是不急着赶快切入正题而是和夏黎笙闲聊了起来。
夏黎笙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哎不是你说。这一路上她倒是看出来了这卒谦垣啊该是墨轩溯的一个仇家而且结的梁子还不小。
这仇都已经不共戴天了都来报仇来了。这不都劫了她来了。那既然如此为毛还要这么优哉游哉的聊着天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丫的敢情他闲着蛋疼找事儿做呢?!
腹诽了一阵还是仔细的去想答案。说不定他是想着干什么呢。
“专情。”想了老会夏黎笙还是觉得只有这两儿字最贴切。
卒谦垣点了点头又继续问:“若一旦爱上了呢?”
“用情至深不顾一切倾尽所有。”
“最后一个问题若是他爱的那个人死了呢?”
“噗!什么?这么说你要杀了我?!”夏黎笙惊恐的看着他。
卒谦垣汗“没说你。”
夏黎笙:“哦。”
你这遗憾的语气是闹哪样?!
夏黎笙托腮沉思这问题有些技术含量哦。
思索了片刻才道:“该是铭记终生永世不忘的吧。”
卒谦垣满意的颔首:“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就告诉一件事吧。”
“墨轩溯在你之前还有一个未婚妻。”
虽然夏黎笙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但是亲耳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还是淡然一笑:“这有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卒谦垣倒是不否认“只是她在两年前就死了。”
他还特别咬重了“死”这个音脸上的表情痛苦而仇恨。
两年前……也就是她来到翼邺王朝的前一年。
夏黎笙讷讷出声:“怎么……死的?”
卒谦垣一把攥紧了拳头青筋突显“被人追杀然后走投无路跳崖自尽了!若不是墨轩……”说到一半他便倏地停下了可能意识到自己透露得太多了。
他望着夏黎笙微眯鹰眸唇边勾起的弧度有些阴险问她:“墨轩溯肯定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吧。”
夏黎笙倒不避讳径直点了头。
卒谦垣蓦地一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他也不敢告诉你。要是可以或者条件允许我相信他一定会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直至老死。”
他笑得诡异而恐怖令夏黎笙不由打了个寒颤。只是他的下一句话生生把她推入冰窖之中!
“因为你长得很像她。”
夏黎笙浑身一僵不自在的扯扯嘴角:“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我都觉得不可置信呢。”卒谦垣呢喃着靠近她然后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蛋摩挲着“可是就是如此相像啊。”
夏黎笙猛地避开他的手心中却有些慌张:“你别信口雌黄了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的你又还是墨轩溯的仇家你说的做不得数!”
她说的声音有些大在反驳他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给自己一丝信念呢。
卒谦垣倒也不恼不怒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也是要是没有事实摆在眼前想你肯定不会信我半分的。”
夏黎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卒谦垣转身便进了内室。
夏黎笙赶忙紧紧的跟了上去。
只见他扫了一周便直直走向墨轩溯在这个房内处理一些临时公务的桌子。
桌子后的墙壁上挂有三幅山水画。卒谦垣打量了一会便伸手撩起了中间那一幅。
于是那后面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个内嵌式的旋转开关。
在卒谦垣身后的夏黎笙一怔不知怎么的脑子里面就自动浮现出一个曾被她忽略的场景。
届时还是夏黎笙与墨轩溯“同床”不多时。
那日夏黎笙躺在床上捧着一本古代小说看得正起劲看着看着就突然发觉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她便有些害怕的马上抬起头环顾四周便看见墨轩溯正站在书桌那面对着墙壁对着中间的那幅画看得出神。
眼神很温柔却隐约蔓延着悲伤。
她犹豫着喊了一声:“墨轩溯?”
却发现他丝毫没有反应。
她当时就有些感觉奇异这向来反应灵敏如他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
于是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句:“墨轩溯。”
不理?那就再喊:“墨轩溯!”
故意提高了些音量他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过来。
她问他:“你在干什么啊?喊你三声了你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神似是有些躲闪“没有什么。”
她那会儿只当他不愿意和她说便咕哝了几句就没有说什么了。
如今……
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只能暗暗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妄自猜测要相信墨轩溯要相信墨轩溯……
卒谦垣伸出手旋开了那个开关果真就如夏黎笙所想象的那样随着一声“咔哒”的声音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机械齿轮滚动的声音传来。
然后那幅画所对应的那面墙壁就朝里打开了来!露出里面一道黑暗的通道。
这便是古时候经常出现的暗道这样的一种机关要是平常夏黎笙一定是激动兴奋到不行的。可是落在此刻她却一点儿玩闹的心思也没有。满心都是沉甸甸的凝重。
卒谦垣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率先走在了前面头也不回地对她说:“走吧。”
夏黎笙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随着他走入了这暗道。
暗道很长。
至少对于夏黎笙来说是极长的。
感觉每走一步她这心就重重的跳动一下。
心中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祈祷总之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她终归是有些畏缩的。
一方面想着要相信墨轩溯要相信他;一方面却又想着万一卒谦垣说的是事实呢万一里面有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呢。
这感觉着实的不好受。
悬着的一颗心总没有着落。
走着走着卒谦垣就停下了步伐拿着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一旁的挂盏里的烛芯。
一盏接着一盏点亮。
真相随之浮现。
烛光渐亮微微晃动下的橘光照亮了这个地方。
暗道的尽头这是一间暗室。
只是这不大不小的暗室里面的东西却让夏黎笙的心“咯噔”一跳。
暗室的墙上挂满了画里面仅有的几张桌子上也整齐的排列着一些画与字。
里面还有一张古色古香极为精致巧妙的梳妆台和一个配套的衣柜。
夏黎笙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僵硬了却依旧倔犟的上前。
卒谦垣老早就已看完了此刻也不阻拦者夏黎笙也不说些什么。就站在一旁交叉着手臂倚着墙好整以暇眼底却带着嘲弄的笑意看着夏黎笙。
夏黎笙走近那些画一幅幅的仔仔细细的看。一张接着一张的看下去哪怕心越来越痛越来越往下沉。
这些画画的全都是人。而且全都是一个女子。
面容竟与她有八成的相似。
只是那眉宇间的温婉娴静她怎么也模仿不来罢了。
夏黎笙此刻都有些慌乱不知该说是她像夏黎笙还是应该说……夏黎笙像她了。
前者后者一样的意思。不一样的说法却代表着说的那个人哪个在他心目中地位的轻重。
十七八岁的芳龄豆蔻年华的女子;笑得那样美好那样贤淑温柔。
眼眶都有些发涩到疼痛那一幅幅画的右下角每一幅都有一个人极为认真而仔细的书着:“墨轩溯之作。”
极为温柔而细腻的写着:“萧磬音此为吾今生最爱之人。”
那一个个用力盖下的章印又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去想。
那些字那一个个她所钦佩羡慕的字那个她所竭力去爱的人所写的字。那上面写着:“磬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呀多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么美好的誓言却不是给她的。
泪水滚烫的落下豆大的一滴又一滴。她狠狠的抹去狠狠的扯起嘴角咧开嘴笑。
磬音磬音萧磬音。听多好听的名字。在哪一刻被谁温柔而情深的轻轻呢喃?
那个梳妆台上摆满了女子的首饰。清新美丽却没有一件是她的。
那个衣柜里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女子的衣服。雅韵别致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却不是她所拥有的。
你瞧你瞧多么多么的美好。
一切的一切好得让人嫉妒得两眼发红。
可是啊可是这所有的所有都不是她的。
那个夜夜与她同床共枕温柔的诉说着柔情的人为何心心念念着的都不是她夏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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