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随着她的弧度大氅的衣角被飘起一个弧度在半空旋转着而后缓缓落下。
东风迎面袭来刮着她的肌肤生疼。
她的身后悄然飘来他的声音清浅似呢喃:“你就如此绝情把我俩往昔所有的情爱抛弃得一干二净?”
她顿了足敛了眸声音却没有丝毫的起伏:“墨轩溯从头到尾一直以来无情之人向来就不是我夏黎笙。”
而后决然踏步离去。
又回到灯火通明光辉笼罩下的地方。
迎上焦急不已的莲一听着她焦灼不已的询问:“小姐你怎么一去就这么久啊?奴婢都快要急死了!老太爷他们也已经来催过许多遍了差点就要亲自来找你了!”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没事的。我们……走吧。”
明明时候还早天空却是一片漆黑。
不透丝毫光亮。
不记得怎么出的皇宫不记得怎么上的马车不记得怎么回到的宿府不记得怎么走到的汐安园不记得怎么进的房间不记得怎么躺在的床上……
甚至不记得怎么入的睡。
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中混混沌沌空白一片。
明明极有自信的以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两人再有什么交集无论如何她都可以淡然而冷漠。
却发现到头来徒劳一场。
骗得过他人她却极为清楚偏偏是没有骗过自己。
这一夜她睡得极度的不安稳。
梦中出现的是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起的事情。
那个开始她痛苦的时光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切都翻天覆地了呢?
这还得追溯到武林大会那个时候。
卒谦垣吩咐了淡尧劝说墨轩溯出席武林大会是以他自己也会出现。
于是他便停憩在墨轩溯一行人所留宿的悦来客栈的对面的另一间客栈里以便时刻观察他们的行动。
一日淡尧以更衣为缘由遣退了房内的暗影和侍婢。继而卒谦垣就成功的潜入了淡尧的房间。
卒谦垣之所以来找淡尧主要是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来给淡尧送解药。
第二件事卒谦垣对淡尧说:“武林大会那天夏黎笙会出现在会场。”
淡尧内心一紧“需要淡尧做些什么吗?”
卒谦垣淡淡颔首“那日夏黎笙出现在你们面前之时你只需让墨轩溯不去看她即可。”
“可是……”淡尧不安的想提出质疑却被卒谦垣不耐烦的举手打断“其他的事本族长皆会安排妥当。”
至于这最后一件事……卒谦垣给了淡尧一小包黄纸包着的东西并吩咐道:“回去之后便每日在墨轩溯的茶内倒入一点。”
淡尧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可以使墨轩溯的记忆恢复得没那么快的药罢了。”
轻描淡写的含糊而过后便一个闪身消失了踪影。
独留淡尧一人紧盯着那包药满腹怀疑。
接着几天后卒谦垣所谓的“安排”就开始了。
犹记得那日夏黎笙与寐暗、浮雪全力一战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夏黎笙被对方给带了去。
那些个人把夏黎笙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把她带到了一个地方。
是一间房间。
确切来说是一间客房。
夏黎笙眯着一下就见光还没适应过来而感到有些不适的眼睛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想来这里是一间客栈了。
再然后她便发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个人半靠在床榻上眼神轻佻的看着她。
她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行为动作悄无声息的人深知这是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但是她却丝毫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我与你相识?”夏黎笙问道。
“我们未曾有过交情。”
夏黎笙问:“既是如此敢问阁下为何把我劫来此地。”
那人轻笑:“‘劫’?夏小姐言重了。”
夏黎笙扬眉这人知道自己“非请非邀还大张旗鼓的动了家伙又神神叨叨的蒙上了我的眼不是‘劫’那是什么?”
那人笑了两声饶有兴味:“夏小姐口才极好。”
“多谢夸奖。”夏黎笙毫不谦虚而后又回到正题“如此阁下尊姓大名?”
“卒谦垣。”
然后夏黎笙的第一反应就是:“啊……不认得。”
接着她便好奇了:“既然咱两今日是第一次见面那就是毫无瓜葛了。那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劫来这是为了什么?”
卒谦垣玩笑出声只是那内容一点也不玩笑:“‘蛊毒之冢’的蛊佬族族长要一个人的时候从不需理由。”
夏黎笙又开始暗自剖析这句话的成分了“蛊毒蛊佬族……蛊蛊虫?!”
意识到这点的夏黎笙脸已经皱成一团了:“不是吧卒族长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找人试蛊你也不至于找到我身上吧?”
最后又自顾自的加了一句“嘛虽然本姑娘确实是天生丽质了些。要是因此遭人嫉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饶是卒谦垣也不禁落了满额头的黑线还真心是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女子。
真不明白墨轩溯的眼光这样的一个女子除了长相以外同磬音哪儿还有半点相像之处了?
他无心再与夏黎笙逗弄下去当即就单手拦腰抱起她运起轻功就掠了出去:“本族长今日让你来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
夏黎笙觑着他不耐烦的脸色也就没有再去招惹他。
不过……被横吊着的感觉……特喵的很不爽的好嘛?!他就不可以文明一点优雅一些吗?!
风呼呼的吹过来不过鉴于夏黎笙小姐是头朝下的所以迎面来的风都柔和到不行。因此因为太柔和了于是她就渐渐的渐渐的眯着眼睡着了……
被自己挂着的某人传来一阵阵平缓有规律的呼吸卒谦垣霎时脸就臭掉了这个女人竟然睡着了?!
喂就算是信任也不是这样子来的吧?
卒谦垣被气到心中郁结恨恨磨着牙却无处发泄只好又用了不小的使劲锢着某个睡得正香的某人脚下生风……啊 龙卷风似的加快了速度。
然后的然后的再然后……夏黎笙是被痛醒的。
脸上痛腰间也痛。
一睁开眼发现她竟然面朝地!
挣扎着爬了起来夏黎笙气呼呼的瞪着某个面色比她更不善的人:“喂你干什么啊?!”
不过碍于某人实在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于是乎这番话就没了那么多的底气。
卒谦垣冷笑“干什么?不叫醒你难道让你继续睡下去吗?!”
好吧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睡着了。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谁让他走了这么久这么远一路又平平稳稳的又不用她做些什么……以上种种不就是为睡觉做了良好的铺垫嘛……
也不能全怪她不是?
夏黎笙依旧不服气壮着胆子粗红着脖子反驳:“那你你也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叫我啊!”
“有什么方式比这个更加快捷简便有成效的吗?”
夏黎笙自知说不过他只好撇撇嘴小声咒骂:“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诅咒你以后变成了老男人都没女人要!”
然后一个眼刀子都凶狠的飞了过来。
夏黎笙噤声了。
可是腰那里真的好痛好痛啊!!!估摸着可能都要淤青了!肯定是这个男人趁她睡觉的时候干的!啊!气死她了!!!
气愤的瞪圆了眼珠子一看又风中凌乱了。
“这里是闫阁?!”
卒谦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怪不得用了轻功也飞行了这么久原来竟是来到了京城。
夏黎笙颇为讶异的看着他:“喂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颇为怀疑的语气让卒谦垣倍感不爽没好气的答道:“不就是闫阁的少夫人夏黎笙吗。”
夏黎笙点头“既然如此你难道不知道带着你……呃劫来的人回老巢意味着什么吗?”
卒谦垣却是嗔之以鼻:“呵这闫阁的少夫人很快就要真真正正易主了这闫阁阁主很快也要换人了你还想着怎样?”
说着这番话连带着看向夏黎笙的目光都变得阴狠起来。
夏黎笙也彻底寒了脸戒备而凌厉的盯着他:“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晓。”因为很快你就要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卒谦垣的嘴角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夏黎笙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再观察一下再做决断也不迟于是沉默却保持着警惕性的跟着他走。
看着这个人轻车熟路的绕过曲折的道路、院落、守卫、下人看着这个人不动声色的便进入了箫砚居不由得暗自紧张了起来。
来者不善!
他绝非一般的侵入者相反这个人对闫阁内的部署了若指掌!
他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企图。
夏黎笙十分防备的看着卒谦垣不自觉握了握拳竟发现手心都出了汗。
卒谦垣看着她的模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无须如此紧张至少现在我还不会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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