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袁训一咧嘴……しw0。孩子们还没有听出来纷纷支起耳朵问:“是谁?”宝珠闻讯好笑的也出来见袁训循声出去孩子们跟在后面。
这长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王。
……
离这院子不远的白石路上梁山王边长呼边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他回来贺太子大婚跟他一起回来的有陈留郡王、龙家的人及一部分的郡王和部将。
褚大在陈留郡王帐下他也回来了。但一进门呢他们去拜老国公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随意进出内宅。来的有郡王和一部分的将军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到了这里权充半个主人更不会跟着梁山王这就往内闯。
龙家的女眷也先拜老国公因为他今天依然是客厅上的主持比内宅最早见到。只有儿子就要到手这会儿褚大没有跟来的梁山王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是亲家闯进二门哪怕有家人跟着也没打算给小倌儿面子扯开嗓子呼个不停。
家人一会儿无奈一会儿叹气的看着他想不出好法子阻拦。反而他憋闷的脸色落到客人眼里这客人更变本加厉粗嗓子放得更开:“哈哈小倌儿寻你算账的人来了……”
“叫什么叫别叫了!”山石后面蹿出一个人来黑脸壮身板儿满面的气愤是战哥先于岳父到来。
梁山王眼睛一亮大乐一声:“儿子哈哈老子的儿子你喜欢不喜欢你老子我亲自来接你来了听说小俩口儿一起上路哎!你岳父真没出息打发媳妇看着你呢。他是怕你停妻再娶你是老子儿子不管去哪里都是香饽饽哈哈你岳父不放心哈哈他不怕你纳妾也怕你再认十七、八个岳父哈哈……”
见到儿子太开心的王爷嘴里荤素不论不管什么话都出来不但耳朵里自动过滤萧战的责问而且眼睛也似看不到战哥的怒气。
慢战哥一步的加福听到这话老实自觉的呆在山石后面想自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不然的话承认听到这些话却不对公公生气委屈爹爹加福心里过不去。而对公公生气呢又显得没礼节。不如交给战哥处置。
还没有到来的袁训也能听到动静又由独角戏变成父子大战。
萧战对自家老子的话没有一句喜欢的包括他此时的笑脸也看着心烦。战哥心里不痛快一般情况下除去尊卑、长辈和加福和表弟别的人全遭殃。今天也不例外。
父亲是长辈是不是?战哥正烦他呢才不管只不会如对别人一样全不收敛就成。
战哥怒吼:“闭嘴!丢人!等下就来客人听听没有一句是中听的人家会笑话你不会说话!”
萧观的话有片刻的停顿随后咆哮声大作:“怎么了怎么了!我进二门才叫的他。二门里随便什么人都进吗?这是二门里不是吗?自家人的地方!”
“知道是二门还进!这不是自己家您也不是自家人!”战哥吼道:“出去!演武场上见!我说过不许再乱称呼我岳父为什么不守规矩!”
“老子亲还是岳父亲?在山西的时候你坏毛病没改老子宽宏大量放过你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行!你个混孩子做什么不帮老子向着岳父!”
袁训忍俊不禁喃喃道:“你也太不明白自己儿子战哥吃软话可不吃这一套。”
果然侯爷话音没有落下战哥放开喉咙大叫:“岳父亲岳父亲!岳父最亲!”
换成别人会气成猪肝面容梁山王脸儿黑气成黑中发紫。劈面大骂:“混帐小子全让你岳父教坏了”他也放开喉咙:“小倌儿小倌儿出来咱们理论!”
回答的不是袁训出现而是几匹顶着红绸的小马“的的的”元皓等人手里牵着马呢上马先过来。
见到梁山王小六想了起来:“是了这话是羞辱爹爹的。小倌儿不是好话。”小十等人听到挥舞着小马鞭子对着梁山王冲了过来。
梁山王还没有在儿子面前占个上风就让一圈儿小马围住而上面的孩子个个如临大敌瞪过来为首的元皓更是气汹汹的小面容大喝一声:“呔姑丈不许闹事!”
“是你小子啊呵呵一年没见你又长高不少怎么还吃这么胖你舞得动拳吗?”
梁山王认出是内侄见他又壮实不少不由得又生欢喜。但他的欢喜没占多久就在元皓的话里摔落尘埃。
“皮匠开会!”元皓嚷上一句。
“我在。”小六道。
“我在。”小十道。
今天加寿大婚的缘故这个早上的人齐全这就一个接一个的回了话小红带着小姑子大花晚几步也到了这里也回了话。褚大花凑热闹回的最响亮:“我在!”
元皓一声令下:“我姑丈回来了咱们问他!”胖队长头一个问:“为什么带战表哥走?元皓不答应不答应。”
小红第二个:“福姑娘也就一起走了以后不跟在家里跟侯爷夫人说笑不答应不答应。”
褚大花再凑热闹:“我不答应不答应。”梁山王翻眼小毛丫头你是个谁?
小十抢在第三个:“就是我三大侄女儿不走也不许带她女婿走。你自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梁山王又翻眼三大侄女儿这称呼是哪个先生教出来的?
萧战有了感动让他爹又“羞辱”岳父惹出来的气慢慢的下去他是强硬的性子也眼里慢慢有了水气。
梁山王瞬间就陷入到围攻之中面对的是孩子也没有想到他们言词犀利一时间有焦头烂额之感。
耳朵里听的不是话语而是一群尖嘴小鸟叨着他。
……
“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留下表哥留下表哥。”
“您离京的就晚您就晚离京的。”
“我们全查过了不好蒙不好蒙。”
……
“这都是些什么”梁山王嘟囔着不知道回哪一个的好也就不打算回。
大步从元皓马旁走出去小胖手过来拦让王爷一把按到马上在他胖屁股上拍一记昂然出了包围圈。
一抬眼见对面有一个人好生气定神闲。跟乌烟瘴气的王爷相比他面色悠然神情轻松偏偏人又生得英俊又着一件好衣裳又站在绿树春风里怎么看怎么自在。正是王爷的小倌儿亲家。
这种对比让萧观暴跳他不会和孩子们一般见识但事情出在小倌儿家里寻他的错儿就对了。
偏巧他又在面前。
萧观直奔袁训而去人还没有到大手伸在前面看架势准备揪袁训衣襟吼一声:“小倌儿扣下老子儿子多少年你给我解释明白……”
“腾!”眼角边跳过来一个人他的好儿子的沉脸儿再次出现在面前再次说话不把自家爹气成倒仰不罢休。
“出去!”萧战怒目拳头一挥对着客厅的方向:“那里坐去!不然就演武场见。”
梁山王又和儿子杠上:“你敢撵我?”马蹄声响元皓等小马又把他围住。
皮匠举手表示以全票通过决定把王爷撵出二门。
小倌儿笑眯眯一步没动把梁山王不甘不愿的身姿从头看到结束。直到看不见对天翻个白眼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家里我的地盘。”
……
客厅上陈留郡王等和老国公相见过坐下来以后老国公问他们路上的行程进京见驾的话。
爱婿陈留郡王居长虽不是儿子由他来回话。说着:“紧赶慢赶的昨天晚上到城外驿站今早五更开城门我们就往宫门上候着。本以为候的有钟点儿却没想到皇上勤政也起来的早早早的见我们宫中赐下早膳用过就往这里来了。”
老国公不满:“最近太平没有大战事就不能早些动身吗?看看今天幸好赶到。要是晚上一天错过把寿姐儿怠慢了了也就是把我怠慢了。”
龙怀城笑道:“父亲您一想就知道这全是王爷闹的。”
“他倒不想早进京寻儿子?”梁山王不在这里哪怕有他的部将和郡王们在老国公也敢表达。当着梁山王的面说总有个不论尊卑。但让梁山王的部将听听把这不悦送到王爷耳朵里老国公心想这正合适。
“好没道理从去年到今年月月有信和你九弟过不去孩子们听说战哥要走舍不得他纷纷来问我走的太早我推想以前王爷去军中的年纪可比战哥年纪大凭什么他催三催四的不让老九消停。”
梁山王的部将听得干瞪眼这位进京以后水涨船高这种话也张嘴就说。是应该反驳你老国公呢还是敬佩你胆量高?
郡王们在山西没见过王爷和儿子争执过的也听说过王爷要儿子京里从小王爷到亲家都不答应的话虽然不知道侯爷不答应是老王爷一定要带走加福但听到这里认为又有笑话看都换个方便听的姿势。
龙二笑道:“父亲只往王爷的诡计上想就对了他要晚动身还把我们看住也不许我们早动身。路上我们套出他的话原来他心里还犹豫战哥不肯跟他走怕在京里呆的日子多战哥从军的事情要生变。他自己说出来的卡着日子到明儿一早就走。”
老国公惊愕随即气不打一片来斩钉截铁道:“战哥不会答应!你九弟和老王爷约好纵然等不及战哥过了生日再走也得过了加喜生日四月里再走。”
越想越生气:“先不说战哥疼加喜另外也得给我们摆送行酒的功夫吧。”
眉头一皱有了主张:“从太后开始到老太太到你们姑母再到我再到老九还有孩子们我们轮流摆酒让他等不及还是自己回去。”
说着就沉声吩咐:“人来。”
厅外候使唤的人进来一个垂手:“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去对侯爷说我的话王爷要早早地把战哥带走大家伙儿细细的送个行送上三个月也罢。”老国公黑着脸。
家人答应出去龙氏兄弟喜笑颜开纷纷道:“父亲过去一年我们一直谈论你过得一定好定然的威风定然的学会当老太爷。如今看到了您这老太爷的谱儿摆得有风范。”
范先生也在这里呵呵地笑了出来。
老国公十分的得意眼神也亮了更满面红光摆开话匣子似的调整下坐姿口吻也喜滋滋儿出来:“那是自然的我来就是为老九分担家务从进门就不是闲人。这人来客往的如今全由我应酬。腿脚还是不便利但比一年前又好一分也能送些要紧的客实在没力气也没有人怪我。”
外面有家人进来送托盘送上一些喜联等物:“回老太爷寿姑娘大喜的日子添喜的人已经开始登门这是他们送来的。”
要紧的客是不会送这些不值钱东西只能是来吃流水席面的闲人。老国公让这就招待起来人手是前几天就安排好调派过去就得。
安排完见儿子们对着自己眉开眼笑处处带着欣赏老太爷威风。老国公佯装让看的不悦:“想是要说我不给你们当家却跑来这里当家。你们哪里能和老九比不要再看了同上瞻载去老九书房去耍”
扫一眼沙漏:“这个时辰老九应该出来了他书房里玩的多别在这里盯着我不放我眼里没有你们。”
龙氏兄弟嘻嘻哈哈:“给我们多看会儿吧我们又不说父亲偏心跑到京里来当家这样的话。”
老国公满心欢喜几年前他以为自己从此是个废人哪里还敢想到有今天这往来权贵的当家时光。也知道儿子为自己喜欢但故意装生气和他们吹胡子瞪眼睛。
笑看着的陈留郡王忽然想了起来:“王爷说净手这会儿还没有到?”
褚大一拍大腿想了起来:“他不会是绕开我们先去和侯爷过不去?”起身就要往外走厅外的家人一递一声回话:“王爷到了小爷们到了。”
梁山王的暴吼声过来:“撒开手再揪住我我就不客气了。”
叽叽喳喳的小嗓音跟他一起出来胜过他的尖利却没有他的粗重虽然说的人多也让王爷的话混沌碾压似的先到别人耳中。
他们的后至:“不撒手!”
“都揪紧了!”
“顶元皓顶姑丈快走!”
梁山王粗壮的大个头儿让一堆孩子围着送来。
他的左手是小六小十抱着右手是韩正经抱着小红揪着衣袖往前拖。背后有两个元皓推他大腿一不留神发髻就撞上姑丈屁股这个方位梁山王就哇哇一声:“小心!你是拿簪子扎了我吗?”
萧战在表弟后面双手推着父亲后背也是押解似的说话:“快走别耽误不许回头。”
还有个褚大花一会儿撞他一下王爷后面有两位小王爷在褚大花找不到空子就一会儿在梁山王身子左侧一会儿在梁山王身子右侧在他走动的时候和抱住手臂的正经等人错开露出胁下大花小手推一把。
褚大花的力气对梁山王来说搔痒都不算但梁山王每中一记又要来上一声:“你偷袭我吗?走开。”
孩子们才不理会他互相提醒着:“别松手松手就又跑去闹事了。”把梁山王继续往客厅上扭送。
小马认主人悠哉游哉的后面跟来。
……
“哈哈哈…。”客厅上能看到这一幕以后就是忠心耿耿的王爷心腹也笑得前仰后合。
见王爷满面无奈让送进来这一干子孩子把他交给老国公。
自然是胖队长为首发话元皓对着会弓箭的老国公嘴儿上早就甜甜的称呼:“祖父看好姑丈别再让他去骂舅舅。”
褚大有了用武之地双手叉腰瞪过去。只要不再说小倌儿的话梁山王不怕他不甘示弱的回瞪一记。
“我们还要陪加寿姐姐用早饭呢。”元皓等要走开。小十对姐丈和哥哥们见礼让龙氏兄弟围住。
龙怀城头一个把弟弟高高举起对着他的小脸儿看不够。这姿势把小十完全置身在厅外进来的日光中他发上宝石簪子熠熠夺目衣上暗纹清晰闪烁让人想看不到也难。
小十挣扎着:“我见过礼了放我下来我要陪加寿大侄女儿用早饭这是她大婚前在家的最后一顿早饭…。”
龙怀城根本听不见他看到的只有弟弟一年的功夫长的个头儿和气色上的红润。龙怀城开怀大笑:“小十好小子你拔苗似的蹿个头儿。京里的风水就是好。看看你这京中贵公子小模样儿真中看呐。”
同来的郡王有项城有长平有汉川有渭北独没有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见到这好一副和睦景象长平郡王酸味儿上来汉川郡王有点儿眼红渭北郡王羡慕的不行。项城郡王不用问了郁郁神色显然又陷入旧事之中追悔。虽然重回当年陈留郡王也一样不会让他但不妨碍他想。
小十大叫救我胖队长率领人马由台阶下杀回厅上把他的皮匠之一解救一行人重回内宅。
梁山王老实的让看守住老国公和他寒暄几句陈留郡王一行往书房去也把他步步带上。
到了书房里郡王们就更加眼花缭乱。早就闻名的太子近臣另外两个苏先和柳至自然是早早来到神采与众不同。别的前太子党虽没有听过也见到或英风流露或谈吐过人有一见倾心之感。
只是不方便随意结交京官又见到龙氏兄弟因轮流进过京和这些人熟悉郡王们都生出追不上去的心思。又开始或羡慕或嫉妒太上皇和太后到了大家一古脑儿去见驾正殿上说了会儿话太上皇对外官着意的抚慰几句嫉妒或羡慕的人心里慢慢好过。
这个时候也就知道为什么梁山王要先往袁家门里来论外官进京先见驾的话又有太子大婚在今天梁山王应该带着大家先去太子府中。
原来往袁家里来见得齐全太上皇也能见到。虽然太上皇老态龙钟料来不管事儿但不往袁家里来太上皇在深宫里是一定不会宣见。“齐全”的话就打个折扣回去牛皮也不如全见到吹的响亮。
而太子府中是一定会去的等会儿一定能见到。各人心思想到这里把羡慕或嫉妒可能还有因此激出来的不服这些全按捺。互相地道:“难得进京一回咱们跟着他们的好虽不会有额外收获却也不会出错儿。”
重回袁训书房见好玩的人热闹的人一**到来。阮英明是诙谐的梁二大人是无赖的另外还有高才的机灵的……。说说笑笑大家快活。
……
加寿梳妆的时候孩子们在外间等着。萧战对父亲总是诽谤岳父一肚皮火气但看到他的父亲到了就是没有明天就催着走的话出来战哥也有即将离去的萧索。
这和嘴上空谈的时候不一样嘴上说说长大了就去当大元帅那个时候并不真的走豪情壮志不要钱的抛洒出来。真的要走了孩子们又亲口说出舍不得他酸辣苦咸把战哥心里撑满。
他忽然就没有了以前的眼高于顶也没有了以前的说话占上风。而是把表弟等人一个一个的叮咛着话。
“正经咱们约好的你可不许忘记。”战哥深深的眼神手在身上拍拍表示盔甲。
韩正经对元皓看去小声而坚毅地道:“我记得我会看紧他不让他乱谈吐。”
萧战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小红你最伶俐看好我们大家的铺子也记得我不在了哄家里人开心的事儿教给你了。”
小红捣乱的本事肯定追不上战哥但小王爷郑重的给个差使小红含泪接过。
萧战最后到加喜等人面前这是房中唯一的一伙不绷紧小脸儿以免泪水悄悄滑落。
先抱起年长妹妹们小半年正月初一生的多喜郡主战哥的嗓子也能出来个柔声:“多喜是姐姐要时常记得照顾妹妹记得哄加喜。”多喜并不明白笑靥如花点点头。
又抱加喜:“加喜要聪明别轻易就让人几句好话哄了去。”加喜并不明白笑靥如花点点头。
抱起增喜时增喜受宠若惊好孩子、韩正经也受宠若惊。萧战一想到很快就见不到这张张小脸儿对增喜也亲切的如对表妹和加喜。增喜虽小也直觉左右有了受宠若惊。
添喜到面前时韩正经特别希冀地看着萧战那期盼也抱抱自己妹妹有几句话的神色跟饕鬄见到佳肴似的有了馋涎欲滴。换成平时萧战早就笑话他可今天哪有心情?
俯身也抱起添喜添喜也一样现出受宠若惊韩正经则变成饕鬄吃到嘴的满足。萧战把添喜也说上几句把她放下来。
最后来到表弟面前元皓大眼睛里滚动着泪水小嘴儿撇了又撇随时就要大哭出来。
萧战和他脸贴了脸儿亲香低低的道:“护着多喜看好加喜别让柳坏蛋欺负了。”
“嗯……”元皓哽咽:“表哥不走元皓把姑丈撵走!”
“别迟早我是要走的就是以后没表哥陪你你只能欺负一只鱼和一只兔子了。”萧战打迭精神拿舅哥们绰号开个玩笑但不知不觉的泪水流下面颊又落到地上。
元皓忽然来了脾气抱紧萧战的脖颈拿胖面颊使足了力气蹭他、顶他、揉他表兄弟们的泪水混到了一起。
直到奶妈们来劝开:“寿姑娘大喜的日子有眼泪留到出门的时候再哭吧。”也提醒二位小王爷今天不是你们送别的日子。
萧战把表弟放下来取出帕子先给他擦干净泪水。“给”面前多出来许多帕子。有小红的有正经的有小十的有小六……小手往萧战面上抹上一通。
五颜六色在眼前飞舞帕子在鼻子上额头上无处不在小手暖暖的温度不时感受在面颊上萧战差一点儿就要痛哭一场。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走是豪情的。但离别也伤感的让人生畏。
加福和他一起长大看出来一堆帕子下面萧战的心情快不受控制。把他拉到外面细细的劝解:“有这些眼泪再等会儿吧等到吉时到了送大姐出门儿的时候你痛痛的哭不是更好。让人看着小时候玩一场是有情意的让人看着咱们多舍不得大姐…。”
萧战一抹脸儿恢复往日雄风把个肩膀耸起把个脸儿昂起把个腰叉起:“我才不是舍不得她呢我是难过好容易熬到大姐出了门咱们就可以为王称霸了我却要走了。”
气哼哼鼻子里有一声转身就要去撵加寿早走的模样。但走上两步回身一笑:“多谢福姐儿跟我去我不难过了。”虽有千万的离别却有加福在身边足可以治愈萧战的离愁。
加福嫣然一笑追上来:“快别说这样的话难道小时候你见天儿陪着我我倒要备下道谢的贴儿不成?”
“你倒是不用大姐要给我发一车来小古怪也得给我舅哥们也得给我……哈哈哈哈。”战哥完全恢复。
和加福回房又遇到两个人让萧战精神抖擞。柳云若笑容可掬:“听说王爷亲自来接你战哥明儿一早十里长亭不见不散为你送行。你可千万的要来。”
这一位很开心。
沈沐麟虽不说这话但笑的也足见真诚。他“真诚”地盼着萧战早早走了吧萧战也看得出来。
“哼省了和我争的心吧我就是不在我也是好女婿。”萧战一扭一扭的去陪加喜拿个软垫放地上教四喜姑娘:“你们进门要摔跤摔多了小心真摔。往地上一坐也算。”
没一会儿加寿在里面也听到多喜等嬉笑动静。问怎么了二丫去看了看笑回:“四喜姑娘在练喜到了。”加寿听过也笑。
……
菱花镜里照出经过勾勒更绝色的面庞倾国倾城的不见得只是眉眼儿还有出众的神态大方而天然的气势。这一切在宫里长大算从小就经历全国最大场面的加寿都有。
她自己看着镜中人也眩惑的不敢承认。这是自己吗?凤冠下面的面容如珠似玉润润生辉。没有一处不让人惊为天人。
这全是太后的好处啊加寿在心里感叹。她有过人的身世在宫中养大的经历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可以说并不弱于太子。她的亲事也由太后一手促成。
从幼年开始太后对她说过的话历历在目一句一句清晰的浮现心头。
“你会学会管宫人才行啊要帮帮我。”
“嫔妃们和你往来你要的清楚不要让她们几句话哄了去。”
……
在今时今日回想起来没有一句不对以后的日子有帮助而且不是小帮助。
加寿不知道史上别的太子妃出嫁时是什么心情但再强大的心里也有对以后日子的不安吧?而加寿知道自己没有。
托有太后的福气六岁就去太子府上管家。加寿至今还记得皇后当时意见不小背后的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又学给加寿听说这是她自己的事儿了应该听听。
加寿常坐在太后膝下在为她单独打造的小椅子上仰起小面庞听太后说完开动自己小脑袋和太后有商有量的讨论。
“说我六岁太小?”
“她六岁也小换成别人六岁也是小的。”
“那我还去太子哥哥府上吗?太子哥哥会不会也嫌我小呢”
“加寿啊你不去太子府上也能有秩序。这样说并不是你抢功去了而是太子府上再有秩序也得有个揽总儿的。就像这六宫我不管会不会乱?”
“会乱。”
“但我还是不管乱中会有个平衡会出来新的主事人。你以为这六宫没有我就没有六宫了吧?但有我也是六宫。我坐在六宫中我的位置上你呆在太子府中你的位置上。那原就是你的不过你早去了几年。早去几年能练手能胸中早有沟渠。与其等到你长大了再去有个手忙脚乱的日子不如你现在去把这手忙脚乱先过去以后我不在了皇后想挑你的错也难。她现在能挑你六岁以后就能挑你十六岁二十六岁。理她呢她要当你的面说你就告诉她原是小才去学。”
“嗯那要是命妇们当面说我呢?”
“你就告诉她管不着!”
托太后的福气加寿小小的年纪就去太子府上学管家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议论得起自己。
在此时她没有半点儿对未来的迷茫要嫁一个清清楚楚的日子加寿打心里感激太后。
……
她又有一个疼爱她的家庭精心为她和太子提前营造出和谐的心境。
说“精心”并不是指刻意和蓄意。袁训夫妻并不是有了女儿亲事以后才情投意合也不是为了女儿亲事而一心一意。他们的“精心”是在对所有孩子们身上。
如果只对一个孩子好那叫偏心太子常来常往的看在眼睛里如果是受环境影响的人只会养成自己是太子皇帝对自己偏爱是应该的思绪习惯还差不多。
当岳父母的对儿女疼爱或许能影响女婿却未必能左右到太子。但又有一个三年出行袁家是全家人出游太子也好张大学士也好韩家也好全是由着袁家主导氛围。
张大学士对韩正经评论袁训时说过:“以你姨丈的为人心地风云不会太久。”
三年里大学士看得清清楚楚忠毅侯可没有对他玩诡计弄计谋。更不会忙着让女儿和太子亲近故意制造两个人独处或者向对方生情意的局面。
反而有一个小小插曲那就是从海边往内陆去时把战哥小王爷撵出加福的马车乖乖去陪祖父。
如果太子在船上没有对加寿的暧昧这举动影射不到太子。但太子和加寿在船上亲密过虽然至多不过是一吻船上人多没有鸡鸣狗盗的筹划也干不出来别的。但不但袁训看到张大学士也注意到。
不由得大学士那个时候有了佩服因为不是任何人都敢有“影射”太子的举动。有些人估计撮合还来不及。
后面大家其乐融融完全是袁家的氛围太子也更受渲染足可以让加寿期待她出嫁后会把太子府营造的跟家里一样有家中原来的氛围。
……
面对菱花镜中的丽人加寿虽然也惊艳却没有因面容上突兀的陌生而产生对以后的陌生。她抓紧钟点儿想想太后想想家人和姐妹们多说说话最要紧。
……
大同来的伯母们围坐在这里对她喜笑盈盈。
念姐儿龙书慧等姐妹们围坐在这里对她喜笑盈盈。
总算装扮好等的不耐烦的元皓等人进来争说着加寿姐姐好看对她喜笑盈盈。元皓又要求加寿要他涂一层香粉因为元皓要送亲元皓也要有个打扮的举动。
加寿就把小十、小六、韩正经、好孩子多喜等全涂一层香粉拿他们开着玩笑。
小十兴高采烈出去给父亲看把老国公逗得哈哈大笑又去给姑母看袁夫人也笑得不停。袁夫人在太后面前太后看着也是好笑的笑声还没有停歇下来外面高叫吉时已到女眷们和孩子们簇拥加寿出来拜别家人。
今天的加寿想当然是最光芒四射的那一个面庞让明珠掩住四凤为冠珠花九树。太子妃的正装是不是适合拜侯爷父亲至少拜太后不会有人挑刺。而于飞之日是离家之时加寿让请出父亲和舅祖父全是自家人拜了几拜想来不会有人说什么。
袁训也有了泪宝珠也有。但太后却眸子放光太上皇对太后露出笑容。
不知哪一个先想到的龙氏兄弟也好他们的妻子和老国公夫人也好恭敬的把目光放到太后身上虽不敢仰视直视也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都想在此时把太后再看上一回看看她那一番慈爱之心。今天忠毅侯府的荣耀是她一人所挣。
太后看出来神色就更加的喜悦。而太上皇说了一句:“呵呵也该你喜欢才是。”
加寿让人扶出去上了花轿。袁训和宝珠来对太后叩谢安老太太和袁夫人也叩谢老国公叩拜还是不便带着家人等叩谢别人跪下他尽可能的弯下身子。
鞭炮声送花轿声声震耳中正殿内的齐声并不会让鞭炮声盖住。他们齐声赞颂:“这全是有太后太上皇的恩典才有家中这一场喜事。”
在这里侍候的家人也一起跪下来看上去这感谢轰轰烈烈而知情的人也会说应当应分太后当得起。
太后并没有就这场面说得体的套话或循循表达她盼着娘家好的叮咛。而是命平身后道:“跟我来。”当先她和太上皇先走出去。袁训一行在后面跟着见太后去的方向是家中祭祀、摆放袁父影像和灵位的地方。
那里还有龙大龙五的灵位在大同来的女眷们恍然心头都想到一件旧事。去年送老国公进京同行的只有龙怀城夫妻。别的女眷是听说老国公给袁父上香的时候看到龙大和龙五的灵位怒从心头起当场掀倒并且当天就在外甥家里定下一条家规。
“今天这灵位怎么摆放以后这灵位就怎么摆放收拾打扫原样儿移动走原样儿摆回来。香火茶饭供奉可以不减但再不许正放。”
这是舅老太爷进门的第一场威风。
见到了地方龙二龙三龙四龙六龙七房**计五位夫人第一眼就看过去见到香案上龙大的灵位横放龙五的灵位斜倒果然是歪的而且没有扶起。瓜果香烛倒还尽有。
五位夫人凛然想想虽有小弟肯照顾生人这死了的人也再受谴责。可见不如在的时候不办那些事情倒好。她们看向老国公时比平时多出敬畏之意看向袁夫人和袁训夫妻也更多出敬意。
身为父亲老国公可以批驳。但身为兄弟袁训虽因旧事有足够的理由对龙大龙五怀恨但在老国公进京以前他倒肯为谢氏母子和石氏母子们摆上两个灵位。
这一畏一敬的两个人都让女眷们肃然起敬都是好的。
太后才不理龙大或是龙五她请太上皇一旁坐下自己握三炷香和袁父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了却一桩大事加寿成亲了是加寿你听清楚总是最大的那个先打发了再论第二个。你可以放心加寿是我带大的到哪儿也吃不了亏。当初她的老子娘也还不肯她的老子还往京里来辞婚寒冬腊月的没有冻到他倒是你护着的吧?让他和我闹一出儿大的只怕也是你的意思。不然你不会掀个风雪把他堵路上?要说宝珠那时候也不好怀着瑜哥璞哥也往京里来瑜哥璞哥有你护着不会有事可把我吓上一大出儿……”
袁训和宝珠嫁女的心情尽数让太后的话更换两个人偷偷的互视偷偷的勾起唇角有了笑意。
……
龙大等人都不在这里他们在正殿叩拜过后因听过龙怀城炫耀送亲念姐儿几个人加上龙显邦兄弟们龙显贵龙显兆也随着回来大家送亲去。
加寿的花轿出府有个钟点儿因此不耽误他们从容拜过太后再上马出府。
加喜等是送喜进门坐车跟在后面玩也似的游长街柳云若护车也就在这里。
元皓等离得不远也就分明能看到小十小六等在元皓不回头看的时候袖子里取出一朵红花放到马头上跟原先的红花相比就成两朵。
柳云若暗暗发笑却不说破谁叫你胖队长马头上公然扎两朵花呢?谁让你抢这个先儿看看你的人马有意见了不是?
长街游完还有太子大婚独有的仪式孩子们却没有全看。他们中除去小十背负双手在府中扮舅爷闲逛神气劲儿比正经的舅爷执瑜执璞还要多。余下的陪着加喜等扮“喜到了。”
元皓拿着多喜的软垫作为表弟也没有抢过战表哥柳云若更不在话下加喜的软垫由战哥拿着。好孩子照顾自己妹妹韩正经带着添喜的软垫。
先是专门有人喊:“多喜到了。”这些话。到最后他们玩的次数太多由他们自己喊:“加喜到了。”放下软垫加喜坐下来格格笑上一通走上几步又去别的地方“喜到了”。
战哥要走指日可待柳云若让他一步不跟他争抢但跟在后面看战哥过于殷勤看样子是想在加喜心里把他刻的深深的也有磨牙的时候。
沈沐麟以为真的在生气走上来安慰:“就要走了别理他吧。以后想在岳父面前争女婿高低也不行想在姐妹行里占先也不行了。”
“我不是生气是想想我的东西送的值了。自从去年他说要走到我家里搜刮好几回声称我送的不满意他就不走了。我正憋屈东西呢今儿总算能痛快了。”
沈沐麟吃惊:“也这样对你?”
柳云若翻个白眼儿却不是对沈沐麟。而是由沐麟的话里听出他也受到一样的待遇。
翻完笑道:“他这样对你我才不奇怪怎么对我你倒认为不可能?”
“这个战哥!”沈沐麟也磨牙:“他对我说心里只有我眼中半点儿没有你只有我是能和他比拼的女婿。既然防备了我难道我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送行?让我打开私房给他自己挑。”
“哈哈我也是。”柳云若有了作伴儿的直接忽略战哥又蔑视了他:“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还多几句说我占了小女婿说我天生就是个贼没生出来就会抢光儿占先让我多送他些他一生气不走了继续在京里压着我当得意女婿。”
沈沐麟抱不平:“怎么说人当贼?”
“我才不生气他才是贼呢我没出娘肚子占光是我父亲挣的他呢没出娘胎就抢人亲事他骂我的时候我心想这不是骂你自己吗?”柳云若小有得意:“谁要同他生气横竖他要走了这一天我总算等到了。”
沈沐麟也笑:“真是的他才是……”最后一个“贼”没出来两个人看清自己站在什么地方这乃是太子府中。
“咳咳咳……”柳云若干咳。
“嗯哼嗯哼……”沈沐麟清嗓子。不约而同换个话题:“今儿天气真好”
“哈万里无云不错不错。”又都觉得尴尬。
前面加喜小脾气上来:“加喜到了”攥着小拳头跺着小脚。萧战元皓对柳云若黑脸儿:“加喜到了加喜到了!”
“我来也!”柳云若飞奔而去回到加喜身边放开喉咙:“加喜到了!气派不?”
加喜满意了元皓又瞪一记过来:“别掉队跟上!”
多喜在前面台阶下等着元皓也飞奔过去放下妹妹的软垫多喜欢欢喜喜坐下来元皓萧战小六等大叫:“多喜到了!”
“格格格……”四喜姑娘很开心。
……
这个洞房应该是最开心的洞房太子听过龙书慧成亲孩子们为她望风为她送东西吃的话让人背着宾客给加寿送来一桌子席面元皓等人陪在这里。
加寿怕乱了妆容不肯肆意吃喝萧战又占一回讨嫌大姐的尖儿他大吃大喝起来。因为他要走了没有人跟他争反而把好吃的挟给他活似战哥的送行酒。
战哥让他爹胡说八道惹出来的一肚子气在吃喝下面消逝干净。他是一占上风就要得意几句的人啃着鸡腿塞不住嘴:“今天是讨嫌大姐从家里出来的一天也是到太子府上的头一天成这个先儿给我占了我走了也心满意足。嘿嘿好似处处占完了先儿。”
坏笑又出来。
加寿笑话他:“谁让你送我的?我从没有想到你跟元皓一样舍不得我?”
香姐儿也笑萧战:“我以为你不送今儿我们都不在正是你在家里横打滚竖跑马也得意的时候不是?”
加寿和香姐儿都不会有沈沐麟和柳云若的欣喜战哥要走了。姐妹二人甚至避免提萧战要走。不管有多争吵也是自家里的孩子。虽不是真的手足却早当战哥是手足。
多少总是有感伤。也就加寿虽然嘲笑也为萧战挟菜香姐儿给他盛汤也给加福。
吃完除去女眷们来以外就是他们陪着说说笑笑跟别人家羞涩的新娘独自坐着大不一样。不看外面天色有多晚一直陪到有人回话:“太子殿下往这里来了。”
这是太子对加寿的体贴不仅给她准备吃的也自己去哪里都知会加寿。有些洞房里新郎推门就进新娘还在忐忑不安中在加寿和太子的洞房里不存在。
也方便孩子们散场他们起来从走廊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萧战最后一个走在二丫带人把他们坐的椅子搬开房中重薰香没有人在加寿面前时萧战对加寿认真的道:“只有我能欺负你别的人我不许。太子哥哥是不会欺负你的只有别人会。你记得告诉我我不在京里也寻他算帐。”
加寿鼻子一酸眼泪快要滚下来勉强忍住低低地道:“多呆几天晚几天走容我们好好给你送行。”
萧战听过把个寻常最得意最昂扬的大脑袋垂下来表示出他深深的无奈和他自家爹的不悦。
白天让自家的爹闹上一场是不是能晚走战哥心里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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