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孩子们出了门便衣常服跟着街上的百姓一起前往狮子林。元皓从来不怕出风头招人眼睛很想骑上他的小马感觉耀武扬威。但舅舅不答应让他跟着姐姐们坐车成了胖队长小小的遗憾。
马车到了主要街道上见到人流众多这遗憾才让纠正。
……
今天像是苏州新的节日有不少人换上过节才会穿的衣裳。虽然不见得人人都能见到齐王殿下但以后回想是和王爷一起游玩也值得做个回味。去的人就相当的多。
小摊贩们眼皮子活泛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生意他们推着车挑着担子汇成新的洪流。
能随王伴驾的乡绅大户等更不用说他们是全家全家的出府其中不乏女眷们。
忽然出现一位县主固然会打乱有些人的策划但有些人激情的心如涨春江水鲤翻虾斗的心更上一层。
凡是迎接的人都是先行赶到在园门外面站班列队。好在不是夏天今天的秋阳也不甚重日光就不是煎熬的主要原因。只有自己那怦然乱跳的心狂蛇乱舞的想成了一**眼光越来越热烈的源头。
不管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升官发财另辟捷径都是这源头的组成部分。
也造成眼望着齐王殿下的仪仗走近时有些人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抖有些人则喃喃无声的动着嘴皮子反复背诵的只能是他们想要说的话担心说错回错又一回复习的回奏。
而不管他们都有各自什么样的心思大部分的眼光还是不放松寻找着一辆车争着先看到县主的身影。
这位敢于亮明身份和未婚夫出游的……。“羞耻女子”?“不懂礼法的女子”?她生得什么模样?
……
马车里的念姐儿也往外面看去看上一圈儿全是男人轻启珠唇对龙书慧含笑道:“看看到底人家还是含蓄的没有什么歌舞盈门的事情出来。但到底我来了他们就敢不准备吗?”
没有出马车县主已打算发难。龙书慧抿唇一笑并不奇怪。念姐儿外柔内刚外表相似自己那永远高人一等的姑母表面上从来亲切。而她的内心就龙书慧来看却像她很少见到的陈留姑丈。
这对在山西家里时凡是听到父母亲听到不是生惧怕就是生胆怯的夫妻怎么会生出软弱的女儿呢?
她养在太后膝前好几年也不会是鲁莽的人。
龙书慧轻轻地笑着这是在外面以尊称对念姐儿:“县主应该对殿下说说怠慢的事情不能放松。”
念姐儿从容不迫地道:“就是这样但是我自己对他说。”龙书慧颔首不再进言两个人静静等着车停下来。
外面的见驾声出来须臾方有了安静。齐王朗朗的嗓音吩咐着:“请县主下车同我一起进去。”
“是。”随从们答应着走到这一方从到来就饱受注目的马车前面躬身道:“请县主下车殿下等着呢。”
听到的人情不自禁的有小小的抽气声都能从殿下“等着”这话里听出齐王对县主的情意。
脑海里无数画面出来:凡是成过亲的在想情意这事情大多发生在见过面谈过话有过接触开始。这一路之上殿下和县主是怎么相处?白天怎么见面晚上可曾弄月……
没有成过亲的人在想平白无故的谁会愿意为未婚妻子担名声非议上的风险?只能是有缘故……这缘故是什么呢?
颇多的猜测形成寂静中无数小小的暗涡。钟南都觉得自己似成了顺风耳能听到别人的心里去。但瞥一眼齐王殿下春风满面的对着马车站着好似毫不察觉。
他那种知道自己地位最高身份最重自己没想什么别人也不可能多想的自如让钟南的心也得到抚平。钟南是南安侯府的孩子多少知道曾祖父力主的加寿大过瑜哥璞哥也大过一切亲戚和自家的孩子。
但这不妨碍钟南盼望念姐儿今天出彩今天过得好。在见到殿下主持大局的面庞不变以后钟南炯炯的眼神回到马车前看着车帘子打开龙书慧先下来和丫头一起扶出这几天里名动苏州的县主姑娘。
袅娜的身形一落地旋风中心似的卷起一地眸光。不但官员乡绅们纷纷看过来有些放到这里给齐王看一眼您与民同乐了的百姓们更是跷起脚尖有了骚动潮水般往前挤着都想看一眼县主是什么风采。
“退后!”守护这里的驻军和衙役的呵斥声此起彼伏的出来。
有的官员们暗暗取乐看看吧这就是县主你跟来的下场。别看你罩了轻纱但是也算抛头露面只要在这里的人不管是挑粪的还是扫街的都看了你不是也算哄闹了你?
“殿下!”一声清音像道闪电一样把此时出来的杂思心打断。原来是念姐儿对着齐王在说话。
官员们就更好笑这倒好嗓音也让人听了去。不过县主的嗓音倒真好听不弱于草长莺飞时的百鸟悦鸣。但是又怎么样呢?还是随便什么人都听了去不是吗?
但下一句话让不少人的神思僵住最好的也有心思让喝破之感。
微对齐王欠一欠身子此时受到腹诽的念姐儿不疾不徐地道:“殿下请我游园什么人陪我呢?看来看去尽是陪殿下的人。”
齐王笑容悄悄的加深心照不宣的一笑看向本府邓甫大人:“是啊邓大人县主要来我先对你说过。怎么你没有安排?”
邓大人抓住时机看了个笑话因为他没有女儿他不会窘迫。垂手道:“是这就安排女眷们过来陪伴。”
“不用等吧这园子里没有吗?”念姐儿轻笑。
邓大人差点没笑出来强忍下来回道:“县主说的是适才倒也见到有女眷在不知怎么的却不出来迎接?”
齐王有了淡淡:“既然有出来侍候!”
刚才肚子里暗笑的人有一多半儿苦相出来。但不敢说什么有些亲自由侧门进园子来寻自己的女眷。
大门上齐王带着念姐儿悠悠闲闲的进来已开始逛起来。
……。
“不会吧去侍候县主?”
“哎呀去侍候她不是亮明了给她挑剔?”
“这话使得吗?老爷你糊涂了没有?”
女眷们听到纷纷沸腾似的不满。
分别来说话的官员力陈厉害:“过明路的不去等下想忽然冒出来也就不可能!”
“县主都点出来了说园子里现有却不去侍候再不去指不定她还有话出来?”
“此时不去等下她不要侍候的人她说侍候的人满了再想往殿下面前去可就难了。”
夫人们颦眉头绞指头:“娘啊这是说我们偷偷摸摸的在呢还是想挟制人去见殿下?”
官员们焦头烂额状:“都有都有要去就快去吧不去的依我看等下冒不出头。”
夫人们怨言着:“还没有成亲呢她倒作上主了。”嘴里三个言四个语的带着女儿们无奈前来。
本想徐徐亮相的这就摆摊似的齐刷刷的露出来。
……
姹紫嫣红流芬沁芳的一字儿铺开暗针背刺也似跃然其间。
念姐儿恍若没有见到。从下车开始她有说错话吗?殿下请来游园理当备下侍候自己的人。好歹自己是县主身份。
她温和地笑着:“苏州自古风水好出无数名士想来闺中也有好技艺吧?”
一位夫人大着胆子回道:“我女儿擅做樱桃肉。”
另一位夫人跟她不和急切地分些风光:“听说殿下对松鼠鳜鱼赞不绝口我女儿做的不比外面差。”
第三位夫人火上来讨好殿下的话居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忙忙也道:“殿下若是尝过小女的手艺才知道苏州名菜真正的好在哪里。”
第四位夫人见没有人阻拦说她女儿的茶泡的好。第五位第六位……
“咳咳”稳风不动的县主轻咳几声打断悠然的道:“不巧你们说的我全不爱用我爱用莼菜汤大螃蟹我只吃一只但要挑半斤重的蟹粉菜要剔得干净不然带累整盘的滋味。再给我两个时下的新鲜素菜就行了。”
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就似风也就此止住。一干的眼光凡是能醒过神的悄悄的瞄瞄坐在上位的齐王再瞄瞄坐在侧边的县主。
如是循环有两三轮齐王静静吩咐:“没听到吗?县主爱用的就是我爱用的。”
……
“是。”回答声参差不齐的憋屈难以掩盖。
念姐儿含笑谢过齐王气定神闲坐下来继续对自己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请我来游园难道不应该准备我爱吃的?
……
狮子林的侧门在殿下进去以后开始放百姓们进去。每一个门都有齐王的随从在不然随从不能放心。袁训等人因此轻易的先进去又因为有殿下在每一个院落放进去多少人游玩有数。进不去的人排队等下一轮。齐王的随从轻易就能把一处一处的院落清空声称里面还有人没有出来方便袁训等人在空院落里悠游赏玩细细的观看太湖石组成的假山和这里的花木。
加寿忽然抬起面庞心有灵犀的抬高眸光:“念姐姐会上人了?我猜到的。”
太子在她身边闻言道:“有大哥哥担待你又多上心做什么。”
“大哥哥有他要会的人只怕照管不到。我只操心大弟二弟不要只玩去了就像这石头多好看。在宫里的时候听说太湖石有名如今咱们身在这里果然这就近的地方上弄来石头更好。不会分大弟二弟的心吧?”加寿抬起手在太湖石上爱惜的摩挲着。
太子笑得如春风般亲切:“你放心如果今天换成你和我我一定照看好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哟但是”加寿一歪脑袋伸出小拇指:“咱们说定了。”
太子伸出手指两个人勾了勾。
元皓在看假山就没有看到这一幕也就没有人来捣乱太子和加寿得以站上一站精致的笑容把日光衬出一片蜜色。
只要有功夫袁训和宝珠随时会注视女儿。见到有了会意的笑袁训垂下的手也握住妻子把她往一边儿带:“咱们别当碍眼的寿姐儿这是玩呢玩上今天明天就再也不会了不是吗?”
一角有一片飞瀑溅起无数碎玉断银。宝珠凑上来:“咱们去看水没吧从那里也可以看到孩子们。”
“看她们做什么?我们自己玩。”袁训笑说着真的和宝珠对那一角走去。
还没有走几步身后有一个呼声出来:“袁兄你来了却在这里呆着?快来快来陪我去会诗。前天你还陪我昨天你不去多少人失望。”
阮二大人一手撩衣角一手抬抬的高高舞动的似风中凌乱的微丝。袁训没好气:“我就不能自在会儿了小二又来了。”扭身就要抱怨“哗”两声惊呼出来另外俩个先惊慌失措。
阮瑛带上弟弟阮琬推着哥哥小嘴儿说着:“快走快走父亲(二叔)来了。”假山就在面前不是俩兄弟往里就钻。
眼观六路的阮英明气的鼻子歪暂时的放过袁训几大步奔过去把两个小的从洞里拖出来恼火地道:“见到我躲什么?我是你二叔我是你父亲长辈在此不应该来问好吗?”
见到没躲过去阮瑛堆上笑:“二叔不是我没看到你是胖队长出了我我得干活儿去了。”
阮琬学哥哥:“是啊胖队长出了我我跟着哥哥有事儿呢。”
阮英明斜睨了眼睛:“什么事儿啊?别对我说逛逛园子看看流水。正好跟我走随便的你们还可以玩玩研研墨送送笔这事儿更大。”
阮瑛阮琬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想对策。阮英明居高临下的瞅着觉得大快已心:“没话回了吧?乖乖跟我走吧。”衣角让揪上一下。
回过身子往上一看蓝天白云飞鸟也没有一个。平视的看袁训对他似笑非笑四表姐要笑不敢笑。
“我在这里!”小嗓音从下面出来。
视线往下见到镇南王小王爷瞪圆眼睛胖白西瓜似的脸上好似在和自己生气。
阮英明嘿嘿一笑:“原来是您啊您这是去哪儿玩啊?那边不错您赶紧去吧。”
“好!”元皓转身就走:“都跟上我。”
呼呼啦啦加寿等一起走了阮瑛阮琬更是头也不回。袁训、大学士等也脚步挪动。
阮英明急了往前一扑勉强揪住一位大学士又拧住一位老王:“不行你们留下!”
梁山老王气势汹汹:“你小子留下老夫打人不成?你眼花弄错了吧!”
“不错一个也不许走!”阮英明一样气呼呼:“孩子们走了你们得帮我!”
肃然对上张大学士:“您!跟我去聊聊几十年取科的文风走向。”下一步对上梁山老王的黑脸儿:“您!跟我去谈谈几十年对外用兵之凶险。”
镇南老王是亲家让留住他带笑随同停下脚步。面前也跳过阮英明来:“您!帮我去讲讲几十年京中繁华后面的风云变幻给酸文人们狠狠一击。我让他们对着我就酸去了就难为我去了。就不想想他们在太平日子里看花弄水的可没有出过半分力气?凭什么欺负我这官员!”
袁训和宝珠走到门口正在互相笑:“走脱一会儿是一会儿。”
“袁兄袁兄”阮英明到底追上来拦腰抱住袁训脑袋在他后背上抵住惹得大学士和二老王笑出来:“这是天下师?整个市井中的泼皮才对。”
“袁兄你得随我去帮小弟我出这口气。这些人仗着他们成天的看书我要不当官我也天天看书去。多费钟点儿的事情怎么敢对我发作!”
袁训恨恨:“我也想对你发作!你的差使你自认无能也就算了。怎么敢把我们找去会他们?”
他们还在这没有闲人的院子里阮英明得了意:“一位大学士二位实战的老王爷一位能文能武的袁兄我不用你们还真的把瑛哥琬倌找去?我不管他们俩个陪胖队长去了你们就得来陪我。不然我就去扫胖队长的兴致让胖队长跟你们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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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替换掉这是新内容错字再改了先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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