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老公事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男装的念姐儿本就别有风致这一记眼风虽抱怨轻薄却如桃花薄薄恨也薄薄。唯娇艳不可以忽视。齐王本来是心动这会儿变成心痒痒。更要凑近一步说话让念姐儿察觉飞红了面庞正色道:“我起来晚了好孩子都在帮忙早饭我该去了。”

    齐王并没有抓住她念姐儿也是个夺手而去的拂袖模样让齐王跟后面追上两步笑嘻嘻再约下回:“明儿好好说可好不好?”

    身侧两道房门响钟南走出来一看就意会哎哟一声万分歉意:“我出来的不是时候?”

    另一个笑靥如花全然不怕齐王生气的模样代飞快离去的念姐儿答应:“好呀明儿我早早的出门就不会如今天打扰。”

    堆着一脸笑的加寿是有足够理由的:“姐姐要穿我的男装衣裳我寻衣裳给她就出来晚了。明儿吧明儿。”

    闻言齐王给加寿一个笑脸儿:“原来是你的衣裳也是的我们没给念姐儿做这式样衣裳。”又给钟南一个无妨不用放在心上的眼神。

    钟南和龙书慧还是内疚陪着笑出来。钟南寻执瑜执璞练功龙书慧往厨房帮忙。正说着话呢加寿没有就走。她亮着眸子代念姐儿要东西:“等回去大哥哥再给姐姐多做几身便是。”

    黄泥院墙头有草茸茸齐王目光掠过怅然这不是他家里的朱楼绣阁这是在外省。“回去了就不穿这样衣裳。”他这样对加寿道。

    加寿转转眼眸:“那可说不好这一回走了下一回难道不办差吗?”齐王面容微动:“是啊寿姐儿你太聪明不过既然她喜欢我为她尽情的做就是。”

    加寿赶紧的要人情儿淘气的道:“这主意是我的大哥哥和姐姐喜欢了千万别忘记我。给我簪子也好戒指也好再不行步摇珠钗花钿头面我全是收的。”

    “大哥哥和姐姐”这话让齐王满意之极。正要答应加寿的狮子张口又有一个人出他的房门笑道:“寿姐儿要论勒索战哥元皓都已不是你的对手。”

    太子走出房门和齐王相对颔首继续取笑加寿:“难道我没有给你打首饰你要贪到大哥哥头上还簪子戒指头面花钿说个清楚过来对我解释你这是张扬我不好吗?”

    加寿笑盈盈过去:“我要了大哥哥的岂不是省了咱们的?”两个人并肩走开去看院子里新打绿意的枝头。

    对着他们的背影齐王满面羡慕看一眼已在厨房中不时可以看到俏影的念姐儿不满上来:“穿加寿的衣裳你倒是学学加寿对英敏的亲密是几时你才肯这样对我呢?”

    这不满在视线转移到一早练功的人身上就抛到脑后。齐王换一身方便衣裳跟着也练一回功。

    早饭上来有火腿一味红如胭脂白近透明。油尽去而味甚香。齐王学着元皓夹一块在馒首里又放上本地人腌制豆酱咬一口鲜咸甜香都有。

    齐王笑道:“好吃但不放酱不行吗?火腿本身不就是咸的?”

    元皓回的头头是道:“酱是酱的好处肉是肉的好处。祖父说出门要什么都吃。再说这是本地的在这里不多吃明儿走了就吃不到了。”

    提到祖父镇南老王笑容满面。齐王也说有理。小人儿得到大人夸奖往往更加卖力。元皓更卖弄道:“我就说是不是舅舅给加寿姐姐吃过赤鳞鱼下面就是好吃大肉。我爱吃火腿我喜欢吃。”又拿一个馒首自己掰开加寿帮他挟肉香姐儿帮他放酱加福殷勤送一勺子粥元皓得意吃了齐王瞄瞄手里的馒首又瞄瞄肉再瞄瞄念姐儿念姐儿装看不到。

    齐王对元皓感叹:“还是你好。”又和念姐儿怄一回别人未必看到的气齐王消停。

    早饭后大人们各办公事。公审要人手要知会本地县官。有两位殿下在安全上摆第一邻近官员也要知会。袁训也出去一天常伏霖、楚甫、廖学三五天不曾回来。又怕林允文离开这里袁训带着孩子们隔一天大街上晃一晃系住他留在这里。

    这一天出外的人全数回来大人们闭门商议。钟南发现这住处外面走动的人增多都是英武气势知道增加护卫的人他就更没有事情做其实并不开心。

    他是充当念姐儿护卫出的门就念姐儿和龙书慧在哪里钟南在门外呆坐。

    有人叫他:“过来找咱们说话呢。”钟南扭头一看是胖孩子小王爷。跟他到正屋里见大人们已在这里孩子们也在。袁训清清嗓子:“当差了”孩子们先欢喜不禁胖孩子瞪眼萧战、韩正经和好孩子:“嘘!”对钟南是白上一眼儿。

    钟南不知道自己为何独得小王爷青眼加之“白眼”也没功夫细推敲。光袁训说有话要说和韩正经、好孩子学着胖孩子装模作样就足够看的钟南还是老实坐着。

    房中安静下来袁训缓声而认真:“明天一早各人家人归各家。这一次的分派是街头公审文章侯府二位长辈带着家人帮忙叫好出力。”

    文章老侯二兄弟做这事情不陌生欠身听从。

    “老关你带一半的小子跟随齐王殿下去听公审给他们助威风。”

    关安答应。一半的小子是指赶车加上随从的家人。

    袁训对齐王一笑:“殿下跟来的人全数跟您。”瞅钟南一眼:“只念姐儿南哥儿夫妻跟着我。”

    齐王笑道:“来到自然听你的。”念姐儿和钟南夫妻露出喜悦钟南又接到胖孩子一记眼风钟南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袁训又安排了别的人最后对妻子轻笑:“你和孩子们都跟着我。”

    “好呀。”女儿们细声细气萧战也吐一口气出列对祖父道:“这一回我要和您分开因为我还是孩子。”梁山老王让分去的地方并不在一起。老王不在意也打趣袁训几句:“孙子你看足黑脸儿路上可以少看几天。”

    萧战咧嘴儿嘿嘿还要代岳父说话:“我岳父从不给我黑脸儿看”让元皓打断。

    元皓出列对袁训道:“坏蛋舅舅公推我出来说几句。”小六、韩经正和好孩子点头加寿诧异看神色她不知情。

    袁训微笑:“你说。”

    元皓转向钟南小眉头拧得紧紧:“你又要跟我们在一起了”

    钟南心想什么是“又”我不是刚到没几天。听小王爷严肃的道:“你要听话要认得老公事哟。”

    大人们愕然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袁训开始低低的笑出声。

    钟南见没有指点的虚心请教小王爷:“敢问什么是老公事?”

    “元皓就是老公事加寿姐姐二表姐三表姐表哥们六表哥瘦孩子好孩子还有小红”

    小红乐颠颠儿答应:“哎我在呢。”

    元皓小手指完禇大路、孔小青、辛五娘万大同梅英红花奶妈丫头家人小子看得钟南直发晕腹诽你就说所有人不就得了见小王爷又对着自己走上一步小脸儿黑黑:“我们全是老公事新来的你不要抢功劳。”

    “哈哈哈你几时得罪他们?”大人们笑得开怀。

    钟南好生糊涂哈下腰身:“我也想问敢问我什么时候抢过功劳什么时候敢得罪您这一大帮子老公事?”他把“一大帮子”咬得重些暗示小王爷您看清楚我就一个人我怎么敢得罪你们?

    “那晚上装鬼怪你后来为什么到我们身边?”元皓质问。

    钟南陪笑:“那不是看你们玩的热闹我学学。”

    “既是学的没有发令给你你为什么占我前面?”元皓小脸儿愈发不好看。

    钟南大叫冤枉:“当时天黑我怕您摔着我前面探路不是。”

    “不是抢功劳露脸面儿的?”元皓气呼呼你占我前面元皓哪里露脸儿去?

    钟南有片刻的语塞每个孩子们身边跟的都有人护卫他们不在话下。钟南是初来乍到一片讨好的心见胖孩子小王爷是个最尊贵又最小的换成执瑜执璞会打别人钟南才不挡他们。他就占住元皓前面怕他乱跑或遇上坏人自己也占先的意思。

    这是殷勤也有露脸儿成分。让元皓一口揭破钟南略有尴尬不敢承认的他摆动双手:“我怎么敢抢脸面儿?”

    “不是就好如果是你以后再乱占地面儿到谁的地盘上你的功劳就归谁。你拿人就归我们。”

    钟南算明白了:“是是逢山开路我第一论功劳我排后面。”

    “不然我们不带上你。”

    “既然有你你是后来的新来的”

    七嘴八舌中加寿取笑道:“还想这里呆不想?怎敢不敬重老公事?”元皓以为夸他呢胖胸脯一挺雄纠纠气昂昂好一个老公事。

    钟南忍不住的大笑:“你们何止是老公事分明是一帮子成精的老强盗”

    孩子们亮晶晶眼睛看过来。钟南笑道:“我认输我怎么敢压你们?也罢麻烦你们带上我容我当个马前卒吧。”

    “这就可以了。”元皓、小六、韩正经和好孩子很开心。还多一个出来萧战。

    苏似玉鄙夷小六:“你又胡闹了分明那是表哥。”小六道:“我们分功劳很公平但他个头儿高别仗着功劳多分我们的。这就叫未雨绸缪。”

    钟南假装抹脖子上汗水:“原来是未雨绸缪我还以为是杀威棍下马威。”

    埋怨又到袁训面前:“表叔您是总管看着侄儿受气也不管管?”袁训也是一样的话:“他们自己学着当家你是新来的”侯爷又有了笑容:“你是得听他们的。”

    “正是如此!”孩子们异口同声这一回没有事先参与的加寿执瑜姐弟也一起说着。

    “声势浩大我服。”钟南扮个更老实模样缩脑袋坐下同时也明白小王爷不待见自己从哪里来。这位小爷好糊弄吗?人家的功劳人家自己会挣不要别人多伸手。

    散了以后念姐儿难得的主动来见齐王轻语曼声:“我特意来交待您呀也别抢功劳。”

    齐王正寻思这事:“你不用再敲打我看得出来”

    “别乱想了我特意的来就是怕你乱想。这不是舅舅的意思是早起战哥叫上胖孩子”念姐儿嫣然:“我也这样叫他了。是战哥的主意说钟南是来抢功劳的。他还没有出力怎么就敢沾光?我往后院子里散步看见还没有对加寿说舅舅就让去说话。我赶着过来对殿下解释这是他们胡闹。”

    齐王本就没有恼怒见念姐儿话里意思诚挚也掏心吐肺:“你放心我是助太子办差只算半路的钦差。我就是抢他的光彩也不是早早出京的人。没地儿抢抢了也没有人信。”

    念姐儿涨红脸儿羞羞答答吞吞吐吐:“只要你明白我就放心。咱们路上见到的邸报不假太子亲往泰山去了登封台祭了天。加寿也去了……。”

    她解释的分明还是敲打之意但齐王柔声:“我不去登封台也能给你好日子过你要信我。”

    两片红云更染上嫩白的面庞念姐儿轻咬贝齿面对齐王吐露的情话这一次没有仓皇走开而是原地垂首站上一会儿品味一时这情意流动才轻轻后退欠身行礼低而轻柔地道:“明天我不能陪着凡事儿小心别莽撞往前”

    在这里话又撞到来意上由不得一笑:“横竖有老公事显不着咱们。”

    齐王嘿嘿地也乐:“老公事好了不起的元皓。”也交待念姐儿:“你跟着他们去也别出头犯险的免得老公事不依。”念姐儿掩面肩头抽动含笑从容而退。

    房门关上后佳人香氛犹在。齐王嗅上几嗅负手还是好笑:“这群子老公事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从怂恿表弟出头的萧战到坐看着不阻拦的二老王、忠毅侯、大学士哪有一个是看不穿的?他们不出声也是默许。

    太子走这一回等回京去阵营广大根基也更深了。

    ……

    街头上张贴出公审的布告时林允文没有在意。他懊恼颠倒于在袁训手下又一次吃瘪。

    他的邪术让袁训无意说中不是来自他手中的册子。是林允文在惨败出京后苦思防身。他的年纪练功来不及也腾不出功夫苦练。跟人学的障眼法儿遇上能定人心的黑狗血都不见效何况是金贵人的童子尿。

    一回败加上一回败不等手下人私语到耳边林允文先如煮沸的汤锅不能安生。好在这种日子他近年常过就只在房里转圈圈。

    他抱着册子卜算着对最后残缺处叹气连连。上天不能泄密的意思吧事情总不能完美书也不是尽全。如果有最后一页在怕什么袁家?

    有时候福禄寿的名字还真的让林允文忌惮。他算半个修行人信运道信天命。但天命可以修改早早的朝代就已提出林允文想的正是怎么坏了福禄寿的运作为对头不用再加手段他就受益。

    暗杀他们?手下这些人算乌合之众。跟袁家一行孩子们相比只怕都不如他们能耐。

    真的想暗杀林允文也有法子。但他不到无路可走不愿意去办。

    坏他们名声?林允文想这个自己兴许有招儿。把铜钱哗啦响着寻主意时几个教众慌慌张张进来:“教主不好了公审是对着咱们来的。”林允文忙问道:“为什么是对着咱们来的?不是审历年积压不能解的案子。”

    “才不是。我们去看热闹想找出他们不足的地方。哪知道那官据说京里来的钦差往当中一站说起大天教来。”

    林允文手凉心跳头也剧烈的痛起来。就是刚才他头痛还以为思虑过多。现在知道是直觉上的示警发作的就更厉害。

    强忍着不愿意让教众看出来嗓音迫切却不能压下:“他说什么?”

    “他说大天教得皇上允许在京中安下道观。教义向善为度世人。但听说本地有人假冒大天教主说弃恶从善的那个是假说他自己为人扬恶才是真的。他奉命出京专审大天教在本地的案件。”

    林允文对以真当假已经习惯但他专审与自己有关的案件却要听听。怒把袖子一卷:“步步逼到门上走!看看去。”

    出门来教众带路却不是往衙门走。最热闹最宽敞的路口见不知道哪一天起了高台。

    霍然怒目林允文对负责勘查风向的教众瞪视教众自知理亏小声道:“我还以为是隔壁铺子掌柜女儿招亲搭个台子抛绣球呢。”又找找理由:“搭台子的人没有本地的衙役不然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林允文还没有责备他他又为自己找个借口出来:“教主您看您不是神算吗?我忘记请您算算兴许就知道驿站里咱们认得的人都换下来这衙役也不出面是什么回事。”

    林允文懒得理他面上稍做修饰的他在高台下面站定往上面看眯着的眼认出来这不是袁家的连襟常家的五爷?上一回见到他是在沧州…。在沧州?冷汗随着思绪袭向林允文。

    他在沧州失手的那几天里常五是个钦差。是林允文事后打听到。自己在这里失手常五也在这里。他不是个多得力能任常年钦差的人不是吗?

    如果袁家还得势倒也有可能。但袁家不是失势了吗?

    哎哟不好!林允文暗暗大叫一声有迷雾从眼前拨开之感一刹时最近的失利他全明白。

    为什么他在山西道上截不到袁家袁家压根儿没走山西。为什么袁家忽然出现在眼前他是引诱自己进到镇南王包围圈。为什么一路行来并不容易在沧州和袁家分开后路上也受追捕。这一切都指向袁家并没有失势袁家是那引自己上钩的鱼饵自己让袁家牵着鼻子转了。

    京中西贝的出京更说明皇帝大动肝火这一回要借自己之手洗净他的“莫非王土”。而自己眼里只有袁家一路招揽教众一路丢失当了袁家请功的活招牌。

    红了眼睛的林允文知道上当对台上的话不用再听。听来听去也只有一个意思。人心理当向善。

    这种话林允文常说然后再接的话是:“恶人总要严惩不是还有地狱一说。”教众们私下和当事人谈谈自然有人上当。

    林允文不认为自己错他眼中的人也好事也好就他的眼光去看就没有人是干净的。

    皇家尊贵不是吗?太多的皇帝手中有杀戮血腥。太上皇有福王太上皇以前的皇帝也是有的。

    官员们治理不是吗?包养外室收受银两残害忠良的哪个朝代都能找出几个。

    百姓们无辜不是吗?当强盗的奸良人的坐等银子砸脑袋上而满心计算别人的也有一堆。

    用自己会的让自己过得好得到别人的敬仰。林允文从没认为自己帮谁作法不对你们从上到下找得出来一拨儿全好人吗?

    他越这样想着眼睛接近赤红。台上的话也在此时飘落下来。

    常伏霖正在断一桩家务的案子面前是兄弟两个争家产。当兄弟的说父母偏心家产分给兄长比他多。他找到林允文求告治死他的兄长全家他就可以全数落尽家财。这事情本是*的但袁训先行打发万大同等人到这里打听到就把这一家人叫来当众审判。

    常伏霖看面前的两个人三、四十岁年纪当兄长的面容老实当兄弟的却有刁钻。是非一看就能得出常伏霖故意道:“小的先回话。”

    当兄弟的以为运气不错遇上一个糊涂官员他手指口沫飞说了小半天:“爹娘糊涂兄长刻薄……”

    本地人的家事大多瞒不过本地人。人群中有人打抱不平:“他胡说他不孝敬爹娘就知道往自己家里拿钱养爹娘的是他哥哥就这家产也没有不给他还是分了的。他一份儿他兄长一份儿爹娘占一份儿。爹娘归兄长养看上去三份儿总比一份儿多。”

    这话七嘴八舌的由几个街坊议论而出。

    常伏霖故意不听一拍惊堂木命:“肃静!”台下的人不敢再说听这位钦差提起嗓音徐徐道来:“爹娘糊涂这不能叫对。”斜眼当兄弟的:“你爹娘糊涂看你却不糊涂?”

    当兄弟的垂手:“回大人小的精明着呢才没有让爹娘和哥哥一起骗了。不然家产瞒了我我只能当个糊涂鬼儿。”

    “哦那你今年多大年纪?”常伏霖跟他唠起家常的口吻。

    当兄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投了这位大人的缘法但开心异常更加的恭敬:“小的三十有六”

    “身子可好?耳目可聪敏吗?”

    当兄弟的回道:“都好。”

    常伏霖对他笑容加深:“还很精明?”

    “精明的很他们休想瞒我大人这事情全怪我爹娘…。”

    常伏霖这一回打断他没有由着他说下去:“既然你精明为什么要跟糊涂人计较?”

    台下吃惊过有笑声出来:“就是这样你精明你的去吧别跟糊涂人搅和。”

    当兄弟的不安出来对答中他是抬着头见这位刚才以为对他有好感的大人板起脸儿:“你三十有六正当壮年。你爹娘糊涂却养出好个精明的你来?又长这么大身体既好耳目又安。遇上这等爹娘已是糊涂了你还能搅和出好吗?三百六十行当何不选上一行精明的发个家业胜过你的兄长。到那时候糊涂爹娘见到银子也转过心性自然跟你好了。你要分家产也能如意。本官给你出的这主张你看好吗?”

    当兄弟的支支吾吾老百姓都怕见官上官变了脸儿他哪里敢说话。常伏霖露出满意:“算你识得本官威严你先站一旁”让当兄长的说话。

    当兄长的道:“爹娘在我家里吃用占上一份儿所以没分给兄弟。大人不要责备我兄弟也请大人和父老们做个见证我兄弟若有用钱的地方我不会装看不见。他比我小他出钱让我全家遭灾我全家也不会遭灾请大人恕他之罪。”

    常伏霖笑笑:“我听到了你也站一旁且不要走。”这对兄弟看不透上官的心思不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

    第二对上来的又是一对兄弟也是为家产之分有一个寻了林允文。当兄长的把持不给为人吝啬。当兄弟的性子暴躁往兄长家里打砸当兄长的挨不住找了林允文。

    常伏霖也是先叫过当兄弟的听他说完对他道:“你父母早亡家产在兄嫂手里。你大了不肯分你亲事也不给你寻下一个。你说你幼年聪明父母在时供你念书。父母亡故兄嫂不肯出钱把你耽误。这桩事情我可以帮你审理让你兄长如实分你钱财。但有一条你性子不好手中有钱只怕散漫就无人敢管。我既然管就管到底。你钱到手后你是习文你是学武?”

    当兄弟的含泪:“小的二十出去文要十年苦读只怕不行。穷文富武我家的家产本就不多分到我手里一半也不足够学武。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常伏霖含笑:“所以你的案子我的意思你并不是为家产你是为前程无着无人点拨。如果你本科正在京中春闱已过候殿试你还在乎这家产吗?”

    当兄弟的泣道:“真的是这样小的就是不得官能中春闱也就不愁前程。据说春闱中的学里也能找个差使西席也能寻上一家当当还可以往相与的人家里当清客候下科再考等我得了官不怕哥哥昧下我钱。”

    说到这里他自己愣住。

    见他已明白常伏霖指点他:“如今你的文未必见得不成。不过你不是童生已二十出头。再来个十年不成就三十出去。年纪上你耗费不起几科没有结果此生一事无成。”

    “大人正是这样。”当兄弟的泪水更流。

    “但你的武呢你想的也对富武学要花钱吃喝上要富足不小心伤了人又要赔钱。但你年青力壮却有几分力气。我给你一条明路你愿去也行不愿意去我让你兄长分你家产以后你怎样我也不管了。”常伏霖循循。

    当兄弟的往上叩头:“请大人教我。”

    “梁山王招兵你还年青去到说不好混个前程。你幼年又上过学不是大字不识在军中的前程比睁眼瞎要强”

    说到这里当兄弟的长呼一声:“老天开眼我遇上青天大人我愿去我愿意!”

    常伏霖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当兄弟的和台下的人全听得认真。

    “读书明理不应试也应该学。你去从军后有闲暇就看书。等下我判你应有家产你拿着当投军使用。花不完的存上足够就讨老婆。当兵的银子买书足够了。功夫用到想中也容易的很。”书香门第的五公子说得中举是吃豆腐白菜一般。

    台下的人声起来:“这真是青天了”

    “看他下面的案子怎么断这断的有意思。”

    常伏霖在议论声中不动声色让第二对兄弟也站到一旁先不要走。又叫上第三对第三对一上来本地人没有认识的。

    一个有皱纹这是文章老侯。另一个是韩二老爷。

    兄弟们上来老侯跳脚:“你这兄弟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大人帮我判从此无兄弟。”

    韩二老爷反啐:“你这哥哥我也不要我寻符治你你也寻符治我那大天教难道是你开的?你放心我再寻几张好符来管保把你治下来。”

    台下的人哄笑:“这是一家子兄弟们没有错你治他他也治你。”

    常伏霖笑道:“不要也行这里还有两对兄弟你们看看要换哪一个?”

    韩二老爷先走到第一对老实的兄长那里:“你好你兄弟治你全家死你都能原谅你度量大你当我兄长吧由着我尽情的治就是。”又指弟弟:“你呢招儿多给我哥哥当弟弟吧你们是个对手。”

    常伏霖就问当弟弟的:“你可愿意?”当弟弟的还没有完全明白老侯走来对他看看颇为中意:“这一看就是个表面精明内心笨蛋几贴慢药下去包你一两年里死得不明不白官府查不出来。你家产多吗?少了我可不要。治死你我落不着好还赔上符钱和药钱。”

    当弟弟的吓死了:“你走我不要你当哥哥!”

    常伏霖叹气:“本官身为钦差你愿意要还是能改动户籍。你却不要”指第二对吝啬的兄长:“那把这个哥哥给你吧这个就是小气些买符也没大钱治死符未必中用。”

    当弟弟的吓死了:“你走我不要你当哥哥我要我自己的哥哥!”

    台下的人大笑关安扯着嗓子吼:“现在知道你原来的家人是好的你若是改变快说钦差大人能帮你。”

    另一个韩家的家人也道:“钦差大人吩咐下来你买符的钱也省下来不好吗?你不是想换个哥哥?”

    第一对里当弟弟的再也不敢说话把个脑袋快垂到脚面上。

    常伏霖忍住好笑又问第二对的吝啬兄长:“你呢?这里三个弟弟你都可以换换本官有权更换户籍。”

    吝啬兄长陪笑:“现放着亲弟弟他虽打砸也是我不给他衣食的缘故。要说他性子急躁也没有治死我的事情。大人我不换了。”

    “那你还花银子治他吗?”常伏霖沉下脸严厉上来:“你治人就没有想到别人也能治你吗?你治人就觉得了不起难道除去治人就没有别的法子?这是你弟弟你生出这样的心还以为他长大分家是别家人就与他生分。这要是你儿子为钱治你你心里作何感想?”

    吝啬兄长让说得眼泪也下来:“大人我分他家产他听你的就要出息了我分给他。”

    “这就是了!”常伏霖转向台下众人众人洗耳恭听。

    “家务长短难道就没有和气的法子?就没有团聚的法子?治死这个治死那个拿这个当你家规不成!一代一代往下传子子孙孙不成!佛说慈悲道法自然夫子又论仁这都是流传下来令人称赞。难道提及暴虐没有加上骂声?大天教义向善向好。违此教义假冒不可信奉!”

    回身常伏霖叫过本地县官:“再有信奉大天教而求邪道的查到速送省里上报京中勾决以后秋后问斩!”

    县官凛然听到的人凛然。常伏霖再总结几句:“这等是非就是如此接下来的是非听我慢慢审来。”

    关安呼道:“好官”

    文章侯府的家人跟慢一步有几个百姓叫出来:“青天你是青天你慢慢审!”

    常伏霖笑了笑激昂的话过后他想到自己妻子。玉珠在福王之难时遇到二房里嫂嫂大变脸。玉珠再气她的时候也不过不理她从没有害人的心思。

    家里只所以安宁与每一个人有关。

    接下来又审别的案子林允文气的早就回去。

    当晚听的是全套消息本城最大的念书人家门外有外地名士挑衅当街论文把夫子大义等于重新宣讲。听到的念书人说他们口才过人连连点头。

    好些胖孩子鼓掌夸他们说得好。

    好似天罗地网密布集结林允文于三天后黯然退出此地。有人跟上他袁训一行可以得休息也准备离开。

    …。

    官道上绿叶更浓春意扑面喜人。常伏霖送女儿到城外玉珠跟他并肩。

    玉珠下泰山后就决定跟随丈夫同行。她说宝珠一家欢欢喜喜就是互相不分开。但为女儿长见识又信任宝珠夫妻把好孩子留下。

    好孩子是喜欢的但即将分别乌溜溜眼睛在父母身上转动问出小大人似的骄傲话:“没有我带着父母亲能行吗?”

    天然的好秀眉微颦表露她的怀疑。

    玉珠学学祖母道:“我们正好可以想增喜。”

    好孩子扁扁嘴儿:“好吧那我就可以放心的上路。不用挂念父亲母亲过不好日子。”

    这话诽谤意思太多常伏霖和玉珠一起好笑。好孩子扑上来抱抱父亲又抱抱母亲回到香姐儿车上天暖坐在车尾上赶车的小子会侍候把这车落在最后面。

    走的远了好孩子手中水红帕子还能看到一道影儿。直到看不到常伏霖对妻子学女儿说话:“没了好孩子你行吗?我真担心你不行。”

    “我也担心你你才是离开女儿不行。”玉珠也笑着他夫妻两个人上车回城。

    京中西贝以最快速度赶来正名常伏霖将在这里等他到来然后他的差使完毕夫妻返京。玉珠借这个功夫也安心把泰山祭祀的画结束按镇南老王说的送往宫中解太上皇和太后思念。

    袁训一行重新在路上。

    ……

    扬州在历史上是繁华城市在本朝也是。街上时常可以见到做生意的异邦人异邦人的铺子也有不少。

    有一家专营海外东西林允文来到门外认了认掌柜独自一人走进。掌柜的见到是他漫不经心的往后面楼上走林允文好似熟悉客人看私密货物般随后跟上。

    木板楼梯格格声响上到这里安全上好些林允文的心情好过一些。最近丢失的傲气重捡回来寻把椅子坐下对掌柜的点一点头。

    掌柜的不满:“你怎么才来?”把手一摊骨节分明中有没磨过的老茧:“消息拿来。”

    “你要什么消息?”林允文翻眼:“你们几国联兵都让打败在京里和谈又让大杀威风。给你消息你们又能怎么样?难道打到中原?”

    “给我消息不然没钱。”掌柜的蛮横回他。

    林允文嗤之以鼻:“你们有胆没胆对我才重要消息有的是就看你们想不想报仇?”

    “我们想杀了大汉皇帝你的消息有这作用?”掌柜的目光含恨。

    “不是杀梁山王了?”林允文反问。

    “梁山王听命于大汉皇帝我们现在要杀他。金子银子有的是”

    林允文眸光精闪:“人马呢?”

    掌柜的疑心大作:“你利用我们?”

    “我们都有好处你干不干?”林允文逼问。

    “杀谁?”掌柜的皱起眉头。

    “大汉皇帝的儿子!”林允文傲慢的回答:“我们国里叫太子殿下的人。”

    掌柜的稍有动心但一闪就逝去恢复面无表情:“听说他在泰山最近往京里赶。”

    “他在我后面我到哪儿他到哪儿他追着我跑我把他引来的!”林允文大刺刺。

    “你?”掌柜的觉得也有可能面容稍缓:“他几时到?”

    “他的人马快慢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特征。”

    掌柜的冷凝眸光。

    林允文咬牙切齿:“有一堆胖孩子!个个都好认。其中有一对是双胞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看就认出来。”

    “从官道来吗还是船?”掌柜的完全认真上来。

    “这我不知道你让人在城外盯着吧我不敢派我的人怕官府知道。你的人没暴露过见到他们也找我来。他们是为我来的我也要报这个仇。”

    ……

    铺子外面冷捕头披一领薄衣也遮脑袋装个风寒不吹风病人晒着太阳算着时辰。

    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这铺子有鬼。

    ------题外话------

    昨天情人节哈哈仔又忘记了没有情人文为情人。迟来的祝福愿有情人美满眷属。抱抱仔的新会元shilon13亲感谢您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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