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儿眼神懵懂梁妃以为话还没有说开打算更进一步地说说:“凝念你是个贤惠的好孩子你有太后的品格儿…。”
“我来说吧。”齐王见母妃收势不住只能他出声打断。
梁妃善解人意地笑盈盈:“那我回去你们慢慢的说。这事情两个人说最好”
还是未婚夫妻念姐儿飞红面庞坚持地道:“请娘娘也听听。”梁妃就留下来。
齐王没来由的也涨红脸下意识对着门和窗户都瞄了瞄。确定真的没有人会偷听才用做贼似的低嗓音小声道:“我没病!”
两双清灵的眸子中一点儿信任也没有梁妃颦眉头反问:“没病睡了这么久?”念姐儿憋住气:“没病却由着皇上时时的念着你官员们每天来看你?”
梁妃是出于当母亲的关怀念姐儿却有指责的意思。令得齐王不顾平时修养暴躁的回念姐儿:“这还不是全怪你!”
梁妃对念姐儿有点儿挂颜色但这位也是太后的侄孙梁妃讪讪地劝儿子:“有话好说。”
一个认为跟太后攀亲并不就叫好的心思浮上心头野草似的四处布满。
比如不让纳妾在别人王府上都有妾太子府中还有四个当幌子的齐王却因为那一年姬妾一古脑儿让拿一直再没有以“妾”之名存在府中的人梁妃也是担心过会有人笑话齐王怕妻子。
对念姐儿的眼光更添不满梁妃心想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你嫉妒成性?
娘娘对这事的认识只想到这里她也只能想到这里因为齐王焦躁中斥责了念姐儿现出又懊恼又后悔的神色实话本来还想藏掖几句这就为了对念姐儿解释而一吐为快。
他还是鼓着眼睛瞪着念姐儿还是又气又恼但话是这样的:“全怪你太子殿下离京我不能打听这也罢了。为什么忠毅侯离京你也不对我说!”
念姐儿还是糊涂又梁妃在来自殿下的冤枉指责念姐儿总得辩白带笑回话:“殿下现在不是知道了?舅舅是五月里加喜满月后离京现在全京里的人都知道了。”
齐王瞅着她一动不动乌黑的眸子似含嗔又含幽怨。
这种眼光只能让念姐儿更不明白更想歪到另一条路上她试探地问:“莫非?是羡慕太子殿下玩得好?”
念姐儿本就是得到太后疼爱的侄孙在表弟妹们离开后和母亲陈留郡王更是太后的心尖子。她能看到给太后的信也能看到给外祖母袁夫人的信对于舅舅一行在路上的玩闹也心怀羡慕。
这样想齐王也有念姐儿的道理。
梁妃轻吐一口气对儿子道:“这一点儿我却没有想到是啊你莫不是也想去吗?”梁妃欲言又止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难道又和太子争上了?
皇子争嗣并不奇怪但太后在愿意的情况下可以一手遮天。先不说太子是嫡子这话只说加寿让压制太后就一定不会答应。梁妃早就看明白这事情不成不说再论一论外戚老梁尚书告老以后梁家最出名的一个人就是梁二混子大人。
二混大人自己混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分出来争太子位。齐王的这心思让梁妃又一回猜错跟错认为想纳妾不一样梁妃心头怦然跳动纤纤手指把袖子揉紧。
齐王是哭笑不得:“太子离京十一皇弟虽然就要出宫也还年幼看来看去父皇面前就只有我是成年的我倒是想玩却不能跟太子同时出京是不是?”
这样一说念姐儿也担心上来心也捏成一小团以为殿下你趁太子不在你想怎么样?
齐王下一句话把梁妃和念姐儿心思全打翻。齐王还是瞪向念姐儿还在生气:“全怪你要不是我装病大婚的时候没有福禄寿送你进门你觉得挺好吗?”
“你却是这个心思!”
“你是装病!”
梁妃和念姐儿齐齐出声。
齐王哼上一声:“你自己想想吧瑞庆姑母成亲加寿去了加禄去了加福去了。你家娶公主也去了。到我成亲她们在哪里?倒是有加喜了加喜能扶你衣裳送你而且摔跤吗?”
念姐儿脑海里出现把小襁褓的加喜往地上放随后出现太后的怒容……念姐儿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不气太后天下太平。
梁妃拧眉不展她听到一半就明白儿子喃喃道:“想的也是福禄寿是吉兆头你是当下的皇长子成亲没有福禄寿在也难怪你不高兴。”
齐王听过很高兴本来就不似病人的容颜上因为得到理解多出一层神采。
对着念姐儿又乐上了:“全怪你吧他们离京我不当时知道你却是早知道!你不说我就没能拦下他们等咱们大婚以后再离京。”
这个人异想天开的念姐儿掩饰不住鄙夷:“我说了舅舅就能等吗?舅舅带着加寿在海边儿玩的正好。请舅舅在大婚以后再离开寒冬腊月的海边儿今年可就玩不成。”
说时没有想到说到这里想到自己把“大婚”挂在嘴上念姐儿愤愤然瞪一眼齐王认定全是他的话害的自己跟着拦不住这言语扭脸儿向着一边去生气。
齐王耍横的道:“我不管他们明年不能去玩海边吗?”齐王在这个时候才真的是嫉妒加羡慕:“我虽然病了也有几分消息在。赶海?哼!我还没有去过!我也没有见过!”
念姐儿让他絮叨的烦上来再一想这个人装病哄的自己每天来看他为他病好花尽心思。念姐儿就小声泄愤:“早知道你没病而且不想大婚我也跟去了。”
殿下不痛快念姐儿想自己更不痛快。在舅舅决定离京的时候念姐儿也是埋怨今年大婚。如果不是大婚她也可以跟着去了跟元皓一起去和大鱼打架。
齐王殿下办出这不靠谱的事情出来让念姐儿也想的很不靠谱。看一看梁妃还在沉思加寿不在儿子大婚体面是差了念姐儿小声和依靠口型对齐王商议:“不然请继续装病到明年我追上舅舅还可以玩半年。”
齐王小声回她:“不然我继续装病到明年我和你一起去追。”
念姐儿对天一个白眼儿心想这事情怎么可能呢?她内心对没跟去的懊恼这就全数让殿下挖掘出来令得念姐儿垂下面庞表面上看好似面向殿下忏悔其实呢在内心对殿下不满。
早知道你还会装病我也去了……
梁妃终于走出心思时轻轻叹息:“是啊加寿姐妹们不在?”福禄寿在众人眼光里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名字这种认识梁妃也有。
宫外还有人认为加喜来的不好没给家里添喜反而忠毅侯免官。但宫里看法却是早就改变。
包括梁妃在内都认为皇帝还在生忠毅侯的气但对于没几年也就要大婚从此一步不能出京的加寿来说全国性游历是一件大喜事。
梁妃陷入纠结左想怕儿子大婚没有加寿在是少了几分光彩。右想怕儿子大婚没有加寿在影响到他一生的平顺和安康。
“怎么办呢?装病不是事儿但没有加寿姐妹在就大婚好像也不是上好事情?”梁妃忧愁。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表面贤惠背后也有几分小利爪的念姐儿在和齐王打眼风。
殿下请慢慢病着我也去了。念姐儿还是希冀。
找个人扮我我也去。齐王也不拉下。
都知道这想法不可能成真但小夫妻们“眉来眼去”看上去聊的不错。
直到门外有人回话:“殿下请用药。”侍候的人送来热气腾腾的药。念姐儿忍无可忍的拿帕子掩面轻轻地笑了出来。梁妃也扑哧一笑齐王却是没好气怎么又喝药了?
……
江强陷入从来没有过的烦恼之中成天绷紧面容跟打上浆子的衣料差不多平展展就差把五官也抹平。
每天的回报是他增添新心烦的根源。
“报!让推倒的衙门今天接待百姓五百七十一名现在去说的是临地一众官员们的罪证。”
本以为铁桶似的地方因一场不可能出现的暴乱而倒塌让江强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想不出他错在哪里。
自从延宁郡王去世以后从他的父亲到他在税收上谨慎的上缴。
他们谨慎的写进去三亩新开海田再干涸五亩旧田地。今年有雨水那就税收少写。到明年风调雨顺再加上少少。
做账册的人也水平了得几十年里硬是没让户部看出蹊跷。如果不是葛通异想天开……
有时候江强蛮恨葛通。
葛通状告东安郡王枉杀霍君弈靖和郡王吞并江左郡王的部将同时提供一份来自平阳县主保存良久的江左郡王封地图还有一份难得可贵的几十年前的江左郡王封地税收账册副本。
这两样东西是促成皇帝重新盘点逝去郡王封地的主要原因也让江强手忙脚乱一阵子。
白卜来到并不长久也能拿到延宁郡王旧封地图就与江强大肆寻找而让白卜钻到空子提了白卜一个醒儿有关白卜本为牵制江强不扣他东西费尽心思弄到手。
白卜本来不知道外面还有这个东西江强钻地洞似的找白卜跟后面找他运气好他到手了。
延宁郡王的子嗣你争我斗房头凋零东西流失。江家父子以为王嗣不起就行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葛通敢争外祖父的王爵更没有想到数代梁山王不大干涉水军这一任梁山王会派个白卜过来。因此大意几十年。
将军调动很正常江强处也有将军往梁山王军中。但江家早在有霸占这一处的时候就监视梁山王动向。梁山王萧观入军中的时候随身带两个人一个叫王千金是混混出身后来不知去向。另一个就是这白卜。
江强认为这是梁山王派出心腹王爷心思还用多想吗?只能是对江家起了疑心。
他应该做的是掩盖再掩盖但又有本地监查御史许平本来从不干涉江强的所作所为。但县衙让砸百姓们暴动虽然不算大起义许平也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帮江强反而前来逼迫。
就像此时……“报!许大人求见。”
说是求见不等人去请许平随后就进来。气色灰暗的许平喧宾夺主摆一摆手江强无奈的跟着示意侍候的人走出去这里只剩下两个人。
不等许平开口反正他要说什么江强猜得到也耳朵听出茧子。江强先干咽一口唾沫道:“有消息吗?”
“你要听什么消息!”许平有苦大仇深江强怎么看怎么滑稽心想你收我钱的时候可不是这表情。
沉声道:“怎么处置暴动的人?打砸县衙哪怕爹娘是皇亲也是死罪!这是鼓动造反!”
“如果你认为你应该听我可以告诉你。”许平嗓音暗哑:“圣旨已到省城省里大人们这几天就过来不是一个省是邻近三省大人们全过来据说新县令早就到了。”
有火光在江强眸子里一闪:“新县令微服私访?”
“应该是吧我让你害惨了!早几年我就提醒你不要把本地百姓逼得太苦。你们守着大海一网下去就全是吃的比种田成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得多。怎么一上街还都是穷得冬天没厚衣裳的人!”许平知道自己前程就到结束对回京的害怕让他打不起一丝精神。
江强冷笑:“你这是不想管我了?你忘记收我钱的时候了?”
“罢罢我不跟你吵你反倒要跟我吵。现在有功夫坐下来该吃点吃点该喝点喝点吧”许平长长的叹息好似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不愿沦入黑暗中的余晖。
许平放弃似的语气跟前几回来不一样。令得江强心头一震走上一步问道:“你话什么意思?你又从京里收到什么消息?”
“是……”许平还没有来得及说外面又有人回话:“钟将军到!田将军到!杨将军到!”最后一个报的是:“陈留郡王帐下葛通将军到!”
江强从头到脚一阵寒冷还没有散开就见到这些名为“先通报”的人不等他说有请实际是用“闯”的也一一进了来。
许平更有大势已去之感面上苍白退后一步。
钟将军来自镇南王帐下。就是他在衙门让砸之前率领镇南王在京外最远的军队往这边挪了挪地方。在衙门让砸以后索性长驱直入以“保护”为名把军队驻扎到江强与海滩之间形成阻挠江强避去海上的阵势。
田将军来自邻近省杨将军来自另一个邻近省分别驻军在江强的一左一右。
三位将军对江强形成半包围之势跟他们走到这房里的站位差不多。
他们三个是江强最近见过面叫得出来名字。那最后一个神采如空中之鹰眸光如深邃幽谷的青年只能是几年前状告二郡王的葛通将军前太子党之一。
不管是葛通把东安、靖和郡王揪住不放还是他让长子改姓入霍君弈名下因为与江强利益有扯不断的关系江强担心延宁郡王的外嫁女儿们也来上这一出一直关注在视线里。
江强一直想见他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时候。电光火石般江强对从没有谋面的梁山王有了惧怕。
葛通这一心谋求江左郡王爵位的人对自己这一心谋求延宁郡王封地的家将必然恨之入骨。
葛通并不是梁山王心腹但梁山王派他前来用人得当之极。不给葛能一星半点的好处葛通为正郡王家风也不会对自己客气。
颓废之色在江强心中起来而此时葛通笑容满面眸光却如电到了江强面前。
大声宣称:“奉王爷命特请江强将军前往大同议事!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他的一只手按在佩剑上。
江强并不怕和葛通动手但暴动来得太快军队逼近太快他带不走自己的家人和积存的金银珠宝。
没有军队没有金银江强知道就是去当海盗都不行。片刻的犹豫以后他黯然随葛通离开。
在他身影出这房门以后惊恐的许平往后就倒重重摔在地上。双目紧闭已是晕厥。
江强府门外葛通对着海边想了想。他不知道袁训在这里却知道上官风二人在这里。
有心前去相见只是带走江强更重要。葛通遗憾的抚一抚马头低声道:“故人相见哪有这么容易。走吧咱们回营去。”
……
午后的海风悠然的吹着日光把石头照得温暖坐在上面看孩子们戏耍不失为赏心乐事。
潮汐每天不同今天是什么日子袁训不记得但恰好孩子们午睡醒来潮水刚刚退去。
军营占地的海滩上东西无人去捡。孩子们可就乐了小桶晃动在手里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笑声一刻不停。
如果耳边没有一只姓白名卜的苍蝇袁训也觉得日子挺好。只可惜白卜一会儿也不放过他只要袁训回军营就跟后面烦着他。
“兄弟我揭不开锅了侯爷你发发慈悲吧。”
袁训掏耳朵。
“兄弟我……”
“将军!”远处有人喊上一声白卜嘻嘻:“兄弟我等会儿再来。不过当着人我斗胆还是你哥哥。”
袁训掩耳朵。
在白卜走开后深吸一口海风侯爷悠然:“这日子才叫好管你是哥哥还是兄弟你今天让我闲一天吧。”
元皓跑来:“舅舅看看元皓又有这些好东西。”拎起满满的小桶冷不防的一只小螃蟹溜出桶外落到沙地上。
“给我回来晚上我要吃你呢!”元皓抡起竹夹子追着螃蟹走开。
小桶沉重元皓提着却不显费力。但袁训还是追上话:“放下桶不跑得快吗?”
“舅母说跑太快会摔跤寿姐姐说正好练气力禄姐姐说……小螃蟹你给我回来!站住!大胆!放肆!你居然不听话!”元皓一气跑开。
“姨丈”韩正经跑来送上满满的小桶:“看我有这些好东西晚上请姨妈煮出来给姨丈下酒。”
袁训摸摸他的小脑袋:“你玩的好还去玩吧。”
得这样一句话韩正经就很开心拖着小桶就要走小六叫着:“表弟表弟苏似玉找到一个大珠贝。”
追螃蟹的元皓先答应:“等我来瞧。”
韩正经急了他是送小桶东西给姨妈好呢还是先看大珠贝。但见到元皓一路跑一路小桶里东西往下掉一地韩正经也不管了把小桶就地一放更快的跑过去:“给我看一眼。”
用力不稳小桶一歪倒在地上。里面装的小鱼扑腾腾跳出来螃蟹趁机大逃亡海带紫菜在海风吹拂下滑出去好几步。
地上顿时跟摆摊卖东西似的处处是东西。
袁训笑起来:“这海捡的又丢了一地。”
日光迎面吹来袁训惬意的也想过去看看热闹时。“哈哈哈哈……”脑后一阵乱笑声白卜直冲回来。
袁训皱眉教训他:“你怎么不前面多呆会儿?”白卜没听到这嫌弃似的抱住袁训手臂晃动快活的像个孩子:“王爷处来人把江强带走了。”
“要说请走!还没定他罪名你少乱说话!仔细起了哗变你打算收拾是怎么着?”袁训此时的劲头是尚书威风。
白卜改口:“请走请走把江将军威风八面的请走嘿嘿只是他走的急我的军饷往哪里去要?”
袁训这会儿真的体谅到白卜有难处他扑哧一乐:“这倒也是江强走的匆忙按照惯例军饷军需由他的人代管。江强在还顾几分大脸面他这一走他的人心里不痛快你是王爷中军出来的人更要扣你的才是。”
“是啊是啊你明白就好。”白卜先是得到理解的快意再就小心翼翼询问:“对江强的事情你知道的却清楚?”
袁训虎起脸:“我当过尚书!”
白卜软了一半连声道:“是是”忽然异想天开:“本地管军需的人兴许不知道你丢官……”
“你以为京里不发公文?”袁训一拂袖子:“省省吧老实回去呆着。苦不过这几个月挺住!”
他对着孩子们走去孩子们也欢声叫他:“快来快来。”
白卜原地僵住对着那潇洒身影苦笑:“挺住?手中没钱怎么挺?我能从海里打鱼填饱全军人的肚子我能拿鱼修帐篷吗?挺住你说得真轻巧啊。”
白将军又一次失望抱着脑袋回帐篷。萧战等在这里见到他迎上去:“今天怎么样?”
“挺住!”白卜揪头盔。
萧战陪他一起苦恼:“怎么挺呢?”
……
台风来得猝不及防头一天还天气明媚第二天几乎要把帐篷刮走。据白卜说这还只是台风初期换成中期小些的船只让吹走是常事。
元皓表示了对二蛋子家不能打鱼的担心得到祖父老王和梁山老王的夸奖。
那句话又出来:“咱们这样家的孩子心里就是要怀天下事情。”但最后呢:“小子念书当官才是济世救人的唯一法子。当然你当个贪官可不行。你现在挂念一个人也不是家里门风。走吧换衣裳咱们去看新官就任看他怎么审这附近的大小渔霸。”
宝珠带着梅英和红花在单独的帐篷里这是白卜单独搭建给宝珠一行当小厨房。
孩子们一个一个进去再一个一个出来。出来的时候背上多一个小包袱里面是点心和果子。
腰间多一个小水袋有他们两个拳头大小。是自己路上喝的水。
袁训渐渐要求孩子们以军人行伍方式的出行自己吃喝自己带。孩子们没有怨言反而认为自己是大人一个一个很得意。
太子殿下也拒绝张大学士他的东西他自己背。见加寿同样妆束出来太子伸出手:“我代你背吧。”
加寿很开心但是道:“我自己背。”
太子看一看岳父他背着一个大些的包袱却有两个水袋在身上岳父背的从来有岳母一份儿。
加寿会意对太子道:“这多好玩儿啊等到回京去想背也不成还是自己背着。”
太子想想也是握住加寿手把加寿送上车。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小红花鼻子翘得老高把个包袱也当成舍不得的好东西也不让禇大路背快快乐乐的上车。
各人的马旁袁训等人走过去。
胖兄弟和萧战在自己马前挺起胸膛乖巧加福现在属于一半是父母的好宝贝一半是祖父的好孩子。她从没有试过在台风中骑马一定要骑。袁训不想和梁山老王吵到昏天黑地的话只能答应。
因为加福也上马太子也要骑马。张大学士担心殿下也不顾身体陪着。其实大家都担心张大学士支持不住并不担心年轻力壮的殿下。
“上马!”袁训一声令下所有人飞身上马只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袁训另一个是梁山老王。
袁训疑惑的看向老王梁山老王对他横眉怒目走去加福马前带住加福马缰给了加福一个笑容风把他的胡须吹得挡住一半面容但挡不住老王的说话声:“加福你不要怕马是祖父牵着不会乱跑。”
打一声唿哨老王的马自动的走到加福马后面。
加福对梁山老王笑眯眯:“多谢祖父。”
袁训又一次有败给梁山老王之感不过侯爷屡战屡败也不稀奇。袁训对车里招手:“姐姐不要父亲牵马小六你出来你是男孩子应该在风雨里呆着。”
小六一跳下车到父亲面前却不着急上马大声道:“让苏似玉也出来行吗?”
苏似玉当不得这一声跳下车到小六身后。
“谁叫我讨的是苏似玉呢?我要是讨了元皓就得带上他。”小六对父亲解释。
他是这么说说元皓在车里乐了:“那讨元皓吧把我带上。”撅屁股往车下去让表姐们捉手捉脚逮住。韩正经抵住他胖身子:“回去!”把元皓挡住。
风阵阵吹来小六和苏似玉都要倒似的退后一步但互相抱住后利用两个小胖子的力量又回来一步。
抬一抬头挑战似的看向袁训。
袁训微笑:“马上风比地上大怕不怕?”
“不怕苏似玉会怕不过有我在她就不怕。”小六回的飞快。苏似玉气结一时无话可回。
袁训不再多问轮流抱他们上马。风如战鼓声袭来小六大叫:“苏似玉你抱紧我咱们俩个才不会摔。”
苏似玉大叫:“我坐你前面你抱我吧!”
小六身后一暖忽然背后风止一道坚实身影上了马。小六大乐:“苏似玉你靠着我小心别压坏你背上的点心爹爹在我们后面呢有爹爹在不怕这大风。”
宝珠和孩子们一起在车帘外看对儿子这话不由嫣然。
苏似玉费点儿功夫把包袱系到前面跟小六紧紧贴坐。小六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是感动但他面上一下子有了感动神色。
抱着怀里的苏似玉往后依着袁训的他仰面对父亲笑:“爹爹咱们说过的上路上你就可以多多的陪我是不是?在家里你总是陪着姐姐和哥哥等回家去你只怕陪加喜我可怎么办呢?苏似玉一定会哭的。”
苏似玉又气结一个字没回出来。
袁训搂紧小儿子小夫妻手指轻轻摩挲小六的小肩头柔声道:“当然咱们说好的不是吗?上路去只多陪你。”
说犹未落一阵大风过来让还不及喜欢的小六再次大叫:“爹爹退后苏似玉退后看我挡着!”
苏似玉这一回总算有话回叫道:“你坐在中间你挡的是什么!”小六气结。
薄薄的大披风过来把苏似玉遮到披风里小六松口气:“苏似玉你不用埋怨了这回你也挡住了。”
苏似玉怒道:“这要多谢公公你别叫的好似要谢你。”小六神气活现:“爹爹难道不是我的吗?”随后气馁:“还是你的谁叫我讨了苏似玉呢?”
苏似玉觉得这话说的不错干脆不理他。
“好了咱们上路了。”袁训笑着说过头一个带马。余下的都跟上而小六也不再叫来叫去时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谁讨元皓去骑马?为什么不讨元皓?”元皓在车里孤军奋战。
表姐们让他不要说了:“六表哥是男孩子元皓也是男孩子不能讨你。”
元皓不管元皓继续表达他的不满:“快来讨元皓吧。”
镇南老王骑马护在车旁也方便和孙子亲近。不由得台风没吹倒他笑先倒了他。
勒住马缰稳住身子老王又接住一嘴的风沙。
吐一口出来老王才不敢再笑。
“讨元皓讨元皓!……”这话持续到半路上吃果子的时候元皓小嘴儿才让堵上。
……
今天的集市上与往日不同认一认那天参与砸县衙的人后面几天凌洲劝他们逃开今天也在这里。
为首的几个大汉对凌洲和上官风道:“凌大哥上官大哥听说新县令今天到任你们放心兄弟们陪着你们。如果来的还是狗官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一样把他们打跑!”
凌洲和上官风面上有尴尬我们是狗官吗?他们应该解释下但面对讨论的人硬是没张开嘴。
带人暴动的是他们现在站出来说我们是官员只怕没有人信。
凌洲和上官风只原地呆住等着三省的大人们到来。
有人来通风报信的时候先开来的是黑压压的士兵。白卜也在其中很快把道路占据。这个时候一长排的官轿曳曳而来。如果在衙门前面下轿应该是摆得走不动人。
远远的官员们下了轿整齐的官袍产生威慑感暴动的人们把凌洲和上官风围得更紧。
袁训一行还在那日观望的酒楼上站定面对下面人人的防备不由得好笑。
太子故意指给张大学士看想让大学士开开心:“您看等下必然好玩儿”
张大学士愁眉不展只顾着四下里看:“殿下这楼未必结实起风呢。”
他面对袁训时就满腔怒火。是你让殿下站上来楼榻了怎么办?
镇南老王都劝他:“夫子你不曾问过掌柜的吗?这楼是他家三代以上盖的常在海边从来没倒过可见经过多少大台风。你放心吧倒不了。”
张大学士更忧愁:“万一今天不行了呢?”大家一笑都不去管他。
……
楼下大人们来到衙门前抬眼一看或诧异或惊愕或不敢相信最后找一找人堆里的凌洲和上官风不认识他们的人就不寻找。都有了好笑。
这还是衙门吗?
大门已没了外墙倒了三分之二。公堂还在孤零零在风里水火棍全断成两截横在公案前面。
明镜高悬匾额镜字一个大洞悬字上糊着扔上去的烂泥。还好“明”字在高也似还在云端。
本省的大人心想好家伙这跟过皇上的人就是胆子撑破天换成别人来凭梁大人再怎么黑也不敢砸衙门是不是?看到这里他讽刺地道:“幸好有明在还能断案。”
凌洲和上官风对着干笑:“呵呵呵呵呵呵……”
两个人不回话还指望着故意不收拾的这颓废劲儿能让哪位大人动下恻隐之心借点儿银子把衙门修修。
却见大人们看了一遍以后笑得更像只看笑话来的。只字不提衙门的破旧反而还是夸上一通。
“还有水火棍?如今一把断成两把明年制水火棍这里可以免了。”
“这公堂屋顶上还有洞夏天凉快冬天可以赏雪。妙啊。”
凌洲和上官风抓脑袋揉额头恨不能一个字也听不到。本省大人高举圣旨高声宣道:“圣旨下此处人等皆可听闻。跪下!”
太子袁训等人在酒楼上跪下官员们跪下有部分百姓也跪下余下的人四下看看也跪下来。
“原全城县令梁思福书办…。贪赃枉法着就地审问量刑以正清明!着户部正三品前左侍郎凌洲为全城七品县令主审本案!着都察院正四品前佥都御史上官风为全城正八品县丞协审本案!钦此。”
念完本省大人和跟来的官员们全是一脸坏笑本省大人在台风里悠然如沐春风对跪着的一片百姓中道:“凌大人上官大人二位请接旨吧。”
拥戴凌洲和上官风的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带他们砸衙门的青年苦笑走出来再看看破烂不堪的衙门瞬间由害怕心思全数转到衙门上面。
这里面真的还能住人?
砸了自己衙门?
街上的人全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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