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梁山王府里争功劳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算什么?”袁训糊涂。

    萧战那脸上可以刮下一层黑当墨:“岳父不记得了吗?”

    瞬间他就火冒三丈:“为什么要说女婿不好?”

    袁训茫然:“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好来着?”

    “您跟祖父抢加福的第一回合祖父带着我到家门外面舅哥们出来会我当时说女婿不好就是您说的!”萧战气焰高涨好似抓住岳父的把柄。

    袁训一旦明白了就把女婿的怒气当看不见慢条斯理反问:“说了又怎么样?”

    “您说女婿不好只是我一个人。太子哥哥家里有张大学士您不说他也就罢了。也不要总说我我家里可没有张大学士。要是有我把他一脚踹出去。”萧战没看出岳父恢复从容还当他占住理似的对袁训要求:“以后这女婿好得很顶呱呱以后要这样说。”

    袁训把个脸给他沉一沉萧战的黑面盔甲这就瓦解。往后面退一退扁嘴儿不费力气就成一撇嘴儿带上委屈衬上黑脸跟刚钻过哪家灶锅而又让人追着打似的。

    眼皮一塌没一包子眼泪出来。很快他抽抽泣泣:“这女婿是天底下最好的难寻找的不许说这女婿不好这女婿知道送好东西给你还会把加福按时送回来这女婿……”

    看起来他伤心透了袁训到他面前一只大手罩在他头上自然的偏开发髻也能罩得住。

    轻哄着他:“我说错了别哭了看看你这哭成泪人儿可不是你的风格。”

    萧战还是低着头抽鼻子:“那以后还说不说了?”

    “说那话不是跟你祖父在用计你难道不懂吗?”袁训笑容满面中带着几分歉意。

    这话哄别人可能过得去哄武将世家的萧战不行。萧战对他的爹都一肚皮意见认为他过于纵容陈留郡王认为就是用计也不是一定灭自家威风不客气的把袁训的话打回。

    “用计跟女婿不好没关系。”萧战大声的把鼻子吸着。

    他的肩头再抽动知道女婿是在撒娇的袁训也只想笑。忍住笑继续哄他:“好好以后不说了。”

    “保证不说了。”

    “好好保证不说了。”

    萧战一抬头他乐了袁训也乐了。小王爷乐的是:“岳父既然知道不对那咱们来谈谈条件吧”

    袁训乐的是这女婿哭上半天脸上就两滴子泪。左一滴右一滴挂在眼角下面还没有落下来。

    这女婿不好这话是不对。但这女婿从来鬼主意多这话一定不错。袁训亲昵地笑骂他:“小无赖。”

    萧战的话就到他耳朵里。

    袁训怎么听怎么上当还没板起脸萧战的条件呼啸而出不是一句一句有商有量而是跟元皓说话似的一堆的话恨不能第一时间全出来。

    “教弓箭只能教我我会了的才能教别人”

    “我这女婿比太子哥哥好虽然不可以明说但放在心里面每天拿出来和岳母说说。”

    “除了福姐儿是这个家里的好孩子别的都不是。”

    无赖再次出来袁训绷到一半的脸放下来放声大笑:“哈哈凭什么你这小子怎么敢要求长辈?”

    “凭我生气了”萧战挤巴眼睛起劲儿的憋闷但眼泪再也出不来。他沾两滴口水往脸上一划对着袁训扑上来:“答应我答应我”

    袁训打他的力气都笑到没有转身就走萧战跟后面追:“岳父别走咱们谈谈条件咱们谈谈吧……”

    门帘子外面萧衍勇萧衍厚大张起嘴巴惊叹不已:“还能这样说话啊?”

    执瑜执璞兄弟撸起袖子冲进去。

    萧战正追着袁训后面挺得意他是敬畏岳父的人没有张大学士“尽责尽职”就不会有岳父叫来孩子们深刻长谈也就没有小王爷自吹自擂:“我家里没这种人。”

    也就没有他勇气大增把梗着的这句话拿出来理论。

    见袁训边笑边躲他小王爷紧追不舍涎皮赖脸:“岳父咱们商议”正说得痛快左右手臂让人架住。左边露出执瑜的黑脸儿右边是执璞怒哼连声。

    “放开我你们出去我和岳父说正经话不许打扰…。”

    萧战手舞足蹈着但是让舅哥们一直架到门外面。手臂一放开萧战往里再冲这难寻的和岳父算帐的机会难得他没有生气不撕掳明白了下一回上哪儿去找?

    四个胖拳头抵住他执瑜执璞气呼呼:“拜客时候到了带路我们去的是你家!”

    把萧战直推到书房院门外想起来喊着萧衍勇兄弟:“请爹爹出来咱们带上这无赖就好走了。”

    呆若木鸡的萧氏兄弟如梦初醒请出袁训萧战一路上跟舅哥们瞪了无数回眼让舅哥们骂无数声贪得无厌来到梁山王府。

    ……

    梁山王府在京里并不是首屈一指在京里除去他和镇南王以外还有亲王等府第。但石狮子出现在眼前漫天飞雪陡然有了生命纷纷诉说梁山王的权势似的让萧瞻峻定定看着。

    刚下马的他脚下自然是停在原地。

    跟他在路上会合走在他右侧的袁训陪着站住看看因为过年家家都洗得焕然一新梁山王府也不例外的大门随后眸光放到萧瞻峻面上。

    萧瞻峻抽一口凉气:“别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就是忽然头痛。”

    “老王年长咱们是晚辈拜他是应当的。”袁训状似开导。

    萧瞻峻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因为姑丈和梁山王爷抢功的事情是吗?”执瑜执璞齐声道:“等下咱们多吃战哥儿家的酒菜多喝他家的好汤水把姑丈的那份儿也吃回来。”

    萧瞻峻在两个胖脑袋上抚过微笑道:“也不是这个原因。”

    钟南走上来他和龙书慧是赶到陈留郡王府里会合在一队里拍拍腰带笑道:“别看我没有带刀二叔放心等下打起来我打头阵。”

    下车的闵氏对龙书慧叹气:“真让人担心怎么提醒也不信这是吃年酒不是来比试。”

    幸好有龙书慧劝她:“没事儿有九叔在呢不用担心。”

    她看向袁训的眼光充满尊敬闵氏看在眼里总觉得“上有太后”这几个字太威慑随着生出几分信心来。

    老王爷在自家丈夫的嘴里描述成一个活鬼。但袁家舅爷在呢这是他的亲家他发飚的时候总会谨慎认得亲家是不能打的吧?就是不认得也得认得“太后”两个字。

    闵氏就道:“二爷请行吧大家伙儿都在雪地里等着你呢。”

    萧瞻峻一动不动眸光中蕴含审视把梁山王府的匾额打量了再打量他自己说出来:“我头一回见梁山老王父亲还在带我去谋官……太威风了!”

    让父子们在辕门外面等候把王爷的架子摆得十足。

    萧瞻峻至今还记得老王的皱眉头说话冷冷淡淡对当年的陈留郡王——乃是老王——道:“你和长子打仗军需由次子掌管。这合适吗?这报到兵部里怕要说我纵容你们以权谋私吧?”

    陈留老王跟他狠争了一番梁山老王又说萧二过于年青陈留老王又同他吵一通才把萧二的官职定下来。

    陈留老王让次子在军需上是有他的私心。他随长子厮杀在战场上而且陈留郡王嗜战的个性已锋芒尖锐军需上有自家的人陈留老王才放心。

    萧瞻峻当时确定过于年青也就对梁山老王的显赫深刻心中。

    他说出来以后对着大门恍惚地一笑:“没有想到他还有请我作客的一天。”激昂上来把袖子用力一卷握在手中:“我代哥哥受了!”

    闵氏心头微震萧瞻峻没有暗示她的意思闵氏也缩缩手脚。二爷是代郡王受的她就是代郡王妃受的。

    陈留郡王妃在邀请之列却不在这里。长公主是太上皇和太后的心尖子郡王妃留在京里一是侍奉母亲二是太后膝前承欢太后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

    事先对梁山王府解释过由二爷夫妻彻头彻尾的代替。

    小心检查下自己的衣着见到没有差错闵氏轻吁一口气暗暗放心。

    进一回京她和长嫂间的嫌隙像忽然消失。宾客往来不断见的又都是达官贵人闵氏就把长兄夫妻的颜面看得很重不肯轻易有疏忽。

    有时候她也吃惊于自己这么快就跟长嫂知己起来不过她没有细想过。起先的不和由她不能管家开始。到后来她能管家进京后就是过年忙忙碌碌招待客人管家人每一天都充实郡王妃只全心全意去承欢自然的万事和解。

    当初对家事不到手的恨有多深现在对郡王妃放手的和洽就有多厚。说白了不过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到了手她有受重视感。

    因这重视感闵氏更不愿意在梁山王府上不和睦见二爷说完旧事还在原地磨蹭好似不把这梁山王大门品味足了不肯进闵氏催着他往里走。

    台阶之上萧战走下来迎客。

    在书房跟岳父混缠的小王爷在让舅哥们架出来以后因为是主人在客人们门外下马下车进大门的时候他和加福先行进去。

    大紫锦袍换成绣金线的袍子还是把他的小脸儿衬得黑更黑但金光灿灿一看就是家里得宠的那个。

    先和舅哥们瞪瞪眼报一回刚才撵出书房的仇。再对袁训行礼:“见过岳父祖父说岳父不要当客人请帮着待客才好。”

    袁训有了感慨战哥儿也会说些正经的话语可见长大了。侯爷看着小女婿长大对他每一点进步都欣喜于心。至于他刚才在书房的捣蛋拿出长辈的心胸大过年的也是个乐子抛在脑后并不在这里说他。

    萧战对岳父咧嘴一笑把手往大手里一伸袁训握住萧战道:“岳父请我带您进来。”就和袁训要往里走。

    钟南和同是客人的龙氏兄弟嘻嘻乱笑回到家却因为母亲生产而无法陪伴他顺理成章溜回舅舅家的元皓小王爷也不放心上跟后面就要走。

    过年回家去了受到加福邀请前来的韩正经和常巧秀异口同声提醒:“还有客人没有迎呢。”

    萧战一个白眼儿:“你们不算客人进去找好玩的好吃的就是。又不是没有去过加福的院子。”

    小手一指韩正经和常巧秀仰面对萧瞻峻:“萧二叔(二伯父)是客人你忘记了。”

    萧战又一个白眼儿:“我岳父最大别的人退后。请进就是。”

    萧瞻峻由木呆呆变得活泛过来喃喃道:“这真是一代倒比一代强这孩子功夫念书是上好的不是不懂礼节的人这又摆上谱。”

    这场面他反而习惯一左一右揽起两个为他说话的孩子笑道:“他说的没错你家姨丈最大咱们跟后面吧。”这位小王爷不是都说了让小弟帮着招待?

    元皓学事跑去让袁训也握住他的手四个孩子两个大人往里面进闵氏看着倒也安然招呼着龙书慧等人跟上。

    客厅的滴水檐下面见一个花白胡子的人站着。还没看到面容的时候就觉得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杵在那里散发出让人压抑的气势。

    他身后不再是十里连营也还是如天上人。萧瞻峻在远远的地方见到把背笔直起来。

    袁训若无其事当作没见到。执瑜执璞却大为惊奇他们不能明白。父亲只在军中当过几年的兵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有一些住在京内外的老兵来看望他。老王祖父和二伯父以前不也是上下级关系却好似仇人见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胖兄弟知道这不是作客的礼节就频频对父亲看去以为袁训会劝上一劝。

    但见除去自家爹爹嘴角的噙笑泄露几分不用在意以外别的再没有劝和的举动。

    和范先生平时的谈天说地出现在脑海中而胖兄弟们自己商议的话也出现在脑海中。

    执瑜用手臂捅捅二弟执璞在哥哥肘尖上轻捶一拳都有一个心思出来。

    自己准备的话果然不是白准备的。原来姑丈和王爷之间真的是不和气。

    把劝和的主意暗暗打定胖兄弟们堆上笑容。他们是来作客的可不能跟姑丈家的二伯父一个神情。

    ……

    “见过老王爷。”萧瞻峻拱起手面容肃然。

    梁山老王傲气的大大咧咧:“无须多礼你过年也好。”对上袁训的时候才笑得有客气出来:“小袁请你吃年酒你不要拘束。”

    萧瞻峻心想这话听着就怪难道我是应该拘束的?等着妻子和女眷们见过礼大家准备坐下时萧瞻峻紧绷的心情才乐了。

    一侧的房间里用帘帷挡住一半摆着红漆明晃晃的桌子后面坐着个花团锦簇似的小姑娘。

    宫花堆满了花粉红镶珠的锦袄衬得她小脸儿圆而又圆这却不是加福?

    香姐儿伴着她跟前还站着几个上年纪的妈妈们两边雁翅般排开丫头们都带着恭敬垂着手。

    “上茶水。”

    一个丫头应声:“是。”

    “二伯父的茶果子要榛子他爱这个。”

    萧瞻峻哈哈大笑顿时生出老国公也有过的心思。你梁山王府的下一代里却原来也有我们家的人。

    他再看向老王时眉头舒展三分。

    老王还是得色晃动萧战更是对着岳父正在吹嘘:“福姐儿最会管家比称心如意要好。”

    袁训对他沉沉脸萧战想到他的话说长一岁以后不要称呼名字。萧战忙改口:“比两个嫂嫂要好。”

    袁训是懒得再纠正他执瑜执璞瞪起眼:“母亲说先叫姐姐。”萧战翻翻眼当没听到但见茶水送上来亲手捧着送给袁训。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萧瞻峻又要大乐。原来你梁山王府的下一代里也有这样巴结我们家的人。

    他本来就把袁训看得很重这就更觉得有小弟足以扬眉吐气。

    ……

    “我敬老王爷三军将士齐开颜这是小弟的调度有方我大哥出兵迅捷王爷有功劳我实在欢喜。”

    酒菜摆下主人让过酒以后第一杯萧瞻峻是晚辈头一个站起。

    梁山老王哈哈一笑就是嗓音里尽哈哈没有半点儿喜欢的意思眯着眼没有起来时把话反驳回来:“这是兵部不是上一任老牛在时那么愚蠢这是我儿子审时度势指挥有方你大哥一直是个可用的人材儿你不用过于谦虚。”

    袁训一咧嘴无声的轻轻一笑。

    大过年的也不是争加福尚书犯不着和老王一般见识但萧瞻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他敢开口把自家人全摆在梁山王面前就是要争这件名头儿。冷笑不由自主的浮上来一语揭破:“老王爷您说的不对这仗是我大哥依从小弟安排才有这皇上夸赞的大捷。”

    梁山老王眼睛一瞪:“胡扯!分明我儿指挥过人。”

    萧瞻峻怒气上涌一仰脖子把酒自己喝了。十数年的公事在脑海里一一呈现化成话攒在喉咙口上对老王看一眼又看一眼却听到袁训微笑插话:“调度的事情以后兵部与军*进退不变该是王爷的功劳军规上写着。该是姐丈的功劳也能查到。这事情不争也罢。”

    梁山老王笑笑:“你兵部早就应该这样你的话我也赞成。不过”看向萧瞻峻:“你还有话没说完只管说吧老夫我洗耳恭听。”

    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根一根伸出。

    “将士分派。”

    “军需分派。”

    “迎战分派。”

    萧瞻峻从自己的手指后望着老王。

    梁山老王对他是轻蔑再转向身边的萧战流露出慈爱的笑容:“孙子以前对你说人心可憎是纸上谈兵这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你看到没有?”

    萧战眼睛朝天回话跋扈飞扬:“谁敢乱了军中的规矩军法从事!”

    执瑜执璞觉得紧迫上来忙看二伯父。见萧瞻峻怒对老王祖父:“你梁山王代代把持军中还不足够吗?”

    “家有家规军有军法。说把持你弹劾去啊”回话的还是萧战粗壮身子晃动着把他爹的嚣张也一起拿来用上似的。再斜睨眼睛:“不然胡说这事情可不给你留情面。”

    “说得好。”梁山老王大乐拍着孙子。

    隔壁一桌就是女眷们闵氏带着姑娘们和小孩子在这里。本以为二爷争闲气的闵氏怔忡住有一个心思打转。

    原来是真的?

    家里和亲戚中的传言梁山王横行军中郡王和国公都要看脸色却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这是闵氏管家以后见的多琢磨的也多明白劲儿也就出来。换成她总在房中和陈留郡王妃生闷气不管邸抄不去分析总以为长兄名将震天震地哪里还有人敢管他?

    对二爷出门前把着剑左看右看险些没带来闵氏渐渐理解。这桌子酒饭也就干涩难当刚才看来看去都是好吃的这会儿看来看去全噎人。

    原来哪怕梁山王府不是鸿门宴二爷却是赴宴的人。

    “咱们吃一杯酒”梁山老王妃叫一声她和气劲儿跟刚才一样。闵氏陪笑端起酒杯吃了支起耳朵继续往这边来听。

    “新兵分派功高者得。总是不听建议王爷在中军大帐里自己就做主张这个可不让人心服。”

    “军需上的分派”萧瞻峻还就和萧战聊上了不然老王不理会他。说到这里萧战把他打断乌黑的眼神里透出鄙视的神色:“二伯父去年为军需几乎没把我岳父扭送到诏狱里都去了哪里?”

    萧瞻峻装糊涂:“给了我长兄陈留郡王不是吗?”

    萧战鼻子里一哼:“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长兄功劳最大小王爷这就也知道了吧?”萧瞻峻含笑。

    萧战怎么会让难倒他见天儿难别人还来不及回的不慌不忙:“他就是上天也是我爹主帅。”

    这半大的孩子这就正在上天萧瞻峻激的就要对个孩子瞪眼睛时袁训轻咳一声又插话道:“明年兵部在监管上将增加更多的人手直接听皇上调派。”

    抬出皇上来萧战自然住嘴萧瞻峻也停上一停随后火了:“那新兵也要给我大哥最多军需依然先支应我大哥战役这事情我大哥先挑。”

    “要不要给你大哥重设个王帐?”老王嘲讽道。

    一人一把自斟壶都在手边儿上。面对老王随意一展就积威深重的嘲笑萧瞻峻是既来之一定要说之。抬手端起酒壶自己倒自己喝一口气几杯下去酒意薰得面颊火烧似红起来眼前的老王形象也不再高大时萧瞻峻站起身子。

    老王抬眼他站起来他高不是但满眼讽刺。

    萧战抬眼把嘴儿撇得老高。

    “自我大哥到军中没有一年不添好名声。但数十年里在您老王爷手下一直压在东安、靖和和定边逆贼之下面。这里面固然有两个郡王一个反贼的手段也与军中的陈规陋习不无关系。是时候了这一仗主要功劳就是我大哥的我这厢有礼还请以后秉公处置。”

    离开椅子萧瞻峻深揖下来。

    厅上的气氛不见得多紧张却有什么浓的化不开。看一看萧瞻峻很恭敬好似不能说他是逼迫。但他的意思指责梁王老王几十年办事不公正——毕竟梁山王才到军中没几年——这意思又针锋相对。

    袁训沉吟着知道自己开口的时候又到了。

    执瑜执璞有要张嘴的意思又垂下眼敛是个谨慎再出口的神情。

    闵氏心跳得最厉害把个帕子捏在手里呆若木鸡。梁山王妃婆媳泰然自若的请她再吃一杯酒也暂时的也没有听到。

    萧战坐着就叉上腰汗毛全竖起来。

    老王哈哈一笑独他最轻松他招了招手:“加福。”

    加福管家呢萧战为了显摆加福会管家跟加福说好香姐儿陪她单独开个小席面姐妹两人一人一个高几单摆她们爱吃的东西加福还在侧间里筹划着下面的酒菜。

    老王叫她加福走过来香姐儿陪着她。

    乌黑如宝石的眸子笑眯眯地问:“祖父唤我要什么?祖父吃了六杯酒爹爹吃了四杯二伯父吃了十杯呢正要把下面的酒菜改成醒酒的菜儿是说这个吗?”

    老王笑道:“有福姐儿当家比祖母和你婆婆都好。”老王妃和王妃连声称是里加福笑出三分难为情。

    但老王叫她过来显然不是问酒菜。一指萧瞻峻:“福姐儿你二伯父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加福脆生生。

    老王示意:“你今天是当家媳妇你回他的话。”

    袁训又吃一杯酒拿酒堵住自己嘴或堵住自己不笑得太得意。萧瞻峻觉得自己应该大喜吧加福是小弟的孩子不是吗?他做出聆听的姿势。

    “二伯父请回座儿听我来说。”加福口齿伶俐:“过往的事情有过往的缘由。重新翻出来说就要把过往的缘由也寻出来。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才能重新下结论。”

    执瑜执璞满心里向着姑丈也暗暗点头。萧战更是不能闲着的那个他在这里不得意还是他骄纵占上风不停歇的小王爷吗?把个脑袋晃着:“对啊对啊我家祖父永远是对的福姐儿永远是对的。”

    太了解他不过的舅哥们和香姐儿没好气问他:“那下面一句呢?”

    “所以我永远是对的你们都不要跟我争。”萧战得意到快要忘形。

    幸好他的克星在这里“哼”坐在自家姑母身边的元皓小王爷鼻子朝天。

    萧战见风使舵也是快的急忙收篷近似于谄媚的道:“表弟更对。”随后摊开手抱怨道:“为什么明怡表妹不是大孩子为什么我总要让着你。”

    这就换成元皓摇头晃脑:“谁叫我是表弟呢?”

    执瑜执璞、香姐儿姿势夸张的捧住肚子:“哈哈战哥儿你又吃瘪了。”

    在座的全是自家亲戚孩子们不在意这举动不好看。

    老王呵呵两声萧瞻峻也笑上两声仿佛又能回到年酒上面去加福侃侃又再开口。

    “王爷手里的调派规矩以前是什么规矩以后也是什么规矩。如果有不满的应该用公文给兵部里应该是爹爹和大人们会议过呈给皇上皇上和大人们会议过定下来的才能改过来。这与谁的军功高或者是军功低不能并提。要知道军功的高或低也是由王爷指派下来的啊。”

    说到这里加福转向袁训先给他一个如花的笑靥甜的快要化不开。再才道:“论起来这几年的战役爹爹倒有一件事儿行了私权那就是您的计策单指给姑丈一个人。王爷公公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答应而且为姑丈大捷佯攻佯退的王爷公公算得上几年大捷的大功臣。”

    “哈哈哈哈哈……。”萧战坐到地上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梁山老王狂笑不止。

    袁训嘀咕:“至于笑成这走形儿的脸面?”但见到女儿还在面前等着回话尚书赶紧给女儿一个笑容:“加福平时是个用心学的好孩子不然再好的先生也教不出来。”

    这一位也跟萧瞻峻一样二爷是借大捷为兄长争风争取打破梁山王一枝独秀的军中格局把梁山王的功劳只字不提。尚书也一样把加福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把老王的功劳尽数抹开。

    老王寻思这不愧是姐丈和舅爷但加福句句说得中肯老王就不在此时和袁训计较还是狂笑。

    祖孙二人就可以把屋顶子笑抬起来时还有梁山老王妃婆媳跟上。老王妃欣欣然:“我家加福啊最聪明不过。”

    “是啊是啊”王妃满面春风附合加福添的可是自家公公一脸金子。

    闵氏见气氛缓和忙陪笑:“是啊。”

    龙书慧也说很是念姐儿悄悄对加福扁扁嘴亏得表姐疼你你这就不向着姑丈。

    再看加福得过父亲的夸奖以后笑眯眯的脸儿到了萧瞻峻面前等着二伯父有话回或者是也有几句夸奖。

    程咬金就在这个时候杀出来。

    “三妹你的话不一定对啊。”执瑜执璞道。

    加福兴致高涨转过小身子面上兴奋的发光:“大哥二哥有什么好见解加福要听。”

    胖脑袋晃起来:“听我们慢慢道来。”

    ……

    “士兵战功将军有份将军战功王爷有份这个没有错。但三妹你要想到能不畏艰难完成爹爹计策的人除了姑丈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胖兄弟们说到这里萧瞻峻本就酒意上涌这就放浪形骇大力鼓掌:“说得好。”

    萧衍勇萧衍厚也乐得叫好:“瑜哥璞哥最能耐。”念姐儿悄悄的在桌子下面轻拍一记巴掌让龙书慧看到悄悄地在面颊上羞一羞她。

    加福瞪圆眼睛张牙舞爪笑到地上的萧战坐回椅子上去老王爷也有了三分认真来听。

    胖兄弟们绘声绘色:“非姑丈不能完成这个计策王爷也才完成这大战役。论功行赏姑丈额外要些什么也是有的。至于答不答应这是他们再商榷的事情。”

    加福认真的道:“哥哥的话有道理。”

    胖兄弟们对着萧战得了意:“另外还有一件三妹你在王府里只怕没人告诉你。”

    “嗯?”加福歪歪面庞。

    见哥哥们一起挑眉头:“爹爹有时候说故事历代王爷新就任都有风波和云起。梁山王爷并没有都说他顺风顺水的接过老王祖父的帅位这里面姑丈与王爷争斗功不可没。”

    “哈哈哈哈……”现在是萧瞻峻狂笑钟点儿他笑得眼泪出来边点头如鸡啄米:“对对说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功不可没?”

    萧战加福一起摆手:“有些话儿我们是不会说出来的。”袁训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

    为什么他敢叫过最小八岁的孩子们说牵制的多个含意就是由好些事情知道孩子们不是在外面乱说话的人。

    他把最近京中出名的功臣二女儿搂在臂弯中对心爱的小女儿笑吟吟看看一个一个的都长大了不是。

    执瑜执璞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心里全明白。”

    萧瞻峻乐不可支趁胜追击老王也忘记就是觉得眼前这太可乐这是梁山王府亲口承认有些功劳他们装看不见。

    催着胖兄弟:“我就看不出来为我分析一回。”

    萧战加福一起摆手:“有些话儿是不能随意的讨论。”

    胖兄弟们愣住一边儿是二伯父一边儿是三妹他们拿不定主意就对袁训看去。

    梁山老王解开他们的为难老王在胖兄弟们说出前一段话的时候就看着他们不放。

    沉声道:“说我也想听听。”

    袁训微笑颔首挟一筷子香姐儿爱吃的菜给她。香姐儿依着父亲在他耳边笑嘻嘻:“等下战哥儿要发火我帮着哥哥们就不能向着三妹了。”

    “爹爹向着你。”袁训和女儿相对悄笑。

    胖兄弟们清清嗓子又说起来:“没有人跟梁山王爷别扭是因为有些人是胆量不够见姑丈出来了落得在后面看笑话准备打一记太平拳。有些人是本来准备出来见姑丈肯得罪王爷乐得变成在后面怂恿准备等两败俱伤。没有三五家子跳出来这难道不是姑丈的功劳吗?”

    “啪啪啪…。”萧瞻峻父子三个狂力拍巴掌。

    老王眼神闪了闪:“还有呢?”

    “王爷可以适当的让姑丈分庭抗礼才是这样也方便借姑丈之力揪出对他不满的人。因为还有一等人在祖父离开军中的时候兴许会用经验资历这些为难王爷。但姑丈独领风头他就不能得逞反而还会背地里怨恨姑丈因此王爷要对我家姑丈格外的好才是姑丈虽不是有意但难免也为王爷挡些冷箭。”胖兄弟们目光炯炯。

    萧瞻峻大笑对着地看看很想学萧战刚才坐到地上去捧肚子笑。加福是颦眉不语萧战却气白了脸跳起来道:“胡说!想打架不成?”

    “打打打!”元皓来了精神从椅子上一跳下来。

    萧衍勇萧衍厚这两个进京没多久就让萧战为父亲讨债欺负住的胆气也上来。撸袖子的撸袖子紧腰带的紧腰带。

    老王妃和王妃笑容不改劝着孩子们吃好再歇着消食才能比力气。梁山老王的眸光早在袁训面上转悠好几回。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话不是袁训对儿子所说就像萧战加福七八岁的年纪就懂许多也不是他们自己能整理。

    那袁家是谁有这样犀利的见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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