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尚书当贼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小王爷今天又一回得意一扫他至少有两年见到阮琬就跑的狼狈。

    这一位在孩子们中间来说生得并不叫好。但人家是祖父的心肝是祖母的宝贝是家族的希望在受家人宠爱上面得天独厚养成散漫得瑟的个性。

    就是加寿那么样的得意在小王爷这里也吃瘪。让阮琬联合父亲阮英明收拾下来萧战早就对祖父告状:“他又要走我的钱。”

    梁山老王以他主宰三军的脑袋瓜子还愁这个吗?不紧不慢对孙子道:“且给他不要急有一天祖父帮你一古脑儿的要回来还要收利息。”

    今天小王爷是欠债且收利息来了他又比阮琬大两岁个头儿高泰山压顶似的对阮琬手上的纸头不屑:“你是贼!”

    阮琬的小脸儿都绿了这两年见到萧战他就占尽上风早就不记得吃亏是什么滋味。心里还记得父亲的话不能把包袱里的一叠子纸头弄丢小手抱得紧紧的阮琬回萧战的话尖声道:“你说谁?你才是贼!你凭什么说我是贼!”

    萧战一指他的小包袱嘲笑瞧不起一起上来本来嗓子就粗这时候底气足小人儿发出打炸雷似的咆哮:“这些!是我家的!”

    阮琬愤声还击:“你胡扯!这是父亲的!”

    萧战哈哈哈大笑出来这一定不是对阮氏父子表示愉悦的笑把小二笑得脸跟儿子似的一起绿莹莹。

    小二飞快转动脑筋盘算着我是天下师这个月殿试张榜我还要再收一批门生我岂能有做贼的名声?

    如果我是贼好吧我皮厚一厚装不打紧但我不能耽误我的门生比如今科还没有出来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不是也让我连累成贼?

    我是贼真的不打紧但从此天下文人皆为贼因为极有可能他们是我的门生是我门生的门生是我门生的门生的门生……

    天下师百般寻思掂量轻重时高天出去看视大门的家人连逃带蹿的回来:“不好了!大门让人打坏了。”

    高天等人吃惊还犹尚可袁训是早就料到亲家老王又不是下贴子请来的那只能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一般有好几种方式破门而入就是一种。

    阮家小二则让提醒知道老王爷是真的如他所想这祖孙把他盯上的。弄不好有个什么人跟在后面就等自己拿出这些纸头使用这对祖孙转瞬就至来了一个现形抓拿。不然怎么能来的这么快?

    那偷窥的人就是躲在墙头门后的等他见到自己取出纸头再回王府请祖孙们来也不会现在到来。

    这估计是自己存放这纸头的包袱都早让盯上这就儿子背上跟自己出门就有人知会老王。

    小二认栽老王爷是什么人?千军万马中不眨眼睛尸山血海中智计仍有。小二想我不是对手我也丢不起这人那就只有唯一的法子他对着袁训可怜巴巴的挤挤眼睛。

    袁训正脑袋发胀想着这人丢大了这人丢的天天掉黄河里也洗不清。不管是宝珠送给小二的也好还是小二偷着拿的也好纸是加福用的从自己家里出来的面对老王他一样抬不起头。

    他正为难呢收到小二求救的暗示。那眼睛挤的左歪右拧的只有一个意思。

    “嗡”地一声袁训大脑一片空白。你小二你你你?你不会是让我认下来这贼名吧?

    尚书目瞪口呆对自己的好兄弟小二看去见小二嘴唇微动先是无声的三个字:“好兄弟。”再就无声的又是一句:“天下师。”

    骤然间袁训让小二气的火气腾腾你天下师丢不起这人我也丢不起这人。你丢人不过是喜欢文房的癖性我要是丢这个人以后在加福的事情上永远低老王爷一头。你是丢人我是丢女儿这能相比吗?

    袁训就对小二瞪眼表示他不答应。小二再对袁训“眉来眼去”心想我万万不能带着所有门生一起去当贼。袁训心想丢脸面事小丢加福事大不行。

    他们两个在这里你一眼我一眼旁边萧战和阮琬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与你无关!”

    “这是加福写字的纸张!”

    “福表姐的东西与你无关!”

    “加福的就是我的加福也是我的!是我家的!”

    再旁边高天等人话也不说了听完家人回报的他们一会儿看看老王爷这老头子衣着不凡就是你来砸人家大门算怎么回事?

    但想到在京里也敢砸人大门估计来头不小他们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只有老王爷一个人是面色不错心情大好呵呵笑着看孙子和阮琬中吵个不休。

    房外清风朗月清楚明朗房内分成几团稀里糊涂。老王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来看。

    从左到右孙子他不担心以孙子的用功如今他的功夫打个成年人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个小他两岁的孩子。阮琬是吵没有萧战的嗓门儿高打没有萧战的力气足。

    再看高天等人老王瞪瞪眼把股子杀气压制过去好好站着难不成你们还敢去告老夫不成?

    最后气色自得的看袁训和阮英明老王笑得奸诈无比。凭你小袁奸似鬼儿老夫只是不和你计较一旦计较起来你乖乖的端老夫的洗脚水。

    呵呵这纸不错吧?勾得你们馋虫大动这不上当了不是?

    老王满面的“客套”语气“谦逊”未开言来先堆笑:“状元公探花郎你们都是名士呵呵京里的好名士老夫我也佩服。但佩服归佩服这贼是谁啊?”

    袁训真心的痛苦上来事到如今再看不穿老王爷的诡计对不起他大将军的名声。

    他已经明了这阵势从去年就摆开来。去年加福就用这种纸来写字从去年勾的小二和自己一出子一出子的眼红。一年上下的时间这是老王的放长线算计得自己和小二忍得住今天忍不住明天。等到忍住明天后天就说不好。

    这是总有一回自己要犯在他手里而小二不过是宝珠多话把他扯进来。但这个多事的小二要是不扯进来自己应该还能坚持几年不会轻易的就上当不是。

    好兄弟在这里轰然解盟袁训暗恨小二心想万事皆可输不能输女儿。正要和盘托出说是小二喜欢宝珠裁撕下来给他一根手指笔直指到他鼻子上。

    那没出息脸皮厚的阮英明大义凛然大义灭亲:“自然是他!怎么会是我!老王爷您想我是国子监祭酒怎么做这没身份的事情!这东西是我儿子抱着的却是袁兄家里拿出来的。小王爷不正在说这是加福的东西吗?是福姐儿的难道我去王府里抢出来还是去侯府抢出来的?”

    小二看似眉开眼笑其实只是眼睛眉头一起在飞:“我是国子监祭酒不是吗?”

    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把个脸对着袁训那眼神凄凄惨惨分明在说兄弟我不能丢这个人啊。

    袁训的脸也绿了双手无力的在胸前抬了抬仿佛想说你丢不起我也丢不起但老王爷大笑把他打断:“哈哈原来是小袁呐?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你我是一家人你早说啊你说你相中这纸我送你一叠。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几张纸喏喏我家里摆的太多天阴就怕受潮还得用些家人搬出搬进的晒啊收拾的我想这真是烦索性的给加福描红吧加福平时涂鸦也用这个你喜欢你喜欢我明天送给你一些。”

    高天等人更傻一层这是谁家的老头子他倒有这么大的气派?你家里摆的太多天阴你还嫌受潮高天等名士听完真想抱头一大哭。你家里太多了你送些给我们成不成?

    袁训是脸又变成土颜色想老王到底是把涂鸦二字说出来这地上要是有地缝袁训不用人催早就一脑袋扎进去。

    他嘴唇动几动欲哭无泪是我?

    侯爷心想我要是喜欢我不会明说吗?我担心你不给我我不会刁难我女婿吗?我要是刁难不了女婿我不会问女儿讨几张吗?

    他斜眼头一回对这纸露出嫌弃以前就总羡慕去了。继续的想我要是喜欢我不能私下拿几张吗?我女儿她未必看得出来我还能用整张的纸出来显摆我可以说是福王府的旧藏是不是?

    这纸头?再鄙夷一回我至于把个纸头亮出来显摆?这让你拿住纸头比纸张更丢人你当我没算计吗?

    侯爷气的面上青红白紫全有先是铁青着脸对小二再就涨红面庞对老王爷听老王爷刻薄自己侯爷的脸唰地一下子白了随后紫涨的不能自己。

    老王爷乐开了怀让你小子跟我理论以后看你还敢为加福和我过不去?老夫从去年听孙子说不能香香加福就给你投下这个圈套呵呵亏你小袁大将军在老夫手里面不算个啥。就这一笔就足够你成为京里的大笑料。

    小二是嘿嘿没皮没脸黑了袁训的他继续陪笑生怕袁训一个没稳住把自己又供出来。

    阮琬和萧战在老王说话的时候停止争吵阮琬大吃一惊小脑袋瓜子有转不过来之感。他睁大眼睛看父亲不对啊这纸头是你的是你的啊?

    萧战更不信。

    小王爷是岳父拿下来虽然岳父要是再阻挠他和加福玩耍他还是会还击但他深知道岳父不能得罪。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老王对他说:“走给你出出让人要走钱的气”进来的时候纸头又在阮家手里萧战那个乐自然的直奔阮琬。

    这一会儿风云变幻矛头指到岳父身上。萧战叫出来:“不可能!”他粗声道:“不是我岳父!”这一回更不客气对着小二昂头怒目:“是你!就是你!你偷拿福姐儿的东西别混赖我岳父!”

    阮小二对他干笑再对袁训干笑再对老王爷干笑:“我国子监祭酒……”

    萧战怒容满面:“你是个不要皮的天下师你看福姐儿用的东西好你就私下里拿走”

    小二反复暗示兄弟我是天下师袁训还气呼呼不理他但在这里让萧战打醒。

    战哥儿是没理也要占住理得理他从来不饶人。今天要是自己不认帐和小二当众互相指责不雅观不说让老王爷看兄弟们的笑话不说明天战哥儿就会满京里宣扬国子监里有个贼。

    以萧战的个性不说到全京里都知道他不会罢休。

    袁训无声地叹上一声以当前的情势让老王爷拿住贼赃势必要给他一个顶罪的才行。但看看眼前就自己和小二两个人那可恨的天下师还真的牺牲不得。

    侯爷万般无奈自认倒霉:“战哥儿别胡闹这纸是我拿的。”

    ……

    月光如水明亮宁静。但月下的两个人却不平静。一骑马在前方狂奔马上人大叫:“袁兄不要生气小弟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让小弟这一回小弟我以后尽心竭力为袁兄马前驱使马前驱使啊放过我吧……”

    小二抱头鼠窜。

    袁训追在后面骂他:“你给我停下你个不要脸的我拿的?我要拿不会成张的拿我要拿怕女儿不全部送给我我会拿零碎的纸头?你给我停下看我给你一顿好打!”

    后面的马上面阮琬和家人坐在一起。他的背上还宝贝似的负着小包袱一张纸头也没有丢但阮琬脸上还是傻乎乎。

    这是怎么了?怎么诗也不对了梁山老王爷祖孙听袁伯父认下来以后老王爷大笑着回去丢下来一锭元宝当修门钱小王爷还说不可能临走的时候对父亲挥拳头说只能是他。

    他们刚走袁伯父就扯上父亲出门说头痛要回家。出门父亲上马就逃只得来及丢下一句话:“琬倌儿你跟家人回家。”阮琬不放心就跟在后面过来但父亲和伯父马跑得太快他渐渐就要追不上来。

    月下阮琬满脑袋的疑惑袁训满脑袋的生气小二满脑袋的陪不是和逃命。

    ……。

    宝珠迷迷乎乎中又让丈夫给拱醒。下意识的把那强行塞到自己怀里的脑袋抱住宝珠打着哈欠问:“加福在家呢你怎么又不高兴?”

    袁训那个气啊就是为加福吃了亏。

    怀里没有人说话宝珠睁开眼睛就见到憋气的表情。宝珠让自己醒一醒轻抚着袁训慢慢问他:“又在哪里受了气回来?你呀有姑母在你越发像个孩子。如今的京里谁不知道姑母疼爱你以我来想没有人敢惹你生气你这又是和谁过不去?快别生气了夜深了不是睡吧。”

    “有。”袁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宝珠一怔她半带睡意没明白过来:“有什么?”

    袁训恨恨:“有人敢惹我。”

    他憋屈的表情把宝珠逗笑宝珠故意问:“谁这么大胆不把侯爷放在眼里?”

    说笑话的心情上来宝珠贫贫地问:“不把侯爷放在眼里也罢了不把我宝珠放在眼里吗?不把寿姐儿放在眼里吗?不把小古怪放在眼里吗?不把福姐儿放在眼里吗?不把瑜哥儿放在眼里吗……”

    袁训听着。

    “……不把小六放在眼里吗?不把小二放在眼里吗?那可是天下师…。”也许宝珠有感应这会儿说谁不好偏把小二提出来。

    “嗯哼!”袁训鼻子里出气。

    宝珠笑眯眯继续取笑他同时睡意更消她想了起来:“我猜到了今天晚上约你出去的是小二一定是你书社里输了文所以回家里来生气是不是?”

    宝珠眸子放光:“说给我听听等我弄到明白不会忘记明儿我好接着笑话你。你要是不明白的说明儿家事一多宝珠不记得可怎么好?”

    宝珠最近对丈夫总是大义灭亲而且灭的上瘾觉得该灭亲的就要灭亲不然……是拿侯爷不当一回事情是不是?

    她睁大眼睛等着又希冀又期盼看模样是还想大笑特笑并且明天笑后天笑……袁训毫不客气的身子往上一蹿从宝珠怀里到把宝珠扑到身下。

    “格格”宝珠笑上两声就让袁训按住亲上一大口。随即衣衾翻动声轻轻的喘息声随着夜风传到外间甚至值夜的丫头还能听出来耳鬓厮磨声。

    她们飞红了面庞用被子盖住面颊偷偷的悄笑不停。侯爷和夫人就是这样的好侯爷回来的再晚也是要和夫人玩上一会儿有时候是叽叽咕咕的笑语有时候就是这样……

    这真让人羡慕不是?

    丫头们去隔壁知会淋浴房间当值的丫头准备热水然后回来悄悄的睡去都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再有她们的差使。

    睡梦中隐约听到里间有人出去又有人回来。然后有笑声不断然后是侯爷的悻悻然。但这一切全属于侯夫人与她们没有任何关连。

    ……。

    第二天是五月初四端午过节的前一天。宝珠勤谨所以节下的准备已是周全只家人们再检查一遍就行。

    她闲下来难免要想昨天的笑话嘴角轻勾忍笑不迭。表兄懊丧的说没脸见人宝珠却乐不可支。她也懊丧沮丧的是这样的好场景为什么不赶紧停下来然后回来接宝珠到场看个热闹。

    正想的好称心来回话:“送给阮二叔的东西收拾好了母亲现在送去吗?”

    宝珠忍住笑这是每天收拾加福的碎纸头送给小二每天不误的送去的差使一向归小媳妇们安排。但昨天才让当成贼拿今天还送不送呢?

    见称心还等着宝珠挑眉这就想上一想。小二和表兄昨天让拿但宝珠不知道啊。

    宝珠就当没听说过一如既往地送过去。小二要是难过他不会退回来吗?

    宝珠笑眯眯宝珠的笑话还没有看完呢送为什么不送?这事情多可乐啊。

    本着和小二很熟悉本着大义灭亲机会不是时时都有能看表兄的笑话就赶紧看宝珠让称心吩咐人送走。

    没一会儿家人回来宝珠为了听小二的反应亲自见他。家人笑道:“二表公子赏了银子说费心多谢侯夫人”

    宝珠微笑:“还说什么没有?”

    “只是喜欢的很对着侯夫人送的东西爱不释手模样。”

    看样子厚皮的小二太喜欢好东西看样子是打算继续皮厚下去横竖天塌下来有袁兄挡着动不了他的天下师分毫。

    宝珠让家人下去一个人这样猜测着又窃笑了一回。

    这个时候几个护卫奉着一辆马车来到兵部。看门的人认一认上面下来一个小黑胖子。

    看门的人一乐:“这不是小王爷吗?您是来见袁大人的吧?请请您自己进去不是。”

    萧战让赏他银子看门的人欢天喜地接过对着小王爷进去的背影鞠个躬。

    这位小爷一来找岳父遇到的从门人到杂役只要肯奉承他的全都赏银子。赏过还有话大大咧咧两眼朝天不看人:“好好侍候我岳父不然我不答应你。”

    看门的人见萧战一回就打心底里认为尚书大人有个好女婿也就对平时袁训接送加福不以为然人家王府肯养不是?肯养还不早早丢给他家里去养。

    他腹诽着萧战到了院子里。碰上荀川这是荀侍郎的小主人一见到就张开手臂把他抱起来见小王爷背着长长的包袱荀川笑问:“您这是什么?”

    萧战道:“给岳父送东西。”荀川把他直抱到袁训公事房外放下等在原地准备再抱小主人出门。

    萧战进去见到他袁训面上又红起来。昨天那事情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丢人最丢人的一点是要拿不拿整张的弄点儿碎纸头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袁训怕小女婿是来笑话自己轻咳一声板起脸把当岳父的派头摆得足足的:“战哥儿你不在家上学跑出来做什么!”

    萧战鬼鬼祟祟对他小声地:“岳父小声。”然后往前后左右上下一通的看年纪小爬不到梁头上去但狠瞅几眼却是有的。

    回身又看到荀川还在。萧战摆手:“我和岳父说机密的话你站远些。”

    荀川就笑着站开几步既然小王爷说话重要他更要守在这里。见到杂役来换茶水荀川把他挡住让他等会儿再过来。

    房内只有翁婿两个人在。萧战把包袱取下来双手送给袁训讨好的咧开小豁牙:“这个给岳父岳父你以后喜欢只管对我说吧。”

    袁训打开来见光洁夺目是一迭子加福写字用的纸张。

    不得不说这造纸的工匠太有能耐这纸不管放在哪里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似上好的工艺品让人拿到手上就不忍丢下来。

    纸头都能让小二痴迷让高天等名士抓狂何况这是整张和成叠的。

    袁训对纸默默无言:“这是祖父让你送来的?”以尚书来想这是老王的又一次羞辱是提醒袁训不要忘记你昨天亲口承认你偷用我家给加福的东西。

    你没出息让老夫拿在手里哈哈哈。老王的笑脸袁尚书都能想到。

    乘胜追击是将军本色袁训垂头丧气。

    但萧战小小声:“是我自己拿的”战哥儿奉承的嘻嘻:“以后岳父喜欢只问我要吧。”

    到这里这话像是可以结束要说袁训也难为情问。但看小女婿的神神秘秘他不得不弄个明白有气有力地道:“你祖父知道吗?”

    萧战嘿嘿:“不知道祖父说这样的纸全给加福用我也不用它。”

    袁训一脸的我就知道这一回更是自己当贼当到了底。不但偷偷摸摸要小女儿的东西还唆使女婿偷着拿。

    虽然是战哥儿自己的意思但老王爷他要是知道他会承认是孙子的私意?

    他一定会说:“呵呵你喜欢你喜欢对我说好了对战哥儿说他又懂什么?”

    袁训无精打采萧战会错意他满心里要讨好岳父因为小时候让他刁难讨好和反驳都是习惯。萧战眨巴着眼睛:“岳父您是嫌少吗?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等明天祖父睡中觉我再拿些出来。”

    袁训赶紧拦住他:“这就行了我见你的情你别再拿了。”尚书心想我教唆当贼还敢情不是一回?这得拦住不然老王爷笑到肚子疼这责任谁来担?

    把萧战好哄几句打发他出去看着荀川抱他离开袁尚书呼一口长气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昨天的一幕几时想几时心里难过。

    那高天等刚认识的名士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这会儿应该到处传播了吧?

    看外面日光移到桂花树上面天在半上午就是偷懒的名士也可以起床、洗漱、会人总有几句话要说说新闻的时候只要他不傻应该不会少了自己这段新闻。

    七上八下心里正在难过外面有人高声宣道:“圣旨下忠毅侯接旨。”袁训出去率领在这里的官员跪倒听太监宣读的没头没脑:“赏忠毅侯前朝纸笺一箱钦此。”

    等袁训起身太监把一个箱子送给他。凑上来又道:“皇上还有话说让悄悄儿的对您说。皇上说这一箱足够您用到明年请您放过福姑娘。”

    袁训灰头土脸这下子宫里也知道了。他气若游丝的问:“梁山老王爷在宫里?”

    “他给皇上说笑话去了不知道说的什么皇上笑声不断然后就想起来您赏下来东西又有一句话。”太监不明白皇上在取笑袁训只以为忠毅侯圣眷好皇上听个笑话都能想到他把袁训恭维几句才回宫。

    杂役把箱子搬进去宋程荀川等人过来夸奖箱子好请袁训取出里面的纸张大家赏过也是上好难得的大家和传旨的太监是一个心思也认为袁训的圣眷好说些好听的话散开。

    他们走后袁训索性也就不懊恼了。皇上都知道他还怕别的人知道吗?

    反正是要笑那就笑吧。他取一卷纸在手边欣赏起来心想我且乐一回再说。

    ……

    天色接近正午家学里学生没有放学整齐的吟诵声好似海波树浪层层叠叠的到窗外来。

    几枝子凌霄还没到开花时候叶子在这声浪里簌簌晃动。有一枝轻轻垂下落到掌珠的发髻上方。

    掌珠没有注意到她和跟来的两个丫头全神贯注的往房里看学生们坐得笔直的身影里韩正经左一拧右一扭的很是显眼。

    和小六小十同年的韩正经今年也是三周岁他能坐得住就不错。像小六就不在这里小六现在的主要责任还是陪伴太后他在宫里乱跑。韩正经呢跑来陪伴曾祖母就在这里乱跑。

    学生们不用高桌子是盘膝面前放着案几。这种案几对执瑜执璞来说不高但对韩正经就有抬不开手的感觉。

    宝珠想到现在他面前放着的是单独为他打制的低矮案几高约半尺出去不会到一尺上面摆着一盘子果子一盘子点心几块干净的帕子。

    韩正经的习惯性读书动作先抱好果子然后跟着念几句咬一口果子腾出一只手来吃块点心拿块帕子擦擦嘴。

    把掌珠乐得不行悄声对丫头道:“快看他还知道用帕子。”但见到擦过到底小胡乱一丢落到执瑜身上。执瑜继续背书抬手把帕子放回去。

    韩正经乐了他还是个孩子以为这就可以玩一玩对执瑜:“嘻嘻。”掌珠哎呀一声:“这不扰到哥哥吗?”她不好进去在外面干着急。

    但见袁执瑜并不生气大声在韩正经面前念几句韩正经可是开心在他眼里这就是玩跟着表哥念着很快又跟上大家的节奏双手抱起果子摇头晃脑起来这就不再打扰身边的人。

    殿试过后柳家的人尽皆回去这里只有袁家韩家阮家钟家的人但人数依然可观。放眼望去韩正经还是这里面最小的但小身子晃的也极有模样的那一个。

    掌珠在外面看着看着就感动上来退后几步对丫头似商议又似自语般的抒发:“他父亲让我不要接但过节怎么能不接?祖母都答应说过年过节可以回家但接回去他还有这样的喜欢吗?”

    丫头笑回:“侯爷是说请夫人看过小爷在这里用饭再提接的话”掌珠让提醒:“真是的他一定要让我看这个难道还有了不得的事情不成?”

    自己琢磨着:“横竖学里过节放一天假留他在这里也没有人同他玩耍不是?”

    这样想着房里先生走出来后面学生们嚷道:“吃饭去下午自休先生说可以早回家。”一拥的出来往饭厅走去。

    执瑜执璞夹在人流里出来中间留出一块空地摇摇摆摆地走着韩正经。

    别人这就撞不上他不说韩正经还能一只小手扯一个表哥走的跟得胜大将军似的。

    见到掌珠韩正经叫一声母亲执瑜执璞行了礼。掌珠把小胖子们摩挲着疼爱不尽地道:“多亏你们平时照顾他教他念书。姨妈没有好的谢你们再好的东西也没有你们的好姨妈用心用意做了一个香囊在你们母亲那里不要嫌弃不好将就着带带。”

    执瑜执璞听完苦了小脸儿掌珠气馁:“好吧姨妈针指当年没下功夫不如你们母亲的好你们要是不喜欢用就丢下来吧。”

    韩正经大声道:“不好不带!”执瑜执璞笑起来掌珠扁嘴儿在儿子脑袋上拂一把:“你也知道我做的不好了真是的”

    执瑜怕掌珠不高兴同她商议:“姨妈作的要爱惜我们带在衣裳里面可使得外面带太后赏出来的。”

    掌珠把个双手一拍:“就是这样。”又抿嘴微笑宝珠的孩子们个个都是聪明的这是不肯为难他们自己也不肯让当姨妈的失望。

    不由得越看越爱又想到儿子平时跟着表哥的时候多还想再说上几句钟家的孩子探出半个身子叫着:“执瑜执璞正经吃饭了。”

    “好!”韩正经当不得这一声看也不看母亲迈开小腿直奔过去。掌珠在后面扬声:“哎你慢些。”儿子不恋她有些怅然上来。

    袁执璞看在眼睛里执璞也来安慰姨妈:“请姨妈去和母亲用饭让正经在这里吃完饭我们送他给您。”

    “是啊正经很爱吃这里的饭菜每顿都是两大碗。”袁执瑜也这样说掌珠本来也受韩世拓交待掌珠说好目送执瑜执璞进去对丫头使个眼色主仆悄悄的到门外看视。

    见几个大圆桌子学生们挤坐在一起。韩正经是椅子上面叠小椅子坐得高高的小手刚好能抱住碗扬着面庞看着大表哥给他分菜。

    掌珠着实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吃呢?奶妈去了哪里?”找一找奶妈和丫头站开数步微笑并不上前。

    掌珠这一急非同小可:“他在吃鱼是吗?这要是卡住他可怎么办?”就要往里面去丫头们把她拦住。

    “夫人您忘记了先时寿姑娘这般年纪时她用饭也是自己吃。”

    “老太太既然接来又肯放心交给世子和二公子必然有她的道理。”

    这才把掌珠劝下来主仆也同时看到胖世子从大块鱼肉里取了刺对韩正经笑道:“你只吃这种这是大刺好分离别的鱼肉你不要吃。”又舀鱼汤给他帮他把肉汤饭拌好。

    “给。”

    韩正经迫不及待好似胃口很好端过小碗就自己吃小勺子一上一下的丝毫不用表哥们再费心。

    旁边的人也是大口大口的抢着吃因为桌上就韩正经一个孩子不时为他喝彩:“正经真会吃饭”

    韩正经就吃得更来劲儿没一会儿一碗没了双手抱住空碗这一回对着二表哥晃晃:“还要。”

    饭桶就在桌上丫头们不时添上方便学生们不离桌子就添饭。执璞接过他的碗给他添上这一回给他加上肉为他把肉菜弄碎放上青菜然后浇上肉汁韩正经接过来又是一碗下去把个空碗对着阮梁明的儿子阮瑛晃一晃:“要汤。”

    阮瑛接过来给他装一碗汤韩正经很快喝光在椅子上站起小肚子腆着宣布:“我头一个吃完!”

    学生们一起笑他掌珠在外面心头发热有什么拱出来到嘴边变成一句话:“难怪侯爷不让接难怪……”

    丫头也稀罕:“小爷都会自己吃饭了难怪奶妈们不侍候他。”

    另一个丫头想起来:“城外老太爷的曾孙子好几个有六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成天奶妈端着碗在后面跟着。”

    丫头们喜滋滋:“我们小爷真聪明啊。”

    掌珠没有附合她轮流看向胖小子们再看看表亲们犹豫上来这还要接吗?他在这里不过一年左右像是学会很多。

    但节还是要过明天来很多的亲戚而文章老侯也到家学里来看过孙子早就宣扬:“我们正经会念书”亲戚们都等着看他不接这不可能。

    掌珠就在奶妈抱出韩正经给他换过弄脏的衣裳后把他好哄着带走。

    韩正经还不情愿在奶妈怀里对母亲嘟囔:“我还没有睡觉呢我吃过了我要睡觉”

    来到宝珠房里嘟囔声变成两个。

    玉珠也来接常巧秀巧秀小姑娘同母亲道:“我是生得好的孩子为什么要接我?”

    玉珠忍俊不禁:“这话挨得上吗?”反问女儿:“你是生得好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回家?”

    巧秀振振有词:“咦这里不是家为什么母亲你还要来?”玉珠失笑话回的太慢常巧秀又开始她的魔音贯耳:“我是生的好的孩子表哥是生的不好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回家?”

    韩正经绷紧小脸儿不理这生得好的孩子。

    半晌卫氏来见宝珠:“姑奶奶们接小爷小姑娘回去了?”宝珠嫣然:“过节呢接回去团圆团圆。”卫氏也是嘀咕:“接什么接?明儿后儿不还是得来再说自从老太太接来一天一个模样的长进”

    宝珠骇然地笑:“奶妈您这话不对仔细姑奶奶们听到不喜欢。”卫氏不情愿上来一扭身子到外面去说她在廊下的时候宝珠还能听到:“老太太英明接了来不然由着她们自己教可就跟寿姐儿禄姐儿福姐儿差得太远……”

    宝珠无奈只能对自己道:“奶妈上了年纪偏要这样说话真拿她没有办法。”

    ……

    夜晚到来宫闱中鼓打三更欧阳容还没有睡着。按说皇帝昨天还在她这里歇息今天虽然去往叶嫔那里但她也算恩宠颇有她还烦什么呢?

    她一想到明天过节要去拜皇后娘娘欧阳容有天大的睡意也让吓光光。

    是她的睡意是让吓跑的。

    这种“怕”的根源要从过年开始说。

    去年加寿姑娘再一次使劲儿皇后娘娘恢复仪仗八月中秋得以和皇帝一起出席宫宴无端的当众动容泪下地让太子和加寿姑娘一心一意。

    以欧阳容来看娘娘是指桑骂槐指着太子殿下和寿姑娘说她失宠的事情。但自认为受辱最深的就是欧阳容。

    她和皇后是解不开的死对头她又是嫔妃在外面宅门里论是姬妾皇后这一出子别人也就罢了独欧阳容是气得最难过的是差点儿要去看太医的那个。

    又有父亲和哥哥在外面和那梅家吕家不和还要寻柳家的不是宫里皇后又一次起来不说而且是这样扎人心的发难之举欧阳容去年加意奉承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作用皇帝只有三十那一晚是加寿和太子强行送去皇后宫里别的时候再也没有去过。

    这只能算三十的晚上有好儿子好儿媳皇后是得意的随后欧阳容没有想到大年初一的上午皇后自己当家作主她在欧阳容面前又得意一回。

    初一的一早嫔妃们都收到皇帝在撮合下在皇后宫里过夜的消息来朝贺她的时候都各自心思。欧阳容犹其心怀鬼胎做好皇后炫耀帝后和好她打压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皇后说出来另一番话。

    话是德妃先问:“听说昨晚三十太子和寿姑娘陪娘娘守岁?”德妃是陈留郡王的亲家是太后说话的应声虫她当众显摆加寿能干听的人都不奇怪。

    皇后满面笑容接上话:“正是他们陪着我皇上也在这里不过皇上睡得早”

    欧阳容听到这里放心猜测帝后同宫并不同室但皇后接下来道:“太子和加寿真真的是好猜谜儿都能猜中同一个太子爱吃的加寿一定给他。加寿爱吃的太子一定记得。我对他们说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青梅竹马更难得你们两个可不许变心要一生一世这样的好下去太子说好呢说正妻没有不敬重的道理……”

    长篇大论全是这样的话准备好打嘴仗的欧阳容只恨自己还坐着为什么不行过礼就辞去一定要在皇后面前摆宠妃的谱儿让大家看看自己不怕皇后只要皇帝宠爱自己皇后面前自己就有长谈的座儿她中宫是不得不接纳自己。

    这一顿羞辱让欧阳容直记到今天她更用心打探皇后宫中的事情有叶嫔盯紧了她她也仅限于打探。

    这半年里皇帝依然没有去皇后宫中今天晚上皇帝去往另一个死对头叶嫔那里欧阳容反而松口气。对她来说最大的对头是皇后娘娘。

    现在可以放下心明天皇后没有帝后同乐的炫耀唯一的最伤人的还只能是“一心一意敬重正妻”。

    欧阳容告诉自己明天我去拜过我就走我一会儿也不多坐。但内心总惴惴不安想到过年的旧事那针刺刀剜般的话让她心惊肉跳对着和尚骂秃子对着姨娘骂小星那些话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会有姬妾们喜欢?

    这一夜没有好睡第二天起来加意打扮花枝招展雨露滋润再把皇帝去年赏她的首饰佩戴上对着铜镜百般满意觉得好一个备受宠爱的美人儿足可以大战三百回合欧阳容出门往皇后宫中。

    皇后宫中已有先到的嫔妃和命妇大家簇拥之下她笑容满面谈笑风生。

    欧阳容心想这不受宠也能有气色更有躲一躲的心思。

    当着命妇们在欧阳容不肯失礼上前恭恭敬敬拜见过就道:“臣妾告退。”

    回答她的是一句心情舒畅的柔声:“妹妹且慢怎么不坐会儿再回去?”

    欧阳容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两个耳朵生错地方。皇后叫自己妹妹?天呐是不是前几天里打雷劈死了自己这是在阴曹地府这是生出来的幻象?

    她惊的眼珠子定住都顾不得看旁边人的表情只直勾勾见到一个大红宫衣的妇人她头戴凤冠与众不同这是那心头恨皇后娘娘。

    她越来越近她竟然纡尊降贵的走下宝座满面春风含笑如对亲姐妹朱唇轻启柔和亲切:“好妹妹平时咱们难得一述今天过节大家团圆你且坐会儿吧。”

    欧阳容认为自己一定是死了死了的不然这般推心置腹俨然没有仇恨的皇后是哪里出来的?

    她不好再走心神杂乱的坐下皇后归座说不上几句话太子和加寿进来道贺皇后赐他们坐笑容吟吟又开始了。

    “太子你最近有没有和加寿拌嘴?”

    太子笑回:“母后交待要对寿姐儿好儿臣不敢抗命。”

    皇后埋怨:“哎哟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你怎么能是不敢抗命?你应该是真心实意地对寿姐儿好才是寿姐儿对你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转眼就忘记当那负心的人。”

    太子含笑:“谨遵母后教导寿姐儿贤淑良德深得太上皇太后的疼爱也深得父皇母后的喜爱儿臣我是真心的……”

    皇后又埋怨他打断道:“这话又不对了寿姐儿好你是因为你喜欢你才真心是你自己的心思”

    太子殷殷说是。

    欧阳容刚才是遭雷击现在是让冰山冰海倒灌彻底的醒了过来。咬牙暗恨她怎么会是好意思?她就是怕自己离开不能肆意的羞辱到自己。

    她留下自己嘴里好妹妹长好妹妹短的就是要让自己等到太子和加寿姑娘到她好说话……

    气的原地动弹不得耳边听到皇后又叮咛加寿:“太子要是欺负你你对我说我来说他。”

    皇后忽然就亲切了而且就是她不亲切的时候加寿也是让教导过要对她满面恭敬。

    这就还是恭敬的:“回娘娘太子哥哥对我很好呢。”

    太子接话笑道:“我特意父皇面前请旨下午和你出宫看赛龙舟我还为你准备一艘龙舟你猜猜看是谁要跟我们比输赢?”

    加寿眼睛一亮敢这么大胆跟太子和自己比试的只有那一个她脱口道:“是战哥儿?”

    加寿刚才还是装模作样的喜欢这会儿是放开了的喜欢娇滴滴问皇后:“娘娘也去吗?我一定会赢战哥儿让他以后不要对着我说嘴。”

    看上去这一家子人好生喜乐欧阳容好生头痛脚痛肚子痛。

    她如坐针毡的模样让皇后看在眼里皇后在心里道痛快!

    这一次又痛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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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留着欧阳容慢慢的死哈。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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