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夫人回到家里角门进去也能听到举哀声也能见到灵堂上白幡。她忽然想看看自己儿子守灵是什么模样就绕路到灵堂外的树后露出一双眼眸。
这一看又几乎没笑出来。
宝倌由奶妈伴着在一块麻布上对客人答礼。他不会叩头奶妈放他下来跪下来叩头让他学。宝倌以为在玩先格格乐上两声主人客人一起忍住笑。见宝倌站直了胖胖小腿直着就不弯小身子往前一弯两只小手拍在地上大脑袋往地上一抢额头肉触在麻布上。
他的小腿软软但还是直的就脑袋往地上一碰自己感觉异常好玩就这姿势原地不动拿脑袋在地上抢来又抢去。
客人绷住肃穆进行完出灵堂来葛夫人分明见到他窃笑。这是葛家在京中的亲戚这就当天到来。葛夫人也想笑悄步退出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本是往房中换衣裳这就更快步回去。
丫头们在房中已准备好孝衣裳葛夫人换上后让她们出去。亲手关好门怀里取出几把黄铜钥匙亲手打开几口不常动的箱子。
忠毅侯夫人的话重新浮上心头:“你还相信葛将军前程光辉的?”葛夫人轻轻叹气暗暗对自己道我相信但相信他能更好与相信他轻易就能把一位郡王扶起是两回事。
论起来葛家是不错的但扶起郡王他凭什么呢?根基实在浅。
这样想着把箱子打开里面珠玉珍玩还有几个小匣子打开来是细巧珠宝。自言自语着:“出嫁的时候觉得爹娘给的多现在只恨给的少。我要给宝倌匀一大份儿出来这事情办不成也不会让他没下梢。”
分着分着又忧愁上来:“真的办不成虽然宝倌儿有这些钱还不够吧?他不再是葛家人再回来也尴尬。以后件件要自己筹划父母亲自然是帮着的可还觉得对不住他…。”
要她现在就看到五年、十年、二十年以前的事情葛夫人自认不能。
略一踌躇眉尖微颦:“以后每年我的钱里再留些出来给他……”正在盘算房外有人回话:“爷请止步奶奶在房里呢。”
葛夫人一惊忙把箱子飞快关好急步出来开门见葛通在门外疑惑不已。
葛夫人肯定不会告诉他自己为儿子这就留私房又刚从宝珠那里回来宝珠说:“葛将军很疼你才这样办理你要多谢他才是。”仓促间葛夫人迸出来一句结结巴巴:“我们几时走呢你什么时候还回去?”
葛通一愣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妻子心思来个大转弯儿不由他眸光犀利开始寻思。敏锐地问:“你刚才去过哪里?”
葛夫人脱口回答:“忠毅侯府!”说过很是难堪夫妻刚不悦转脸儿就去问人像是显得她很笨是不是?低头弄衣带不敢看葛通。
耳边葛通并没有多说别的只是道:“收拾东西吧离走不远。”葛夫人答应着葛通是为拿东西回来的进去取过让葛夫人去灵堂看住孩子他自去忙活对于葛夫人去袁家的话也没有多问。
他无须多问明天道声谢也就是了。
……
送葛夫人出房宝珠重回榻上歪着。她是不会笑话葛夫人的因为宝珠自己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如今京里都说忠毅侯夫人有见识一心一意守着丈夫在边城。只有宝珠自己牢牢记住当年的她听到袁训弃官从军请来祖母亲戚轮番儿的劝往婆婆面前去哭和郡王妃姐姐争执一个劲儿的呜呜和嘤嘤这是当年的宝珠。
她也曾看不到几年后看不到自己跟去可以生下孩子们她看到的只是军中有死伤。
房外有花宝珠看过去花瓣儿迎人。从院外进来的人看着自然是花屁股和绿叶。这能说这花不好看吗?
等下有风雨把花打落在地上从院外进来的人压根儿就看不到这朵花的艳丽那能代表这不是花吗不值得看上一看?
葛将军所做的事犹如在风雨中的花。也许十年成也许二十年成?谁现在就有把握他一定能成?强迫葛夫人现在就看得清楚?
田光等人在福王造反时英勇过于将士一旦太平里正衙门等一恢复就敢卡他们是市井中人卡他们的功劳相对葛通要办的事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尚且这么的难。葛通那一件就一说出来太太平平直到达成?
寻常生活中自己办件不大不小的事刚说出来就知道要成的就不多。
葛通夫人就一个孩子她是一片爱子之情。
“大姑奶奶来了”丫头们回话把宝珠沉思打断。宝珠坐起不及迎接掌珠已经进来。
察颜观色宝珠问道:“你们家四太太又闹上了?”
掌珠气急:“真是再强的人扭不过横的四叔好几天不回家她就见天儿跟我吵!”宝珠嫣然。掌珠又道:“天地良心从我长这么大我避过几回!气死我了我不出来她就吵个没完我家祖母和婆婆帮着我家里天天吵成一团我家也管不了你姐丈书也念不好四太太有无穷的精力似的跟我吵一通到大家没了力气我家祖母说要犯病她又去和你姐丈吵她诚心搅和他看书我把他也带来让他往妹夫书房去看书”
宝珠微微地笑听。
一碗茶的功夫又进来玉珠。亦是怒气冲天:“我又看不得她那二嫂怎么能当二嫂的?”玉珠姑娘还是不能原谅常二奶奶看多了她就要避开。和她争执不是玉珠姑娘这等人的作为。
宝珠已回京祖母也出宫是玉珠避难洗眼睛的好地方她就往这里来。
宝珠还是微微的笑着掌珠和玉珠对着说起来。
掌珠气怒交加:“我也有和人缠不起的时候?不是为你姐丈看书我和她拼了!”
玉珠冷笑:“我不屑与这样人对嘴君子岂与小人交乎?”
宝珠想着蔫知几年后她们不变样呢?看不到几年后的人占很大一部分。
加福走进来时掌珠和玉珠停住见加福抱着个布玩偶泪眼婆娑寻母亲:“病了的。”宝珠接到手上见布玩偶身子让扯破塞着大米、包子和小菜。
宝珠了然:“这是战哥儿弄的?”
廊下萧战鬼鬼祟祟的上来。
加福带着伤心:“战哥儿说我长高娃娃也应该长高我说她从来不长战哥儿说没吃饭所以不长我们喂她她不肯吃战哥儿说饭要在肚子里就塞进去她衣裳穿不上母亲病了的。”
小小的眉眼上挂着泪宝珠又爱又怜的香上一香。福姐儿这样的年纪想的也就只是这个。就和当年的宝珠没想到去边城成串的生孩子一样就像当年的掌珠姐姐出嫁想不到她的丈夫还有苦读的这一天就像玉珠姐姐夫妻美满时想不到还有不如意的家人一样几年后的事情又凭什么葛通夫人就要想到而且现在就说赞成。
把布偶交给丫头宝珠命她:“送给卫妈妈妈妈最知道小姑娘心思请她修整修整。”加福又加上一句:“要胖胖的该长胖了的。”
宝珠宠溺的长长一声:“好给你个胖胖的。”加福放心的舒一口气重新欢喜叫进萧战来坐在母亲膝下同她玩耍。
没一会儿袁训让人来问明天去葛家的东西可准备好宝珠回说已备下袁训无话宝珠和姐妹们坐上一个下午。
……
东安郡王、靖和郡王同一天自刎两家世子在京中寻找下处各是一栋宅院在京里先行发丧。
灵堂不敢搭太大白幡也不敢出院外不过门上用白纸灯笼让经过的人一看便知这家里死了人。
两家王妃和世子为营救为担心全在京里这就王妃带人哭哭泣泣世子守灵且做善后。
靖和郡王的世子又一次咆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随进京的将军幕僚们全在这里为首的幕僚沈先生再次想劝张张嘴让世子狠瞪一眼。世子瞪过他以后又后悔万分。
靖和世子知道这些人劝自己全是为自己好。但他心急难耐:“圣旨也下了我父亲也死了这时候我不袭爵总不能在京里守孝三年我得扶灵回去守孝期间我再要王爵你们觉得合适不合适?”
天是秋天白天还热但夜里转凉。路上再多放冰运回两家郡王尸首不成问题。世子王妃还不走是一道圣旨逼死两个郡王或者说羞死两个郡王但世子袭爵的事只字没提。
沈先生见他苦恼想到靖和郡王对他的知遇之恩现在不能即刻帮世子袭王位一样苦恼就看向将军们。
张豪低叹一声:“世子爷着急也不是办法。先生们是好意郡王才亡故您就要袭王位皇上要是不喜欢咱们可还在京里呢你和王妃最要紧不能出一点儿差池。”
世子双手抱头:“那依你们说怎么办?”
张豪对几个将军们使个眼色大家对世子脾气都有了解是约好的一起对他说。一起道:“请世子先请回军中带孝立功这是正事。”
世子呻吟:“我知道!我懂!但我请入军中这一回不得王位三年呐就得三年后!我也说过这就一走三年守孝我轻易不能上折子袭王位你们懂不懂!”
三年世子心想能出多少事情?
将军幕僚一起羞惭的垂下头他们全听得懂也知道三年里变故无数。但现在要袭王位哪怕是个小小的暗示又怕世子重新惹怒皇上。
皇上能用圣旨逼死郡王说明他心里还气怒未消。
大家全犯愁外面惊慌失措响起一个声音:“世子爷不不不好了!”世子在京里好似惊弓之鸟打一个哆嗦嗓音也低细下去:“出了什么事!”
“有有有有有人来吊孝!”窗外家人嗓音颤抖着。
世子松一口气又怒了:“有人吊孝你见鬼似的作什么!”
“葛葛通!”
房内的人一起大惊失色有几个将军怒目圆睁“呛啷”刀剑在京里从不离身这就拔出。顿时明光寒光一起出来先生们大多谨慎嘴里叫着:“不可鲁莽!”把身边最近的将军手或抱或按住。
张豪是会过葛通的人他没有拔刀剑。反而寻思一下有忠毅侯在又和葛通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开谅葛通不敢来闹事。
但他来吊孝张豪也想不通。
葛家的动静两家世子昨天就打听明白。说葛家搭起四个灵棚。
江左郡王战死当时隆重发丧安葬这里不必把死人再折腾一回。
霍君弈让东安郡王斩首在战场上他的人寻回尸首虽然平阳县主等人赶回家中治丧时为他焚香但今天是正式宣告他是亲子灵棚隆重搭起。
这种宣告没有圣旨他不是世子不过是先告诉亲戚朋友一声江左郡王是有儿子的。
刘夏三个将军死的尸首无处寻找。一直没有发丧在今天的葛家才算是灵魂有依灵位初立。
四个灵棚里靖和郡王杀了三个葛通发的哪门子疯?要往这里来吊孝?
大家都不信听到不管谨慎的还是会过葛通的同愤怒的一样生气。拥着世子出来看见一个人白衣带孝昂然挺立果然是葛通本人。
…。
葛通站在靖和郡王的灵位前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情如何。两边厢王妃红了眼睛知道这就是那个把郡王扯到京里来的人但见他还敢出现在这里又怯上来软了身子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陪同哭泣的家人们全急红眼有的人手悄悄在怀里估计藏的不是匕首就是短剑。
葛通好似没看到他自拎一串纸钱进来灵前大多有焚烧的火盆讲究的人家这一天烧纸是不断的一直有火。
纸钱往里一丢立即升腾起一股薄烟瞬间燃烧起来。
盯着的人心惊胆战见没有异样才有些放心时又见葛通在灵前一点头又把他们狠吓一回这一位真的要行礼才看到他不过是随意的动动下巴。
“我敬你英勇能战战场上是个汉子!”
世子等人赶到葛通身后正好听到葛通大声说出的这一句话。
骤然间世子涨红面庞。
先生们涨红面庞。
将军们面有怒容!
岂有此理!
人已经死了你还赶来羞辱!
敬你战场上是个汉子言下之意战场外面做事不地道还是暗指靖和郡王贪财杀人的事情。
葛通说过转过身就见到世子嘴唇嚅动怒不可遏将军们明晃晃刀剑握在手上刀尖剑尖笔直对着他的胸膛。
先生们又忙起来:“不要动手不可动手啊!”场面瞬间乱了!
面对这一幕葛通的回答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冷笑似鞭子般抽打在各人面上让他们劝的人和有刀剑的人全扭动面容。世子再忍不住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通把下巴一昂从他面前走过从他旁边的刀剑尖前走过。刀剑受主人心情激动而不住动着有些擦到葛通衣上袖上。
葛通看也不看大步走出。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劝的先生们长长吁气有人抹汗:“我的娘啊幸好没再闹事!”将军们破口大骂:“恨不能一剑杀了他!”世子懵懵的傻着眼睛看着火盆里纸钱黑灰喃喃茫然:“他来做什么!”
“总有原因!”沈先生有几分明白也是喃喃:“必然有原因。”
张豪也是这样的想不然他怎么肯来祭杀人的人?葛通那下巴一点腰随着动好似略一弯似的说他没揖也行说他似揖也行刚才看得惊魂似的这会儿更回想不明白但纸钱已烧不能说他不是来祭。
都像猜到什么又不敢去核实脑袋上盖一个圈似的沉重起来。
…。
葛通走到街口有他的家人候着他。他上马马上还有一串纸钱道:“走!”主仆到另一条街上那里是东安郡王停灵的地方葛通独自进去把东安郡王的人也吓得不清也弄一出子拔刀相向的事情。
这是在京里想葛通也不会傻乎乎来送死也有几个稳重的叫着:“稳住不可乱动。”就差喊出敌不动我不动葛通纸钱一烧脑袋点上一点也是朗朗一句:“敬你某某和某某战役打得非凡…。”
扭身就走。
东安世子看着他眼睛也红但他也有靖和世子同样的顾虑。
第一葛通是上折子声称原谅的。
第二郡王们可以说是葛通逼死也可以说是皇帝逼死。但按字面上来说圣旨上也没有这意思郡王们是自刎。
第三这位世子也在愁苦王爵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葛通进来又走出。等葛通离开后火盆里纸钱灰飘上半空这位世子和靖和世子也是一样再愁一层他来做什么!
必有用意!
…。
午后一行四、五人在门外停下。下得马来一个大汉走上前粗声大气告诉门人:“我家忠毅侯来拜祭郡王。”
家人不敢怠慢小跑去告诉世子一面请侯爷进来。
世子等人听到是喜欢的世子告诉王妃:“忠毅侯在军中数年和父亲也算相交他能来拜是有情意的人又他是太后亲侄父亲尸身并不能长久在京里耽搁及早请袭爵及早送回才是。袭爵的事情想来他能帮忙。”
王妃听过和世子一起出迎。见忠毅侯生得一表人才一身黑衣衬得他如珠如宝光彩照人。王妃暗想这真真是太后的娘家人一看就错不了。
母子恭敬地把袁训迎进灵堂世子还礼叩头袁训一丝不错的祭过就道:“世子我同你单独说上几句。”
世子求之不得把他迎到单独一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在内。
袁训先开口面色沉重:“世子岂不闻来而无往非礼也?”世子纳闷好好的说这句能引出什么来他没有想到就回答:“侯爷说的是。”
“听说葛通将军来拜过郡王?”
世子脑袋嗡地一声忠毅侯说的虽然和缓也意思不用再说。他嗓子眼里格格作响目光呆滞打在袁训面上刚才听说忠毅侯来拜认为他有情有意和父亲算相交过的心思化为乌有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他和葛通是一伙的。
同为太子党天下谁不知呢?
世子顿起万丈怒火但面前这位他才对王妃说过是太后亲侄他不敢怎么样袁训。只强忍着又实在气愤把自己着实煎熬。
好在袁训没有久坐只敲打这一句后就起身告辞。世子忍气吞声送他到门外王妃还不知道有这句话恭敬的送出。
关安送上马缰袁训上马天豹等人跟上又到靖和郡王灵前拜过。
张豪见到他实在亲切但见袁训正眼也不看他张豪内心又一阵暖想他是私下里寻侯爷侯爷不当众表露熟悉不是他当着人就瞧不起自己而是*之事不可直白告人。
张豪也没想到袁训前来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袁训也一样唤走世子小房间里两个人独坐敲打着他:“葛将军来拜郡王你们也理当去回拜吧?不然让人知道失礼倒还罢了世子名声要让天下人耻笑。”
说完他也走了点到为止不必多说。
靖和世子同样背后咬牙送走他回身来找来将军先生们把袁训的话一说大家目瞪口呆。
……
?
“好阴险呐!”东安世子在他家里说靖和世子在他租住的小院里这样说。
先生们刚才还稳重稳住叫着不要动手。此时一起愤怒:“这是他们定好的奸计!”
“好狠毒的计策!”两个世子不在一个地方一起这样说。
将军们这会儿拔剑也无用拔剑只能对自己人。一起捶胸顿足:“砍头不要紧不能受此羞辱!人是郡王杀的世子怎么能去拜祭!”
大家不在一个地方说出来的愤怒都差不多。
正说着有人回报东安世子:“连渊将军来拜郡王!”
有人回报靖和世子:“尚栋将军来拜郡王!”
连渊拜过告诉东安世子也是点到为止那般:“大丈夫为人当顶天立地让别人耻笑怎么立足?”
尚栋告诉靖和世子:“京里不是一般地方大家眼睛里看着呢这个人可丢不得!”
说过两个人也离开。换个地方去连渊去往靖和郡王灵前尚栋去往东安郡王灵前。他们走以后宋程沈渭又到也是点到为止各有话说。
他们走以后又来两个。同葛通一批往军中去的太子党们有二十几个不到一个时辰约好似的你走我来我来你走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口水淹死人。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先开始还恼怒到这时候脑袋里晕头转向愤怒早就无力只有一句话不住盘旋这是合着伙儿欺负人。
但又能怎么样?这是在京里这是他们的地盘。
东安世子有气无力看看没有客人赶紧回房去喝碗茶坐会儿。孝子要叩头还礼他又忧父丧又愁王爵又叩几十头又让一堆的人说早就累得不行。
热茶下肚才觉得好些时家人来回话:“世子爷右丞相马浦来祭郡王。”
世子爷无奈出去肚子里腹诽这个不是前太子党这个不会说什么吧?没想到马丞相祭完也是一样的告诉:“与人仇恨能解就解。世子我和郡王虽不熟悉但年纪在这里大胆称你一声贤侄。你好好想想不去要让人笑话的!你还没有王爵在身呢!得罪起一个葛通反正也早得罪但别人的眼光你们得罪不起。”
东安世子把他在心里一通乱骂嘴里还得答应着客客气气送出门。
两家世子都精乖上来客人一出门就打发一个人跟在后面没一会儿来回报:“丞相果然往靖和郡王处去了。”
靖和世子也收到消息:“东安世子打发人来说丞相是从他家里来的。”靖和世子也一样硬着头皮叩头还礼听丞相说完也是一通内心的乱骂把马丞相送出门。
随后吏部代尚书阮梁明刑部里尚书和侍郎柳至工部尚书和侍郎礼部尚书和侍郎轮番到来。
六部里来四部六部也是外官们巴着结交的人。但这会儿世子们有心思结交吗?在他们看来京里处处是堵墙人人都是欺负他们的。
直到晚上更加不好小京官闻风而动他们跟着大员的脚踪儿走为讨好的几十个几百个铜板弄副或好或不好的纸钱上门也来说一样的话。
风声是谁放出去的倒不知道。想来上门的人多总有透风声出去的。
为结交外官的这是个机会来点拨点拨混个脸儿熟听到风声也来说这样的话。
还有一些是为看热闹的看笑话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葛通将军先来祭的不去没道理。”
“葛通将军是皇上的人以前就在太子门下效力不可得罪。”
“他在京里人头熟啊。”
……
“嗡嗡嗡嗡嗡嗡……”直到夜里两个世子睡下来满耳朵还全是这种声音。东安世子长长叹气房中无人自言自语:“难怪父亲说过别看在自己地方上只手遮天到京里处处低头果然是这样!”
他最后送走的客人七品的小书办。换成在他封地上管家都不要见的人在这京里他也敢上门来指手划脚口水几喷到世子脸上。
什么叫虎落平阳世子这就深深感受而且相信自己永生不会忘记。
…。
平阳县主察觉到自己异常紧张她的手指抖动自己都能感受到。竭力的她想平静自己又让一句话搅乱心境。
“东安郡王世子前来拜祭。”
“靖和郡王世子前来拜祭。”
平阳县主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们真的来了!瞬间愤怒、怨恨…。一起涌上心头。他们凭什么不来!
父债子还!
他们的老子枉杀了人当儿子的理当还债!
无数的话晃动而来平阳县主经受不住不由得眼前一黑。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平阳县主勉强对他扯动一个惨淡的笑容轻声道:“生受…。你了。”
她的丈夫葛大人温声低语:“你我夫妻说不到这样的话夫人有我在你且好好地招待客人吧。”
说到“好好地招待”葛大人也怒气翻涌。
他的岳父亡故的有原因兵将让瓜分王爵就此不在他的妻子从此空有县主之名再无娘家扶持葛大人为妻子也时常的生气。
……
葛通状告郡王是得到父亲允许。这一家子人自己说是为报仇外人看着也许是为王爵这就轰轰烈烈地和郡王们对上。
要查明事情就得回到军中还要暗中观察江左郡王还留存的旧兵马们必然已是老兵将看他们还有没有旧情看靖和郡王等他们好还是不好。
入军中对葛通来说不难他少年入太子府知道太子府中隔上几年就有人去往军中历练。一个是太子殿下震慑郡王们但有异动太子也能发觉一个是监视梁山王和郡王们。
梁山王不怕监视王爷也监视郡王们君王监视他也正常。梁山王对此大为欢喜他多了勇士使唤有什么不好?
就像宝珠一眼看出葛通的大志葛夫人却看不出一样。不同的人看的角度不同。梁山王一眼看出太子党入军中对他的好处首先他肩头的担子轻有事自有人直接呈报给太子殿下他责任少上好些。
王爷也顺利的完成一件事早看到太子门下个个过人梁山老王在儿子接兵权的事情上向太子殿下求助也果然顺利完成。
梁山王要是不喜欢认为太子不信任他什么的和太子殿下对着干也就没有今天。他也帮着一个又一个的太子党们拿下功劳回京后顺利升官。
这是太子党们入军中的另一个目的。
葛通相对于他们又多一个目的就是多方寻找证据为外祖父报仇。
……
直到今天郡王们已死这仇算是报了。葛通还不放过又逼着两家世子前来拜祭听到世子们过来葛府上上下下和客人们一起沸腾。
平阳县主夫妻并肩而出肃然端庄。他们为舅老爷孝并不重。
葛通夫妻为舅父孝霍君弈不是王世子为突出他是江左郡王的亲儿子比外甥带舅父的孝要重一分。
见到的人有的明白有的以为葛通好容易办成这件事有得瑟的本钱都没多看。
他们走出去迎。
两家世子深觉丢人约好一起来大家伙儿丢人像是面子上好过些一起往里走。
八只眼睛对上不用说世子面上一阵发烧平阳县主内心一片平静。
把世子们先带到霍君弈灵棚见一个小小孩子披着麻衣站在一块麻布上。见到客人来已经熟悉。屁股往上一蹶小手往地上一趴腿直着脑袋往地上一抢觉得好玩就这样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
世子们一起愣住!
这是谁!
霍君弈的儿子?
他死的时候没有成亲在地底下生也生不出这活人出来。
耳边有声:“客人祭拜孝孙还礼!”
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一起魂飞魄散孝孙?
排山倒海般葛通司马昭般的心思涌上两人心头。定定神再看灵位更是大惊失色。
那灵位上写着祖父霍君弈下面是孝孙霍德宝。
东安、靖和二世子大呼上当他们只知道葛家搭灵棚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子。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不该来拜不该来拜才是!
一念至此又瞄到旁边站的人。
两边忠毅侯袁训、连渊、尚栋、沈渭宋程还有昨天头一回见的吏部代尚书阮梁明、刑部侍郎柳至等人。
二世子转而心灰意冷不来拜也不行。这么些子人今天不来他们明天还是不会放过。二世子灰心丧气上前焚香来以前是商议过葛通在二郡王灵前似揖非揖的动动身子点一点头他们也想学事不拜。
但这会儿前太子党们虎视眈眈杀人血仇兄弟们岂能不帮?
又惶惶不安想自己王爵不知什么时候能袭上身葛通这里倒把江左郡王后代给安排好。
不拜他们人多气势众不拜自己早就魂不守舍想不到许多。这就拜过目呆呆的平阳县主亲自带他们去拜三个将军灵棚。
到这里就更清晰一层灵位上写着:忠仆某将军之灵位。下面是霍德宝。
东安世子死死咬住牙他依稀记得这三个人是霍君弈在外结交的兄弟随他一同入军中不是家将。
但这是处处突出霍德宝是后人…。也罢!他怒从心头起反而神定下来。且看你葛通有什么手段能说动皇上能说动满朝文武许你家出一个王爵!
重立王爵不是喝口水那么容易。
重立王爵有嫉妒的眼红的看不惯的不能容你坐大的可以说翻掌间就出来一堆的对头。
二世子冷笑以后军中还能长相见让我们看看你葛通有什么手段能翻天!
来的时候面上发烧走的时候灰灰溜溜但一个一个的怒火重新燃起。且看着吧这笑话有得看呢。
你弄不成那一天脸上发烧的只能是你!将会得到御史弹劾说你狼子野心的也只能是你!
……
竹子下面葛通静静站着。有人来回话:“县主说客人已送走说爷累了好好歇息才是。家里的客人不是外人二公子招待也罢。”
葛通点一点头。
他知道母亲说他累的意思不是指这几天是指他这几年全是累的。
几年里辛辛苦苦也有忍辱饱受靖和郡王猜忌这头一件事情报仇雪恨还是办成了!
下一步呢?
他斜过竹叶看向灵堂寻找儿子见宝倌儿有袁家的执瑜执璞陪着。
宝倌儿很开心小胖手抓住执瑜衣裳:“只鱼玩”
袁执瑜看看有没有人偷偷地笑。这里有灵堂不是。
“我叫执瑜不是一只鱼。”
宝倌儿不管又寻找执璞笑出口水来:“只兔!”
袁执璞低嚎:“你还是叫我只扑吧我宁可扑倒也不当一只兔子!”
家有丧事不能笑不是葛通微微地笑了再找到袁训身影对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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