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的儿子们以前对袁训并不好中宫在接侄子以前把他们母子身世调查的时候就知道。
但以前不好的人不见得以后全都不好。
具体龙怀文后来又做了什么太子殿下对他袭击过宝珠是知道的中宫接到侄子后的事情就不甚清楚。
请封龙怀文的公文是梁山王写的中宫因为袁训在军中时常让女官或任保去打听梁山王来的公文中有无凶险。
见辅国公受伤为袁夫人难过见梁山王请封为辅国公也就多说一句。
太子殿下为什么认可梁山王请求追封龙怀文不然他可以直接否掉不会由着女官打听。因为这个目前只是个常例报信的公文只是梁山王报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要是不答应会回信驳回。
萧瞻峻和宝珠都猜到龙怀文的死与袁训有关曾亲口答应袁训杀龙怀文的太子一看就心中有数。
这样的杀也是辅国公面上好看。太子自然答应回信梁山王许可此事。
从表面上看这是皆大欢喜。
龙怀文再不好如今也是为国捐躯。对他的妻子儿子都没有影响。如果袁训和龙家兄弟当众数落龙怀文的不好给他安一个“勾结外人陷害父亲”之名谢氏和儿子就是第二个五奶奶将在家里一生背负这个罪名。
龙怀文已经死了谢氏和儿子却活着他们何其无辜?
袁训打这样的主意虽然不是一片为谢氏母子的心意他完全是不想舅父有个“通敌”的儿子以后——“通敌”这事情宝珠多方斡旋但国公府都知道五奶奶至今抬不起头——再有个狼子野心的儿子。
中宫叹息着说过女官们答应瑞庆殿下握着卷书过来:“母后您看我又找到一个。”
古代没有百度不是百典烂熟于心的人查找资料就要一本一本的去翻书。瑞庆殿下指给中宫看侧着的面庞上神色凝重现出一段斯文。
中宫悄悄的自眼帘下面窥视着女儿不无欣慰。瑞庆打小儿就淘气皇上疼爱兄长疼爱中宫曾担心过女儿一直淘气可怎么办?
但由今天来看公主已经很能为自己分担事情。
中宫看过就冷笑一声:“可怜见的咱们娘儿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怕官员们笑话这就自己查出来”对女官沉下脸:“这就叫他来吧我和公主同他好好的说说。”
女官应声出去告诉任保外面跑进来加寿和念姐儿。
加寿穿着粉色宫缎绣百花的小衣裳鹅黄色小裙子。念姐儿颠倒过来鹅黄色绣兰花的小衣裳粉色小裙子。
后面跟着陈留郡王妃和安老太太。
中宫见到眼睛就笑得没有了缝。见加寿率先跑过来冲得跟个炮弹似的念姐儿大几岁倒在后面。
“我先到了。”加寿扎到中宫怀里。
随着在宫里住的日子愈久加寿愈能感知中宫对她的疼爱。往中宫怀里一挤但也知道让一个位置对念姐儿回头笑:“姐姐又晚了。”
加寿是个宝贝。从中宫到公主都疼她从皇上和太子都因疼中宫而由着她她的小未婚夫让着她。现在来了三个表亲正和英敏殿下一处上学的志哥儿忠哥儿还有这里的念姐儿也让着她。
念姐儿跑在后面从不生气她本就是个温柔的孩子。笑眯眯走去另一个位置也在中宫臂弯里和加寿挤在一处两个小脸儿凑到一处三周岁的加寿先乐得格格一声往中宫怀里又扑上一扑。
满溢的感觉让中宫笑得满足落在郡王妃和老太太眼中。她们也都含笑。
瑞庆殿下对侍候的人使眼色这里全是家人安老太太不算自家的但坏蛋哥哥奉养她又在宫中居住很久也不怎么避她可以留下。
女官宫女悄然退出。
郡王妃和老太太行过礼各寻位置坐下。见中宫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旁边早摆上好吃的东西道:“来来来正等着你们回来呢。”
把加寿的小裙子看了又看中宫爱怜的抚着念姐儿向郡王妃笑容可掬:“你看看应该早接你们。接晚了要说心里没想着”
有一个老太太在郡王妃还是谨慎的不以姑母呼之笑回:“娘娘说哪里话这可不敢。”
“再说要是早接的话寿姐儿的裙子也就能早早穿得住。”中宫轻拧加寿小鼻子:“以后要向姐姐一样不要再褪了裙子。”
端详一下加寿有裙子更出落得动人。这才三岁年纪。
“给”加寿送到中宫嘴边一个面点心小小的有花香染了色做成各式果子花卉模样又小巧一口一个加寿最爱吃。自己吃一个就给中宫一个。
中宫接住又在加寿小胖手上亲一亲。加寿乐得又笑挤出这怀里给瑞庆殿下吃给郡王妃吃也给老太太。
老太太笑得眉眼儿舒展也想在加寿小胖手上亲一亲但不敢和中宫一例只是笑得更欢畅。
加寿是中宫的宝贝儿也是姑母郡王妃的宝贝。郡王妃看着她出生是弟弟的头一个孩子也占据郡王妃更多的感情。
“寿姐儿穿端正衣裳是最好看的孩子。”
念姐儿听到却赶快告诉中宫:“妹妹生下来好丑。”正好加寿回来念姐儿继以前无数次告诉她一样又认真的道:“你以前丑的。”
“真的吗?”加寿小脸儿上全是好可怕的神色惹得中宫又要笑念姐儿又出来一句欢欢喜喜:“好在小妹妹是我薰了香的生得好。”
加寿稀奇的瞪大眼睛:“真的吗?”
不是不相信不是嫉妒三岁孩子能听懂几句?能有多少嫉妒?加寿就是对远路来的念姐儿有新鲜感从念姐儿小嘴说出的话多是这样的回。真的吗?
念姐儿就会开心的再告诉加寿好些她知道的小姑娘路上看到的好玩事物。
正欢乐之时任保进来回话:“国子监博士鄢士已宣到。”闻言郡王妃关切:“娘娘又要去和那狂生生气?犯不着才是。”
中宫沉着脸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不悦虽然这个人是她叫来的。拍拍加寿和念姐儿:“偏殿玩去吧。”这才对郡王妃冷笑:“我不和他对几句我心里过不来。”
郡王妃老太太就起身带着加寿念姐儿去偏殿玩耍。
宫门外面国子监鄢博士战战兢兢。
他有书生的偏执也就上了一个折子。在宫中赐婚陈留郡王府上以后。折子上说:“同姓不能通婚同族不能通婚。”
大大的触怒了中宫。
中宫已经叫过他来说过一回当时理论不足公主就一直看书直到今天又把他叫来这博士已经转过书呆子味道来现在只担心他的前程。
中宫娘娘让赐婚从皇上到太子都没说话。从国公到郡王再袁训也都无异议。这里是中宫娘娘对晚辈的心意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再说同姓不能成亲同族不能成亲……一般是这样的史上只要有记载后世也就无话可说。
中宫娘娘又找到几条不叫他来说说是堵得慌。
……
“博士”中宫不疾不徐她面前远远跪着鄢士不敢抬头只回:“臣在。”
“你说国语上说同姓不婚左传上也说男女同姓其生不蕃。但不知道这国语和左传比汉早吗?”
鄢士要是能不回话他一定会感激不尽。可娘娘问话不能不问带着很想把舌头咬掉的懊恼其实他应该怪的是自己写折子的字吧?
博士怎么能书看得少呢?
鄢士回道:“回娘娘左传比汉早但容臣再回娘娘魏书上说夏殷不嫌一姓之婚周制始绝同姓之娶。”
中宫斜眼鄢士不能乱抬头他也看不到。
“那周也比汉早吧?”
“回娘娘是的。”
中宫冷笑一声惊得鄢士心惊胆战:“我就定了门亲事就让你一通的好说。但公主博学不比你差”
“是是臣不敢比。”
“公主说你说的不对汉朝有个王莽”
鄢士苦笑:“是是”
“王莽之妻姓什么?”
鄢士没办法回道:“姓王。乃丞相王诉之孙宜春侯王咸之女。”
中宫故作疑惑:“咦这王莽虽然是篡位的也是一个皇帝吧?”鄢士往上叩头只盼中宫不要再说。
先不说书上有就只说中宫娘娘和太子他都惹不起。
“还有通典上写的吕后之妹嫁吕云?真是奇怪吕后之妹嫁的不是樊哙?”
鄢士干巴巴:“这个既然这样的写就是有的吧。”
中宫淡淡:“是啊你拿书上的话来对我我们也只能往书上去找。你说的前人的话我们这也是前人的。”
嗓音冷下来:“让你给吓住害得我们娘儿们也不敢去求教什么名士才人想一个博士还能说错?但恍惚的记得前人也有和你不一样的话这也就找出来。”
鄢士额头上汗出来不敢再辨以为这就结束的时候。中宫娘娘又展颜一笑徐徐的评道:“真是的这前人都怎么了?前人说的不许同姓后人也这样了?那时候是没有你在你说你要是在那时候该有多好就阻止他们也免得我们后面有借鉴。对了我刚才说的全是同姓虽有皇家却不同族公主又查到一个”
“宋孝武帝刘骏……”中宫沉吟鄢士不住求饶。
宋孝武帝刘骏名声荒淫公开纳堂妹虽然后来又给她们另指父亲。因为堂妹的父亲是他嫡亲的叔父叔父的生父是孝武帝的祖父。
孝武旁名声极烂但这是个纳堂妹还是嫡亲堂妹的事实。
中宫扬眉吐气:“博士看来这前人的事情也太多你我不能援引其例是不是?再说本朝王爷和郡王中除去梁山王和镇南王血缘近些陈留郡王的祖父都不是先帝的这一枝。这个难道你也不知道?”
鄢士是真的不知道。
他听到同姓同族成亲就现成的书上有。但书上有的实在太多。这会儿让中宫驳的说不出话。
结结巴巴的鄢士解释道:“臣臣是……”
中宫止住他:“别的话不用说了只这件事情我们到此是说的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
“你要是再不明白去查汉吧汉朝刘姓像是这样事情还有本宫现在没功夫再应付你。你自行去找吧。找得清楚明白也不用再来回我只外面再有这样的言论出来劳你的文笔一一反击吧。”
鄢士直到出门还神思恍惚。中宫没有计较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抹着冷汗出宫不知道宫殿里郡王妃和公主出来拍手笑:“娘娘好口才。”
“这酸文人也不见得不懂只是想当谏臣。冲着他想当谏臣的一片心思这也不坏凡事提个醒儿我不理会他由他自己去想。”中宫自觉大获全胜。
全是前人有的前人的话和事例也太多。
要认真论起来这样不能那样不能最早说同姓不婚同族不婚后面不也一样的有?这个又怎么说呢?
没有怪罪的中宫其实是放在心上的。看着孩子们还没有过来唤郡王妃进前柔声道:“娴姐儿”随即眉开眼笑说话跑题:“你的名字是父亲起的吧?真是好名字。看看念姐儿和加寿相比娴静的多。”
郡王妃微笑加寿以后要母仪天下有如姑母一样相信姑母也不会把她教导得太过娴静。
听中宫回到正题:“他提这个醒儿很好我和公主想出一个主意来。”
郡王妃眸子放光忽然娇嗲起来这里再只有公主在撒娇道:“应该早接我们来在您身边事事照看这多好啊。”
中宫笑容满面:“那你多住些日子你丈夫不回来你就别回去。”又道:“等他回来也许一年两年让他也到京里来吧我也疼疼他免得他要怪我。”
郡王妃不敢听中宫的两全主意:“纳妾吧。这国子监里的博士一上折子志哥儿和忠哥儿的岳母也来见我她们说亲事我定的好但这议论怎么平息。我想的还不单是议论男女同姓其生不蕃不繁盛可不是我的初衷。我要疼孩子们只算过你丈夫的血脉没想到这个。我和她们说好许她们陪嫁好人儿生下来孩子归嫡母。还有念姐儿以后她就归了我我给她挑两个好人生下孩子来也归她留子去母也行不去母也行。”
郡王妃忍无可忍本就离中宫很近更走上一步摇着中宫袖子感激:“所以我不担心有姑母在总是万事周全。”
这一句夸奖让中宫更为欢畅再一次安郡王妃的心:“放心吧凡事儿有我在呢。”郡王妃却又去谢瑞庆殿下和她手拉着手落下泪水来。
瑞庆殿下正要安慰听到小嗓音唱着儿歌过来。忙提醒郡王妃:“她们来了。”郡王妃收住泪水却见念姐儿一头是汗骑着竹马头一个冲进来。
加寿在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皇孙。皇孙们羡慕加寿的小镇时常的进来玩耍。
嚷着:“娘娘给钱去喝加寿铺子里的馄饨。”
“扑哧!”
郡王妃忍俊不禁见加寿从身边跑过一把抱住她取笑道:“你呀你这样赚钱姑母也要眼红的。”
……。
篝火燃烧起来分割好的肉在火上烧出香味火光把围坐人的面庞映得通红。这里面宝珠笑得最开心这是为宝珠护送国公明天回家而精心准备的送行宴。
宝珠从没有这样的玩过。
点一堆火像汉子似的大块吃肉还有酒。
“再来一口?”袁训又递过他的羊皮酒袋。这里是十月的冬夜但袁训却像夏夜温柔如水的月光。
每看向宝珠就柔情万种眸光似蕴含夏夜繁星袁将军先化做一汪荷香优静的水内中只一个叫宝珠的人。
他愿意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她因妻子一次又一次对他的帮助给他的颜面。
男人们喝酒本来是传着喝的。现在同坐这一火堆的小王爷等人就正传着喝就是褚大喝过的直接递给小王爷小王爷也不介意。
但袁训今天不参与他的要和宝珠分享。
有红花在日用不愁。带的还有宝珠的茶碗饭碗但寻出来宝珠也不用。在这里只住三天不怎么出帐篷却也全是男人不能完全回避就像现在袁训喝过的袋口擦也不擦给了宝珠换成回到边城是民风开放的地方宝珠都会羞涩。
却不代表她不愿意。
她喜欢这种亲昵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这样。
手里抱着一块肉有宝珠两个手大红花要切开宝珠不要。大块吃肉的感觉很新奇也很香。
肉占住手酒是袁训喂过来。宝珠凑到袋口上心满意足地再喝一小口辛辣的酒与家里的不同弥散在口腔里让宝珠又和头一口一样呛上一下再由着袁训给她拭过嘴角。
“习惯了就好”袁训含笑。
宝珠笑眯眯:“嗯喝着会暖和。”把手中的肉大大啃上一口幸福感满溢出来。
就是祖母出身不错也没有经过这个赏过这个好滋味吧?
告诉身边的红花:“你也别切就这样啃。”红花坐在宝珠右肩下送行宴上有红花早笑得合不拢嘴。
万大同坐在她身边像小爷一样的照顾她。
“红花姑娘我敬你。”褚大捧着个羊皮酒袋过来大个儿面上憨憨地笑着。红花忙站起来褚大真心实意的道:“多谢表妹多谢你。没有表妹和红花姑娘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我娘子的今天我儿子的今天。”
小王爷怪叫:“大个儿喝一袋!”
“好!”
褚大已敬过宝珠敬宝珠时小王爷不敢造次他坐的位置在袁训的隔壁袁训在宝珠的左肩外小王爷正喝几口就想和宝珠嘀咕几句:“第二个姐儿鼻子生的怎么样?”
下一句就问:“眼睛呢?”
为了怕小王爷不打好主意沈渭坐到万大同旁边。和宝珠隔开万大同、红花也算不离左右。
小王爷怎么敢在敬宝珠酒时起哄呢?
就这个时候插话。
红花局促不安:“这可不行”这一大袋还不醉死人吗?但见褚大面不改色:“行!”一扬脖子大家视线全看过来只见男人喉结上下抖动宝珠红花全别开眼睛只看渐渐瘪下去的羊皮袋。
很快一袋酒下去。
“好!”
喝彩声纷纷起来。褚大对宝珠欠欠身子对红花欠欠身子满面光彩的走了。
在当兵的眼里能和美人儿袁将军夫人敬个酒什么的这多光彩。俏丽的红花同样吸引眼珠。
褚大回座坐到这个火堆的对面在他背后过来几个当兵的和褚大熟悉手没轻没重的就捶下来拿他嘻笑:“大个儿的给我们蹭点儿光。”
褚大笑得见牙不见眼。
热闹中袁训对韩世拓使个眼色再对萧观板起脸:“我去净手你离我老婆远点儿!”萧观乖乖的点头袁训一离开他就成了宝珠左肩外的第一个人。小王爷肃然郑重:“我代你看着不让别人过来乱敬酒。”
袁训满意的一点头把酒袋交给红花侍候宝珠率先走开。
帐篷后面袁训停下步子韩世拓跟上来。
韩世拓得到梁山王的亲口嘉奖又让陈留郡王狠夸一通。是送粮草来的满营中士兵见到全带笑住这几天没有一天不是舒坦的。
浑身上下都似有笑容又总不忘记这一切一切的根源全是袁训带来——别说还真的全是袁训带给他从袁训逼婚揍他是个开端——更对袁训讨好巴结。
袁大将军何许人也?
没到军营的时候就听到威风八面女儿在宫中他官升得快。但和亲眼看到袁训在军中的威风相比校场上练兵时的威风相比这个更震住韩世拓。
让他佩服无比。
就更奉承:“妹夫你叫我有什么吩咐?”韩世拓接近低声下气。
他有什么资格不低声不气呢?先不说他目前的一切包括妻子都是袁训促成。而韩世拓在来的路上对萧二爷说的话:“我不回京是怕没有好政绩对不住老婆。”他喜欢掌珠。掌珠分家在古代来说不对但实际效果却不见得不对。
但在古代氛围中还是叫不对。这个就不用争辩吧?
但文章侯等人渐渐喜欢别人全指责的行为韩世拓就更要对得起掌珠对得住袁训。他要身段儿低。
又亲眼见到小王爷一样的低声下气小王爷为了让袁训改亲事他什么手段都干得出来。兵不厌诈不是?
韩世拓满面陪笑:“妹夫你说我无有不从。”
袁训一笑我又不是找你来说你哪里不好袖子里取张纸笺有亮光在篝火过来展开在亮光里:“你看。”
这是个底稿上面有勾涂的痕迹。但也能看得清楚。韩世拓看过就跳了起来喜动颜色搓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神色是怔怔的:“这这就升了官?”
“这是王爷让拟的底稿正式公文昨天已发出去。你这就官职算上去一个要呈兵部。一个去省里一步一步下来萧二哥自然放行你这已经算是官升一级。”袁训笑着解释。
韩世拓呆上一会儿道:“哎呀这什么时候还能再给你送一回粮草那该多好。”这粮草送的太他娘的值。
袁训让逗笑拿他开心:“你瞅着就是有机会你就再来。”哪有个官员一而再再而三的擅离官职这种事情不会太多。
韩世拓却当真左手握拳往右手心里一打:“行!”
袁训笑出来约着他又回来喝酒。
见小王爷正在和沈渭吵架。沈渭大声责问:“我儿媳妇生得什么模样关你甚事要你管!”梁山王由将军们簇拥坐在另一个火堆旁陈留郡王也在这里热衷于看笑话:“又闹上了!”将军们全吭吭地笑这不是头一回。
萧观瞪足了眼:“我就问我偏问!你儿媳妇?你怎么不赶紧娶回家?”沈渭一怒上当反问:“那你能现在让儿子娶回家?”
小王爷神气了!“我能!”仰天大笑:“哈哈哈!这话是你说的!”
“走空地上见!”沈渭跳出来摩拳擦掌就约萧观。袁训回来劝阻住再对萧观冷下脸:“再闹我不理你!”
萧观闹这事情到袁训这里从来不赢。悻悻然放老实但喝不了几口酒又记不住把个大脑袋又拱到袁训半个身子的位置和宝珠搭上话:“第二的姐儿能吃不能?”小王爷嘿嘿:“我家胖妞儿打小就能吃。”
民间有句俗话接进门的媳妇往往和婆婆有相似之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萧观再一次用这句话表示他的示好之心宝珠只能嫣然笑:“还看不出来呢。”
旺旺火堆滴油肉香。酒味笑声不断。有几个火堆旁忽然出来军歌声。“当兵的大胆把敌打……”嘹亮高昂听得人心振奋激昂不已。
一曲唱完微飘的雪都化为春风宝珠面颊赤红悠悠然痴痴然忽然生出表凶从军也像是非常好这心思。
这是京里宅里可万难遇到的欢乐。宝珠对着袁训嘟嘴儿歪缠他:“宝珠要是不来就不能这样的玩你就一个人玩呢。不带上我也不带上儿子们。”
袁训虚心采纳:“等我再回去带上你和孩子们奉着母亲咱们好好的郊游去。”也装模作样抱怨宝珠:“你回去当二爷一统江湖也不带上我是不是?”
宝珠调皮地歪着脑袋:“我想带上你啊带上你给我当二当家。可你能来吗?”袁训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是那样的开心也人人看得出来恩爱。男的俊秀女的娇美。男的强悍女的能干。男的能扛天挡地女的敢一袭男装跑马草原。
凡是看到的人都生出羡慕妻子没来看视的太子党们如葛通也为这场景发自内心的喜悦。恩爱的夫妻本就是胜过名山大川的最自然景致。
这里面有老天得天独厚的厚待也有他们自身的好处。
夫妻并不是件件契合的。
美满夫妻融洽朋友孝敬儿孙慈爱长辈个中全有包容。
袁训和宝珠能互相包容也有他们承担的许多事情都让对方爱戴于心也冲淡不少夫妻中本该存在的磨合。这样的夫妻怎么能不好呢?
看得人羡慕煞。
……
第二天天气成晴。北风干寒但雪地无多。梁山王大帐中辞过行一众人等送宝珠萧瞻峻韩世拓出营门。
袁训叫过红花:“不枉奶奶疼你一场你总是相伴着她。你有什么要的只管告诉我。”抱个剑敢把定边郡王挖苦袁训听宝珠说过是个将军也赞赏不已。
红花紫涨面庞说应该的好半天才支吾出来一句:“要是能小爷您帮我……把我男人的私房要下来吧。”
袁训差点儿爆笑。
宝珠来就是好把家里的大小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不完。红花成亲的笑话当天就告诉袁训夫妻大笑一回。
弄得袁训第二天见到红花就想笑强忍下来的。心里有个强忍的根儿袁将军这里才又忍住笑。见红花好希冀地等待着可怜巴巴眼巴巴……
摸摸鼻子袁训正色道:“这是夫妻私事我看我不成。你要缺钱用让奶奶给你。”红花幽怨的长长叹息她著名的话再次出来:“我不缺钱小爷主要是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袁训赶紧安抚几句离开红花。这是个忠婢笑话她不好。
又去嘉奖辛五娘孔青。到万大同这里袁训颇能理解不但不帮红花讨要私房反而低声道:“你办得好钱是不能都给红花。”
万大同感激不尽总算有人理解他模样。“小爷您说我年纪比她大红花儿又生得好跟着奶奶小爷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的养大我要把钱全给了她就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袁训拍拍他肩头还帮着万大同出主意:“不要全放家里就是红花一直的要你也要拿得住。”
万大同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边辅国公已经上车。作为世子龙怀城跟随送回也不能事事全交给宝珠。但这个行程龙怀城萧瞻峻韩世拓都退后都肯承认是宝珠送回辅国公。
龙家兄弟就来谢宝珠。
弟兄几个全是盔甲盔甲总带着威武整齐。
盔甲在身不能全礼。龙二龙三龙六龙七对着宝珠行此时的最大礼节单膝跪倒。宝珠慌的哎呀一声避开袁训闻讯赶过来嘴角上勾有了笑意揽住宝珠肩头明明知道也柔声相问:“怎么了?”
宝珠正对龙家兄弟摆手:“这样不行这样可不行”你们全是兄长们。
龙怀城是送父亲回去的人见到也过来跪下。龙家兄弟随着宝珠转过方向龙二朗声道:“弟妹不要躲请受我们一拜为兄们才能安心。”
宝珠慌乱躲闪好在有袁训在背后才没有因乱了步子而摔倒。
半闪半避中受了龙氏兄弟三个头。
辅国公由一个贴身小子陪着在大车里小子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他国公也道:“这是应该的。”小子也道:“这次多亏训大奶奶送药和医生来得及时咱们城里两个有名医生可不是好请的。”
不捆着不来那种。
对付他们还是要手腕的。
辅国公喜欢的笑着:“是啊不容易。”他也应该笑。患难才知真情在他受伤后他的儿子们忽然就团结就孝顺。
国公要的不就是儿子们孝顺。而且和袁训关系也像好转。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亡父的外甥。国公总算可以放心这兄弟们以后不见得大好也就此有一心的时候了。
他没有提过龙怀文再没有提过但他有没有想过别人就不得而知。
寒暄已过准备上路。
辛五娘对儿子摆手:“跟着小爷好好干奔个前程把祖宗的贼名儿洗干净。”孔青对天豹不多的牢骚消失不见袁训单独会过他问他要不要前程说跟着宝珠办事也是太子殿下的差使。但如果孔青要留下袁训也迫切需要。
孔青内心交战一天第二天回袁训的话:“天豹说我就会守家我还真的是守习惯了。不守着家总担心家门别人看不好。我还跟着奶奶就也外也能时常的回去守着家。”
两个医生回去的路上是喜欢的。
多少士兵们出来相送泪洒的都一堆。约好:“打完仗回大同去你家买药。”正骨张又悄悄告诉人:“贺家的药是臭的。”小贺医生也一样的告诉人:“张家的药是馊的。”
草药大多是晒干的生虫倒可能。放久了药性消失也可能。这臭的和馊的除非是煮好的药放坏的干草药倒不太可能。
借机就要互相贬低贬低完了各坐在大车里。
回去的车多一个人一辆再也不用面对那个臭了或馊了的人而且每个人收获很多礼物。当兵的银子带走不少欠条还打下一堆。抱着欠条数着银子说军中的酒更暖手边放着羊皮袋喝一口酒眯着眼看张欠条。
这两个人乐得不行。
褚大昨天就给宝珠一个小小布包里面是两个小小宝石。是他苏赫城里分的东西一个赠送宝珠一个带给方明珠。
红花也有一个。
褚大只有两个和天豹商议借了天豹一个说好以后还他。天豹顶顶鄙夷褚大不是贼出身但人不小气。
他和关安回家催草药时走得急忘记带给母亲。这次来给了母亲一个另一个借给褚大。一处当兵并不愁他不会还褚大也就一个不少的把宝珠红花全谢了。宝珠看重红花是不会计较谢红花的和自己一样。
红花在同万大同算账:“五两银子换个宝石几十倍不止我这个生意做的比你精吧?”万大同千依百顺:“你最精明。”红花喜滋滋儿但也不白要:“回去给方表姑奶奶的表公子打个金锁份量重些也就还了礼。”
“这事情你当家。”万大同继续附合。
众人的手掌招起来宝珠萧瞻峻韩世拓龙怀城等人上马陈留郡王发兵去截断定边郡王的不轨心梁山王当时气得要郡王第二天就走但冷静下来还是又考虑两天又有宝珠要离去基本有一半左右的顺路陈留郡王也随行也上了马后面跟着他带去的人马。
二爷顿时有威风之感笑盈盈自己自豪。二爷这一次带着兵更多数万人呢。黑压压的一大片二爷豪迈在想再遇到定边郡王直冲进去才叫一个痛快再不用同他装天真卖傻痴。
卖了一回二爷一直觉得亏吃大了。但当时情形也许有更好的办法但有时间限制卡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主张只有那一个装天真的主张。
和丈夫的离别就让这想着的痛快冲淡不少。笑脸儿相对要和袁训道别。却见袁训也上了马。宝珠又惊又喜:“怎么你这是送我们?”
袁训笑道:“送你!再送舅父。送他们作什么。”宝珠皱起鼻子取笑他:“哈还好你没有把舅父忘记不然可是要笑话你一辈子的。”
辅国公的车离宝珠最近小子听到这话告诉国公。国公得色上来:“阿训从来不会把我忘记。”夫妻恩爱也还能记得舅父不是?
马车驶动萧观走上几步:“一路顺风亲家母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脚上一痛让沈渭铲倒在地沈渭泰山压顶直扑上去:“谁是你的亲家母!靠后!我表哥来信说架没有打完让我帮忙。”
萧观把沈渭翻到地上拍打身上的雪道:“好!我今天就放过你只揍你表哥!”两个人扭打起来。
没有一个拉架的全是喝彩起哄的。
宝珠频频回头想把这热闹再记在心中。要知道下一回就是全家郊游去也不再是这样的热闹。
看得多了袁训以为宝珠担心:“没事儿他们见天儿打”宝珠鼻子翘起亲家公全不在可以自我吹嘘:“这是我们家的女儿好。”笑颜灿然又忍不住去看。
肩头一紧身子随即腾空。不及惊呼已落到袁训马上。她的丈夫体贴地道:“这回好好的看吧看你独自在马上回身子我的心快让你吓出来。”
宝珠娇滴滴抗议:“我是驰骋江湖的二爷呢二爷的马术是很棒的。”袁训用大笑声回她:“哈!……”
把宝珠的黑貂皮披风围紧用下巴压下来在宝珠发髻后面。
温热熟悉的气息暖暖的拂在宝珠耳后。披风外的手臂坚强有力保护如山。瞬间回到新婚时回到新婚的那个晚上。回到新婚一同去厨房偷吃的那一刻何等温暖。回到正月十五花灯下面人潮乱也是同样的让护在这手臂下面稳稳的没受任何伤害。
从此情系他身。在此时翻滚上来似云团翻腾更浓重。
宝珠忽然没了看热闹的心装装样子似的去看后面。因她在袁训怀里这个姿势让她身子压到袁训的另一个手臂上那暖暖的感觉又在心头更浓。宝珠这就舍不得坐直巴不得后面的热闹越久越好。
良久看的只是黑点子宝珠也舍不得起来。索性的抱住身前手臂嘟着嘴儿耍赖似不起来。那手臂强得跟山石一样足可以依赖一生一世。
袁训也不催促也不把马速放快。辅国公的车也不能纵马狂奔这就方便他一心一意的虽然没有语言用身体给宝珠无尽的情意。
宝珠百般不情愿的坐直也不忍久趴往后懒懒的依在袁训胸膛上自己嘀咕:“早知道这样的好应该让你带我出来骑马。”
“我送你一整天。”袁训下巴在宝珠脑后蹭蹭。二爷是男人装扮这就不用担心脑后有首饰划到袁训。
宝珠是喜悦的但还是愁眉苦脸:“明天就只能自己骑马而且你送我这么远你晚上回来我担心呢。”
“明天一早我才回来晚上不陪呆子小宝不是我也犯呆?”笑意盎然的语声滑过宝珠耳边袁训呢喃:“可好不好?难得你来了不多疼一晚可怎么行?”
“嗯……”宝珠拖长了嗓音重新欢喜起来。
没一会儿袁训这匹马闪电般的疾驰出去。宝珠欢快的笑声划破长空还有拍巴掌声:“快再快点儿再快……。”
她缩在披风里耳边是风声呼呼。由着视线让遮住只躲到丈夫怀里好安宁好安然。
这一刻岁月娟秀山河静好。只有这一对人在随行人的目光中相拥奔在前方……
陈留郡王笑了笑稀奇宝贝可不就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龙怀城笑了笑弟妹喜欢他敢不跟着喜欢?
……
新年的前一天袁夫人请国公夫人过府。国公夫人欣然而来看了两个小小子又看了香姐儿最后才看到袁夫人面容郑重。
奶妈把孩子们带出去。国公夫人预感上来心头一僵静静等待。
“哥哥明天到家还有怀城。”袁夫人竭力想说得轻松自如但这是受伤难以放开。
辅国公夫人一下子就哭了她生长在边城嫁人在边城见的听的太多。这不分时候的回来也没有听到王爷结束战役只能是出了事。
“别哭你相信我怀城没事。”
国公夫人随即要晕不晕袁夫人又让她感动一回总看得出来不是假装的。在国公夫人颤声问过:“国公他……”
“受了伤。就是前几个月宝珠办草药就是为我哥哥。”袁夫人也心酸的流下泪水。先有一个府兵半个月前回来说已在路上。又有一个人是今天刚进家门说明天就到。国公瞎了袁夫人闻讯后就痛苦不已。
国公夫人强忍悲痛该寒暄时还得寒暄:“多谢你多谢宝珠你们”她不会说什么你们也不告诉我们大家一起承担。她应该懂得袁夫人婆媳都不想她过多的担心不想家里一起担心。
“准备住处明天是新年回来的也正是时候并没有路上过年。”
国公夫人泪如泉涌哽咽道:“宝珠好孩子这就把国公接回来。明天年初一可见他们路上受多少风寒宝珠是个好孩子这一回吃了不少苦才把国公接回来吧。”
袁夫人客气的解释:“还有怀城在呢还有瞻载的弟弟同行宝珠哪里有许多辛苦。”
“有的。”国公夫人长长吁气脑海中浮现出来。从宝珠到大同国公府里怒斥:“姨娘不是姨娘你们这是什么!”种种……又有这一回为国公筹药千里去接国公。这大恩已经不是说个谢字就能过去的。
此时说谢不过是习惯自己内心知道不能表示感激不能表达情意。
告辞袁夫人回府国公夫人心乱如麻。国公看不见了?那把他挪到自己房里他会怎么样说?以后谁贴身照顾他?
宝珠再次跳出。有宝珠在自然是舅母照顾。不然丢给姨娘宝珠要怪。宝珠的怪谁能当得起?
有宝珠国公夫人有底气。叫来八奶奶把这话告诉她。同时惋惜:“老大没了明天老八进门就要说这话大年初一的依我看明天你让老八不要说出了正月我们再慢慢和老大媳妇说是不是?”
八奶奶也一般的为大公子叹息几声再道:“母亲我们家世代征战到父亲这一辈才改过来有战报是不讲究避年节的。但也罢明天母亲只看顾父亲这事情我来办。”
一同把宝珠夸上几句八奶奶装作不经意:“但不知母亲要把父亲安置在哪里?”国公夫人涨红脸:“我想安置两处。一个收拾国公常住的地方一个收拾我房里也许他会到我房里来是不是?”
补上一句:“我这里不安排好宝珠难道不说我老了反而不懂事体躲懒儿不想照顾你父亲?”
“那是自然的。”八奶奶没有多话当下就出去告诉妯娌们让收拾起来。国公夫人这里是她悄悄儿的收拾不让外人知道。
一天里把被褥挑了又挑又把摆设换了又换。国公夫妻是曾恩爱的知道对方喜好这就尽自己所有的不敢开家里库房怕家里人背后笑话老了老了把丈夫霸占全是自己的东西和八奶奶的东西。
当晚换上一新晚饭后国公夫人就窗前幽幽期待想到半夜才睡。算不经意的守了个岁。
……
一早袁夫人国公夫人等全候着。半上午的时候见出城迎接的龙四打发家人回来:“已进城门。”
大家紧张起来。
袁夫人急着看兄长好不好国公夫人却着急的多一条问八奶奶:“我这身衣裳好不好?”八奶奶悄声:“母亲父亲看不见了。”国公夫人的心才定下来是啊他看不到了。也就不用对着他慌张对着他就惊乱。
还有宝珠是不是?
有宝珠在心这就安定。
车马拐过来女眷们迎上去问候。龙怀城匆匆对母亲行了礼早安排担架。自己抱出父亲来道:“先送父亲回房再相见不迟。”
袁夫人见国公除去不能行动看不见外脸面儿还好。性命无忧先放下一层心来看宝珠。国公夫人见儿子包揽大局也抽空儿来看宝珠。
见一辆大车往袁府中去宝珠并不下车红花独自上前来端端正正行个礼:“舅太太莫怪我家奶奶身子不便这里风大可就不下车见礼。”
国公夫人是一定不会怪的不过宝珠现在是她的精神支柱没见到难免怅然。龙怀城见到几步过来笑:“母亲弟妹又有了。”
国公夫人惊喜:“这便好这却好。”对袁夫人道声喜说声等下打发人送东西来这就一个去顾国公一个去照看媳妇。
二爷本想跃马沙场没有仗打也跃一回过过瘾。但随行有两个医生在路上就诊出她有了把二爷吓得再也不能骑马老实呆在车里养胎。
国公的担架毫不犹豫的直到国公夫人房中。抬担架的全是龙怀城早交待好的随行家人就是有人让抬到别处他们也不会听。
龙怀城送辅国公上床亲手盖好锦被。反身把母亲叫出来在外间里跪下:“父亲回来了母亲您从此好好陪着父亲。”
国公夫人胆颤心抖哆嗦着:“要是你父亲他等会儿说不愿意在这里我可怎么留他?”
回答她的是龙怀城哭了。
国公夫人头一晕扶住额头呻吟:“有话你就说是他还恨着我你路上劝他来着?”
龙怀城抽泣道:“不是!父亲当初以为大限将到有几句遗言交待出来。”
国公夫人捏紧帕子:“你说。”
“父亲说当年本有情意说恨母亲。”
国公夫人流下泪水:“是。”
“又说让我好好孝敬母亲说百年之后可以合葬。”
国公夫人踉跄后退龙怀城上前扶住。国公夫人紧紧握住他的手苦苦的追问:“是真的吗?你不骗我?这话是你父亲说的是他亲口?”
龙怀城用力点头泣不成声:“是。所以儿子不用问过父亲把父亲送到母亲房中。母亲请您以后好好相伴。”
国公夫人又悲却又喜。
他说可以合葬已经地下还可以做夫妻的意思。他还记得当年本有情意……还以为他恨自己入骨恨自己不死。
“儿子也不是那意外。”龙怀城又把这件事也告诉国公夫人:“父亲说他本知道是母亲给您留下孩子也就安心。”
盼望几十年情意忽然涌来。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国公夫人圆睁双眼震惊在地。
当年他酒后强留自己同床那赤红的带着恨意的眼眸毫不怜惜的掠夺让国公夫人一想到就怕就不敢再面对辅国公。
她曾想过这是当丈夫留子的心意但她回想当时就不敢认同。而现在答案浮出国公夫人一把推开儿子匆匆地就奔进去。
在床前数步她骤然停住。不眨眼睛的看着床上的辅国公缓缓的走过去为他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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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个随意的评论仔是不会放心上的。但感谢附合的字母亲赶时间更新就不打出来了。喜欢本文的读者仔重视。对中宫的心意安排亲事解释到此。
仔感谢亲们帮忙严谨的同时坏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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