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禄姐儿还是香姐儿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面对卫氏用各种方式都能把话套到不许宝珠出府扮男人上面宝珠竭力地让她安心:“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当心吗?”

    卫氏放下手中的针线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从卫氏到宝珠都知道宝珠不可能不出府但宝珠知道自己是应太子之吩咐卫氏却不知道。宝珠已显怀本想好好陪儿子们这回又不行。

    加寿不在面前肚子里那个又没有出来正想给儿子们单独的慈爱会过几次庄大人赵大人的日子如飞般过去肚子也大起来怕孩子们碰到宝珠肚子袁夫人还是带着孙子们宝珠老实的让卫氏看管住。

    卫氏这就得看住的时候把宝珠看得紧紧的。不想和宝珠多罗嗦是知道说也不起作用卫氏只抿紧嘴唇带上点儿没好气。

    她天天说习惯的话分明出来又像在说当差不是女人的活计少管为宜。

    宝珠这一回有孕一直看着奶妈脸色过日子见到奶妈绷着脸恨自己不闲着宝珠就忍不住要逗她笑。

    “奶妈昨天庙里师傅来化缘又给出去多少钱?”宝珠对卫氏嘻嘻。

    这还是生加寿的时候郡王妃去小佛堂给父亲上香卫氏也在那里叩头许的愿是:“只要姑娘生儿子就不留私财逢寺庙就捐。”郡王妃感爱卫氏的忠心郡王妃由一开始不喜欢宝珠到现在是连宝珠的奶妈和丫头全喜欢把这件事情告诉宝珠并且单独拨给卫氏一笔银子让她为宝珠生儿子散福。

    卫氏自己存下的钱更是流水般的花出去。

    宝珠有时候问她完全是调侃和取笑:“奶妈可不要为我把自己弄得精穷这样可不好。”宝珠跟着祖母长大随着祖母老太太信佛。

    和大部分的女眷们一样宝珠信自己的时候多。关键时候去烧个香什么的只是种寄托。这就和卫氏又来说笑落卫氏一个大白眼儿。

    “你不信就罢了管不着我信。”

    宝珠窃笑:“是是有妈妈散福呢才有怀瑜怀璞两个好孩子。”袁怀瑜袁怀璞过了一周岁在姑母郡王妃府上漂亮的抓了周一个抓了刀一个抓了剑皆大欢喜。

    说到小小爷们卫氏柔和的笑了。再就对宝珠不悦:“小小爷们是托老太爷的福不要乱说话老太爷要不喜欢菩萨也要不喜欢。”

    说话间外面走来袁怀瑜和袁怀璞。和姐姐加寿一样他们也走路不算晚。袁怀瑜穿一件水青色的小道袍袁怀璞是蓝色的小道袍扎着朝天辫子这是袁夫人说过加寿就有这辫子两个弟弟也扎起来各系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玉马儿后面跟着各自的丫头奶妈爬到台阶上来。

    腿儿还短上不了台阶就用爬过来。

    卫氏笑眯了眼就不再说宝珠。而宝珠笑盈盈的伸手等孩子们过来念姐儿走上前去手中是才挑的花儿又大又红给一朵给袁怀瑜又给一朵给袁怀璞见他们欢欢喜喜接住念姐儿小脸儿上乐开了花:“天天拿我的好花儿才长得这么俊呢。”

    嘟起嘴儿:“比哥哥们生得好。”

    忠哥儿志哥儿恰好走来是跟在表弟后面过来的闻言对妹妹扮个鬼脸儿:“比念姐儿还要生得好这就让比下去又该哭鼻子了吧?”

    念姐儿就把袁怀瑜袁怀璞往宝珠这里带扯住两个小手边走边道:“别和哥哥们玩他们就会打架!上一回把脸都打青了咦?”

    停下来在袁怀瑜小脸上看了看念姐儿怒了。小小面容上薄薄的嗔似桃花春风里吹皱的那一层宝珠女儿不在身边就看得津津有味时念姐儿过来告状:“舅母你看哥哥把瑜哥儿打了。”

    就去扳袁怀瑜的小脸蛋子。

    袁怀瑜还以为和他玩格格笑着把脸扬起来。面颊近下巴的地方果然有一小片的青因为贴近下面就不容易看出来。

    跟他的奶妈大惊失色进来就辩解:“我不错眼睛的看着小哥儿没有碰到也没有撞到这是哪里来的?”

    就去质问丫头们:“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情?”

    丫头们也纷纷道:“没有这样的事情!”宝珠在袁怀璞的手臂上又找到一处青。卫氏恼了她是当过人奶妈的自觉得无人能够瞒她。

    抱过袁怀瑜在怀里给他揉着脸上的青同时道:“取药酒来请医生来一堆子的人看着现在全推不知道!”

    奶妈和丫头们无话可说虽觉得冤枉也全跪了下来。

    宝珠让她们起来。

    奶妈是在京里生的时候姑母给挑的谅她不敢出错。丫头们又是袁夫人和宝珠所挑也全是放心的人才放到哥儿们身边。见卫氏还要说什么宝珠代奶妈和丫头们说几句话:“妈妈她们不会不当心的妈妈说找医生家里现成就有这就请来。”

    为万大同看伤孔青请来正骨张和小贺医生万大同一天不好宝珠一天不许他们离开都还就在。

    这就出去一个丫头请小贺医生奶妈又追上一句:“璞哥儿伤在手臂上只怕撞到骨头请张医生也来。”

    宝珠这就没有说话卫氏已经心疼得泪眼汪汪不是宝珠拦着随时要和奶妈丫头们拼命模样对卫氏来说宝珠就是她的依靠在卫氏来看小小爷们就是宝珠的依靠卫氏对着袁怀瑜掉出一长串子眼泪来给他搔着小脸蛋子活血她是哭着的袁怀瑜却让搔舒服大笑起来:“格格格格”

    在红荷手里揉着胖手臂的袁怀璞也是同样的大笑起来。

    童稚笑声在房中波涛般涌动吃得胖头大耳的两兄弟面颊上的肉随着笑一起一伏卫氏又忍俊不禁一笑宝珠更是好笑。

    看看儿子们这般的精神更不像是受到不好的对待才是。宝珠接过袁怀璞放他到两腿中间捏捏他肥下巴上的一圈子肉袁怀璞更是格格个不停认得母亲就把脑袋往母亲怀里要钻。

    宝珠大着肚子不能让他钻就把手臂给他让次子把脑袋放到手臂弯处去坐在卫氏怀里的袁怀瑜急了。

    小手挥动大叫:“啊啊!”扭着胖身子下来就要也到宝珠怀里去。卫氏怕两个全过去宝珠更禁不起握住袁怀瑜小手不让他过去袁怀瑜把另一只挥动的小肥手回来对着半弯身子的卫氏就是一巴掌。

    这姿势和打陈留郡王那时候差不多。

    宝珠吃惊:“这孩子!”卫氏躲开来顺便接了个宝珠的短儿:“奶奶小时候和哥儿一样要什么不给可就凶上来了。”

    “有吗?我后来可是家里最乖的那一个。”宝珠暗暗的这样想着见卫氏扯着袁怀瑜过来不敢松开他的一只手又直身子躲避他的另一只手却见袁怀瑜到了这里空下来的小手不打卫氏对着自己兄弟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打在袁怀璞脑袋上。吃得太胖那脑袋上一圈子的肉晃动几下袁怀璞毫不客气松开母亲一低头一脑袋顶在哥哥手臂上。

    袁怀瑜往后坐倒让兄弟顶趴下。

    袁怀璞往前坐倒是用劲儿过大。

    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哥儿的奶妈悄松口气宝珠用个帕子掩面格格笑出了声。

    “却原来真的是自己打出来的。”

    话还没有落音见两兄弟还没有打完。袁怀瑜也不起来了坐着对着弟弟就是一脚绣老虎的鞋子动个不停。

    袁怀璞挥动小手打苍蝇似的拍拍拍……

    卫氏抱起袁怀瑜奶妈有一个上来抱起袁怀璞。兄弟两个人分开还乐得格格出声一个小胖手不住闪动一个小胖脚不住的晃动念姐儿瞠目结舌宝珠笑得只是不能弯腰不然早弯下腰去笑。

    两个表哥忠哥儿和志哥儿乐了。

    忠哥儿手舞足蹈:“怀瑜踢他无影脚!”

    志哥儿就帮着小的:“怀璞给他金刚掌!”

    助兴是不过瘾的忠哥儿一紧腰带对弟弟摇脑袋:“二弟咱们打架去!”志哥儿兴致勃勃:“哥哥咱们走!”两个人一起跑开。

    念姐儿对着他们吐舌头事后诸葛亮在这里:“我就知道是你们弄的!没有你们打架怀瑜怀璞才不会打架呢还弄乱我的花儿”走去花篮旁边又取两个好花儿依就送一朵给袁怀瑜又送一朵给袁怀璞。

    表姐是乖巧的也盼着表弟们乖巧:“玩吧别再弄坏了。”

    “格格!”袁怀瑜笑着把花往地上一丢小脚这回有用武之地对着花就是几脚踩得稀烂自己乐不可支。

    念姐儿扁起嘴再看另一个。袁怀璞握着花小屁股往地上坐。房中扫得干净就放他坐到地上。

    袁怀璞把花放到地上那姿势很是温柔当表姐的正要拍手笑见最小的表弟小胖手拍动没几下子地上的花让拍得汁液横飞香喷喷的溅到他脸上。

    “格格”袁怀璞也乐了。

    那边袁怀瑜小脚踹着这边袁怀璞小手拍着念姐儿要哭不哭的:“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花儿?”就见两个表弟把花碎得不能再碎不约而同的抬手去指竹篮里的嘴里大叫着:“啊啊”一会儿要不到胖脸蛋子上的肉往一处挤随时可以哭出来。

    竹篮子的花放在案几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让他们看到。

    嫣红娇黄大朵的鲜花由竹篮子里而倾到桌面上把桌几映出一片丽色。这看似随意却是念姐儿精心摆好的见再不给表弟就要号啕大哭出来念姐儿满面不情愿的取出竹篮怏怏的把花分给他们。

    再丢下竹篮就抬高脚去捂宝珠的眼睛面庞上很虔诚:“舅母不要看捣乱的母亲说看多了什么就生出来什么。”

    陈留郡王妃下面只有念姐儿一个女孩子这就没有姐妹陪伴。哥哥倒有两个。志哥儿和忠哥儿是男孩子他们想带小妹妹去玩的什么上树捉鸟蹲地上趴草虫念姐儿没有一个喜欢总冲着哥哥们抱怨哥哥们就学会笑话她。

    念姐儿就问过母亲:“为什么要生调皮哥哥不生好看妹妹呢?”陈留郡王妃哄她:“生你的时候看多了花所以哥哥不乖你最乖。”

    小孩子有个答案就成但就记在心里这会儿用到宝珠这里念姐儿边告诉舅母边鄙夷自己哥哥:“母亲说送子娘娘送哥哥来的时候是路上看多了人争斗”

    念姐儿比加寿大上几岁但个子还小。宝珠见她够不到自己就半弯下身子。宝珠现在也不能弯太低把面庞垂下来给念姐儿去盖眼睛就势亲了亲她。

    袁怀瑜见到把个小胖手对着弟弟伸过去看那去势也是要捂他们的眼睛。而袁怀璞也不玩花了他对着哥哥伸过去的是个肥嘟嘟的脸儿小嘴儿噘得像个小管子看那模样是要去亲亲自己的兄长。

    房中的人笑成一片宝珠恍然大悟。

    念姐儿小手盖不全她的眼睛宝珠就看到两个人此时学事的模样。也就回想起来就更忍俊不禁。

    难怪兄弟俩个要自己打起来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脑袋的这是以前看见过的。当时场景是姐丈陈留郡王抱着瑜哥儿他们兄弟看的是打苏赫就在自家小镇的外面。

    宝珠笑声响亮起来而两兄弟还以为这房里的人喜欢他们的动作袁怀瑜更往前走他们不是打架奶妈就放开他。袁怀瑜一直到撞上兄弟用小手把他眼睛挡住。

    他是一只小手在兄弟背后一只小手去盖眼睛。因为袁怀璞侧身在他怀里把个小管子似的小嘴儿贴到他的面颊上。

    兄弟俩脸上全是软软的肉袁怀璞一贴上去感觉又香又软——这是照管的好——就把小嘴儿还吸上两口忽然觉得应该好吃张开嘴儿上去就是一口。

    “哇!”袁怀瑜叫出一大声毫不客气的给了兄弟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自己揉着面庞带着面上的牙印子也不哭得意洋洋的回到自己奶妈身边。

    房中又爆出一片笑声宝珠觉得裙子上一阵的热尴尬起来。

    有身子又显怀的人是不能笑得太厉害的。

    这就对卫氏使眼色卫氏这会儿却只对着袁怀瑜兄弟们乐。那眉眼儿滋润之间完全没有宝珠的身影。

    宝珠气馁奶妈你刚才的心思还在我的身上现在见到哥儿们这就转了风向。果然孩子们才是最招人喜欢的。

    转思又想到袁训身上。表凶过年后才回来一封信信中诸多的安慰对他许久没有回信深为内疚。

    宝珠在这里暗想表凶应该内疚的不应该是宝珠才是而是他的好儿子这一年他又不能陪着他们。

    ……

    五月里梁山王大军赶到离黑水河最近的山下扎营等候各家郡王们就位。最早赶到的是长平郡王、汉川郡王和渭北郡王。

    军营扎下就来见梁山王。梁山王让他们守好位置决不能在他们的地方上放走苏赫。

    五月中的时候项城郡王姗姗来迟没隔几天定边郡王到来最后到的才是东安郡王。而靖和郡王还一直没到。帐篷外面求见的时候梁山王怨愤的面容已拉不下来恨恨地见了他们。

    这样的谈话不会愉快郡王们也心生怨气或者说他们早有怨气。当晚歇息在梁山王这里回到帐篷里项城郡王跺脚要骂。

    这里梁山王最大他们虽然是大帐但为表尊重王爷不能公然树起他们的大帐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给他们设就是。项城郡王怕隔墙有耳还不能骂得太高骂得自己很憋闷。

    “几十年他打赫舍德当时我们家折兵损将东安郡王也伤损不少兵马最后赫舍德逃往陈留郡王处”在这里余怒袅袅从鼻子里出来重重咽上一口气项城郡王阴沉沉:“当时他还是郡王世子这大好便宜让他捡了以后就一直居于我之上!”

    这事情应该说与梁山王老匹夫有关吧?

    “这回他又要大战!什么扬我国威!什么逞我国强!什么什么跟什么!这又是想成就谁!”项城郡王从不会认为成就的有他一份。

    这样骂下去可以把自己气死。晚饭随意的用上两、三口项城郡王就出帐篷走走。月色上来应该静心肠。

    士兵们操练的喊杀声从校场传来就要大战各家练兵也抓得紧王爷这里也不例外。项城郡王就走过去想看看王爷最近是怎么练兵的。

    一眼就看到一个让他不痛快的人。

    这个人出现在眼中让项城郡王不痛快极了。不痛快的只想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或者把自己牙挖出来甩他身上咬几口。

    月下的校场上四面有高台上面有将军们带着。那最中间一招一式笃定无比的身影不能算他有多魁梧但男人体魄总有威风。又招式精妙教的不再是军中练习惯的兵部里统一制订的那套拳。

    这是蒋德!

    项城郡王眼睛里快要冒出火!

    这是个忠心的人!

    这是个本来分给自己他一步也没有踏到自己帐内就花钱买通最后出现在陈留郡王帐下。

    项城郡王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蒋德和关安露脸儿后他们露脸儿的地方不是军功是一次又一次的保护袁训。

    忠心是种本性。

    这种本性会对开发他出来的人至死不渝。

    各家郡王也都巴不得忠心的人越来越多才好。

    就打听。

    一打听项城郡王鼻子可以气歪。这两个人原来是给他的!原来……到最后就大变了样子。

    项城郡王不能把梁山王帐下收钱的人怎么样就给了他自己接收士兵的军官一顿鞭子又告到梁山王处。

    项城郡王说梁山王偏心这就是其中的一条。

    梁山王本来说彻查的王爷也不喜欢这种人。不是太子党你们凭什么挑将军!大家全一古脑儿的去了某一个人的帐下那别人还不能补人了?

    项城郡王是不怕和陈留郡王打官司的他们都能打到御前去何况在梁山王面前。

    从没有娶到辅国公长女以后项城郡王此生就只想和陈留郡王干上了如果不是还有别的郡王们国公们杂事等分他的心估计他就见天儿坐陈留郡王帐篷里和他没完没了的吵。

    幸好他还得干别的事情去。

    但去信梁山王以后项城郡王是做好见天儿坐陈留郡王帐篷里面和他没完没了吵的准备。还随时准备把蒋德和关安带走。

    但他万万没想到不到一个月梁山王态度大变。给项城郡王多补了人马安抚了几句信中都看得出来那安抚轻飘飘的敷衍意思很浓此事就这样了。

    不管项城郡王再来火梁山王全不予理会。蒋德关安还是安然跟着袁训进出项城郡王的探子回话袁训回家他们也跟着!

    这真是世上最没道理的事情你们是家将吗?

    小袁将军偷跑去京里事后知道是小王爷私下给他开的公文但梁山王对着儿子雷霆大作这就郡王们全知道姓蒋的混蛋和姓关的坏种也跟去了!

    也不怕私自回京让兵部以逃将的名声一刀“卡嚓”了你们!

    这会儿项城郡王见到蒋德在上面教拳旧事浮上心头顿时气得变了脸色。这就要走和身后几步外的一个人对上脸儿。

    这个人是见到项城郡王在这里以后悄悄儿的放慢了脚步压根儿就不想招呼他而且恨不能自己缩成地上的沙子让项城郡王也看不到他。

    辅国公第八子龙怀城。

    他的母亲那不得宠的国公夫人出自项城郡王一族推算辈分是项城郡王的姑母一辈。项城郡王和龙怀城算是表兄弟。

    但最恨项城郡王的也就是龙怀城。

    “老八”项城郡王叫住他堆出来笑容:“哪里去?”

    龙怀城勉勉强强地总是不答应不好。项城郡王也是高个儿龙怀城却眼睛对地像是这会儿项城郡王变成地上的小蚂蚁眼睛往下才能看到他。

    没有明确清楚的回话是支吾一声:“嗯我……”就此没了下文又要走开。

    项城郡王和颜悦色再次叫住他:“去我帐篷里喝两杯我带的有酒看你今天也不像是当值吧?”

    龙怀城火了!

    对这种客气他不能接受还认为是种侮辱。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早怎么不对我好点儿!早怎么不对我母亲好点儿!

    龙怀城抬眸森森从牙缝里挤出话:“你的酒不给老大喝吗?我代你找他去!”说完昂然而去。

    去就去吧项城郡王恼上一下也就过去。那边又走来陈留郡王龙怀城殷殷切切地迎上去绽开笑容:“姐丈!”

    这一声雪崩山摧般的砸在项城郡王心里让他在这一刻无地自容又恼恨重起。他的心抽成一小把儿身子又似汪洋大海中一叶扁舟无处不是颠簸。

    他本来就恨陈留郡王现在就面上更难看滞呆呆地看着那边。

    陈留郡王对龙怀城随意的嗯上一声龙怀城是热情高涨围着他身前身后地转:“姐丈让我当前锋好不好别把所有立功机会给小弟小弟他的功还不多吗?板凳城回来往京里报的军功应该回来了不是?小弟已经三品姐丈你收着些他吧再升他就没地儿站了”

    项城郡王攥紧拳头!

    是啊陈留郡王妃还有这样的一个能耐好弟弟!

    想当年!

    当年其实是不能多想早就过去不是越想越气。

    项城郡王就越来越气想当年自己要是娶到辅国公长女这全恨国公那个老东西!这宝贝舅爷不就是自己的了!

    凡是陈留郡王的荣耀不就是自己的了!

    现在让围着转的不就是自己!

    人心向邪就往一边儿去歪。

    龙怀城围着陈留郡王转是他们母子恨透当年的世子如今的项城郡王。

    而陈留郡王妃是在娘胎里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许给陈留郡王府的。项城郡王才是后面横刀的那个又还没有成。

    再来袁训有圣眷很大一部分是出身问题。虽然袁将军是吃过苦头用过功的虽然袁将军是能干但他的出身占相当重的比例。

    以袁将军的肯用功没有出身也不是池中物。但他的出身好是个事实倒也不必胶柱鼓瑟只强调他的用心。

    想不开项城郡王就在这里生气见那边又过来一个让他生气的人那讨人嫌占住他人的袁训将军。

    月光如银把青年飞扬夺目的面容衬得更似天人。有月无处不生辉夏夜的月色让军营和远山似蓬莱仙境时袁训毫无疑问就是那生辉之处。

    矫健有力的步子暗色的盔甲月光似从他眸光中生出让人目光只放到他身上别处皆似生尘。

    项城郡王虽然不悦也油然生出承认这是一个大好青年的心思。

    就要避开他因为这大好青年不是他的每看一眼就心抽痛不已。这时候又见到另一副场面。

    龙怀城本来对着陈留郡王说袁训说得正欢快语气亲昵的活似袁训亲兄弟。但见到袁训走来龙八往后就退眼神儿飘忽不定的在袁训那边打个转儿只一转就对陈留郡王打个哈哈:“姐丈我回去了。”

    背影总似落荒而逃。

    一个招呼也没有给袁将军。

    袁训在陈留郡王身边站定拧起眉头。陈留郡王又要调侃他:“这兄弟几个见到你还是这样?小弟你这一回才真正的得罪了他们。有军功你不带上他们也难怪他们生气!”

    “我还没报完前仇呢!”袁训露出忿忿然心想不带你们怎么了?就是不带上你们!再说当时也没处儿去带不是?

    露出瞧不起谁叫你们不是我的家将呢?

    项城郡王看到这里脑海中有什么开了对啊!龙家兄弟是怎么也不会和昭勇将军好的!悄悄的离开去找一个人。

    陈留郡王和袁训眼角瞄到都没有理会。陈留郡王也和龙怀城有一样的好奇眼对校场:“小弟以你自己看你这一回又要升几级?”

    这完全是取笑。

    三品再往上升总不能去一品。

    袁训心头是虚的。

    过年后他回营就给太子去了一封检讨信。太子殿下……。没理他!

    一直没有回信。

    要是骂了袁训也就放心。他现在想不到升官的事情只要太子殿下不要继续生气就好。见问袁训不自觉的轻叹一声:“我看是没官儿升。”

    “哈哈!”陈留郡王让他的叹气声逗笑索性更扯得没有边际:“那就是给爵位?小弟你可不能大过姐丈才好给我留点儿颜面。”

    袁训没好气:“姐丈你说笑话也有个谱我封爵位就到你上面去?你当我是什么!”陈留郡王笑容满面:“你啊你是稀奇宝贝。怎么你自己还不知道?还等着我告诉你去?装模作样可不是你的为人。”

    袁训狠狠白他一眼。

    ……

    烛火把帐篷里两个人身影拖得长长。项城郡王带笑看着面前坐的人这是他才吩咐人请过来的龙大公子龙怀文。

    八公子怀城是项城郡王的悔恨。

    大公子怀文就是项城郡王的痛心。

    他在龙怀文身上花了许多的银子打从龙怀文在娘肚子里时就让凌姨娘给蒙住开始嫌弃自己姑母开始帮凌家谋官职。

    笼络人要早。

    英雄早在蛰伏时就下手自己都能标榜慧眼也。

    有点儿像赌博押错了的也有。

    龙怀文虽然不是那押错的一宝也是让项城郡王损失银子的人。

    有时候项城郡王都不想正眼看龙怀文。他这一回来见梁山王本来不想主动找来龙怀文。只回来一个表弟大公子的日子在家里就不好过。该他主动来找郡王才是。

    但校场外面见到的那一幕让项城郡王改变心思。备下美酒请来龙大公子。项城郡王倒不避讳有人看到人人都知道他和大公子不错再遮也无用。

    亲手倒上酒项城郡王呵呵:“你的亲戚又偏了你们兄弟去立功你们兄弟也能忍着?”

    一口一杯酒下肚龙怀文最近一直因心情不好表面上若无其事却总泛青的面容红润上来。

    心情的郁结让他的嗓音嘶哑嘈杂带着种奇异的煽动力像是在煽动自己又像在煽动项城郡王。

    “不甘心又怎么样!我为父亲鞍前马后效力的时日最久”

    手臂扯开盔甲露出肩头一块伤痕。时日久远伤痕暗红色结成一大片。这个伤不是袁训回大同的那天给他留下来的。

    袁训给他留的是骨折伤好以后外面难看出来。不像这个应该是刀剑击穿的才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我十五岁那年随父亲出征留下来的。”

    又解开护心铜镜胸前往肚腹下面的位置上又是一道长长的伤痕。龙怀文惨然一笑:“这个也是!有一回我数了数大伤不下十几处我算是随父亲出生入死但父亲不吐口我也没有别的人能求助这世子之位还是空悬你来问我我又能问谁?”

    他的话里隐有指责项城郡王出力不够。

    项城郡王笑容消去默然地又倒上酒。龙怀文系好盔甲两个人无言相对饮酒。只是无言吗?心里各自转动如蹬起来的水车哗哗的冒着心思。

    酒香无处不在酒也能催人话。张张嘴龙怀文觉得没想好也就没有说。张张嘴项城郡王觉得没想好也就没有说。

    眼神儿不住碰撞试探着彼此心思都明了想到一处但说开这层窗户纸龙怀文小心翼翼项城郡王也谨慎。

    帐篷外面有哄笑声出来是操练的士兵们散了回来。更鼓敲动再不说就是睡觉时间。大家都入睡这一个国公之子一个郡王还钻在帐篷里嘀咕梁山王知道都会问上一声。

    你们俩在合计什么?

    龙大将军你不在项城郡王帐下有事请教也应该去找你姐丈。

    而项城郡王你这是拉拢别人将军深更半夜的还不放回去?是什么密谋?

    项城郡王动了动身子龙怀文动了动身子。

    “其实这事情好办……”异口同声说出来见到对方说话又全停下。四目相对龙怀文轻咳一声:“如果父亲用得着我”

    “一个他一定用你的时候”

    “看到我的真心”

    “危难之中才见真心。”

    两个人心思全一样都有了沉思。

    项城郡王目光闪动徐徐开口:“就要会战苏赫王爷要拼命苏赫听说丢了东西”龙怀文恨上来重重的道:“是的!”

    板凳城让小王爷他们抄了底听说城外还烧掉存了三年的粮草苏赫心尖子疼得都在颤他不拼才是怪事。

    “这次混战不比以前!打起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国公一旦有难你要随时在他身边。这一回机会也好王爷让我挡的位置离你们不远地势也复杂只要国公逃过来我只放你一个人过去再放一队敌兵过去你放心你的兄弟们我都挡住只有你一个人在国公身边。他在最危急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定下世子人选!”

    “谁在他身边那时候就是谁!”项城郡王斩钉截铁。自然的他不会告诉龙怀文他的郡王位就是这样得来的。

    老项城郡王虽然不是项城郡王逼到生死路上去的时候但撵走别的兄弟却是项城郡王做下来的。

    眸光耐人寻味的亮了龙怀文慢慢吞吞:“这个你要保证我父亲无事才行。”这近似亡羊补牢的话让项城郡王咧嘴笑得全无心思:“国公与我不错只要他肯让位我为什么要害他!”

    ……

    走出帐篷更鼓声又起这是催全军入睡。夏日夜风凉爽直入风中。龙怀文舒爽起来是他的老习惯这是个阴沉而又暴性的人暴性让他的父亲相不中他而阴沉却是个弥补让他时常回想这就把刚才的谈话又想一遍。

    没有给人把柄的地方最关键的话是项城郡王说出来的。而自己也加上一句父亲的安全可以对自己有个交待。

    这对自己有个交待这种正不正确各人自知。但龙怀文心安下来头脑里想着项城郡王说的仗该怎么打漫步往他的帐篷里去。

    辅国公坐在他的帐篷里面沉如水。

    父子打个照面儿龙怀文支吾一下面上一僵:“父亲还没有睡?”辅国公冷淡地道:“等你和项城郡王喝酒回来。酒好吗?”

    “还行。”龙怀文垂下面庞装得检查下盔甲哪里不对这会儿又不打仗这只是个虚动作罢了。

    辅国公站起来掷地有声:“有些酒是喝不得的!”一拂袖子出去。在他背后龙怀文有一刻失神再就愤怒上来。

    和谁喝酒是我自己的事情!

    ……

    石榴花炽烈的开着丫头们在下面奔跑着。卫氏从小佛堂里出来触目就是这片艳红和家人们的热火朝天。

    笑了笑:“六月里有动静这倒好过完寿姐儿的生日就是这一位。”这一个是小爷还是姑娘还不知道在宝珠一有动静就往佛堂里来拜的卫氏这就回去看视宝珠。

    路上见到念姐儿气喘吁吁抱着个匣子在她后面又有一个丫头抱着个大匣子。见她跑得额头上全是汗水卫氏怕她伤了气叫住她:“念姑娘这又是什么上好中看的东西?”

    卫氏想到底是个姑娘就是和气温柔。

    念姐儿所干的最淘气事情也就是把花堆到宝珠身上说把舅母也薰一薰免得生出来妹妹不香。

    念姐儿是急着去给宝珠送东西的让叫住本不耐烦。但奔跑中停下来气舒缓上来人犯懒也想休息会儿又卫氏问到念姐儿的得瑟事情就把匣子送给卫氏抱着念姐儿打开给她看。

    头一个玉粉香盒子。

    念姐儿神色认真:“香小妹妹的。”

    宝珠是家里的稀奇宝贝但在郡王府上每受到一份儿厚待卫氏就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好东西。”

    念姐儿更来了劲头儿又取一串子香珠小嗓音稚嫩:“这是海外来的沉香珠子小妹妹闻到就生得很漂亮。”

    “好好。”

    又是一个时鲜花制出的香囊五月端午节过去了但节里所用的香全在里面。念姐儿兴高采烈这一个是她亲手合的香囊带着炫耀:“这个送给小妹妹。”

    卫氏心花怒放也忘记她虽然心里认为生个姑娘也挺好但还是小爷越多才叫好。代念姐儿抱着匣子扯着她来看宝珠。

    边走边笑:“小姑娘一出来就看到念姑娘这般的疼她一定是好看的。”这话问过又原地耽误了一会儿念姐儿又请卫氏看丫头抱的匣子里面粉红轻紫淡黄水青全是好看的轻纱帕子和衣裳。

    “这是我最好看的这一回我就要个好看的妹妹。不要弟弟瑜哥儿昨天打碎我的东西璞哥儿又尿湿我的凳子”

    看完一路告状一路过来进去就问袁夫人和母亲:“妹妹的小床在哪里?”袁夫人带笑指给她那是个新打就的小床雕刻着百花异草。

    郡王妃对母亲道:“小孩子说话就是灵念姐儿都知道是个姑娘。”当姑母的没忍住到底让人看过说这一胎是个女孩这就衣裳动用东西全备的是小姑娘的。

    念姐儿就收拾起来先把粉红的帕子给小妹妹铺好再洒上一段香。郡王妃嗅了嗅:“这香浓烈…。哎呀这是我舍不得用的大食才有的香精用的时候一滴子化开在水里院子都足够薰”

    去看女儿时见她已经倒了小半瓶子在小床上。郡王妃抱怨着和女儿去抢念姐儿哇哇大叫:“小妹妹过来一定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好容易抢到手里郡王妃去对着她的母亲生气:“您看看这就是您的心肝宝贝眼珠子孙子这东西一滴千金人还没有到先欺负姑母这算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膝下衣裳一紧见袁怀瑜不知何时过来扒在腿上对着她手上的瓶子笑呵呵。

    念姐儿扯着袁怀璞正往这里来。

    “去要瓶子回来。”念姐儿嘟囔着。郡王妃张口结舌袁夫人笑起来打趣女儿:“还说我当成心肝宝贝你看看你女儿都知道这两个是你的心肝宝贝她要不来的东西就使唤怀瑜和怀璞来要。”

    袁怀瑜肯定是听不懂表姐的话但他闻到香味儿浓在姑母身上卖力地抱住她膝盖把口水涂到她腿上。

    袁怀璞则树熊似的顺着腿就往上爬。

    郡王妃认输但还是心疼舍不得。把手里的千金东西收起叫来管事的:“开库房凡是香的东西全给小姑娘送来由她自己挑只别祸害我的东西就行!”

    半个时辰以后宝珠在围得不透风的产房里也闻到扑鼻香气就问稳婆:“是孩子生出来了吗?”

    稳婆笑:“看见头了奶奶使使劲儿这就出来。”

    片刻接孩子到手上剪断脐带对着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哇…。”哭声从外面出来。

    念姐儿坐在地上大哭:“给我给我”郡王妃无奈把她的宝贝瓶子还给女儿跟在袁夫人后面逃出去站在廊下喘气:“这房里还能站人吗?洒了十几瓶子的香还不足够还不放过我那半瓶。”

    念姐儿在房里打开瓶子准备往地上倒。她的脚边摆着十几个空瓶子香料从屋角到屋中间到处抛洒鼻子敏感的人只怕要去看医生。

    还没有倒时“哇…。”更大的一声哭声出来随后“呜啊呜啊…。”哭得不停。

    “生了”

    躲避香味儿出来的人全喜笑颜开簇拥着袁夫人进来。郡王妃趁机夺过女儿手中的瓶子看着她也不再关心手中跟在外祖母膝下想头一眼看到孩子。

    袁怀瑜袁怀璞坐在地上玩着表姐丢下的空瓶子。

    夏天房屋通风香味儿很快散去浓的留下的清冽沁人心脾。念姐儿闻得不错在大人脚下面跳脚:“让我看看香妹妹。”

    她的母亲纠正她:“这是禄姐儿”

    “香姐儿!”念姐儿凶上来。小嘴儿撇着这香是她一番功劳不是吗?念姐儿大叫:“给我香妹妹!”

    “当!”

    袁怀瑜摔出去一个瓶子活似幕后配乐。

    袁夫人疼孙子也疼外孙见外孙女儿费了功夫收拾出小床不能辜负她的小心思。托着新出生的禄姐儿过去笑道:“把她放下来你慢慢的香她。行啊小名儿就叫个香姐儿吧。”

    念姐儿把小脑袋对着母亲得意晃晃稚气十足。郡王妃嫣然带着她去看袁佳禄。

    袁佳禄睡下来粉红帕子在头上小手抓住一段淡黄轻纱脚蹬着浅红色大眼睛黑亮有神。房里幽幽的香她像是喜欢。侧侧小面庞小鼻子动上几下好似在寻找。

    袁夫人笑了:“这是表姐弄的喜不喜欢?”

    念姐儿也就喜欢了她肯欣赏自己的一番付出这表妹虽然还是新生孩子红红的念姐儿却固执地道:“这个妹妹比加寿生得好!”

    黑着小脸儿等待大人们答应。

    袁夫人笑盈盈:“好呢怎么能不好?”神色悠然抬了起来。郡王妃猜测:“母亲又想寿姐儿了”摇摇小床轻笑:“不怕这一个要恼?”

    又把姑母也说上:“姑母见到寿姐儿就像得了活宝贝我们全是不中她眼的。”

    袁夫人柔柔地看着她:“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话里有话郡王妃追问:“知道什么?”袁夫人笑而不答又去看袁佳禄时同时让人打听:“孔家的生了没有?”

    院门外面孔青乐颠颠的闯进来只看他神情就人人要笑。又见孔管家根本等不及到房里院子中间跪下就回:“我有儿子了!”

    袁夫人忙打发人去看。

    院外水榭上万大同神色默默红花鼓着嘴儿。

    “你说老孔有什么本事他生儿子要在我前面?”万大同酸溜溜。红花也觉得生孩子这事情上低了梅英一等也掂酸带醋地道:“还不是你你要晚成亲晚成亲的!”

    万大同眸底带笑扫扫红花的小噘嘴儿:“这要去怪小贺医生!”红花就飞红面庞不再往下说。

    小贺医生听说他们要成亲就说万大同是内伤要养好才能同房。宝珠又要生孩子红花家务诸事要多忙又很想闹红花的房亲事就一直拖下来。

    ……

    同一天的京里沈家喜气洋洋门上换大红灯笼。小沈夫人由母亲陪着又撒上娇了:“去信问问宝珠是不是这天生我生下儿子她就该生个女儿来配别耽误孩子们成亲才是。”

    沈大人在府门外面送走宫里来的人。抚须回来沈夫人忙里抽空过来问他:“是娘娘宫中出来的人?”

    说是宫里来人沈夫人就避开。

    沈夫人喜滋滋:“娘娘问生男生女我回说生男内相说回去禀报说娘娘要有赏赐。”沈夫人也就有了自得:“说起来我们这亲事也算是娘娘亲口指的呢。”

    那一天在袁家宝珠生儿子那天梁山王世子妃跑来看孩子告诉中宫生得好我们家就定下来。中宫当时黑了脸答应沈大人:“再生女儿归你了。”

    ……

    中宫心情大好听人回话。

    “回娘娘沈家生下一子连家尚家全是女儿”

    中宫嘴角弧度加深这生的是她的孙婿和孙媳妇赏赐是早准备好的就让人送出去又传话:“等孩子满了月抱来给我看”把梁山王世子妃的话想起来中宫也用上:“生得不好可就不要。”

    太监出宫后面这句自然要改改口吻不能原样儿照搬中宫的话那是袁家亲戚或宝珠亲戚的语气。

    他走以后中宫还在乐就叫来任保问他:“发出去的东西几时能到?”任保道:“就在这几天”巴结地道:“这是娘娘的疼爱说不准儿袁将军夫人生孩子那天也就到了不是。”

    中宫嫣然又让人去看梁山王府上有什么动静。

    ……

    这一天京中天气闷热花开满街。

    这一天太原天气干燥信使唇干舌燥。

    快马在郡王府门外停下门人慌了手脚。信使在马上就解下包袱高托手中高声叫道:“圣旨到!”

    门人去回郡王妃。

    郡王不在家萧二爷也不在郡王妃按品大妆来接圣旨。

    头一道却是给宝珠的。

    “……昭勇将军袁氏贤淑贞仪特封其长子袁怀瑜为飞龙尉次子袁怀璞为虎勇尉……”颁过圣旨信使也不奇怪袁将军夫人不出来接旨把圣旨给郡王妃郡王妃让招待他用酒饭。

    进去给母亲看郡王妃故意装恼:“母亲您看姑母又偏心小弟了。”

    偏心小弟从辅国公到郡王妃全是这样但郡王妃这会儿看不到自己只和母亲歪缠:“宝珠有什么好姑母就这样的疼她”

    袁夫人接过圣旨看过露出奇怪:“就这一道吗?”

    郡王妃笑着反问:“哪里还有第二道?”

    一个家人慌慌张张跑来:“圣旨到!”

    郡王妃诧异住袁夫人笑了:“去吧你看看你的偏心姑母又做了什么。”这话明摆着泄露出话郡王妃欢天喜地的去接圣旨。

    这是夏天按品大妆热才换下来又穿上。信使在前面笑容满面候着说一声宣旨朗朗开读:“……陈留郡王之长子封燕山尉许亲太子殿下长女。陈留郡王之次子封永清尉许亲太子殿下之次女……”

    …。

    “把念姐儿许给太子殿下的长子这就和加寿做了妯娌。”郡王妃欣然去见母亲在她看圣旨的时候早就喜不自胜。

    这亲事在郡王妃来看没有一个不叫好。

    这就是她和宝珠袁训的不同。

    袁夫人看完这道圣旨忍不住要说中宫:“这上面让就送进京去你姑母也太着急了!”郡王妃喜滋滋儿的道:“姑母也该想想我们了”

    女儿实在欢喜袁夫人要开她玩笑:“这是怕加寿没有亲兄弟姐妹们玩耍送你们去陪衬的你少喜欢点儿吧。”

    郡王妃佯装不喜欢:“知道我们不能和小弟争我们也不争”忽然明白过来:“姑母这是想让我们把怀瑜怀璞一起送去吧?”

    “宝珠不会答应”袁夫人起身笑:“她前天才和我说孩子们不可以太拘束一个加寿进京夫妻两个全跟去幸好你姑母已经不生气把她对着我说不信她的话已经忘了”

    郡王妃懒洋洋带着明白过来:“原来是没要到手孙子这就打上我们的主意。”

    “你的不也是孙子。”圣旨看完袁夫人又坐回袁佳禄的身边。郡王妃道:“也是我不过随便说说。”

    宝珠睡醒知道后并不意外。姑母的心总有一份儿在袁怀瑜袁怀璞身上在宝珠再回京以前没有什么给的宝珠才会奇怪。

    卫氏又跑去叩头去了她感觉拜袁父最灵验就又来拜袁父:“老太爷啊你显灵瑜哥儿璞哥儿已经是官儿了”

    红荷跟她后面叩头是打听过的就忍住笑:“这是爵位。”

    “爵位就是官儿别打岔!”卫氏念念有词:“哥儿们昨天已经会自己端杯子喝水虽然还得个人旁边扶着吃点心也多了一块会要红果子不再要绿果子这就当上官儿正合适。”

    红荷听着不错也跟着念叨:“昨天撒尿不在裤子上还会往台阶下面撒撒得远也高。这就当上官儿正合适。”

    那两个卫氏眼里的“大官儿”正在外面玩皮球格格大笑声出去很远。

    卫氏出来太满意了深叹口气:“去年小哥儿一出世我就知道要是大官儿。”笑眉笑眼的走去看宝珠打算同她商议商议新出生的禄姐儿将有什么样的好前程。

    ……

    这一天是梁山王与苏赫见面。

    旌旗招展雄兵威武。梁山王缓缓带马从队中走出他的儿子萧观陪在旁边。

    看对面苏赫带着几个人也从队中走出。

    隔开有段距离大家会面。萧观扬眉头在身上盔甲用力一拍狂笑声响遍战场中。梁山王也微微而笑苏赫却气得脸都白了!

    这盔甲是他一直舍不得穿当长生天一样供奉在暗格里。现在到了萧观身上看看大小刚好好似他给小王爷买的一样。

    牙格格得咬响正要说话后面有人拍马过来:“王爷圣旨到!”

    梁山王摆摆手:“等下再说。”那人又回话:“是给袁将军和陈留郡王的。”梁山王好奇心起来:“说的什么?”

    没一会儿听完梁山王笑了笑。而后面队中陈留郡王那里热闹起来。大战紧张一扫而空都来恭喜陈留郡王和袁训。

    抽个空子陈留郡王对袁训低低地笑:“小弟你的军功犒赏到了!”袁训耸耸肩头总比没有要好。

    老子种树儿子乘凉也没有落到别人家里去。袁训还要取笑陈留郡王:“姐丈你一直说姑母不疼你现在你可以打自己军棍了。”

    陈留郡王回他尴尬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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