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留郡王的话往事如风在东安郡王脑海中打开。
徐徐展开的旧事像一轴发了黄的老画卷上面带的是不想回忆的尘封。当年……。当时看过四处无人难道陈留郡王萧瞻载也曾在场?
东安郡王变了脸色。
眸底青涩晦暗空虚一起上来时斜斜视线中见到一个人钉子般站着寻味的望来。
离开的袁训重新在一面架起有数人高的军鼓下面出现注视着他们。东安郡王微微白了面庞血色褪下的同时是异样难过的心情好似让人无端插了几刀。
年青人灼灼视线让他害怕让他又生出不着衣裳裸露在众人面前的不着边际心思。一如当年初见陈留郡王一如当年看着陈留郡王一点点积累名声压过长平郡王、汉川郡王和渭北郡王和项城郡王。
因为项城郡王那个笨蛋太不聪明他就屈居于萧瞻载之下。因为定边郡王很聪明在陈留郡王风生水起压住了他才没有让在定边郡王之上的靖和郡王和位居名将第一的东安郡王操心天下名将陈留郡王居第四。
这是郡王中的排行。
没有把将军们全放进来排是郡王们也很聪明。
在陈留郡王之上的东安、靖和、定边郡王都上了年纪血气上是衰退的但名将这事儿不是单打独斗与个人功夫扯不上边。
讲究的是排兵布局于帐篷中筹划。袁训也就不容忽视的进入了东安郡王视线中。哪怕东安郡王不在这里没有此时能见到他也早生战慑之感。
大将自有“识人”眼早在袁训头一天校场点兵走出回话:“太子近臣袁训在此!”东安郡王就把他暗记在心。
为人气势的不同决定他的不同。
在这里又要解释一下。为人气势不是争强斗狠不是使性子由着性子青春年少少年轻狂不知进退不能平静。
为人气势是由内涵底蕴、看的书、经过的事……组成的专属于自己的神采。
别人学不来。
也学不了别人的。
而袁训也没有让东安郡王失望他在这几年的军中岁月有如一轮红日出深山般抢眼不说他连升三级、石头大捷、女儿定亲、最近又和小王爷去板凳城里逛了一圈。只说他平时件件——看一个人还是不能看他异军忽起昙花一现要看还是日常事寻常话才最见人心——东安郡王在陈留郡王军中有密探陈留郡王在他军中也是一样东安郡王就得知很多。
袁将军虽然年青却四平八稳的当着他的将军并不完全依靠他的姐丈过日子。
他年青、他如猛虎出山、他如恶蛟凌水…。让东安郡王离他很远也时常胆战心惊。
真是他惧怕的是什么?
年青人的血气。
年青人势不可挡的凌厉。
一如当年的陈留郡王。
当年的陈留郡王名声大震时东安郡王自问还不老不会让小娃娃压住自己。但袁训到军中的时候面对他英气勃发东安郡王常生出“吾已老”的感叹。
他老了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到了……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屈居于别人之下?
闻听到陈留郡王救大同击退苏赫的怒不可遏在陈留郡王坦然平静的面对他曾惧怕苏赫的往事和又看到日头般耀眼的袁训时怒气一点点下去代之的是东安郡王心头的荒凉。
他最害怕的事情有一天他没了血性也就没了倚仗应该就是这种荒凉。慌慌张张占据心底的每一处让东安郡王很想拔腿溜走但也知道自己处在嘲讽的中心不能这样走开。应该说点儿什么有力的给陈留郡王但茫然中哪有话出来细细品味自己的荒凉还来不及荒凉之下又全是慌乱。
难道就要这样慌乱下去任由荒凉侵占自己的全身?
又有一队人进来无意把东安郡王此时的尴尬解开。
枣红马鱼鳞甲项城郡王到了。
搭眼一看东安郡王和陈留郡王相对。项城郡王也是气不打一处地来勒住马讥诮:“哟这是两位大英雄在商议战机?”
这老的是天下第一的名将。
这小的不是才大同大捷。
说到大同大捷项城郡王也三昧真火大发作。离大同最近的除去东安郡王再就是他!
这两位郡王因为手下将军们让调派别的军中生出不服就消极怠工。上书梁山王说累了疲倦了旧伤了退到大同城外休整。
又研究过大同大捷。
大同先是城破随后陈留郡王赶到。在这一点上最耐人寻味又最让东安郡王和项城郡王雷霆大作。
“萧瞻载来的快!头天夜里大同城破第二天下午他就赶到!他插上翅膀了不成?就像紧跟在苏赫后面赶的苏赫的脚踪儿!我呸这是早有消息却不知会我们!让萧瞻载一个人去立功!梁山王老匹夫!你就偏心他去了!”
大家磨合多年在郡王和国公眼里梁山王一定不是好人。就是陈留郡王背后都不见得说梁山王好这不是好人的老匹夫为什么要偏心他呢?
再一想。
真是经不住的就是这一想答案浮出水面。有人进言贴身谋士那种:“郡王您忘记不成?那圣眷高的王爷着意要保护的人不是在陈留郡王的帐下。”
偏心源头就又转到袁训身上再把袁训骂上无数遍再找源头在太子身上再把太子也骂上无数遍反正是背后人心里怎么想太子也不能知道。
就这也不能心服不过是强压下来。
在今天见到陈留郡王东安郡王要来气项城郡王也是一样。带足不屑:“陈留!你大同大捷就是把苏赫撵走?这有何难?换成是别人只怕早把苏赫留下!”
陈留郡王对东安郡王的挑衅是郑重的对项城郡王可就不当一回事情同样讥讽地回话:“你这是说京里不行?”
项城郡王张口结舌原地噎住一股子怒气往上就喷又不能让它出来。
他只顾着出气去了就忘记苏赫是从京里也逃走过的他说换成别人早留下苏赫真的是像讽刺京中无人。
这就马上干着无话可说梁山王帐篷里走出当值军官近前行礼:“王爷请郡王们进去。”东安郡王率先吼上一声:“走!”这一声吼得地动山摇旁边就有人低低的喝彩:“好中气!”东安郡王听到心中不平才抹去不少暗想虎老雄心也在嫩瓜蛋子就敢欺我老么?
昂然直到梁山王大帐外面一挺胸膛头一个进去。暗道看哪一个敢和我抢?
陈留郡王和项城郡王在后面陈留郡王笑容可掬对项城郡王道:“请先。”项城郡王面上又是一红一言不发打马就走怒气冲冲进去。
他和陈留郡王离得最近渊源太多。两个字的话“请先”也有一段故事。
那是陈留郡王少年入军中名气大震初期。有一回会议梁山王的会议是按功勋排座次谁的战功多谁就坐上面。项城郡王比陈留郡王大几岁早入军中几年自恃经验比陈留郡王高两个人那天在帐篷外面遇到项城郡王一抖衣甲大刺刺地道:“我坐你前面你理当让我先进。”
陈留郡王回他:“请先。”
这是头一回项城郡王得意而进。
没过半年座次就变了。陈留郡王是有意的他那一回完全是故意。早早地就到梁山王帐篷外面但不进去。
候到项城郡王到来陈留郡王笑嘻嘻:“请先。”进去陈留郡王高居项城郡王之上这口气从此就堵在项城郡王心窝里直到今天。
项城郡王是输了战功不能输人你让我先进我就进去。博个彩头儿下回我赢你也不一定。这就进得怒容满面活似每次来会议梁山王欠他几百大钱。
陈留郡王在外面没有立即进来他让袁训截住。袁训由他和东安郡王的对话里推敲出来跑过来问:“姐丈原来你还有这段不光彩的古记儿?晚上对我讲讲你以前怎么怕苏赫来着?”
陈留郡王就要瞪眼袁训见他真的要恼忙道:“我是奇怪既然姐丈怕他为什么这一回还肯去大同?”
“救你家的稀奇宝贝!稀奇不懂吗?没了就没处儿去寻。”陈留郡王回答得恶狠狠面色铁青把袁训肩头狠狠一拨拉这是袁训小时候陈留郡王经常做的动作。
那时候袁训还小顺手就转个方向。
现在长大身强本不想跟着转但见姐丈已经生气自己触到他的真怒老老实实转个方向对后面走开。
当兵的在这里看热闹就有人喝彩:“郡王厉害!”袁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陈留郡王却缓和面容缓步而进。
……
当天会议直到晚上饭是送进去的。中间也有人出来办个私事但会议不曾断掉。与会的人不多一位王爷八位郡王七位国公余下的人等全没有份。
星月上来萧观走出他的帐篷就在梁山王旁边也就看到梁山王帐篷中依就灯火通明。王千金和白不是跟上来萧观皱眉:“老爹昨天还说骨头痛这又坐一天明天又要嚷骨头疼我可不心疼他。一个人不知道心疼自己谁还能心疼你呢?”
“王爷日理万机也是没有办法。”
萧观嘟囔:“不让我听他自己个儿辛苦能怪着谁来?”就地伸个懒腰其实是很想去帐篷里会议。
这去不了就满营里乱逛。逛一处没精神一处正要折回身心想守着老爹帐篷在外面站着也行耳朵陡然一尖眼睛也同时见到前面马棚的后面一个黑影子闪过。
内奸!
小王爷热血沸腾。
本来他就知道内奸到处都有但以前没太放心上。到处有的事情好似蚂蚁随时出来不蜇人就不理会。在苏赫处看到来往书信真正把小王爷防内奸的心提起。对王千金和白不是使个眼色眼神儿左一瞟右一扫王千金打个哈欠:“撒尿去!”
“就你尿多!”萧观骂骂咧咧中看着王千金从左侧拐过去。白不是也同时打个哈哈:“小爷我我啊嚏!”喷嚏不断的往右侧过。
萧观在后面骂:“跟着我大雪地里你不伤风在这儿你伤风离我远点儿别过给我!”揉揉鼻子浑然不知的继续往前走。
王千金拐到左侧帐篷后面再过去就能看到马棚前小王爷走来的路脖子后就中了一掌!沈渭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子喃喃有得色把他丢下来。
右侧那路上连渊击中白不是也是一样倒下来。
萧观前面悠哉游哉准备拿内奸时太子党们迅速聚拢怀里取出黑布巾蒙上脸见萧观走到来一起扑了上去。
小王爷眼前一黑就让十几个人挤住。一只手握块布巾往他嘴里塞小王爷张开大嘴“格叽”就是一口那手一缩“格叽!”崩住自己牙!
两边耳朵让人一起揪住扯得小王爷呲牙咧开嘴几只手一起过来撑开他大嘴几块布巾一起塞进来噎得萧观真翻白眼儿在心里大骂你奶奶的敢堵爷爷我的嘴!
布袋当头罩下手脚让捆住身子一晃起在半空中可以感觉分四个角抬着他不慌不忙的步子往外面走。
先开始萧观心往下一沉。但还机警数着他们的步子以后得救也可以按步数知道现在是往哪里去。
方向他也能知道。
说起来这与他功课做得足有关。
没往军中来的时候小王爷带着混混们演练过无数可能包括他被擒。这被擒后可能是装起来带走也想过就把蒙着脸也能猜测方向揣摩出来。
军营中多在城外今儿风又大静下心来试风向暗记这些人是往营北门走。今天北门当值的将军是连渊从马棚里到北门有一段路要想法子在这段路里示个警才好。
他想的时候抬他的人走出几十步去耳边有脚步声走过萧观的心都凉了。
到入睡的时候经过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只能是巡逻兵。巡逻兵见到他们一言未发这些人不会职位低。
夜晚不睡到处逛的士兵巡逻兵也是要盘问的。他们不盘问这些内奸们只能是将军以上。是个校尉乱走至少要和巡逻兵们打声招呼。
萧观毛骨悚然电光火石般想到老爹要有危险有这么多的将军叛变?更怒火满腔抬自己的人是四个两边走的还有好几个脚步听上去超过十人这些将军们不是自己营中的难道是郡王们带来的将军?
有哪一位郡王今天是带着十位以上的将军过来又一起是内奸?哪有这么多的将军是内奸还同时在一个营里?
小王爷忽然明白了嘴让堵上不然可以咆哮怒骂忍着气暗暗等着心想到了北门就全知道。
北门到时“敬礼!”就这一声然后没有动静。萧观气得几欲晕去连渊你这混账!只能是你才不回话估计是个挥挥手也就出了营门。
你连渊看营门要是这么差任由别人不出示公文话也不说的抬个袋子就走你可以去撞死在豆腐上了!
这十几个人那群混账的太子党!
你爷爷的你奶奶的你高祖父的你曾祖母的……小王爷在肚子里骂个不停也猜测他们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这就不担心生死太子党们中间会不会出奸细?也会有。奸细一般是无孔不入的但这几个不会!
萧观冷静下来你们想把爷爷我怎么样!爷爷我候着你!
北边的营门外面小王爷熟悉想当好将军有一条扎下营来地势就要熟悉。这里是一片往下的洼地有敌情过来他一露头瞭望哨就能得知。
洼地的下面是一处沼泽或湿地。不大陷进去马马都淹不死但里面很脏。什么脏树叶子旧年喝水陷进去的野兔子等这里空旷地味儿是没有但白天见到的人一眼看出这是个脏地方。
还有些老兵爱在这里小解。
萧观胸有成竹自以为猜到他们用意。叫他们姑娘们了所以联合起来打妈妈。萧妈妈还没有脱身就鄙夷起来暗生对策。
你们今天打我多少明天我就还双倍的去!
闷人黑棍这事小王爷也在行。
身子一停让人放下。并不是摔下来萧观也不领情。更加鄙夷一群不会绑票的笨蛋!明儿我蒙你们去非摔你们个七晕八素不可。
布袋去掉小王爷瞪大眼睛。果然有十几个人看身形高矮胖瘦错不了就是那几个人。脸上蒙着布?不要脸了也知道是你们!
小王爷怒目把嘴里塞的布巾左右摇晃:“呜呜呜呜呜!……。”这不是在哭这是在发脾气。
太子党们忍住笑但不去蒙面巾。
让小王爷看到面目就成铁证不让他看到随便你猜得再准明天大家推开不承认你小王爷就无证据。
尚栋捏起嗓子:“我说话你听着!”
萧观一脑袋对着他撞过来他手脚让绑住绳头在太子党手里这就往后一拽把小王爷扯回来。怒从小王爷眸中起红了眼的摇着头:“呜呜呜!……”
如果不是话没有说完太子党们可以捧腹大笑。尚栋忍住笑继续捏嗓子也不同他废话直接道:“以后还敢不敢再乱叫人?你若不叫了就点个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大丈夫的我们信你。”
小王爷一诺不值千金却有信誉。
萧观对他扬下巴看架势是想呸一口。
尚栋坏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答应还有下着对付你。一指那脏沼泽:“你不答应就把你丢里面去去喝几口水洗洗肠子也不错。”
“呜呜呜嗷!”小王爷气得嗓子都变了那意思你敢!
“不答应是不是?行来丢他进去几时说答应几时放他出来!”尚栋笑得不行有一两句嗓子都忘记捏起萧观怒火中烧姓尚的就知道也有你!
身子让抬起对着那地方走去。
月光下幽幽缓流的小沼泽里可怖的野兽骨头一眼得见上面还挂着没完全腐烂的肉那怪样子可以想像。再就没认出什么明显的脏东西但只凭想像小王爷挣扎起来。
这要真的遇敌丢他到马桶里他也不皱眉。但这不是敌人这是一圈儿让自己叫恼了的“姑娘们”见沼泽越来越近萧妈妈决定认输。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吗?
妈妈报仇十年不晚。
萧妈妈蹬着身子把大脑袋用力地往锁骨上点下巴叩得锁骨当的一声在夜里很是清晰。这就放下他一个黑布脸过来这次换个人来问:“三件事第一件以后不许乱骂人。”
你爷爷的!小王爷在肚子里怒骂但脑袋点点。
“第二件是丈夫的不找后帐!”
你爷爷的!小王爷在肚子里怒骂但脑袋点点。
“第三件这事儿闷死肚里不告诉任何人!”
你爷爷太爷爷曾爷爷祖爷爷干爷爷湿爷爷……的!小王爷在肚子里怒骂但脑袋点点眼珠子红起来。
大家信他在黑布下面的脸相对嘻嘻白牙在黑布下闪动跟暗夜里出现鬼一般重新把萧观蒙住脸又抬起营去。
萧观肚子里骂上无数声听方位又回到马棚那边丢自己在地上他们走开。
你爷爷的不把爷爷我解开再走!萧观闷住的气可以催发无数火山时一声呻吟传来王千金揉着脖子醒来:“这是哪儿?”
再一抬头:“老白?你怎么了!”旁边倒的是白不是王千金就没先看布袋子把白不是救起来白不是也骂:“谁敢袭击我?”一起来看布袋子猜疑:“这里是什么?”
“像是个人?”
“解开看看。”
王千金素来鬼一点儿心想今天这事情诡异上前拦住白不是。端下巴沉吟:“好好的把咱们打晕丢到这里就是要咱们解开这袋子”
白不是素来粗心一点儿这就把脑袋一拍叫出来:“对啊!幸好有你提醒我。你说这里面要是什么栽赃陷害的东西是个死人是个重要军需…。你我才一解开就有人冲出来抓我们……”
萧观又一次气得几欲晕去耳边听着王千金和白不是商议:“咱们去报给小王爷带一队人过来再打开这就有人作证了。”
“呜呜呜!”萧观火冒三丈笨蛋!想找几个人来看到我这模样!身子用力挣着捆住两脚的绳子不知何时已松这就蹬开“哧!”一脚撕裂布袋子再一脚露出去。
让王千金和白不是熟悉已极的靴子在月下映上淡淡银光。
“小王爷!”王千金和白不是齐齐惊呼上前解开萧观露出脸来已经涨成猪肝色。等到手解开低头再看脚下绳子中间断头整齐是丢下自己时就用刀切断。
看来也担心救的不及时小王爷要当众出丑。
小王爷决不领情有一刻怒得左手握拳右手前指额头爆青筋大步重重踏住地面浑身千军万马欲奔腾就要去寻人事情。
下一刻尚栋的笑谑语声出现在耳边:“若违背的是姑娘!”风水轮流转眼看这称呼就要到自己头上小王爷怒从心头起最后紧勒住。
嘴唇忽动上下纷争。
王千金和白不是全听见。“爷爷我能屈能伸爷爷我大丈夫说话千金不换!”小王爷骤然的冷静下来就想到他现在也不敢得罪狠太子党们。
萧观还不知道为他顺利接父位太子特命太子党们入军中但有一条小王爷清楚他打到现在的漂亮仗全与太子党们有关。
如去板凳城同去的要是郡王那盔甲不会顺利到手。
珠宝我不分这话只能让天豹和褚大及同去的士兵们喜欢太子党们才不稀罕如果不是萧观扮成苏赫带大家出来这盔甲有的争了。
太子党们全是一群讨厌鬼现在更成了恶心鬼!但和郡王们相比小王爷还用得着他们这口气怎么办?
“爷爷我能屈能伸……”小王爷一路念叨着低头对地看也不看王千金和白不是惊得变形的脸笔直往自己帐篷里去。
他怕自己看一眼两个随从就要怒发冲冠直冲去寻人打架。
梁山王的帐篷外面站着袁训袁训见到这位从来仰着脸走就差脸上写着天老大我排第二的爷今天脑袋对地屁股朝天丢了东西似的挖地式过来错愕得吃吃:“你你掉了什么?”
心想你只要不掉脑袋就不会这德性。这是少了什么?
萧观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总算袁训更是他用得上的人这就冷静下来。生出一个想法沉着脸:“你走几步”
“什么?”袁训以为自己听错。
萧观面沉如泥潭:“走几步我看看!”
这不是为难的要求袁训就动了动步子萧观支耳朵听听心中舒坦不少。刚才坑自己的人没有小倌儿弟弟在。
这就生出还是小倌儿弟弟好的激动心情小王爷太激动了看来这世上所有太子党都可以欺负我小倌儿还是不会来的。
他受足了大委屈又心情一松莫明的泪水出来瞬间水光弥漫眼眶中把袁训吓得后退一步左右看看大半夜的他又发什么疯?
袁将军走为上策:“我要睡了”没几步就走得看不见回到帐篷里还想喘几口大气寻思军中有什么新的疯病过给小王爷害得他好好的要掉眼泪。
夏直从烛下走出来:“舅爷还没有睡?”
袁训一愣这才看到进的是陈留郡王帐篷。他有时候和陈留郡王抵足长谈走进来并不奇怪。在梁山王大帐外面没接到陈留郡王就来磨夏直:“夏大叔说故事听。”
“我肚子里的故事早让舅爷翻得干净没有新鲜故事了。”夏直笑道。
袁训狡黠:“还有一个姐丈对苏赫的故事你没有说。”夏直怔上一怔忽然想笑:“迟早你会知道也罢我告诉你不过对着郡王别把我卖出去”这就要说帐帘子揭开陈留郡王回来。
说故事的两个人眼光一闪心虚出来。陈留郡王察颜观色就知道袁训来意绷紧面庞来骂袁训:“回你帐篷去!你多大了还跟着我睡!”
“我帐篷里蒋德在教褚大小沈回来又和关安总吹牛皮睡不好。”袁训笑嘻嘻地往内帐里钻:“姐丈快点儿来。”
陈留郡王板着脸夏直窃笑知道舅爷今天又想打破一砂锅就道:“我出去催热水。”陈留郡王沉沉嗯上一声夏直出去。
一刻钟后让亲兵端着热水出来。内帐帘子里一阵乱动陈留郡王把袁训揪出来面如锅底:“出去出去!别睡我这里!”
“就睡一夜我不问了行不行?”袁训笑得前仰后合姐丈是个小气鬼儿问上一声就开始生气。
对战苏赫到底是什么样的关儿让姐丈耿耿于怀到至今。
陈留郡王把他一直推到帐篷外面犹带着生气回来净面。亲兵出去只有夏直在这里洗上两把陈留郡王火大的道:“别对他说这个!这么大了还钦差!嬉皮笑脸的没有个大人模样!”
“是是。”夏直陪过话候着陈留郡王洗过端着残水出来在帐篷外面才笑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赢就有输郡王也过了那个坎儿有气再寻苏赫杀去何必自己生闷气?
月儿悠悠家将夏将军也不放心上自回帐篷睡觉去不管陈留郡王如何。
……
很快到了三月江水早奔腾咆哮码头上行人多起来接人送人的往来客商不断。有人就有生意码头下面摆出无数吃食摊儿煎饼果子豆花儿油炸糕包子香气一起出来活似大集市。
大槐树下面摆着歪腿木桌子上面放着竹筷子辣椒油几个敞口大碗冒着热气里面是包的馄饨。
福王和几个随从低头吃着一面低声交谈。
“确定他今天会在这里?”福王问道。江面带寒的风吹在他面容上把风尘吹走好些。任是谁大老远的从边城外回来都不会是养尊处优模样。福王又赶路辛苦嘴唇上都干裂出好些血口子。
同坐的随从们也差不多只有一个是当地本就在的面容没有风霜只有早起的疲倦想打哈欠又忍住几滴泪水沁出来抹去道:“这地方一天收不下百两的过路钱武元隔上三天就要过来今天正好第三天。”
话音刚落人行中乱起来。往码头的路上几个大汉全膀大腰圆肌肤古铜色三月里不是夏天他们也短衣敞怀不紧不慢丝毫不怕江风。
最中间的一个个头儿最高块头儿最壮胸脯两块肉随着走路忽忽的动几下他们就狂笑出来。
这旁若无人让福王也点头。
“这就是武元?”
“就是他!他家原本做小生意爱学功夫把家财全折腾没了就干过这拦路收钱的活。不给他钱他手下有一帮子小混混晚上就过来捣乱。官府抓的时候就散不抓的时候再回来收谁敢得罪他那是一世的仇这一片没有人敢惹他们官府也没精力管他们收了钱也真的维持秩序也有人就愿意给他们钱。”
福王眸光如电看向另一个随从随从道:“让人和他说过几回共谋大事他说天不管地不收守着这一方地头吃饭痛快就没再找他。”
“来不来的随他。只要他能办事情帮着我们运出去货就行。”福王沉吟地说过就见到有人叫嚷起来:“凭啥收俺的钱俺是小本经纪俺们出不起这钱。”
武元哈哈大笑蛮横地道:“不给钱可以!以后不许这个码头上下货!”
那个小生意人还要争执有大船上一个人叫着:“武老大给你!”一个小包袱带着风声可见沉重抛下来。
武元接过在手中掂掂挥手大笑:“行啊还是邹家掌柜痛快!”邹家的一个二掌柜的在船头上露出脸儿哈腰一笑吩咐伙计:“卸货!”
邹家不在乎这点儿地头蛇钱只要平平安安的做生意就行。
福王眼红上来:“难怪说本省里邹家银子跟海水一样的多。”他这一出手抛的不止一百两银子。
要是邹家能为我所用水陆两路就全方便。福王这样想着见到那边叫骂哭声全上来:“俺的货!不许搬俺的货!”
这是个对这里地头蛇不熟悉的人又本小利薄付不出钱就哭着骂着全上来。和他一起下船的几个小生意人也就一起闹起来:“白日打抢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有一个学过几手功夫去了外衣出来一字一句地道:“放下东西这里有衙门的地方!”
武元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老爷我就是衙门!”拍打着鼓囊囊的胸脯:“有话朝这儿说!”
“那就献丑了!”那个人身法也算灵活上来就要夺回东西。武元欺身入怀一掌打在他肩头上应该是手臂折了鲜血这就出来。
那个人也硬气身子一着地就抽出小腿上一把短刀看样子要拼命。武元大笑着就要上前面上肉横起凶相出来也起了杀心。
几匹快马这时候奔过来有人长呼:“武元武元袁二爷有话他最近心情好这里不许伤人!不许生事!”
武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哪个王八蛋心情好要妨碍我收钱。
快马就近停住马上人全是青衣短打绑腿打得紧紧的刀上布条在肩后出来。看面容眼睛炯炯全是练家子。
福王来了精神:“这袁二爷是那年的那袁二爷?”随从还没有回话武元大骂出来:“什么东西敢挡我财路!”
青衣人并不动怒对他微微一笑有一个人一抬手“嗖嗖嗖!”银线似的三道光出来整齐的扎入离武元最近的树身上。
劲风来袭武元吓得脖子后面一寒。回头看那树那树纹风不动。武元嘀咕:“搞什么鬼?”就听脑后轻脆一声呼的风声下来一个有他手臂粗的树枝子往他头下就落。
倒地一个翻身才让开就听一声重响黄土泥地上四溅尘灰那树枝子落下来扑他一脸一身的土不说细小的树枝还在晃动不停。
武元直眼睛他有功夫这树枝掉头上也打不死他但三镖打断手臂粗的树枝这手臂不是小儿手臂是他这种粗手臂武元威风扫地后怕上来。
当着人不能就此服软把身上横肉一紧站起就要出声青衣人抛过一个包袱。
包袱是老蓝色无花最粗的布落地却“咣当”一声有意没扎紧两锭大银滚出来。雪白的银丝边日头下面放出光芒。
“五十两一锭?”有人低低惊呼。
“这阔气手段是谁家?”
武元目瞪口呆他强抢霸道为的不就是钱。对着钱眨巴几下眼青衣人含笑:“二爷说了钱收下约你赏荷花!”
武元摇摇脑袋才醒过神顿时知道这个二爷不寻常见青衣人要走急急追问:“二爷贵府何处?容我前去拜访!”
手脚这样大的人武元是一定要认识认识。
再说赏荷花现在才三月里不到六月是赏不起来。急着面见这位武元顾不得才丢过人有钱堵住他嘴了不是吗?在后面长呼:“是哪位二爷?”
大船上邹家二掌柜的笑了慢悠悠袖着手:“武老大你怎么把袁家二爷也能忘记?”挑个眼神儿送来:“袁家的摆英雄宴的那个……。”
武元一拍脑袋:“原来是他!”大拇指一翘:“我没福分受他的请那宴我就没去!”眼睛笑得没了缝让人捡起银子来数一数有三百两当下把小生意人的东西还他拍着包袱笑道:“兄弟们这两个月有酒有肉就不来麻烦各位了祝各位发财!”
地上那位受伤拔刀的武元笑瞅着:“你小子运气好这条命我不收了回去安生做你的生意!二爷既然心情好我也不给他添气生下回再撞我手里一起再算!”
和兄弟们抱着银子就走。
福王神往。
眼看着就要流血这就风平浪静。虽然花了钱但花了钱别人不买帐的也多。福王喃喃:“这个人需要认识!”
跟的人提醒他:“爷不上去会他?”那武元就要走远。福王失笑丢下馄饨钱官道上追上武元。本地人为他们介绍:“这是外地来的大客商有批货要求武大哥帮忙运走。”
武元笑了:“适才在码头上是不是?”手中银子晃晃:“我们这儿的规矩答应过这几个月里不生事情就此闲在家里打蚊子也不出来了。”
福王也没有强求他对武元的兴趣远不如对袁二的兴趣浓厚。而且三百两银子就能让武元老实本分福王已瞧他不起觉得这不是英雄好汉这不过是个走狗。
和武元分开本地那个认为没办好这事安慰福王:“爷不要担心武元要不是在这大码头上吃得开谁眼里会有他!他不答应没什么咱们再去找找专管旱路的陆三爷三爷一发话什么都运得走!”
福王笑笑随他前去。
本地的人边走边有几句牢骚:“自从王三哥一死这里的混混们又散成一团三哥在的时候该多好说话。”
福王认为他说得对。
自从混混王三和项城郡王的家人伍掌柜的走了福王不能直接去和混混们对话诸事是不方便很多。
还在一个人死得也可惜就是龙五。
龙五死了为把几张银票弄到手福王费尽手段。先是拖上好几个月才敢去国公府里要收条要到手分开几个人去取银票还是中了招。
他笼络的一批官员还有萧仪死以后有些人吓得不敢接话有些人福王又不愿意去动这笔银子数目不小不放心别人也是刚从苏赫处回来到处走走看看“风土人情”是不是还在?
该见的人还要去见这就亲力亲为。
虽然取银子凶险但还是取到很大的数目现在分三下里堆着官府又天天搜查。福王急着把银子运出边城在边城外购买当地东西再运回来这就把来历洗得一干二净从此放心花用。
当然如果能从内地购买铜铁等走私出去那就更好。
他一面想着袁二爷风采一面跟随去见那旱路通的陆三爷。
…。
陆三爷是个干瘪老头子抽着长旱烟袋听完来意就笑了。
“不是摊上大事您也不会来找我。但是不巧袁二爷才托人有话来说他要约我赏荷花最近不许走东西。小的他倒不管他只管大宗儿的”眼角瞄着福王神色。
“什么银子啊什么大活人啊就是死人也不行我说您要走也可以把银子拿出去变成珠宝古董小件儿的我就方便接这话计。不然就把死人大卸八块儿也出得去。”
福王苦笑。
以前这种事情全是他手下人办他还嫌办得不好。现在自己办上一回倒觉得棘手。对面老头子贼眼尖把他心里全说破福王恨的牙痒痒的你个死老头子你既然知道我要运的是大活人和银子难道还不知道我没法子变成珠宝吗?
银铺里取走钱就让人盯上打死一个跟踪的抛到城外面这就不敢乱花那银子。不用验也一定做了记号回头想想也许是龙五的收条早就让人发现人家守株待兔来着。
出去不管花大银子小银子再让人盯上一回那么多箱白银可不是再容易找到地方藏身。福王微叹口气在陆三爷事不关已的坏笑中走开。
这姓陆的还买通不了。
袁二送他一千两陆三爷说干净钱。言下是指福王的钱不干净福王给他他也不敢花。这个袁二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
月上高楼藏身处院子里福王听着随从们争执不定也没有好主意。
“把陆三爷的家人绑架了他有个小孙子是他心爱的看他还敢不帮忙?”
福王手下人办事全是这种“雷厉风行”。
“走镖局他们还有个把柄在咱们手上奸污大嫂还威胁不告这事传出去包他镖局关门没生意!”
“他也不敢抗袁二爷就快给咱们跪下来。而且说的在理过城门查得紧镖局的车也一样的查。”
“银子还是小事情抓个金银匠来熔掉。”
“说得容易这得有东西弄。邻居们会不发现?”
“银子比活人好走。”
福王心头烦躁出房门看月色见一个人缩头缩脑在这里。福王不想看到他换个方向去廊下转悠。
这就是那个要一起送走的大活人。
银子收在一个“好地方”上只要不动它很难查出来。但这个人可怎么办?这是银铺里安插的伙计方便提银子的人他感觉不对跟着跑出来。前脚出来后脚衙役就到了银铺如果晚上一步就能让人抓走。
福王苦恼不已像是仪儿死了以后件件事情都不如意。
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谈什么翻手风云指点江山。福王重回房中铿锵有力地道:“找出袁二的底细我会见他!”
都说袁二有官府的底子但多少官员都会过区区一个袁二又算什么?
福王眯眼精光从内射出。他不是一般的人天之骄子历经风雨必得苍穹。
……
竹篮子里的花放到宝珠面前里面是花房里出来的鲜花。念姐儿问宝珠讨过小孩子的小衣裳亲手放鲜花里面薰着。
“这一回来的弟弟妹妹就不会长得那么丑了。”念姐儿煞有介事的说着。宝珠不知该怎么证明加寿现在生得很漂亮估计就是说出来也不能改变念姐儿对寿姐儿初生时丑陋的看法。
念姐儿把花又送到宝珠面前认真盯住她:“舅母多看看就会生漂亮小妹妹。”宝珠嫣然接过和她玩笑:“我只要多看念姐儿就行。”
这里温语款款卫氏露出满意笑容觉得这样子才像养胎的。桌边上放着一张纸卫氏见到一回就皱一回眉头这个东西就不好不是养胎的却偏要送进来。
宝珠的手指恰好又握住。和念姐儿絮语过宝珠重新来看邸报。上面有梁山王最近动向。梁山王要和苏赫大会战两边都下了战书。
也把在家的人心全都提起。
宝珠才颦眉头卫氏就过来夺掉很不高兴地道:“你要真的关心小爷就不要去当什么袁二爷要让小爷放心你才真的是关心他!”
让宝珠往外面看:“万掌柜的病下来红花瘦了足一圈现在好了能扶着出来走昨天我说几时还拎扫帚我想以后再也不会打打闹闹是不是?平安是福。你最好给我老实呆家里。”
柳树下面万大同缓缓的行走着红花没有扶他但不离左右的跟着嘴儿动个不停不知道抱怨些什么。
只看着他们就让宝珠生出柔情蜜意出来悄悄的唤卫氏:“奶妈这一对人算是没有许错不是?”
“错得离谱!没有红花万掌柜的就不会这么经心没有万掌柜的红花现在还好好的当管事!有福不享这不是错了!”卫氏*。
宝珠扑哧一笑撒娇上来:“我呀我生孩子以前放心吧不会出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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