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家的家人们见到过来护住柳丞相时柳丞相气喘吁吁鞋子都跑掉一只。在他对面的老侯也不比他好同样衣衫凌乱发须乱飘但老侯是打人的从威风上看是多出来的。
手举着竹杖老侯怒目圆睁还在破口大骂:“老狗欠打的老狗有话你同我来说如今我回来了专只侍候你……”
柳丞相见到老侯出现才是惊愧都有。他欺负晚辈的的心思在让袁训揭开一层后又让柳至揭开一层余下的不多在老侯面前更无立足之地他们两个都有年纪又都在京里土生土长他们是认得的。
认真论起来老侯还比柳丞相长上一辈如果他们肯论的话。
竹杖打地“当当当!”老侯一口一个老狗当着家里人面柳丞相终于恼羞成怒回骂道:“老东西你比我还年纪大你倒来骂我老?”
“你不老怎么办糊涂事你不老怎么看不上我家门楣老夫我就骂你老老糊涂你老混蛋你老你老……他们都比你小!”老侯话意指的自然是袁训。
柳丞相气得哆嗦着回过神来老夫我凭什么让你打骂怒道:“我和你拼了!”一低头一哈腰对着老侯就要冲过去。
在他身边的人拽衣角扯袖子把柳丞相拉住。
他的举动让老侯见到老侯原地跳起有半尺多高落下时手中竹枚先着地“当!”脆响声让老侯想到自己手中有武器一边儿骂着糊涂老狗一边儿把手中竹杖原来是握的现在改成执对着柳丞相直掷过去。
“打你个老混蛋!”
竹杖是轻飘的没出去多远就落在地上打个滚儿掉落到草丛中。但老侯也有出尽气之感把老腰一叉胡子半撅着:“我啐!”
音拖得长长的再就打算要走。
身后“我啐!”柳丞相来上一声。
走出两步的老侯又怒了扭头又是一下:“我啐我啐你一脸!”
柳丞相跺着脚弯着腰刚才跑出来的汗水往下滴着:“我啐你一身!”
“啐我打你的狗头!”
“啐你还敢过来!”
两个人都上了年纪都有资历一个占住你上的是我家一个占住道理都有胡闹的本钱。这就你啐过来我啐过去一直啐到老侯就要消失在眼线里。
最后再来上一下老侯让儿子们扶着就可以放心的跳高。脚蹬着地袖子乱舞似雪片飞动:“我明儿还来你给我等着!”
钟大老爷等人笑着把老侯扶出去。
在他后面柳丞相是手指须动的回话:“我候着你!”但见到老侯转过影壁墙终是沮丧上来。一个踉跄幸好有人扶着才没有摔倒在地。
但额头上肩膀上背上像也让敲上一杖一起隐隐作痛起来。这出子架终是吃亏。他长叹一声让人扶回房中。
再来看门外面走出柳家大门老侯就不让儿孙们扶得意洋洋整衣裳见儿子们也好孙子们也好全是欢笑的。
“父亲打得好。”三个儿子一起翘手指头。
“还是祖父最威风。”钟恒沛夸着给老侯把腰带摆正这是刚才奔跑时歪的。
老侯得意非凡一点儿雄心重新上来:“你们呐一抹子全年青不中用这种倚老卖老的东西就得我同他卖老他才收敛。”
“是是。”钟大老爷微笑手引去对轿子:“虽说是父亲精神但到底是赶远路回来请先上轿回家去摆上接风酒再畅谈此事岂不更痛快?”
老侯道他说得是就往轿子走去。二老爷三老爷把轿帘打开老侯还没有低头入坐见家里的快马来上一匹家人滚鞍下马笑回道:“听说老侯爷回来亲戚们都往家里来说是接风呢。”
“好好你去告诉他们我这就回去。”老侯下船就让人去知会亲戚们来说话这又往太子府中和宫里走上一回亲戚们也应该到齐。
这就上轿轿子晃悠悠起来老侯又叫停露出脸面对儿子们道:“你姑母在宫里平时怎么传话?”
“为预备姑母和加寿买东西宫门上常有袁家的顺将军再和阮府董府说好轮流出家人候着也是预备着跑腿。父亲有话要传只让他们去就办得成。”
老侯点头满意:“这样很好”想想又要笑:“寿姐儿是要专备一个买点心的她就爱新鲜东西。”在这里又得意上来:“在山西时总是我进城买给她这一回我回来了也能多买几回给她。”
“是这就让人去告诉寿姐儿您回来了让她吃点心果子上面只管要就是。”钟大老爷见老侯说和加寿姑娘很亲近也是欣喜。
老侯忙摆手:“不是这句是告诉你姑母我说给她和加寿出口气已经办到。”钟大老爷说好就要安排家人往宫门上去时身后老侯又叫住钟大老爷转过身满面笑容:“父亲还要说什么?”
“告诉你姑母如今我回来让她放心吧凡事都有我。”老侯说完这一句才悠然自得的吁一口满意的气。
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像是满意之极。
听到是这一句儿孙们都忍住笑。钟大老爷更是憋得紧说个是字打发自己的小子去传话传这“要紧”的话儿让姑母好安心。
小子上马去了这里一行人喜气洋洋才在柳家出过气那得色直上眉梢就是不认识的人想看不到都难。
府门外落轿靖远侯大学士出迎见到自然喜欢已收到早回的家人带话说老侯去柳家闹去了大家闻言哈哈一笑。
这去的要是袁训或是别人柳丞相就要上金殿奏本去了。但去的是个上年纪的人又是以前认得的柳丞相也无老可仗他不告皇帝知道也装不知道就成一笔糊涂帐。
靖远侯从台阶上走下放声长笑:“这事儿就得是你去换成是我去只怕他欺负我圣眷不行。”
老侯就更得意:“这不是圣眷这是底气。”
“我哪些儿底气不如你?”靖远侯故作吃惊。
袖子一挽拳头高举雄纠纠的上来老侯道:“我有打人的拳头你只有理论的心思。”靖远侯大笑:“你同袁训在山西必然常见面儿这就一个模子般出来的。”
“他吃在袁家住在袁家收个好扳指也在袁家他这算是还袁家的礼儿改天再去柳家大闹一回才是他自己的情分。”董大学士也走来打趣老侯伸手讨要:“小袁送的东西给我看看你信中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想要一个。”
老侯就摸袖子哎呀一声:“坏了!没带。”不管别人信不信率先往里走嚷着:“容我换衣服换过衣服出来陪你们。”
钟大老爷送他进去靖远侯对着衣角嘀咕:“你穿的本就是新衣服还换什么?”但是主人要换靖远侯也不说什么和董大学士客厅里坐下说话等候。
房门外老侯让儿子留步:“你外面候着。”
“父亲两年没有见我侍候你更衣?”大老爷很想献献殷勤。
“不不不为父我很是不老。”老侯坚持不让他进去大老爷只能作罢。在外面看花木整齐是事先接到父亲要回来的信件收拾过的。但是忍冬像是少了些父亲爱忍冬开花泡个茶水还要加种些才是。
正想着见房内原本侍候的丫头出来老侯上一回进京带来的两个年青姨娘自老侯离京她们一直住在这里也走出来。大老爷吃惊:“你们都不在父亲一个人怎么换衣?”
姨娘们也委屈:“老侯爷不让我们侍候。”
“卡!”
轻轻一响是里面上了门闩。
这一声响把钟大老爷提醒。父亲是钦差总有机密的事情或信或东西要处置。就摆摆手索性让姨娘和丫头们全离开大老爷一个人机警地守在这里。
老侯在房里舒展的对着看的却是袁训送他的白玉扳指。
“好东西啊”老侯笑眯眯。
以前他只是喜爱因为这玉质上好再来这是袁训石头城里弄出来的凡是亲戚都有国公郡王人人不少老侯也有面上有光。
老侯眯起眼他现在更喜欢这东西简直爱到心坎儿里。凡是亲戚都有皇上也有太子也有老臣我也有面上有光。
他的儿子以为钦差在机密钦差却是歪在椅子上就着天光端详着玉扳指认真的收起来。
他不敢给别人看特别是常面君的董大学士。虽然两个扳指不一样但世家子都有一把子眼力董大学士要是说上一句:“皇上也有一个扳指似乎和老侯你的玉质一样”这话可怎么回可好?
收起来吧没事儿自己看看再好不过。
匣子外面再加把锁放入箱子。箱子外面再加把锁老侯这才放心。随便换下衣裳太子所赏恭恭敬敬放在高处打开门与儿子会合一起往前厅去会客人。
晚上袁训和宝珠过来把两个孩子抱来给老侯看听说老侯打到柳家袁训笑得合不拢嘴把老侯夸了又夸。
老侯自然又得意一回。
……
红花醒过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是什么时候了她想知道但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确定只能作罢。
她的身子是直立起的双手试试还吊在上面不能动。但脚没有绑住静听片刻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人的存在红花试着伸出脚在半空中虚虚的划动想能碰到什么以确定自己在哪里。
在地狱里红花才不信。
轻轻的擦碰声像碰到布质而又软的东西上面红花收住脚悄声自语:“布袋?这是个仓库?”
随即有语声回答:“我是人。”
……
好半天红花才从大脑一片空白中惊醒才能思索这个人的嗓音。悄悄的低低的而且没有呵斥自己这是同关押在一起的人?
惊喜顿时升起红花想也许可以一起逃走……很快这嗓音的熟悉感充斥脑海红花傻住眼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颤声道:“万大同?你你你也让抓来了?”
“哼!你当我有你那么笨?”万大同回话还是低低的。
随时随地能刺激到红花让她不顾一切的要回鄙夷的人当属万大同。红花愤怒回话:“你不笨你怎么也在这里!”
“因为我来陪你!”万大同好笑。从他听到红花还能生气就放下心红花姑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不然没这么好的精力还能吵架。
红花不屑:“说得好听你来陪我?这是哪里?”
“奈何桥。”万大同嗓音带着笑意。
红花也忍不住一笑在黑暗中又呲呲牙:“你还真能胡说奈何桥上只走亲人我不要你陪。”
万大同悠然:“哦那你要谁陪着?”在他的话里红花心里闪过“老糟”两个字更是要笑万大同一定是想说孔掌柜的但红花硬是道:“我娘!”
“嗤”万大同明显有一声笑他笑的是并不是红花所想的但红花跟着气馁:“也是我娘才不会陪我。”
“哦?她不陪你又会陪谁?”万大同的嗓音温柔起来但红花没有注意依然沮丧:“我娘心里没有我。”
万大同是听红花说过的此时听到怜惜又上来更是柔声:“怎么会?当娘的心里都有孩子。”
“她没有。”红花冷冰冰似心门已关。冰冷话语让万大同一时不知道怎么劝才好红花又急促地开口:“有一年我外面挖野菜回来我说娘我饿了桌上有一个饼子我娘说那留给我堂哥。”
万大同静静听着。
“有一年我洗衣裳回来我娘正把一块肉给我堂哥吃到我就没了。”
万大同骨咕一声很是含糊。
“有一年……”
终于万大同无奈:“这里不是随意说话的地方。”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红花受到提醒默然后回到当前。万大同伸展下四肢逗她:“你看呢你猜我是什么时候让抓来的?”
红花很吃了一惊猜测起来就错得离谱:“你一直跟着奶奶难道奶奶也让……”红花吃吃的说不下去万大同好笑怕她更担心赶紧告诉她:“我没事”
搔头这话也不能让红花相信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送到红花嘴边:“吃吧这里像是没有管你饭。”
实在太黑饶是万大同勉强能视物也只看到红花是个轮廓取出的肉干碰在红花脸上手却碰到她嘴唇。
男人的肌肤让红花轻啐一口。而她柔软的嘴唇在这里关上有段时间无水微有干裂又让万大同心头一荡。
“对不住”
红花本来还想骂一句道歉让她收回话语。心中转悠着万大同怎么会在这里想到宝珠吃不下去只道:“先回答我话我才能吃。”
“我找到这里来救你你信不信?”万大同寻思怎么能让红花相信苦恼地道:“我不敢点火折子我是从你进来的地道里来的不知道离上面有多远幸好没有人看你不然我也不敢进来。”
红花虽不能尽信但明显紧张松开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他是为我而来…。羞涩占据第一位但宝珠还是同在红花羞答答:“多谢你我真的饿了给我一口吃的再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的嘴在这里别再放错地方…。”
万大同喂给她一口这一回正中红花嘴唇悄声道:“别吃太大声”一面回答红花的话:“孔管家的说丢了你”
“唔”红花吃东西。
“奶奶急得不行但我瞅着小爷像是不急我就跟上他。”万大同把手里东西再往红花嘴里塞塞陪笑:“你吃完了得告诉我为什么小爷不急?”
红花身子一震停了下来:“我不吃了有这几口就可以再挡一天饥…。那个你退后别离我太近……”
万大同诧异:“为什么我退后”
红花尴尬的难以解释万大同自言自语说出来:“你就是湿了衣裙我也没闻到味道不是。”
“万大同!”红花压低的嗓音恶狠狠磨着牙:“等我出去我会杀了你的!”
万大同嘻嘻:“你不是来做客的当然没有人侍候你出恭”
“你还敢说!”红花对着他飞起一脚万大同闪开又来上一句更缺德的:“还好不是大的”红花羞愤难言中万大同收起吃的:“也是你还是别吃了这里没有人侍候你…。”
“你还想不想听了?”红花牙咬得微有动静万大同嘿上一声低的几乎听不到但红花就能听到还能在黑暗中看到万大同取笑的脸虽然是一片漆黑这脸也自动出现。
完全是在脑海里的再投射到眼前。
静默盏茶时分红花低低地又问:“不是和柳家对上了吗?奶奶把身边的人都交待过说我们出门要小心说柳家的不讲道理”
“小爷说的又是什么?”
红花身陷囹圄也有了俏皮:“你猜?”
“小爷竟然早知道你会这里来?”万大同也算走遍江湖不怎么吃惊的人这一回真的吃惊不已。
从他话中的震惊红花不由得要问:“这是哪里?”
“福王府。”万大同轻轻说出明显的红花身子晃上一下迷惑起来:“福王?王爷也和柳家勾结?”
万大同心想肯定不是福王府倒像是在谋逆怕吓到红花就不告诉她。只问:“把小爷说的告诉我?”
“小爷在上个月把我叫去说我是奶奶的亲信人有句话要交待。他说如果有人问旧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就如实回答。”
“旧匣子?”万大同奇怪。
“送宫里的那个你见过的我们和奶奶上京我抱在手里上船你说装到行李里多省事的那个”
万大同皱眉:“的确是件旧衣啊”一愣回魂道:“在这里有人问你?”
“一开始就问我装神弄鬼的还对我说是什么地狱地狱我去过还想骗我?”红花有了得意。
“你去过?”万大同莞尔。
“是啊有一回我娘扯块布我就知道给我堂哥的把我气的不想活了……。”
万大同头疼:“别再提你堂哥”
“后山上有个破庙塑好些小鬼都说是个地狱我在那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下山我娘把那块布分成两截给我做了个小褂”红花得意加倍。
万大同不再说话默默的想着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疑惑红花开始问他:“地道里没有人看守吗?”
“有。”万大同沉思。
“他们不拦你?”
“没。”
心不在焉的话让红花恼了轻轻地骂:“姓万的你不能救我走至少说明白话行不行?”万大同这才把心思放回来:“为什么我不能救你走?”
“小爷说的。小爷说如果我有事他来救我让我不要急。”
万大同淡淡:“听上去小爷什么都知道就是有一条你在这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别咒我你就告诉我怎么进来的吧?”
“你一直小看我。”万大同没头没脑的来上一句。
“什么?”红花怒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
“你聪明过人就是总忘记我的出身。”万大同冷淡:“我一个人经商什么险恶没经过什么手段没有”
“我要听答案!”
细微的动静传过来红花没有听到万大同却纳入耳中急急地道:“我要走了”苦笑:“按小爷说的我不能现在带你走不过你放心我夜里再来。”
红花匆匆忙忙:“别再来了。”身子忽然让抱住温热的男人气息排山倒海般袭来羞得红花浑身酥麻又猛然一空耳边有话:“我还来。”再就没有任何回声。
而头顶上的脚步声在此时近了。
并没有人下来也就给红花独自想心思的空间。回想刚才那一抱又宽厚又温暖又可靠又牢固红花油然的思念起来……
而她没有发现。
……
暖阳遍布万大同从另一头出来不是在官道上是在京城内的一处宅子中。对着房里迷倒的人看看两个妇人手中还握着针线就这么睡在榻上。一个小子是让万大同打倒的。房中翻得东倒西歪万大同摸摸怀里凡是贵重东西都在这里。
丢个冷笑万大同大摇大摆的打开院门。
外面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万大同放心的往街口走去他虽才到京里但早把路转得熟悉就是不认得雇个车也就能回去。见街口有车经过正要抬手招呼袁训从墙后露出半张脸对他微微一笑。
万大同跟上一起走到附近的小茶馆里。
“见到了?”袁训轻笑推过一碗茶水。万大同双手捧住嗯上一声。袁训泰然自若:“你还在怪我?”
“小爷不让我带红花走总有小爷的意思。”万大同语气平静听不出来有在生气。
但袁训还是回想起两个时辰以前。当时万大同把他拦住就在街上。
…。
“小爷您这不是去找红花吧您这赌场。”万大同在赌场外面。
袁训刚出来微笑道:“万掌柜的你应该比我懂这里能听到消息。”
“我信自己您不是找红花!”万大同相当肯定。
“红花你放心有人去找。”
袁训的话并不能安抚万大同万大同固执地道:“谁去找她我要一起去。”袁训含笑:“万掌柜的你也是布局设线的高手不能搅和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不搅和我就要见红花一眼。”万大同脸上是气急败坏但话锋一转转而拍起袁训马屁:“小爷必定运筹在心中想来让我见红花一眼不是难事。”
他还真的为难住袁训袁训三根手指搭住下巴更让万大同着急。万大同哭丧着脸:“您说红花没有危险?”
他的哭腔让袁训才实话实说:“我知道有这个地方但我没去过你要是去万一惊动人?”
一根迷香由万大同的手亮在袁训面前。
万大同板着脸:“最好的江湖上下五门劫色就用这个。有一个好处只要有通风的地方迷香味儿一刻钟就散无处查找但中的人三个时辰才解醒过来很多人以为是自己睡着。当年有几个大案就用的这东西。”
袁训与其是相信他的迷香还不如说是让万大同缠住不丢这才告诉他。而万大同百般保证他不会漏马脚又功夫过人袁训算算时间离发难福王府也没有多久时间但不放心还是随后跟来。
…。
万大同指责袁训:“你在这里候着我倒不怕惊动人?”
袁训笑吟吟指给他看外面:“这是大街我经过并不奇怪。没事的时候我还走好几遭呢我办事你也放心。”
“我放心那什么时候救红花?”万大同腔调硬邦邦。袁训并不怪他挑挑眉头:“里面有什么?”
“一条长的地道弯弯曲曲的里面不止有一个通往外面的路我数了数一共十五个通道口通往十五家宅子我摸上去抢了三家。”
袁训一乐:“这就难查不想你做贼倒有一手。”
“我做过贼我走单帮贩珠宝让人抢了我就抢回来。报官府等国公回来没用我等不得从来这样干。”
袁训扑哧一笑:“那这几天你跟着我吧我要人手。”
“好!”万大同眼睛一亮又想到自己的本职:“奶奶那里怎么办?”倒不是万大同草木皆兵这不是和柳家杠上从主人到下人都处处小心。
袁训道:“让蒋德将军和关安将军跟着隔壁就是五军都督府只在家里料来无事。”他想的出事和万大同想的并不一样抿抿唇又道:“晚上顺伯也在家实在不行太子府上调一队人守着。”
苏赫……要的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在家里宝珠也就不用担心。
万大同闻方放心地道:“柳家真是混蛋。”
“哦?”袁训这才想到柳家微微一笑:“是的很混蛋。”话一出口心里别扭为解心中别扭不得不添上一句:“有一个不混蛋。”
把柳至骂进去就是难过。
提壶为万大同续上茶水袁训道:“再说地道哎对了你这香是不是给我弄几根?”万大同瞠目结舌:“您打仗还用得着这个?”
“我这不是在京里办案子?”袁训让他吃惊得脸微微红了像是自己没能耐总爱用这种手段。
薄薄的红晕衬得小袁将军面上似开桃花万大同忙解释:“我是说早知道给国公弄几根不是只要有用。”
上战场的全是英雄万大同还是在纳闷儿心思转不过来倒真的要用这个?
这不是下五门的下三烂手段?你们在战场上就是点着又往哪里薰去。
袁训从窘迫中出来就严肃认真:“江湖上的手段我也需要知道知道。”他太义正词严虽然出发点真的是为当差但万大同还是又盯几眼才把目光收回。
小袁将军的脸再一次的红了好似桃花千朵万朵开。
接下来再说地道和见红花的事情。
……
文章侯府的二太太最近心事想得多。就像此时在自家的客厅里听着客人说话二太太也没有专心听。
但也听一部分。
因为客人所说的是二太太想心事的根源但是客人并不知道二太太所想她还在喋喋不休。
“见还是不见?袁家现在势力大了真是看不出来现在全京城里一阵风刮过都爱上生姑娘过年前我的老主顾家里生下丫头还说家里养不得费米粮婆婆说媳妇肚子不争气媳妇气得要上吊就为生姑娘不是。这袁家的姑娘一进宫我故意往他们家里说话再也不提生姑娘不好反而说我认得的人家多让说个高门亲事…。”
这是个眉目端正的中年妇人青绸上衣黄绸裙子怀里抱着一段布料用纸裹着露出一段宝相花色。
她乐不可支模样又怂恿的口吻:“见见吧我为您搭个线儿可好不好?二太太您要是想见见袁将军夫人我舍着我的老脸为您去说这事。”
二太太笑得阴沉她素来就是不爱大笑的人能有个笑容就不错。
“那我成了主动的约见她。”
中年妇人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哎哟我的二太太都是亲戚谁见谁不行?我亲耳听的大过年的我去道贺袁将军夫人如今有铺子以前没铺子还没有出嫁的时候跟着她家老太太总在我铺子里买东西她成过亲我也常去揽生意这就还记得我我说难得回京可走过亲戚?”
二太太兴致浓厚般往前探探身子。
“她说见过一家一家说给我听我说前天才见过二太太又会过四太太那时候正月里两位太太往我铺子里要衣料走娘家我说二太太相中的衣料可以给袁老夫人安老太太来上一段不是她说倒没见过你们。”
二太太扯出一个笑容。
“我说哎哟是亲不走动就亲也不亲了再说那是将军夫人大姐的长辈”
二太太冷下来:“是她堂姐。”
“您这话也不对大宅门里住着自小一处长大可不就是亲姐妹一样。您只猜将军夫人怎么说?”
二太太白瞅着她你都上我家门说过这事我还能不记得吗?
中年妇人毫不觉得冷场自顾自道:“她说啊要见要见的对我说你帮我请去啊”二太太撇个嘴:“你就拖上几个月才告诉我?”
“我出京了我也得走亲戚远路的。”中年妇人笑道:“这不我一回来就赶紧的告诉您不过您总不接我话我就得又来问问不是?”
这亲戚走的幸好别人没让你传要命的话不然从正月到此时命早就没了好些条。
二太太故作漫不经心:“那袁家现在又怎么说?”
“将军夫人”中年妇人再一次肯定二太太眼角抽几下她的心有无奈她要不是将军夫人我早就不理你说话。
“她说帮我传话我不讨您的回话我怎么能去见她问起来我没得回。不怕您恼还是您这里先给我回话。”
火气悄悄在二太太心头升起。
她知道这是敲打暗示你二太太府上没有袁家官职高。二太太会生气吗?她很想生气却只能揣着。
二老爷在丁忧前是没有袁训现在的官职高。还有就是离满服没几个月二老爷就要谋官职。
往院子里看看静而无声家人们走过都轻手轻脚怕触怒二老爷虽然他此时不在家。
多少穷京官候着差使二老爷的官职丢了再捡就不容易心情一直不好。
如果不是眼界儿高盯着韩世拓要拼一口气的话二太太心想穷就穷过没有以前居住侯府时的菜式好倒饿不到一家人。
但一口气梗在心口总想着韩世拓的差使不错三老爷去了也跟着好还有掌珠开了铺子居然生意红火这口气若是不拼不是气死人?
对宝珠的传话以二太太的阴沉性子城府不低也就忍耐下来。
她再想和隔壁侯府拼口气也分家后明白文章侯夫妻以前有多容忍她们。
以前挑事儿主谋的是二太太。不着边际往前冲的是四太太。跟在中间打太平拳的是三太太。
文章侯夫妻都懦弱就和老侯干架有精神去了对自己兄弟夫妻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不是媳妇那样的厉害人。
虽然是想和掌珠夫妻拼这口气——二老爷夫妻是把韩世拓也怪进去——但二太太明了韩世拓的差使是从哪里来的。
韩世拓走的头半年二老爷和四老爷还在家里乱嚷:“这小子不成人是必回来的呆不到三个月。”
直到分家韩世拓也没个影子反而三老爷也去了。文章侯府里收到银子文章侯怕惹兄弟们难过他不说但三太太收到银子窜门时却说出来。
二老爷和四老爷这才知道袁训办得有多妥当。
再有袁训升官他的人是没有回来但金殿上吵成一团总是听到。再袁家女儿又定亲事二老爷和四老爷唉声叹气潜意识里以已推人认定袁训为了妻子宝珠为了姐姐出气会拦下他们的官职。
心里这就暗无天日起来。
二太太的娘家四太太的娘家亲戚也有亲戚们中人一多起来就什么话都有。也有人说:“要谋官职怎么不去找袁家?怕什么和世子媳妇说声也就是了。”
四太太来告诉二太太这话:“四老爷说了乡下种地去也不去找她。二嫂你也别去!”
她说的时候不凑巧二太太刚走亲戚回来那时正月里二太太才听满耳朵的劝说好意有时候总伤人二太太正烦四太太跑来嘈嘈她发狠掷下痛声:“我们不去!”
她不是不想去但怕去了宝珠也不理她。
掌珠分家手段是恶劣点儿但二太太横插家务就中弄钱也不是清白人。
有时候想想心思也是活动的。
人的心思与性格有关如掌珠撞到南墙也不回头就站南墙根上了一直的撞琢磨着怎么撞出个洞出来。
但这洞也许下辈子才撞出来掌珠不会去想。不是她没有心机是她不赢就忘不了。
要是四太太指着南墙是不会再撞但揉着脑袋骂是肯定的。
二太太呢心思本来就多才能挑动妯娌在家里造反她是思前想后的人。
为一口气呢自尽的都有。但想得开的人也就不少。如果能为二老爷谋官职二太太咽得下去这口气。
在她面前坐着的是常光顾的布铺掌柜娘子二太太也有铺子但互相照顾生意也就有点儿交情。
她在这里说的话自然是袁将军夫人要见她才来说虽然她不说是宝珠的意思二太太也能明白。
“好吧”二太太顺手推舟:“那就见见吧总是亲戚不过我可不去她家里。哪有长辈去见小辈的呢?”
掌柜娘子伶伶俐俐:“那外面见见吧她最近爱出门喝个好茶叶茶楼上不错。”二太太颔首挤出一丝笑容才说个好字就见外面进来一个人。
四太太冲进来一愣对着掌柜娘子道:“你又往这里来了敢是和我说的事情又和二嫂在说?”
“四太太您别误会我何曾说过什么是您听错了。”掌柜娘子不想多说抱起布料说声告辞就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石径头四太太抱臂冷笑:“二嫂你不要让她说动她来对我说和袁家走动我想和隔壁都不走动谁要去巴结袁家!我一想到她又来说你这就过来我来得及时二嫂她说鬼话你不要理!”
二太太慢慢腾腾和掌柜娘子说得一样:“四弟妹你误会了她和我说衣料。我娘家侄女儿要出门子我办几件给她。”
“真的不是?”四太太狐疑。
二太太淡淡一瞄:“我倒要问你她和你说袁家是你在外面有言论想去袁家巴结?”
“胡说!谁敢编排我!”四太太赌咒发誓:“这辈子不和侯府走动二嫂你也发一个!”万大同说不必见四太太就是分析过她的话让吓跑的。
貌似不能坐下来说话才是。
二太太对她讪笑:“祖宗牌位都供在他家不走动祖宗也不要了?这让别人怎么看。”四太太语塞。
……
到晚上二太太心神还没定下。这与四太太的话无关是二太太自己捉摸不定怕宝珠会出恶言。
她有个厉害的姐姐不是吗?
倚在窗前见花不是滋味儿见水又觉无光——这是晚上还是阴影里——帘拢打动二老爷进来眉头上竟然有喜模样。
“可用过晚饭?”二太太迎上去捕捉二老爷的心情。
二老爷搓着手这是人喜欢的时候不会表达先表露的姿势之一。但有了年纪不是情绪爱外露的时候搓上一下就收回换过衣裳在榻上坐着才故作平淡的冒出来一句:“隔壁今天怎么样?”
隔壁自然是指侯府再不然就是指同样分出来的三太太房中。
二太太会错了意竟然没明白丈夫的话:“三弟妹今早走来说赏花看花我回说没功夫。三弟有进项她有心情去我们哪里玩得动?”
说着说着二太太触动怒气又恼在面上。
寻常的时候说到没进项夫妻两个人是同时着恼但今天二老爷颇为宽厚笑上一笑他知道二太太不是四太太一气上来就要说上半天的人候着妻子很快压下去二老爷则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我今天遇到隔壁媳妇的亲戚袁家那位。”
“哦?”二太太这才知道隔壁说的却是侯府。话又触动她的心事问得急切:“怎么了?”二太太怦然心跳不是喜悦而是担心不愉快。
她想心事太浓重把丈夫面上的喜色也忽略。
二老爷一开口说这事就喜笑颜开:“他同我说了两句这是个不错的人。”二太太的喜悦就这样让引出来不管不顾不理不睬什么也不知道时只就着丈夫的话就笑容满面:“你仔细说给我听。”
“我去太子府上”
二太太唔上一声二老爷是去寻差事。
最近柳家袁家大闹袁家没有别人在京里袁家那位将军只把自己官职给折腾下来最近才涨回去。柳家竟然是大伤筋骨拿下来一批的官儿。
往太子府上巴结的人本来就络绎不绝这就为寻官职去得更多二老爷更是见天儿的去想认识人或能面见太子一面让殿下安放官职时想得到自己。
他后一个想法想面见太子单独见机会不大在太子出房的时候见到有一堆的人呢哪能记得住二老爷?
二老爷主要是奔前一个想头去的他离满服没有几个月现在去结交人和旧相识见见面好在需要时让他们在太子面前为自己说说话。
太子府上的外宅无形中也分内和外。一般的人都不敢过了影壁就不敢再走在一侧厅外站着说话里面是公事房他们坐儿也没有。
二老爷认识的人都在忙他又不想就走就和一个同样目的的穷京官说着话再用眼睛瞍着别的熟人几时回来袁训就这个时候大步走进来。
他进太子府的气势与来寻差事的人注定不同。
经过的公差争着招呼他:“回来了?”
有个杂役更是殷勤:“看一头汗水我去打水来洗洗。”端着个盆就出去。里面冷捕头好笑:“我说我的茶还没有人倒了?”
袁训在外面听到摇摇马鞭子:“你先等会儿我这就要见殿下先给我打水净面。”冷捕头笑骂出来:“下回我使唤他你换个钟点儿回来。”
袁训没放心上冷捕头不见得真的要茶也许就是搅和。
候着的京官们有不认识袁训的见他语气大一进来就要见殿下窃窃私语:“这是谁?”袁将军好几年不在京里回来没有几个月又天天不是和柳家去打架就是出京办差不认得他的人还不少。
议论起来:“袁训?”
“是他”惊呼声低低的出来都争着去看袁训面容。
“难怪这般大样儿”有人叹气。
二老爷本来是恼的恼袁训不知收敛。嫉妒人到不能压制时都会来上一句不知收敛。但袁训对着他笔直走来离开几步笑容可掬拱拱手:“原来是二老大人。”
二太太听到这里已经就要醉了。
袁训在太子府上的神气让二太太神往在这里打断二老爷笑问:“那你赶紧的和他说几句不是”
“谁说不是我就和他攀谈几句还得他让我进房里坐吃了一碗太子府上的茶水”二老爷满面得色。
二太太也跟着欢喜暗想会见袁家这就没错。但她不知结果就不肯先告诉丈夫只想等见面后是喜悦的再在丈夫面前讨人情不迟。
又问后面如何。
二老爷得意非凡:“哈他是有面子的倒了茶吃上一口只和我说上两句就进去见殿下这一进去就半天不出来我在太子府上见到的人只有他才能说得这么久我呢就把茶水喝完杂役要给我再续我也想再喝一碗但是外面盯着我看的人害我坐不住。我就告辞出来本想早回来又让他们围住几个才进京的人骂我认得袁训怎么不早告诉他们?这不晚上请我喝的酒让我在他面前多说好话。”
官场上的规则貌似总这样。
二太太喟叹:“他是个大红人儿别人哪里比得?”
夫妻相对都尴尬上来。
半晌二老爷难堪的道:“早知道他肯和我走动悔不该他家喜事我不去?”从这话里把罪魁祸首扯出来二老爷吹胡子瞪眼睛:“全是四弟害我他说和隔壁媳妇不好袁家岂有不帮着她的?说袁家一定欺负我们拦我们的好官职全是他说的这些话我们才没有去贺喜”
二太太也忿忿:“可不是全怪他!”
倒霉的四老爷是说过这话但听从的人却是二老爷夫妻这会儿四老爷不在无从分辨躺枪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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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在此郑重向依曼达亲和所有亲道歉昨天回评论时脑袋不晕所以说按时更新。
一万三更送上但没准时仔错了请亲们多多原谅。
二万更这事呃慢慢的分开还吧今天这算还一部分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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