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发作太子妃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夫妻说笑一时袁训陪宝珠出去散步在廊下看花。日光恰在此时出现浓云滚着金边淡金色直上花树。

    廊下一对人袁训是家常柳青色罗袍更见丰神俊朗。而宝珠一袭宽松朱红锦袍肌肤熠熠生辉。

    家里人是常见他们的也在心里说一句好生般配。

    ……。

    天在下午过年的日子里都是悠闲的。这时候不是才散酒席就是午后舒展。连大人在自家客厅上品茶闲闲听连夫人说话。

    四十岁出去的连夫人是东安郡王一族出身决定她的举止得体就是为难也带着优雅。“老爷你说渊儿定下袁家的亲事这事情荒唐吧?”

    连渊也是没有孩子就和袁训定下亲事。而袁训当时也一样没有孩子。

    “荒唐什么他们相处的好。”连大人倒是从容。

    连夫人笑着:“但是有一件袁家生出儿子来你儿子没有女儿去配怎么办?”

    “呵呵呵”连大人轻笑出声像连夫人的话有可笑之处。

    连夫人半带嗔怪:“老爷有好主意怎不告诉我你就一个人去笑?”见夫人眉带焦急之色出来连大人眯眯笑着就要对她开口见外面有一对夫妻走来。

    认了认而家人也同时报出来:“老爷兵马指挥司尚大人尚夫人到了。”这是尚栋的父母亲和连家走动。

    “老连啊听说袁训媳妇要生孩子没有?”紫檀木座椅上落坐尚大人就直言来意。连大人和连夫人全是一点就透的人都有诧异:“你们家孩子也和袁家说过定亲事?”

    尚夫人满面笑容:“但听说你们家也定下所以我们来问问。”

    “我们是来商议袁家这一回生的孩子是你家先定还是我家先定?”尚大人说完连大人就乐了摆手笑:“慢来慢来他得生的是儿子才行要是生女儿老尚啊你就没听说沈大人要定?”

    连夫人尚夫人同笑:“袁家的孩子只怕不够分。”

    “所以不得不来问个秩序。”尚大人微笑。

    见尚家夫妻胸有成竹连夫人讨教:“我刚才在想若是以后没有女孩儿配?这可怎么好?”尚夫人一听就笑主动告诉连夫人:“我家别的儿子有女孩儿就是没有还可以再生。若是几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女孩儿我和老爷商议过袁家这门亲事是必要定的先不说孩子们说话不能食言再说也能解决堂兄弟们膝下也寻得出来女孩儿的。”

    “哦我竟然没想到!”恍然大悟中连夫人想想连渊也不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还有别的儿子连大人也有兄弟连家总有孩子配袁家。

    女眷们说笑声中尚大人对连大人使个眼色连大人会意道:“夫人你们慢聊我们去书房说话。”

    ……

    一炉薰香点上后书房里春意顿生。红泥小火炉烹上茶水连大人才吁一口气:“这是今年的雪水梅花雪不是至亲知己我舍不得拿出。”

    抬眸生出笑意:“不过你也不是来喝茶的。”把胡须抚一把又道:“你也不是来和我论亲事谁先谁后?”

    “有你的!”翘起大拇指尚栋父亲开门见山:“袁家和柳家的事情我们可插手吗?”

    “为什么要插手?”连大人稳稳回答。

    尚大人敏锐的捕捉他面上每一丝变化再次试探地问:“就要成亲家?”

    “那我是不管的。”连大人稳如泰山模样。

    但随即:“亲事也是要定的。老尚啊我比你年长几岁我家先定。”

    尚大人也不是软果子道:“你把原因详细分析给我听我听得不错袁家长子让给你。”连大人更狡猾装着心里话很要紧轻易不肯往外说沉吟道:“这个么?”

    “长子!嘿嘿老连啊我让的可是以后能袭爵位的长子给你家。”尚大人毫不示弱。

    连大人一听笑眯了眼但是反问:“袁训还没有爵位呢你让我的这长子能袭什么?”

    长叹一声尚大人摇头:“没想到啊”

    “什么没想到?”连大人糊涂。

    尚大人对着他苦着脸儿:“我认识你几十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糊涂瓜!”

    “只有糊涂蛋哪有糊涂瓜……。哎我说错了。”连大人对自己自投罗网又反应过来。

    “你自己说糊涂蛋的哈哈老连啊你肚子里有话只是瞒我。去年袁训报军功金殿上就差没打起来。吏部尚书老梁报旧仇铁了心要和袁训过不去最后怎么商议的不是说给他袭个爵位”尚大人边调侃边说。

    “可礼部不答应啊”

    “说他官升得快最后又商议给他儿子弄个什么尉来着又说他没儿子!迟迟早早的少不了他的爵位。”

    尚大人说到这里连大人含笑打断:“我已知道你心里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那你说吧你怎么想的?”

    一带碧窗下几枝红梅映照下连大人满面红光语气谨慎。在他这种郑重面容下尚大人就看房门自语:“已关好。”

    “我家里没有奸细。”连大人好笑尚大人立即摆出洗耳恭听模样。

    连大人一出口语出惊人。

    “袁家的亲事来得蹊跷!”

    似石投水中惊出水天。

    尚大人嘴角噙笑这和他想的一样。他也就是想到这儿也顺从儿子心意要和袁家定亲。但为什么要成亲事却不肯帮袁训过柳家这一关?

    “柳老头儿是个城府深的文官多心机我不是说老连而且就你自己说我的话对不对?”

    连大人瞅瞅京都兵马指挥使尚大人阴阳怪气:“武将也龌龊。”

    ……

    半晌翘胡子瞪眼睛的两个人才分开连大人接着刚才话说:“我内宫中打听一个遍硬是没找出袁家的内应!只淑妃是袁训的同乡那加寿小姑娘你还别说这名字真好记。她凭什么定太子府上小殿下的亲事?”

    四道黑眸全是炯炯交织到一起。

    “只凭是个同乡这话别说柳老儿不服气我都不服气满朝百官都不会服气袁训即刻就是箭靶子。”

    和我想的一样尚大人又在心里这样道。

    “好在他聪明他亲身回来辞亲事。”

    “当着百官辞亲事这件事做得不坏但也有可能是年青热血。”尚大人中肯地评论。

    连大人眸子眯起:“这件事我没多话说我说的是后面他越辞他女儿就在宫中呆得越稳老尚你素来狡猾过人想来你也看出。”

    “我是个憨厚人呐。”尚大人满面憨厚。

    白他一大眼连大人悠然自得:“所以啊我就看着看看柳家和袁家过招最后谁赢!”

    “你是想捡大便宜!”个中心思让尚大人揭破。

    连大人用眼角睨他:“别说你不想!前年光禄寺的官职你家没争过柳家你难道忘记?”尚大人反唇相击:“我也提醒提醒你吧你堂侄放的大理寺官又是败在谁的手下?”

    无话可回的连大人憋闷半天憋出来一句:“这算我的话说完了吧袁家的长子归我家!”尚大人没好气:“归你家就归你家反正袁家宫里有人是谁我们找不出来但这一回闹得越大那人就不得不出来我还怕第二个儿子没有好前程吗?”

    “那你也是坐山观虎斗?”

    “是!”

    尚大人才回答过“咚咚……”巨声爆出。这声音比炸雷还要惊人直震到人心底深处。桌子椅子人跟着一起晃动摆在上面的小火炉摇晃几下一头栽倒。

    上面放的水壶中热水在地上横流出去直对着乱晃不停的红漆雕花木门。

    连大人摔在地上尚大人摔在地上手按住地面觉得地面似奔驰马车没有一处不是晃的。尚大人喘息着问:“地震了?”

    “不这是虎斗开始!”连大人侧耳倾听:“巨震的中心是柳家的宅子。”离连大人这里不远所以他家受损失严重。他怎么知道那是柳家的宅子连大人是京中长大对附近宅子出入什么人倒是知道。

    ……。

    浓烟滚滚爆炸声不断。附近的居民全遭了殃哭喊声成片。扶老携幼搬东抬西妇人顾不得头巾老人顾不得拐杖。

    附近高楼上有一座楼几个人眺望过来。

    “这烧得并不够大”

    从这里可见柳家宅子着火院墙倒塌但和想像中的不一样。说话的人疑惑:“暗中投放的火药本可以把这条街都炸平。”

    “兵部新制出的火药也不是吹的那么神乎!”另一个人接话。

    “你看!”有人手指下面。

    柳家燃烧不停的宅院里面一个妇人蓬头乱衣大哭不止逃出来:“是你你这个狠心的……”她似让吓疯围绕着着火的宅子成圈行走嘴里说着什么。

    有人去看过回来:“这妇人让吓疯了我要拽住她她力气大得惊人她嘴里不住说着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楼上的人都满意了。

    他们互相嬉笑:“韩家老三并不难扮这一回呀是旧相好杀人灭口火烧柳宅。”

    “文章侯府韩家和袁家是至亲韩老三昨天还在袁家吃饭这就出现这事情而他今天上船离京这事情真是太巧太巧了。”

    “太巧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几个人嘻嘻下楼离去。

    ……

    “砰!”柳丞相勃然大怒大手怒击红木镶玉小几手随即就红起来而他气怒攻心并没有发觉。

    在他面前有两个黑面灰头的家人回着话:“才刚进那宅子里看过除去张保家的疯了以外别的没有一个活人。”

    “全是尸首?”柳丞相又气又怒想也不想问出这一句。

    家人左右对视一眼:“还不是尸首”在柳丞相的怒瞪之下感受出丞相内心的巨浪掀天的家人怯怯道:“全烧糊了一堆骨头!”

    他们是听到爆炸就赶去奋不顾身冲进还在燃烧的火场但见一地的全是骨头和烧得不能辨认的焦炭。

    柳丞相怒道:“这就没有线索可寻了吗!”头脑一晕人摇晃起来。家人急急扶住他先劝丞相为重:“丞相放心张保家的已经让顺天府带走想来很快就能查出谁是元凶!”

    狠狠推开他们柳丞相暴怒:“这还要查吗!谁是凶手不是一目了然!”他浑身颤抖脚跺着地面咆哮道:“袁训小儿你太猖狂!”

    那宅子里住的孩子们死得一个不剩最解气的是谁?

    是谁会铁下心和他们过不去?

    袁训!

    闻讯而赶回来的柳家子弟们在院子里就听到柳丞相大骂袁训大家正猜疑的时候房中又咆哮出来:“把柳至叫回来!”

    柳至的父亲已走到房门外面急步进去见柳丞相面色通红似醉酒人又气得不住哆嗦。生怕他得病柳至的父亲更放软嗓音:“至儿昨晚出城公干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是了我家还有太子妃殿下。”

    柳丞相在听到爆炸地方是他家的宅子死的人是他精心准备的一帮子孩子时人滞得呆呆的只狂怒去了。

    当想起来太子妃时似一道银虹从天际划到他脑海中。柳丞相慌乱着:“备轿!”头一句又惊又惶第二句又是用力跺脚像是他的脚不值钱跺碎就可以不要。

    “备轿我去见太子妃殿下!”一长串子的咒骂声随即从柳丞相嘴里吐出。有些字眼又污秽又生僻听得见惯柳丞相端着个架子斯文肃穆的柳家子弟们都想去掩耳朵。

    为人还能斯文是他没到伤心处。

    柳至的父亲心头冒出这句话同时也让柳丞相的脏话蹦得眼皮子跳个不停。见柳丞相疯疯颠颠模样就要往外冲衣裳也凌乱头上帽子也半歪就要掉下来柳至的父亲拦下他皱眉道:“兄长你就是要去也得换件衣裳再去太子府上!”

    柳丞相一怔随即扫过面前走进来的子弟们不管是兄弟们还是侄子们全面带诧异。他这才发现有异低头一看身上家常的湖蓝色锦衣可能是跺脚时弄的腰带也歪衣扣也扭。

    见他总算发觉柳至的父亲再抬眉头。柳丞相摸下头上小帽才看到这是个家里戴戴的帽头儿不能出门见人。

    “唉!把我气糊涂了。”柳丞相神智回来半边叹气含泪。

    扫过进来后就各归位置的子弟们沉默面容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是和袁家过不去就是全静静等候。

    伤痛欲绝的柳丞相泣泪下来:“袁家欺人太甚!”一烧一个宅子一个杀一院子人!还有惊动附近不怕害死邻居之举。

    房外有人听到怒气几不能忍一跳进来他腰上有剑只手按住另一个手臂高举而呼:“宰他去!”

    腾腾腾腾登时跳出四、五个年青人全是年青人才这样不顾后果的热血。在加寿姑娘定亲以后柳丞相的无数次煽动柳家子弟早就是备战状态有人带头这就一起出来。

    大步都要走开让柳至的父亲喝住:“柳明!太胡闹了!”

    子弟们回眸杀气俱在面上。

    柳至的父亲面色铁青走过去想也不想一甩巴掌狠狠的给了柳明一记。柳明并不是他的儿子但也让他打愣。这一记巴掌又狠又重挑头闹事的柳明捂住脸傻眼:“叔父你怎么能打我?”

    “混账!凡事要听丞相的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太子妃还在宫里又才赏出来人你们这就冲去袁家你们也没有证据说是袁家作的!”

    柳丞相也让这段话打醒他略一思索:“这样吧我们先去问问张保家的。”他家里当官的不少这就看着一个人:“你在顺天府任职去把张保家的带回来我们先问个明白。”

    那个人陪笑:“丞相顺天府尹还是董大学士的儿子董大人。顺天府归他管他不会让我抽人出来的。”

    “砰!”

    柳丞相才从呆中出来就又怒摔了东西。气得似风中落叶一端还挂在枝头不掉西风中唯有不住摇动。

    好在他们家人多有一个人走出来缓缓地道:“我看这事情不简单”

    “是袁家作的!”

    柳丞相真是气昏了头又口不择言。

    他家里人自是不敢逆着丞相说话那个人欠下身子话说得略快。本来是为缓和丞相情绪才慢慢说话。现在发现不说快些丞相会误会干脆直接一气冲出。

    “我是说这是大爆炸损伤附近人家必有这案子顺天府不见得管得下来”

    柳丞相亮了眸子面容对住另外两个人叫着他们的名字:“让大理寺提人把张保家的提到大理寺去。”

    “提到大理寺也棘手大理寺左少卿左家和我们有嫌隙。”

    怒骂一声:“这些不自量力总想和我们家比拼的不上台盘东西!”柳丞相负着手气咻咻在房中走个不停。

    没一会儿他走到自己头晕。再次权衡张保家的是呆在大理寺好还是留在顺天府好时外面有个家人气喘吁吁进来。

    他是柳丞相最初派出去的家人之一另外两个回来他是最后回来的。

    “丞相这案子太大顺天府说不敢自查又怕张保家的在他们狱里呆不住已转到刑部!”

    柳丞相目瞪口呆:“为什么要转到刑部?”

    “据说”家人不敢回的模样。

    吹胡子瞪眼睛的柳丞相正要骂出来柳至的父亲猜出来道:“这是要三堂会审吧?”

    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出来。

    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合审的案子一般是很政治敏感的案子为多怕牵涉到官员众多可能还有皇家一个部门不敢决定就三司同审。

    ……

    半晌柳丞相认为自己完全清醒而且很有理智。他重端起威严很想和平时那样清清嗓子自己都觉得威震子弟。

    但今天他心中凄凉没想到袁家敢闹这么大他嗓子里堵着都说出话就不错勉勉强强地才保持住镇定。

    “袁家的意思我已洞悉”柳丞相有气无力。

    “唰!”目光投过来让柳丞相又生出一些威严感实在的是这一场“袁家引起的”——他是一定这样想——的爆炸把丞相脸皮一揭到底点滴全无。

    “他是在皇上斩杀小妖人以后揣摩到我留下那些孩子们可以利用这他也手脚快我还没来得及送走作别的用场他这就下手。现在顺天府又推走不知他用什么借口但想来他往宫中回禀过不然不会三司会审。三司会审啊那宅子是我家的这种大事情出来推到别人头上也晚了。里面烧死的人是皇上不喜欢的如果我们不能找出与袁家有关柳家圣眷将不再矣。”

    人人面色紧绷都知道丞相说话并不虚假。

    “现在我去见太子妃而你们去想法子见张保家的看她能不能说出点什么。”柳丞相重重叹口气吩咐备轿。

    ……

    天色已黑朱红绣榻上宝珠倚着迎枕榻前有好几个人。

    爆炸声离得远但这里也受震动。幸好当时袁训在家在震动一出来就把宝珠抱在怀里直回房中安置下来。

    他倒没有就出门儿而是陪宝珠到天黑见震声不在才说出门。宝珠知道总有事出来而且袁训是太子门下京里出事不管是哪儿他出去看看理所应当就不阻拦只叮嘱他小心。

    红茶、卫氏、梅英以至跟进京的辛五娘怕等下再有事情都进来陪伴宝珠。

    宝珠默默的只想着刚才震声奇怪。难道是地震?难道是谋反难道……。

    “奶奶”跟进京的丫头红荷回话:“万掌柜的回来了。”红花立即黑了脸。

    宝珠悄悄看过红花面容徐声道:“请他进来。”不用对红花使眼色红花一溜烟儿的就回避出去。

    卫氏梅英跟后面笑把辛五娘也带出去。

    万大同愣是装眼里没有那道纤细灵活身影走到榻前回话。

    烛光摇摇宝珠悄声问:“今天又打听多少?”她已坐起手指榻前一张海棠花式样的椅子。万大同坐下宝珠才想到那是红花才坐过的怕说出来万大同也要发毛宝珠忍住笑不提。

    “柳家计有十几个房头柳丞相那一支就有四个房头还有别的同曾祖的就只这些人。”

    语气轻松的万大同把宝珠也带着心头轻松:“就只这些人我们对付的可是柳丞相家哎。”宝珠撇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人多点儿在京里呆的日子久些就想欺负我的加寿宝贝。

    万大同更不屑一顾他以前是辅国公的人但国公府对他毫无助力他总是独来独往出事情全是自己解决视一切难关全不在话下这是在京里是吗?万掌柜的也敢闯。

    “奶奶您想人多房头多嫌隙就多。”

    宝珠嫣然这话深得宝珠心。

    “我们走野林子那野猪也好野豹子也好不到饿的时候它们不捉食。这人不一样越是宅门老世家越是人吃人。别看他们外面光里面为一两银子一个首饰一顿酒都能结怨。”万大同云淡风轻:“柳家以为他们人多势众却忘记人多也有人多的麻烦。”

    宝珠欠欠脑袋对这话表示尊敬。抬眸又生希冀:“那你对我说说是个什么局面?”

    “奶奶听好大宅门里三件事升官发财承家业。还有三件事升官总在后面分钱永远不均家业吃口汤水。”

    万大同气定神闲:“他们家每个房头都出浪荡乱花钱的子弟所以房头多不是好事情这些事情一定爆出来当家主的得收拾多少银子来买回名声。”

    “有欠债?”宝珠杏眼生辉:“怎么买?”

    “有些是旧年债务欠得久了债主说五成银子就卖给我我出三成等他回话。”

    宝珠喜悦满面由衷地夸道:“万掌柜的您太能干。”宝珠由此又一次想到每一个人都有用处以前见过孔掌柜的就差捧在脑袋上顶着认为再找不出能干如斯的人。

    后来又来一个万大同。

    回想到和万大同过招那天他一身黑色衣裳扯开里面满怀白玉。腰带内又装满明珠就是里面衣裳上也绣的到处是珍珠宝珠要不是有袁夫人的嫁妆站出来人再多也不能和万大同比财力。

    他的诡计多端在今天听过他的一番话更让宝珠心生庆幸。幸好万掌柜的是自己人幸好……宝珠就想到有一件事情心中一直转着赶紧地问问吧。

    “万掌柜的听说您家里都没了人?”宝珠陪笑。

    万大同默然把脑袋动一动权做点头。

    宝珠殷殷地道:“那您也不小了成个家吧?”

    万大同面生警惕。见他察觉宝珠笑盈盈:“红花儿你要相得中我给你们做大媒!”

    ……

    万小糟!

    我要打死你!

    红花正在外面心里翻腾这话听门帘一响万大同兔子中箭似跑出来随意的一扫外面人好巧不巧眸光恰落在红花面上。

    这一眼看上去万大同更见鬼一般飞也似跑了。

    “啐我又不是鬼!”红花啐地。

    ……

    宝珠无奈难道八棒子也打不到一处去?想做大媒总碰钉子宝珠懒洋洋让打击的歪下来又要睡外面又来了人。

    “太子妃传袁将军夫人。”

    宝珠睁大眼睛左右眨眨鸿门宴?

    ……

    “你得意吧?”清莹梅花映照在窗前可夺月华。太子妃瞪住下面跪着的俏丽妇人眸子里就要喷出火来。

    侍候她的妈妈不安的动动身子低声道:“殿下她有身孕是不是免跪赐坐?”太子妃才眉头一横妈妈又道:“说到底她的女儿和英敏小殿下定亲事。”

    暴怒在太子妃眸中一闪而过其中疯狂把妈妈吓退回到原位不动。太子妃脑袋嗡嗡更响个不停而且疼也上来。

    两边太阳忽忽的跳着让太子妃眸光全是歪的。

    心口也抽疼上来太子妃强忍住。

    而宝珠此时回话她心平气和:“臣妾不知道殿下所问何事是臣妾应该得意的?”她面上清灵并不似作伪。

    但太子妃更认定宝珠这是伪装指甲尖掐住楠木椅子扶手恨恨地道:“别以为你们用了招数就能攀附上我的儿子就能一飞升天就能……”

    宝珠静静:“殿下亲事是宫中所定。”

    “你!威胁我?”太子妃面色直接变绿。

    宝珠定定地看着她见她也曾有过柔和面容才是但今天一片狰狞。宝珠更坚定让万大同买回柳家子弟所欠债务欠条也暗暗告诉自己我要保护我的加寿宝贝儿。

    “殿下亲事由宫中所定这人人知晓而我夫妻定亲事时都不在宫中。我夫金殿上辞亲事想来殿下也曾耳闻!”宝珠也想眸子里喷怒火心想谁又不会呢?

    心想不是为了连累表凶和加寿谁又不会呢?

    位尊者强横宝珠再次烙印在心头。

    “腾!”太子妃歪斜着面容梗着身子跳起来!指住宝珠就大骂:“你们袁家也不照照镜子……”话才说到这里外面进来一个人。

    “放肆!”

    “太子殿下!”

    乌压压的人跪下来。

    ……。

    太子也气得心头冒火他幸好在府中他甚至有后怕。这个宝珠肚子里的可不是小宝珠而是儿子。

    母后对自己说时眉毛眼睛全是笑的。

    母后这就不再骂辅国公和南安侯私下成就表弟亲事反而喜悦万分:“这门亲事定得好。”由此也能看出加寿很讨母后喜欢。

    加寿是个开心果在家里就养成无忧无虑凡事加寿自拿主张讨红包也行哄人也行并不畏缩很得中宫喜爱。

    她那一张酷似祖父的面庞在中宫面前晃几下中宫就不知怎么疼爱才好。

    而表弟就要有儿子的母后的娘家就要有传承人太子为表弟喜欢的成分远不如为母后喜欢的多。

    宝珠忽然就在太子心里也有了位置太子甚至记得住宝珠生孩子的日子宫里推算过大概是那几天。

    他自己生孩子他可不会去记。

    闻听太子妃传宝珠过来太子火冒三丈匆匆忙忙过来。

    “扶袁夫人起来!”太子先要安置宝珠沉声吩咐。房里丫头今天当值的偏偏是个没眼色的。有一个悄悄瞅太子妃面容太子见到怒更催生。一步迈过去当胸就是一脚把丫头踢得惨叫一声直飞出去落到地上也无人敢扶摔得重重一声这和摔茶碗不一样“通通”一下丫头晕过去。

    在她头边不远有一口鲜血。

    嫣然似梅却见者恐惧。

    “殿下息怒。”宝珠忙求情。太子恼得面色也变了也不用别人来扶。他本可以伸手去扶宝珠这并没有什么也是给宝珠的体面。但太子这么气怒之下也很体贴宝珠。他垂下自己长袖道:“你扯住我拉你起来!”

    红花跟进来的但让阻拦在台阶下面。见到心想这局面太子妃吃瘪她跑进来就要扶却见宝珠已让太子拉起红花只扶住宝珠。

    骤然多个人进来太子略一打量准确叫出:“你是红花吧?”

    “是。”红花受宠若惊太子也知道红花的名字。

    太子有了微微笑容:“你是个淘气丫头你怎不扶好你家奶奶?”红花是个淘气丫头这话只能是淘气人说出来的。瑞庆小殿下几年前常去找宝珠玩在宝珠成亲前就认得红花。

    而且红花是随宝珠去山西的唯一丫头太子听多了也就记住。

    他的听多不过只听个三、五回罢了。

    红花陪笑心想太子妃在上我怎么敢进来呢?

    太子皱起眉头也想到红花所想。他正生气也不再用太子妃房里的人对着外面吩咐:“去叫我的人备软轿好生送袁将军夫人回去再从宫里叫两个积年的老宫人会照顾孕身子的去袁家照看直到袁将军夫人生产。”

    柳丞相躲在耳房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虽不服气也得听着。太子嗓音冷冽:“以后除母后宫中所传以外再不许别人乱传袁将军夫人。有孕呢白活着母后父皇新年还祈祷上天降福于民这里倒作践起来!”

    最后一句很是严厉太子妃眼睛一黑直接晕倒。在满房中殿下的呼喊声中太子面容丝毫不缓甚至也没走上来看视扭头走了。

    他不用吩咐也自有人去找太医。但一声儿也不问看也不看终是寒凉人心。

    须臾太子妃醒来见床前父亲老泪纵横她想见的人却不曾留下。太子妃痛哭不止:“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您当初怎么送我这里来我恨不能去死。从英敏订下亲事他就没有往我房里来新年宫宴上我实在撑不得为见他才撑着去了一回也没有个暖心话儿父亲我只怕从此不能好了……。”

    柳丞相应该劝几句的但他让太子刚才的行事心碎片片。他本来是让太子妃吓袁家几句却没想到太子转眼就到还吩咐出一堆的话。

    如果不是袁将军夫人几年不在京中柳丞相真会认为袁将军夫人怀的是太子的孩子才是。

    他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哭才好哭得面上泪花一片见女儿大哭寻死觅活的更是灰心丧气觉得眼前灰暗似一生不能渡过。

    可他也不能一直这里守着胡须上挂着泪走出太子府往里传话请他出来的是柳至父亲:“刑部里说通他们肯让我们去见张保家的。”

    一抹泪水丞相冷寒面容:“走!”走上几步想到跟自己出来的柳明等人都不在柳丞相一绷面皮但还是没问。

    ……

    袁家大院灯火通明过年正月里样样都像这样差不多的灯笼点得很晚晚上虽不是拜年时候也保不住有人上门照明道路是主人本分。

    十几个青年包括家人小子跋扈惯了的又认定是袁家先出手这一出手就炸人家宅子死人家人这是血仇不是。

    闹哄哄的来到袁家门外柳明头一个红着眼睛嗷嗷大叫:“兄弟们小子们进去不要客气砸翻姓袁的!”

    “是吗?”

    灯笼暗影里袁训缓步而出。看他不是大门里走出袁训一直就在而且看他打扮他一直是在等候。

    他一身劲装扎裹得整齐。手中没有兵器也没有带剑但腰带上三段黝黑的三截棍散发着危险。

    眉头斜飞不屑俱在其中。负手的袁训勾勾手指:“你们谁先上来?”

    “好小子你敢挑衅我们!”袁训早年在京里打架也有名声。柳明见他早有防备倒心生忌惮把兵器抱手上先喝问一声。

    袁训才对他撇嘴角后面传来一声怒喝:“和这些贼囚们废话不必!关爷爷来也!”关安从右边墙头上跳下来手舞动大刀直冲入柳家子弟中。

    几个人乱叫着飞了起来。

    孔青见到忙走快些:“关家小爷你别全打光了给我留几个。”关安不耐烦:“这还有呢我就打几个看把你急的!”

    一转刀柄“卡嚓”一声让他砸中的那小子骨头碎裂开来。关安把脸上雪一抹乐了:“打仗这事儿可真是好哎小子你这骨头接不好了!”

    街口蒋德斜倚着墙站着嘟囔:“老关还是啰嗦话最多。”

    孔青冲向一个人还没抓住眼前一花一只手把那个人当胸一揪就夺到一旁。“万掌柜的你歇会儿吧你红花等着你吵架快去吵架一样热闹。”孔青手一长握住那人脚跟而万大同揪的是胸那个人魂飞魄散这是想大分活人?

    袁训对上柳明袁将军从容的步下台阶还是空着手。眸中似刀光无数嗖嗖的先在柳明面上刮一眼。

    “姓袁的你不要狠这是京里这是有王法的地方!”柳明破口大骂。

    黑影子似平地而起袁训快得柳明看不清楚只知道袁训手一动他手中就多出一根齐眉棍闷声一响砸在柳明肩头。

    重力袭来柳明半跪于地时才看到袁训腰上带的三截棍消失不见。换而出现的是他手中黝黑铁棍。

    凌厉直指柳明眉间。袁训鄙夷:“你还知道王法这就好。你上我家来闹我打死你只怕不犯法吧?”

    棍带风声直击柳明额头柳明侧身让过肩头一痛又让袁训击碎。

    胆战心寒中柳明心中闪过莫非他以前隐瞒功夫以前他也有不错的功夫但自己不见得这么弱?

    “呼!”

    铁棍再次下来这一回让柳明闪过。棍头在地上砸出无数火星袁训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冲破什么而出。

    他宝贝滴滴的女儿在家里是说一不二没有人不依着她的谁敢欺负。柳家瞎了眼看不出这亲事是宫中所定也要明白这事情不能再改吧!

    袁训怒气冲天作对是不是?

    你们家起火与我何干!

    让人利用还有脸找上我家大门!

    铁棍飞舞凌空有的人吓得往回就跑。早就打落下马甩开脚步就要开溜还有个美其名曰:“我回去叫人!”

    “叫你娘吗?”蒋德在街口叉起腰有我这么大个人在你还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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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快过年了快过年了又要多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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