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恩爱夫妻成双对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宝珠在初起铺子的时候不是没想到以后生意会做大。一般人的常理凡是定目标的时候那*都是极大的。

    但不管宝珠的*有多大她最多想到一倍利息已满足完全没想过什么供奉因为她并不懂而且在听到有人提的时候会清楚哦有这么一笔生意可没有人对她提宝珠的*中并不包含这供奉。

    但没有想过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到来。

    它直接砸到宝珠脑袋上把宝珠打蒙掉。

    枕边的那个人还在吃吃的笑话着对着宝珠的呆呆模样更乐不可支。

    宝珠在这双重夹击下一边儿是表凶在笑一边儿是手中的银两。她无奈的醒神无可选择无可言语时凑上红唇亲了亲袁训。

    “你呀”宝珠有气无力的叹气但满是舒坦:“是你让孔掌柜这样做的?”袁训倒不敢居别人之功拥宝珠入怀:“不是我也不懂这个。”

    宝珠不敢相信这种惊喜迟疑地道:“难道是……。”

    “是孔老实把太子殿下的生意分出点心渣子给了你。”袁训还是取笑口吻。

    宝珠呻吟一声:“点心渣子?”这点心渣子可真不小把头回做生意的宝珠撑得都快忘记自己。随即她就想到问题之症节眸子中透出疑问:“怎么他肯这样的讨好你?”

    礼下于人肯定不是讨好宝珠的那就只能是袁训。

    袁训泛起微笑宝珠的敏捷也让他微愕一下但表凶要么不哄人要么哄起人来也是一流的好手估计不亚于韩世拓。

    区别呢是韩世拓总把“哄”用在他得私利上而袁训的“哄”在此时是为了让宝珠安心。

    他装作让宝珠问愣掉眼珠子乱转一阵才恍然道:“是了中秋前后他有事求我……。”对上宝珠眼睛后袁训装不下去。

    宝珠静静看着他。

    片刻袁训轻笑:“你不信我?”

    “没有”宝珠闷闷地道:“我信你但就是不知怎么了我觉得闷闷的像什么压在心上。”袁训就在她胸前揉几下在那最柔软处着重下了龙爪手再问:“好点儿没有?”他凑到宝珠耳朵上低声亲昵:“都是你不肯答应害得你闷我也闷”

    宝珠扑哧一笑把他不老实的手拿开:“不方便知道吗?再说你也该歇歇看书最伤神就是方便我也让你养着。”

    “要是方便可就由不得你。”袁训跟上来调笑。宝珠就一笑再抚一把胸前道:“竟然好些了看来”她寻思一下找出一个原因来:“是你刚才说假话了!”

    她鼓起晕红面颊颇有得色:“看我岂是好哄的。”

    话里是这样说的但语气上已经没有询问的意思。袁训松口气现在让他解释他和太子的关系他觉得还挺费力。而宝珠溜圆眼睛表示惊奇的模样儿虽然可爱可也不想一看再看。见宝珠不再追问袁训也更乐意岔开话题:“刚才你说要问我什么话?”

    “哦……。”宝珠抚额头险些忘记。

    袁训见状忙把宝珠一搂:“我们睡吧明儿后儿再说不迟。”宝珠才轻捶他见他眸子闭上鼾声已经出来。

    “呼……呼……。”

    一块水红色帕子盖在他鼻子上宝珠自言自语:“把这鼻子上结个花出来看他还醒是不醒?”说着就把帕子开始拧着结花。

    袁训鼻子痒就拂开笑道:“佛也要让你弄醒好好的给我脸上放朵花你真是缠人知道不?”

    “知道但你既早知道缠人怎么还撇下我一个人睡?”宝珠可爱地即刻回了他袁训翘大拇指:“你做生意我可以放心这嘴皮子厉害。”

    宝珠笑眯眯:“生意嘛有夫君呢;”

    “嗯哼!”

    “家事嘛有夫君呢”

    “这个我不管我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那祖母的家事有夫君呢”宝珠笑嘻嘻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坏蛋。

    袁训好奇心上来:“祖母的家事祖母不说倒要你来缠我?”宝珠两只眼睛不看他对着帐顶子:“祖母还不知道呢。”

    “哈哈祖母的家事她不知道你倒先知道了?”袁训又要装睡:“我算看透了你轻易不使唤人使唤一回就是大的。起铺子我出钱我出力我还出人我一文钱也没见到。”

    宝珠忙把银票捧一把过来:“你看你看给你多看几眼”

    袁训睁开眼见银票就快盖住脸笑着推开:“真真缠人精!你说吧又求你的好夫君做什么降妖伏魔的大事情?”

    “嗯?”宝珠想想:“听说有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袁训摸摸自己鼻子:“按小二的担心来看这个人就是我。”

    “嗯但不知这下知地理包不包括这京城里?”宝珠一个哈欠上来很想忍住。但最后是开口音还是打了出来。

    她揉揉眼睛困意更觉上来。这嘴儿贫不下去往袁训肩头上靠靠把实话告诉他:“街上遇到的见他举止斯文不比你差在书铺子里问书我呢去让红花给你看书的书没看成就看到他。你别担心我在车里没下去所以打量他仔细生得好”

    袁训听宝珠信口开河暗暗好笑。

    “偷”我东西换钱想着法儿和红花单独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相中那个人还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帮我看书你铺子里不是现成的是书?

    宝珠呀宝珠你那铺子名字要不是你的你的夫君就不会知道。你那铺子名字是你的虽不是全名却用了“安氏”。红花进进出出的开张前后几乎每天都去冷捕头又认得红花每年终时对京中铺子盘查他怎么会不知道?

    再想想宝珠是不知道冷捕头出了名的会钻京中的老鼠洞所以她还敢隐瞒。

    夜虽已深袁训还是没有睡的心情就和宝珠胡扯。

    “你相中别的人?”袁训很想大怒状就是软玉温香在怀中这怒气到了身前宝珠靠着的那块地方就全化了。

    宝珠懒洋洋:“怎么会?”星眸又要闭上。

    袁训就推她:“说不许睡。”

    “是为三姐的看你最近只攻书我又不好麻烦你你就把三姐给忘记了不是?幸亏你还是祖母的养老女婿三姐不嫁是祖母的心事也是……”

    袁训插进来取笑:“也是宝珠的心事是不是?反正不是我的心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宝珠铺子有钱能管得起大姐三姐自然也管得起”

    宝珠赶快把银票往枕头下面塞塞再摊开手:“没钱了你管不管?”

    “那你相中了谁?”

    “我并不认得”

    袁训笑起来:“小姑奶奶你不认得?说得好轻巧。你不认得难道要我把京里人全拉到你面前一个一个的认?”

    “有人和他说话说他是常御史的公子”

    “傻子你知道京里有几个常御史吗?这要怎么找上人家家里去把人家儿子叫出来一个一个的给你认?”袁训一边说一边推宝珠不让她睡。

    宝珠就在他推搡中颦眉头:“他说住玉车街上”

    “我的乖乖你什么都打听的清楚还要来问我?”袁训装生气把身子扭转对外:“睡吧我生气了等我明天不气的时候你再问我。”

    背后温软的身子倚上来宝珠悄声嘀咕:“我想起来了御史归都察院管我去告诉祖母让她问舅祖父就行舅祖父现在都察院”

    “呼……”表凶鼾声又大作只不回话。

    他不吃这激将法宝珠没有办法的醒过来为他掖被头时见表凶背后在暗淡烛光下如一整块温润的美玉般盈润她有些犯馋。

    这不亲热宝珠嘴里说得漂亮你看书要养着。其实她也挺难过。见后背紧绷不管是肩头还是腰际全如自然山峦般又烛下熠熠生辉勾得人只想做点儿什么。宝珠就用指甲在后背最平整的地方上刻上三个字“小气鬼”。

    刻完瞄着那肌肉慢慢恢复写气的时候小字已经见不到。就又刻上三个字“小心眼”。再看着那么划痕缓缓平复宝珠自己微乐把面庞贴在小心眼上沉沉睡去。

    她睡去后袁训轻轻的回转身子。见宝珠香梦沉酣粉面如一块沉甸甸的凉粉嘟着在袁训看来也是诱人得让人不能去睡。

    他狠狠亲了那面颊宝珠也不醒。

    袁训笑:“这真是有铺子累着了又晚晚逞强一定要陪我。好吧看你这么劳累为家人的份上我就帮你问问。常御史?能生出中你法眼儿子的只能有一个了。儿子生得好当爹的错不了。丑的你也相不中。咦宝珠你以后生下儿子来会是怎么样的漂亮呢?”

    他好笑宝珠你为家人把心不怕操碎。又要为掌珠上心她以后的生计又要为玉珠上心亲事。袁训很是心疼宝珠又觉得安家的人当掌珠厉害全是看人不清。宝珠骨子里比掌珠还会当家呢只是她小又性子和气上有精明祖母再有厉害长姐就把宝珠淹没了。

    这成亲后凡事能自主宝珠即刻脱颖而出。

    表凶沾沾自喜起来这不是我给宝珠诸般的便利她才是这个模样?嗯当妻子的一切光彩怎么能离得开自己这个丈夫呢?

    宝珠在梦中会表凶时她的丈夫在得色中睡去。临睡前没有忘记报复在宝珠面颊上咬出几个牙印子再给她涂上一面颊口水以报后背上小心眼和小气鬼之仇。

    ……

    “这是给我的?”忠婆对着那双素白柔荑送来的崭新银票看去满面全是不敢相信又满面全是感激。

    五十两的崭崭新票面因为过新边缘还有些闪光。

    新奶奶还在面前笑得欢快而忠婆却微湿了眼睛。

    这位年纪小小的奶奶今天进到房门就双手呈给袁夫人一百两说是她铺子上头一回得钱孝敬母亲的。忠婆为袁夫人喜欢觉得宝珠奶奶如她们平时所看的是个有良心的人。别人对她好她兜得住也握得牢。

    当媳妇的对婆婆好那婆婆除非不是好人否则自然对媳妇好。

    婆婆不是好人的不在此时谈论之内。

    忠婆还没有喜欢结束转而五十两银子就送到她的面前让忠婆激动起来。还有我的吗?银子是小事情说明宝珠奶奶心中有忠婆有忠婆的一切辛劳。

    这比银子还要让忠婆感动。

    “忠婆婆你平时侍候母亲省了我和夫君多少力气。请母亲示下我也想给她一份儿。”宝珠却不是有钱就傲气还在讨袁夫人的答应。

    袁夫人颔首而笑她离了忠婆真是一步也不行先不说吃喝就是她的茶碗帕子全是忠婆经管每天不错从来是干干净净的候着。

    有了忠婆宝珠不管怎么样做也能当个不出错媳妇。袁夫人就首肯了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忠婆服侍我多年阿训感激你宝珠也感激才是。”

    宝珠有了婆婆的话就满面笑容的送过银票忠婆哆嗦一下用双手接住眼中水光多了出来又忍住不让水光增多只是嘘唏个不停。

    “回母亲还有顺伯?”宝珠又问。

    顺伯和忠婆看似一个侍候袁夫人一个跟袁训出门在宝珠进门前侍候小爷衣裳换洗。其实他们早先全是袁夫人的一份儿仪仗由辅国公府跟到袁家从不作离开之想。

    袁夫人听过就更喜欢。她的媳妇知道这些老家人的辛苦也是给她脸上增辉。袁夫人就说好但是又道:“你才分多少银子仔细花得多了我这里不缺钱用你倒不用给我。”

    这话很是体贴宝珠不管真体贴假体贴至少当婆婆的有这样的话和动作出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吵架是两个巴掌才起得来。这和气也是两个人你好我好才能好得起来。

    袁夫人就把手中才得的一百两银子要还给宝珠宝珠坚决不要她开开心心地道:“我有呢我晚上还要给祖母送去”说过对袁夫人轻盈一礼就去找顺伯。

    袁训与她同来的就在旁边坏笑:“母亲不用管她让她花个精光回来哭我再看她笑话。”他是在宝珠出房门后说的可门帘子还没落下宝珠全听在耳朵里。宝珠就回身对着袁训晃晃她的小拳头。

    这姿势是她的夫君经常做的。小王爷来受到宝珠调侃表凶就晃晃他的拳头;小二来宝珠提醒他搬梯子小二走后表凶就晃拳头。

    他最多也就是个晃晃可一来二去的宝珠也学会了。夫妻房闱中表凶晃宝珠也晃晃成习惯听到不顺耳的话习惯性的拳头先晃出来随后心思才想到母亲还在这里。

    宝珠飞快吐一吐舌头一溜烟儿走了。

    袁训跌足大笑:“你还有吓跑的时候?”

    宝珠早就走得远了。

    袁夫人嗔怪的笑着对儿子了然地道:“这是你教她的吧?”宝珠在闺中肯定没学过晃拳头。

    袁训在母亲面前最自在坐也没有坐相伏在椅子扶手上笑个不停。

    忠婆的泪水这就慢慢滴了下来。她在动情的时候帕子也忘了取用衣襟拭泪水:“要是姑爷还在见到奶奶这般和气该有多好。”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会在不该乱想的时候想到不该多想的事。

    但这也不能怪忠婆换成别的见过袁训父亲的人又能见识到宝珠的可爱纯真都会联想到袁训的父亲——那同样是一个性子和气温柔至上且凡事总能为别人考虑的人。

    忠婆的心就顺理成章地想到那个病弱一生的姑爷身上。

    袁训则吃了一惊忙眼睛放到母亲面上。母亲久久的思念父亲把思念当成呼吸一般袁训早就劝过母亲身体要紧。

    但见母亲不思念反而难过袁训才不再劝阻但心中总还存着担心。

    此时忠婆又无端提到袁训本着担心先关切的去注视母亲面上刻意的打起笑容想个笑话出来:“要是父亲在见到宝珠这般顽皮给她一顿打才是。”

    “你父亲从不高声怎么会打人?”袁夫人却没有像儿子想像中的忧伤起来而是满面春风先把儿子的话反驳再更加的笑容吟吟:“是啊要是你父亲还在看到你们小夫妻这般的好该是多么的喜欢。”

    她是真的眸含喜意袁训就把心放下再接着取笑宝珠:“她不顽皮吗?她大街上为三姐玉珠相看人哈哈母亲您想亏她做得出来大街上相看的找不到人家是谁寻我来了把我笑得不行头一回见到在外面遇到不认识的人也能想到自己姐姐身上去的事”

    “你呀她心里一片为家人的心才会见到合适的人就想得到既然告诉你还不快去为她打听?”袁夫人也随着儿子笑但是轻声责备他不该笑宝珠。

    袁训虽还笑着但慢慢的收住调侃也道:“母亲说的是宝珠是个心里有家人的人。”

    “这是你自己挑的如今你满意我也就满意了。”袁夫人笑容满面的更显得她气质过人优雅出群。

    而她的独子袁训满面春风的就着这话起身走到母亲面前拜了一拜笑道:“说起来这要多谢母亲许我自己挑选宝珠当时哈……”

    他又想到宝珠追着他要见面礼。

    袁训的见面礼从去到安家前就准备好的就是他自己。

    那一个追着要的后来又追问过为什么选她袁训实在难为回答这是你追着我要的这话……袁训回座缩着肩头又笑袁夫人知道他又在取笑宝珠才笑白眼儿子:“宝珠回来了你别再笑她把她笑得难为情倒不好。”

    红花从外面打起门帘子宝珠更加的欢快进来就寻袁训对着他羞羞答答:“昨天问过母亲今天吃什么你呢再给你加两个喜欢的菜”

    “那你破费的多了等下吃完了在家里当着母亲不敢发作不会去了祖母那里和我发脾气吧?”袁训不逗宝珠几句就很是难过。

    袁夫人摇头笑但见小夫妻拌嘴却又很喜欢看。

    宝珠悄悄看一眼婆婆再回袁训的话:“怎么会恭维你还来不及怎么敢对你发脾气?”袁训就纳闷:“今天老实的很难道是在母亲房里你就老实了。”宝珠冲着他憨笑:“这怎么敢平时也就很讨好你不是?”

    红花揭开谜底:“太子府上送来许多的海味奶奶昨天才对孔掌柜的说要海味今天就送来了。”

    “哈哈哈哈……”袁训爆笑那姿势快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宝珠让他笑得窘迫垂手难堪的模样端端正正对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我去收拾菜中午好请你。”

    她出来袁训在后面跟出来在宝珠肩膀上一拍那脸还笑得斜着眼角:“哎你又看出我的手段来了这就巴结的快。”

    “谁巴结你了这不是”宝珠想了个词出来:“你中用!看看你寻的人孔掌柜的硬是要巴结你我竟然还是不明白。”

    昨天才说家里缺东西今天就送来。袁训昨天一天没出门不是孔老实说的还能是谁对太子殿下说的?

    殿下难道有双顺风耳专门听宝珠说的话不成。想来这种猜想是不可能。那就只能还在表凶身上去想。

    宝珠又猜测起来袁训就跟后面笑着混她:“你看你看你嫁了个多了不得的人”这大话说的宝珠就扭身站住那眸子先从袁训发上的金簪子看起再往下看他坚挺的胸膛再往下……

    袁训扭扭腰反正家里一般没人乱走动不怕让人看到。他小声问:“昨天没看着急了吧?”

    “咄!看书去!”反正家里无人乱出现羞涩可以收起来下回用。宝珠就羞他:“没羞大白天的说这个”

    “呆子听我教你这叫白日宣……”

    后面一个字还没有出来宝珠一古脑儿的走了。在她的背后她的夫君再次扭扭腰自己觉得敏捷过人还挺得意但是遗憾宝珠你居然不仔细看不细细欣赏。哎宝珠晚上扭给你看。

    “晚上”

    宝珠奔到厨房门外就听到又传来这两个字。宝珠头也不回没听到哎没看到。你说的啥?晚上好好看书要宝珠督课随时准备打你手板儿?

    ……

    中午才过安老太太就走出房门不住地往院门外面看。

    梅英跟出来为她披上一件秋香色银丝暗纹团花外袍知道老太太心中所想就在耳后道:“四姑奶奶中午还要请亲家太太晚饭才是请您。她在家里自在中午难道不休息会儿再往这里来?老太太这会子就盼上了您是看大姑奶奶吧?”

    安老太太微乐宝珠在家“自在”这话是寻常安家人也常说的话。此时说出来老太太还是一样的喜欢宝珠在婆家“自在”袁训觉得往他脸上贴金比较合适而老太太则觉得这金子贴她脸上更好。

    宝珠的“自在”不更衬出老太太的能耐南安侯的眼力?

    接下来梅英又说到的大姑奶奶掌珠老太太就晒笑:“我想她作什么!晚上请客她大早上就回来。回来就钻她娘屋子里说累好似别人都没当过媳妇都没打那会子过来似的。想接她的娘走倒不趁早今天就走?”

    说到掌珠老太太就要沉下脸不悦也不知道真不悦还是假不悦反正是个不喜欢的表情。

    幸好有梅英梅英就笑了。她的笑在此时自然是能开老太太心怀的总不能老太太在生气梅英板着个脸气上加气才叫好。

    梅英就笑道:“看您说的明明心里是为四姑奶奶得意又为大姑奶奶筹划也知道二奶奶早说过冬天冷她要侍候您到开了春再往那府里去住又说这些作什么?”

    “她去?哼!住不到三个月就得回来!”安老太太鄙夷地道:“那府里龙潭虎穴呢她去好当喂食别人还嫌吃得不过瘾。”

    这话比划软弱的邵氏实在形象梅英忍住笑再劝:“倒不见得吧大姑奶奶那性子岂是吃人亏的不是老太太常说大姑奶奶只给别人亏吃这话不是昨天还说过?”

    “我那是高看她!没想到把她高看到狼窝里。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那一房两房四房的都能把她婆婆斗败她又算得了什么?”老太太更撇嘴。

    梅英还想着要劝忽然明白地笑:“您说您不管大姑奶奶这侯府的事情您却这么清楚?”梅英好奇心上来:“好老太太我天天跟着您见客也跟着出门儿也跟着是几时您打听的文章侯府?”

    老太太脸上有些下不来。

    她沉着脸似比外面又要掀起风雪的天空还要沉。沉着沉着老太太沉不下去。对着梅英那还是一张笑脸儿她可怎么能一直的生气呢。

    梅英是丫头中跟她最久从小城里跟到京城算是最知道她的人。

    老太太就撇着嘴角儿:“这怎么能让你知道?你知道了你心里一喜欢就去告诉那明年开了春就滚蛋的人那人就去告诉你的大姑奶奶你的大姑奶奶还当我心里放不下她。”

    “明明就是放不下?从在家的三小姐开始再加上最给你挣脸面的四姑奶奶最担心的大姑奶奶哪一个您能放得下?”

    梅英的话更让安老太太不屑:“我放不下?哼!好吧我告诉你上上个月董姨太太家孩子抓周我去了她对我说的。”

    老姐妹说话丫头们并不跟在身边。

    掐指算算此时腊月上上个月却是十月里是掌珠出嫁前或出嫁后。

    梅英就暗笑谁说老太太不关心来着?

    不关心还有功夫听这些话?

    想想她亲眼见到的文章侯府乌烟瘴气梅英就皱起眉头问道:“董姨太太还说了什么?”

    “没有!”安老太太断然否认。

    “没说怎么挟制那一房两房四房的?”

    老太太绷紧面庞往房里去喃喃道:“宝珠也不知几时来难道还在家里?还有我的好孙婿攻书要紧但有些日子没见他可来还是不来?早到也好至少有个顺眼的面孔看。免得我对着那不顺眼的心里生烦。”

    梅英跟在后面笑随进房中。

    东厢中那不顺眼的面庞——掌珠夫妻伴着邵氏在说话。邵氏坐在榻上一角掌珠歪在对面。她的母亲是婆婆面前受过许多气的自然能理解女儿的累掌珠一进来就催她歪着多歇着才好。

    这端茶倒水的人就成了韩世拓。

    掌珠也不使唤丫头只使唤丈夫。对母亲说起婆家的四房二太太阴四太太暴性也不避着韩世拓。

    韩世拓呢和二房四房已是仇人。妻子说一句他点一下头。弄得邵氏本就是拎不清的人更以为夫妻和美诸事一心。

    你看那二房四房太太本就不好掌珠才说她们不好。女婿不是也说不好?

    邵氏就更耐心地听掌珠说话不过她听完了能说的话也就是:“和气处好”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这几个字。

    掌珠睡了一会儿又和母亲闲谈一会儿。宝珠是晚上请客可掌珠借这个空闲可就早上出来。

    就是梅英传话也传得很妙。她也不说四姑奶奶请中午请晚上也是让掌珠早回来歇息的意思。

    见午时已过掌珠就往窗户上看:“怎么宝珠还没有到?我倒想她的很。”邵氏就更笑:“宝珠比你自在她必定有事绊着才不能出来。”邵氏笑得像宝珠是她的亲女儿:“人家有铺子呢这分了钱请客听说对老太太还有孝敬。一定是关心她的铺子去了。”

    掌珠就扭身对自己丈夫道:“我也要有个铺子要比宝珠的还要好。”榻上母女各占一边韩世拓就坐在榻前的椅子上见掌珠说话他就点头。

    说他家不好他也点头。

    说掌珠要有铺子他也点头。

    至于点过头后几时才办那就是天知道了。

    掌珠要的不过就是自己说话丈夫跟着点头称是。她就有了光彩而邵氏也就开心起来觉得女儿嫁的人不错就亲自下榻给姑爷续水。

    正问姑爷冷不冷火盆可还要加炭。掌珠又想到一件事问韩世拓:“你昨天去见的那个人可有准话给你?”

    韩世拓就丢下岳母先侧头满面堆笑回妻子话:“没有没有他也不是主管事的怎么敢去找他就回我的话。”

    掌珠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安韩两家成过亲事文章侯四兄弟去见南安侯见得勤他们不愿意见南安侯夫人就往南安侯衙门里去见。

    而韩世拓呢早回来对掌珠发过牢骚:“和姑祖父和好是我办的亲事也是我成的父亲求官倒也应该怎么二叔三叔四叔全去了?又不见二婶三婶四婶对你有多好对我有多客气。他们去了不打紧我可往哪里站呢?”

    就和掌珠商议说另找一个吏部的官员这个官员是世子爷新认识没多久是南安侯以前的属下。

    掌珠就应允他去又嫌家中办的礼物不好出自己的钱另补了东西。饶是钱出了掌珠依然担心韩世拓一个人跑成这事。

    见他说那人没有答应掌珠暗暗放心重歪到五彩花草纹路的迎枕上想这事情还得我出面办才行。

    就是有个铺子不见得比宝珠的大也得掌珠自己办才行。

    凡事离开我可怎么能行呢?

    掌珠仰面静思一面等着宝珠过来。

    ……

    京城本就行人热闹腊月时家家办年货更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在街上。更有无数为过年才摆的摊子上有年画儿、炮仗、面人儿泥人儿等把长街也挤得不透风。

    一处街口顺伯把车停下。宝珠往外看就问袁训:“你还要给祖母买东西?”宝珠就往后面看隔着车厢看不到但也算是知会袁训红花和奶妈全在车后面雇的轿子里她们轿内摆的好些礼物。

    有太子府上才送来的海味那鱼虾用蒲包装着都个顶个儿的大。还有一蒲包嫩黄瓜这在古代的冬天真是难得听说是花房里种出来的专门进上。给袁家送来好些宝珠分出十根装包带着。

    另有安老太太爱吃的点心果脯适才已买过。宝珠就道:“难道我们带的你还嫌不够好?”家中的车干净是顺伯自己收拾的。小夫妻同坐车上到给卫氏红花一人雇一顶轿子各自单坐。

    当然表凶也有不想和宝珠分开的意思宝珠这样窃想之。

    见问袁训就高深莫测状手指一处府门:“你好好的盯着那里看一会儿你自然明白。”车帘子挡住光但表凶眸子中闪动着什么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宝珠就笑不听他的看外面反而扳住他脸儿对着看眼睛:“这里面有什么?告诉我吧葫芦里又装的什么鬼儿?”

    “小气不分钱的那鬼我揣着呢。”袁训又耿耿于怀模样。宝珠嘻嘻不想和他再理论一回丢下他转过身子依到他怀里从门帘缝里往外面看那府门。

    那府门在长街和二道街的交口处上面写着什么门第但有雪积住遮得看不清楚。离过年时节不远家人们或抬或提东西进门又有一些似亲戚们送年礼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雪微微的下起来把来往人手中的红纸春联、冻鱼干货等全蒙上一层粉白。四面楼阁又早有积雪似琼雕而成。

    过年的气氛就感染到车里来。宝珠手舞足蹈忘记把车无端停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反而兴奋的拉着袁训指行人手中的东西给他看。

    “面人儿?啊……”

    “泥人儿哇……”

    袁训把她往怀里更抱一抱摸她的手凉不凉再拿自己雪衣盖好宝珠懒懒道:“没见过世面哎……。”

    “人家京外长大的你不知道吗?谁像你是京里长大……。咦”宝珠又想起来转脸儿问道:“你是哪里长大的?”

    袁训就说出两个字。

    宝珠傻眼如坠雾中:“这是哪里?从没有听过。”

    “远”袁训回了一个字忽然双手闪电般把宝珠身子一扭同时道:“快看是他吗?”这嗓音带着迅急宝珠由不得地跟着他说的去瞧。

    见那府门中出来一个青年白衣飘飘上绣兰竹颇有出尘之态。他的面容不能说是多么的英俊却从皮肉里透出斯文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冯家四少冯家的人都具有这种气质。

    但和这个青年相比又有外省的怯劲儿远不如青年大大方方。

    这个青年有些面熟。

    宝珠“哇呀”一声车外顺伯纹风不动车内袁训骇笑一把掩住宝珠小嘴儿笑骂道:“你这是要把狼招来”

    “唔唔”宝珠挣开睁大眼睛:“是他就是他!”

    袁训再次惊骇:“你看到的人是他?珠儿这个人成过亲了!”

    “不不我看的一定是他兄弟和他长得很像。”宝珠掩口而笑知道自己说得太急没说清爽。

    袁训放下心挤挤眼睛再和宝珠玩笑:“确定是他?”

    宝珠再往车外看一眼青年已走出去身后跟上两个家人挡住仅见一个后脑勺儿。但宝珠还是肯定:“就是这一家一定是他兄弟!”又犹豫一下:“不然就是堂兄弟!”

    袁训乐道:“哈你也看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孔子和阳虎长得像?夫子和阳虎可不是亲戚。”宝珠高嘟起嘴想想也就摇摆不定了头再往门帘子处去顺便给表凶出个难题:“那你带我进那家里去拜客叫出他们家儿子给我认认。”

    头上让敲了一下袁训笑道:“好大口气带你进去见见”然后他口气更大地道:“改天吧。”就往外道:“顺伯我们走了。”顺伯答应一声就扬鞭赶车优质资扒着门帘子的宝珠急了:“天还早你让我再看看再看会儿指不定那个人就出来了。”

    “不用看了让我告诉你吧。你见到的必定是常五公子伏霖。”袁训把宝珠拉回身边:“常家只有五公子还没有成亲别的都有妻房。你刚才见到的是常大公子伏霆。”

    宝珠心满意足想也不想地道:“他们生得好吧常五公子一定更好我看的人怎么会有错儿?”

    “你再说一遍试试!”袁训气势汹汹逼过来。

    宝珠眨巴着眼睛:“他当我三姐夫那是无人能比的但是论生得好还要数我的夫君才是。”

    “哼算你改得快!”

    “可是”宝珠又犹豫起来:“他的品行可是怎么样的呢万一不好我大话也说出去”袁训又幸灾乐祸且轻抚双掌:“等你说砸了时我再告诉你。”

    宝珠吹吹手指把两只手放到袁训腰间眸子在车中暗光中如宝玉般发出美丽光泽小嗓音就威胁时也是悦耳的:“说不说?不说我搔你了……”

    袁训忍住不笑反而把头一昂:“私刑又奈我何?我不说且看你还有何招数。”宝珠捏住他腰间一块肉见表凶也没动静就没了主意。揉揉额角忽然道:“刚才过去的人说话像是梁山小王爷我这就告诉他你在车里……。”

    说着就要伸头往外。

    袁训一把拖住她就此服软:“哎哎哎有话好商议这法子可太损了。”

    外面风雪中纵马而去的恰好正是梁山小王爷。他带着人正往袁家去边走边笑谈:“姓袁的好笑死了我看他难道过年也不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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