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掌珠醋意满腔的指责安老太太更不忿的回:“那是给袁亲家赏玩的!天天见你出去你也给我找个这样的亲家出来我一样给你!”
“哼!”老太太鼻子出气再面对宝珠时和颜悦色腔调儿软得可以跟春风媲美:“四丫头啊来来来祖母陪你一件一件的咱们仔细的看仔细的瞧可不能错了一星半点的过了门让亲家笑话。”
这亲家是国公之女这女婿是太子照应开玩笑!掌珠死丫头还敢来相比!
老太太这般明摆着不掩饰打开了随你们看看了不喜欢你凶我比你还凶的态度把邵氏张氏掌珠一起气坏。
独玉珠清高不爱钱财的性子依就不变她天天扎书堆里偶然来看一回百花富贵架子床、云石彩绘大屏风、整块儿玉的滴水观音足有半尺以上她新鲜劲儿上来嚷道:“宝珠你看祖母为你备的还有这个?”
打开的锦匣子中是一整套七个大小黄金锁上面刻的是福寿双全下面缀着缨络雕的是孩童嬉戏。
宝珠腾的红了脸但实在感激祖母就把手扶去在祖母衣袖上不依的甩了几甩。
这一样的一甩安老太太和宝珠都恍然了。
宝珠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曾这么着过。当时她小脚步蹒跚但是抱着这样的想头还没有走过去就让吓了回来。
是祖母的一瞪眼还是一张冷脸子把她吓回去宝珠已不记得。但是这档子事就深烙在记忆中。
随着岁月年年去烙印已消逝不少。但是这印子的轮廓它倒还在。
宝珠唏嘘了她是这么着想的。她性子温厚就没有这满屋让人红眼的嫁妆也愿意体贴祖母。但体贴祖母的同时宝珠想这是有一门好亲事的缘故。
与表凶的存在是分不开的。
她感激祖母也感激有表凶。
安老太太也暗叹她早年间从不管三个孙女儿的事哪怕宝珠没有父母老太太也只照顾衣食住行。相对于恶毒祖母来说这算是相当不错至少肯照管。但老太太晚年须靠孙女儿虽然宝珠的好亲事缘起于她但老太太回想旧事内心不安才特地备下这一套镶黄金的金锁。
看似都会猜老太太多细心把曾孙的金锁都备下。
其实是补给宝珠。
七个金锁一个大似一个外观精美又黄澄澄的耀人眼目。
玉珠说过掌珠邵氏张氏一阵风儿似的赶过来邵氏登时白了面庞懦弱的她死揪着帕子也生气上来。
这老太太你!欺人太甚了吧。
掌珠说不出一个字话全堵在胸口上气都快不上来。
张氏斜眼睛怪眉头歪嘴角也想说上几句时安老太太笑呵呵回玉珠的话:“那是镶金的等你有了亲事也给你同样备一套。”
张氏气消。
换一个角度去看这屋里的嫁妆张氏明了似的心中亮堂起来宝珠有的以后玉珠也这么样。毛估一下这屋子里东西不下三千两这倒也不错。
张氏就尖酸的笑道:“老太太说得是三姐妹还能多这个少那个的”她手抚着最近的一个家具嘴里不停的道:“这博古架、拔步床罗汉床、红木箱子倒是一套……。”一面边一面在心里暗记以后玉珠成亲可不能少我们一样。
邵氏张氏都怕老太太那种怕是日常生活里在老太太手底下讨饭吃好存自己的钱。再来就是老太太是长辈没有必定要争的事何必争吵让别人看到还说她们不好。
如方姨太太让撵出去单过要拼命姑娘们的亲事嫁妆上两位奶奶包括掌珠也想拼命了。
此时不拼过期不候。
此时是寸步不让。
她们也不管伤不伤到宝珠在掌珠和张氏看来宝珠你什么都有了还能伤到你?
张氏在视力所及的地方把见到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念了一遍。
安老太太怎能不知她的意思对她黑着脸:“你怕我到时候忘记是吗?”掌珠紧跟上:“祖母怎么会忘就是忘记不是还有嫁妆单子吗?”
“没人别说嘴!”安老太太怒目而视。然后把头一昂嘴里喃喃:“要强让你强!清高让你高!把女婿弄来给我瞅瞅我就服输!”
掌珠和张氏全气得哆嗦。
邵氏和玉珠对着叹气。
宝珠自然无话她是嫉妒的中心点不管说什么都会让生气的人更加生气。也许还要说她站着说话你腰不痛。
邵氏见场景火爆忙道:“唉我们接着看吧说到底儿这是家里头一桩子喜事。头一个姑爷啊!”
这句话现代的一些姑娘们理解不了。但是在古代男尊时很多事情很多地方女人不能去男人的重要性就提高。
再来现代的家族里全是女性的头一个姑爷上门丈母娘也一样乐开花会另眼相待。
大家这才无话带着喜悦这是宝珠;带着不服;这是掌珠;带着有趣这是玉珠;带着心酸;这是邵氏;带着气愤这是张氏……。把嫁妆看完各带百味杂陈各回房中。
“姑娘”红花小心翼翼来见宝珠在榻前跪下可怜兮兮:“还带红花吗?”红花犯了错让罚跪老实了这两天没敢问如今见姑娘嫁妆也相好再不问黄花菜就要凉忙过来认错赔礼。
宝珠早就不生她气就是当时也未必生她的气。红花跳出去骂当主人的见到处罚她也是做给人看。
她本想安慰几句但见素来活泼的红花怯生生的小模样儿好生可怜宝珠就故意沉吟着:“嗯……”
红花内心如大雨滂沱但怕宝珠生气又不敢哭。此时认错态度中也不敢辨。就把身子往后缩缩得不能再缩好似一个小虾团儿蜷着心想姑娘要是不要红花红花不如死了算了。
“红花你要再投五两银子就去给奶妈吧。”
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耳边却传来这样一句话。清风般悦耳的还是自家姑娘寻常的嗓音。她家常心情舒畅时就是这样的语气。
红花呆呆抬头。
见榻上四姑娘低头做活。
老太太把嫁妆都赶着让看宝珠更不敢怠慢自己的活计。
一刻钟后宝珠微笑:“带你去这还用问?去吧把烙铁烧起来我要熨衣服。”红花先跳起来再答应是然后脚步声啪啪“嘣!”
一脑袋扎到门上。
“哎看路!”宝珠失笑看把红花吓的才会有这样的惊喜。
红花按脑袋欢畅之极:“不痛。”眼睛再把门帘子认清一头扎出去世上最欢快的小鸟儿也不过就这模样。
红花要再多在铺子里投本钱红花要赶紧的收拾东西随时可以随姑娘走人红花……实在太忙了。
掌珠在房里脸色黑如墨汁她手按在桌子上不是描花样子也不是看书而是胸口起伏气着在听下人们搬弄。
“这家里头一个姑爷就是占胜场”
“就是撵姨太太怎么轮得到四姑爷出面?”
“威风呢!姨太太好歹是我们奶奶的亲戚四姑爷说不认就不认这一里一里的就上来了!亏得老太太也不管管。”
“老太太以前也算头一个厉害人如今老了也一里一里的就下去了。”
“以后我们姑娘配了姑爷可就没地方站喽。”
邵氏在旁边不言语也不打断一直:“唉唉唉掌珠啊上回你对我说的那小官儿家子弟不是挺好?”
“你也知道是小官家!”掌珠怒声。
她最近一直脾气不好房中人都已习惯背后都说姑娘有了姑爷也就好了。邵氏更不当一回事情反而笑劝道:“小官家有什么!你当你舅祖父这侯爷家是上一辈的上一辈生下来就有的?一般儿是小官家再往前数十几代只怕是个泥腿子出身。我的儿你能干只要姑爷人品好对你好何愁出不来一个大官家?成亲吧!”
邵氏语重心长。
她不语重心长也没办法总不能掌珠烦她也跟着烦。
掌珠冷笑:“我就是能侍候出来人也侍候一个大官家的!”小官家的正眼也不看!
对面西厢张氏对玉珠在吼:“生得好模样一肚子全是书!输输在姐妹中你能不输吗?”
玉珠带笑双手捧着本书目不斜视坐在书案前在母亲骂声中摇头晃脑地高念:“子曰学而时习之……”
“把你在书上的聪明劲头拿去对付祖母!你也早有好亲事!”
“子曰君子无所争……”
“不争就什么也没有了!”张氏再吼。
“子曰夫者不可强求也;母者不可强逼也…”玉珠的念声与张氏的吼声齐平。
张氏一愣再次咆哮:“孔夫子几时有这句话出来!”
玉珠痛快的笑了出来。
安老太太捂耳朵另一只手握住纸牌:“皇天菩萨这牌也不能安生打了。”简直魔音贯耳。住在一个院子里就是这点儿不好。
太子殿下办事奇快第二天就定好一个一品诰命一个二品诰命为女方媒人安老太太更是快袁家不是着急她当天就去拜访认识第三天男女方四位媒人上门全是二品以上把日子定在中秋过后的第三天八月十八。
南安侯难忍住悄悄告诉妹妹:“日子是请的钦天监定的拿了小夫妻的八字去对据说多子多孙富贵难言。”
安老太太哦哦几声后心中踌躇这送袁亲家赏玩的东西是不是再备上两样?
无端的送亲家贵重东西只怕亲家会轻视。但是摆在宝珠嫁妆里交待宝珠过门后呈上也是老太太为了以后同住先送点儿地盘费。
当然这得避开掌珠。
……
太子殿上的风向就是全京都的风向这股子风文章侯也就听到。
文章侯让人找儿子回来再就对着夫人叹气:“你说你说早就让你们去拜姑丈的妹子你们没有一个肯去。”
侯夫人不屑:“外面没男人吗?要我们腆着脸受气。”还想再排揎丈夫一顿见几个弟妹过来才把嘴闭上。
文章侯的来源本就出自内宫的宠爱真本事么四平八稳当个官本不成问题但位置再摆高些就夹生相出来。
内亲南安侯评:“一代不如一代”其实他想说的最早那一代为压制南安侯的老文章侯也不过尔尔。
现任的文章侯本想走马章台把花观不想赶鸭子上架的被撵上台章台寻欢由儿子韩世拓干完他劳心劳力的撑着家早就精神跟不上最近又兄弟被抓他实在不济见弟妹们又来哭见到先就哆嗦一下:“弟弟妹你们来了?”
二太太于氏就哭:“大哥啊你倒还在家”她丈夫从都察院请去喝茶后就开始索衣服索银子一直索……独不见人。
三太太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直着一言不发。
四太太这一回没有带孩子来哭闹和二太太一样也不再发狠她就冷笑抱着膀子对着长兄嫂冷笑……笑容似十几把刀子上光组成一直在闪。
文章侯硬着头皮又一眼见到儿子沉着个脸进来这就有了救兵抬手高叫:“世拓啊姑祖父怎么说?”
“唰!”
房里视线往外大转移。
韩世拓挤出一个……。冷笑骂骂咧咧地走上台阶斜一眼就把房中形势看得分明。“哟今儿个不是三分天下倒是五分天下?”
他暗骂的意思都清楚。
以往文章侯府里是三分天下。
文章侯夫妻加韩世拓外带老太太是一分二太太于氏三太太林氏四太太苏氏是一分然后足不出户的老老太太是一分。
自从二老爷到四老爷全被抓另三位太太要求到文章侯父子合不起来劲的全散了摊了韩世拓骂的就是这一点。
于氏是强横惯了的闻言眉头一竖面上肉就要横起:“世子爷这话!”
“大实话!”韩世拓狠狠
四太太见世子爷更狠同时成一撇的柳眉也放下正寻思着说个什么压压韩世拓威风文章侯息事宁人地满面带笑:“世拓啊姑祖父有话没有?”
韩世拓是为了三个叔叔每天去跑都察院见南安侯求情面的人。
文章侯有些旧事南安侯见他没好脸也不轻易见他家里兄弟让关着又不能不去不去别人家难道不指脊梁骨?
这受气的事情就全归了赖皮不要脸的韩世拓。
除了侯夫人是撇嘴的她丈夫儿子又没关着她怕什么?另三位太太全眼巴巴的瞅着韩世拓二太太咬牙打断骨头也连着筋谅你们父子不敢不帮?
三太太乞怜求告:“可出来没有?”
四太太粗气:“呼呼呼”
“有话个屁啊!”韩世拓暴雷似来了一声。
侯夫人皱眉:“世拓怎么回你爹话的?”
“我不是回我爹话我是气的!”韩世拓往屋子当中站住就开始发作:“以前总说我花钱逛青楼!是谁说的你你你!”
手在三个婶娘脸上指过来。
三位太太阴沉着不回话。
“你们不逛青楼你们怎么不去!”韩世拓骂道:“不上青楼我打听什么消息!都察院里的老张刑部里的老黄大理寺隔壁的老王我不上青楼见得到吗!”
文章侯是真的很尽心为兄弟办事的人就听出不对皱眉道:“什么是隔壁的老王?”当爹的发话韩世拓才收敛三分凶相深吸口气回答:“大理寺隔壁是都察院。”文章侯转怒为喜认为儿子办事不差就斯斯文文的对妻子道:“啊夫人你看这小子如今也能办事了不是?”
三位太太心底冷笑话也说不顺还能办事!你就直说都察院的老王就是又大理寺隔壁的老王。
这是绕谁呢?
还没办成事情就想辛苦……。皇天菩萨等老爷们放出来来道雷劈了这世子吧!
侯夫人笑吟吟:“我就说没世拓不行”对儿子满面欣喜:“打听出什么来?你看婶娘们全等着呢。”
“通!”
韩世拓往雕花椅子一坐没动静了。
等上片刻文章侯按捺不住:“世拓啊有话就说吧。”
“爹啊我早说早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世子嘴里叫着爹目光却穷凶极恶地瞄着婶娘们。二太太低下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咒骂;三太太又目光呆滞随时性命没有的表情;四太太转着自己手腕上镯子呼啦一圈呼啦又是一圈。
你刚才那个“屁”就是骂的不是外人当这些人听不到?
谁去接你的话?
韩世拓也不要别人接话接下来话冲口而出:“我再去都察院心想这都察院的钉子碰的都可以在大门上镶满钉子。今天姑祖父再给我钉子碰打官腔我可不管他我就把满头包给他看”
太太们抬眸看他的额头没包啊?
“没包我不会大门上碰!都察院那门上还少了钉子早全让我一个不少地碰完了全摆在这儿!”韩世拓抚心口再道:“没想到今天还没钉子碰!”
房中大喜二太太挺身站起满面的羞愧浑然好似以前怎没看出这是个嫡嫡亲的好侄儿眼中闪泪花:“世子……”
三太太把身子伸长半弯着恨不能鞠躬卑膝:“世子……”
“世子爷……”四太太则堆上笑把大拇指翘出来。
“姑祖父不在!”
“嗐!”太太们拂袖坐好。
“我想这是交给我的事啊我不能不碰钉子就回头没带一头包回来还怕你们不给我满头包?”韩世拓阴阳怪气:“我得找人啊横竖兜里还有钱这可是我自己的私房不是什么公中的私中的五千两认捐银子说起来我就恨那袁的不过恨他有什么用这银子他也没揣着我找人一打听真他妈的全捐了姓袁的白干一场我这心里才解气。”
三位太太侧目而怒知道你叔叔们还关着呢吗?又提你那糗事作什么!
文章侯也道:“说正经的。”
“这就是正经事要想把叔叔们弄出来和姓袁的分不开。”韩世拓说过文章侯点头转头对侯夫人道:“这和我想的一样。”
四太太怎么听也不明白就撸袖子随时要开仗模样:“这怎么是正事!姑老爷的话才是正事吧!”
“姓袁的是姑老爷(姑祖父)外甥孙女婿!”文章侯父子齐声回道。文章侯解了最近受弟妹们逼迫的气看看我说话你们从来不听。韩世拓气汹汹懂也不懂你乱插什么话!
四太太陡然让父子一起凶了怔了半晌这弯儿才转回来她惊恐万状:“他原来是姑老爷家的人那世子爷让他抓是姑老爷的意思!那四老爷让抓也是姑老爷的意思!”
韩氏父子抚额头叹气:“唉!”
什么脑子你总算想明白虽不中也不远矣。
“我的老爷啊……”四太太顿觉没有生机往地上一滑坐稳了就扑地就哭。
二太太大怒:“住口!”抬眸暴怒:“我忍到现在也该我说句话!世子我问你既然知道有这层内幕有没有去找姑老爷!若不找姑老爷你在外面是作什么的!”
“你哪只眼盯着我没找!”世子跳起八丈高长袖飞舞此时宛若作飞天之姿;嗓音之嘹亮好比冬眠的熊让捅了一家伙:“我这不是找了隔壁的老王又找了大理寺的老黄”
四太太磨牙:“刑部的老黄吧?你自己才刚说过。”
“刑部的老黄都察院的老张御史台的小章前军都督府的老马府尹衙门的老姜三五个大学士六七个员外郎……。”
三位太太们忍住告诉自己忍住这是求人时候虽然厅上已飞的到处是吹起来之牛。
还是侯夫人仁慈些叹气:“世拓啊把叔叔们弄出来得多少钱?”
二太太恨得心头滴血要钱才是真正的话吧前面全是废话!
“不要钱!”
二太太一惊这不要钱的世子还是我们侯府的世子?她又惊又疑地望过去见韩世拓归座喝茶阴恻恻地道:“出几个人吧!”
“什么人?”文章侯问。
韩世拓吁一口长气接下来说的才是正儿八经的话:“姑祖父的外甥孙我都打听清楚最小的那个许给袁训。太子爱他早几年什么同床共榻来着这几年倒没有人再提。太子太爱他他的亲事太子出面给姑祖父放假让他不办公事先忙亲事因此不在衙门里。这重要的消息不是我在青楼上难道我钻内宅里能打听到?隔壁老王还对我说如今要钻营姑祖父的就去安家。我是男人我去不了婶娘房里的事不能光我和我爹出面婶娘也得走动走动我不要钱礼物又不是我送你们自己去送。说贺喜也成说找姑祖父办事也成你们去!”
“我们全是女人府里又和姑老爷多年不走动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你让我们去!”二太太怒容满面。
韩世拓比她还要恼火:“安家全女人我去什么去!”
“是女人才更好!世子爷最合适去。”一般二太太一发话四太太就要跟上来。
韩世拓冲她们冷笑不言语。
“给你备礼物!”二太太最清楚自己府中的世子。
“给你出些钱”四太太拖长了音。她不比二太太三太太儿子女儿都大了。她年青才成亲没几年儿子女儿还小四老爷一天不出来她房中都是孤寂的这钱肉痛也得出。
房里最后是世子爷的一声高调:“可是你们求着我去的……”
……
文章侯府达成一致认定少了南安侯这门内亲诸多不便。于是大包小包的礼物跟着世子爷走府门。
站在自家府门前韩世拓还牙根儿酸痛暗中说句狠话哪一天世子爷我得志这门亲戚我不要!
狠归狠狠过还得往门外面走。
小厮小黄踌躇满志:“那丫头早就是我的人。”
韩世拓一抹子得意的笑好似他吃了这一口似的:“不枉我教导你。”主仆往哪里去安府是此时不去的。
南安侯府的那个妹妹以前在京里也大大的闻名。她和南安侯夫人不和也是京中的旧人都还记得。
姑嫂不和然后夫妻终生不和安老太太就算没有挑唆别人闲话中也不能把她给忘记。这事情是文章侯府和南安侯府的内幕韩世拓虽不大明白要论他对这件旧事的明白劲儿这世子还不如天天叫着“小袁小袁”的那几个老公事。
但韩世拓知道一条安府老太太不好惹。姑祖母几十年的旧帐闷在心里好似陈年的酒日子越长杀伤力越足。
世子不去寻晦气往别人陈年旧气上去碰。
为了叔叔们他头上的包最近还少吗?再弄一个没必要。
他带着小厮先出城有个熟悉客栈弄间上房世子再没钱也不能住下房何况今天手中有钱还是公中乖乖拿出来的钱花着就痛快。
弄间上房做什么把礼物摆这儿然后主仆出客栈上马原路返回直奔京城里面七拐八拐在一府门外面候着。
小茶馆最多这外面也有一间。主仆要壶茶摊开一桌子的茶食。什么瓜子儿、笋干、炒米糖、圆眼……。再就四只眼睛对着街上瞍着。
从那府门中出来的人必定要从世子爷眼睛前面过。
一条街通两边为什么出来的人必定往这条道儿上走?
答案如下:安府在这边。
在画眉做内应掌珠每天出门去什么地方世子爷掌握在心。
热茶暖心世子心里的包消下去后他悠然地想。姓袁的坏小子敢敲老子钱!梁山小王爷让关了好几天梁山王妃宫中求到处求就差没把眼睛哭瞎也认捐了五千两才把小王爷弄出来。
听听王世子才值五千一个侯世子也五千一个这不是姓袁的犯坏是什么?
不让见你大姨子……。你小子还能把大姨子全搂上床不成?
花花公子的心理活动都很复杂。和别人不一样。他要是和别人一样早就正常的玩几年找个人成亲生孩子老实奔官职。
再花的公子最后还得老实去归着前程。
韩世子玩到今天二十五岁都出去在京里都可以有好几个孩子的年纪不成亲也不着急还在玩他想的调调儿总不是一般的那种。
老子答应你不吹曲子不见你家大姨子!可亲戚总得走吧!不走亲戚老子叔叔们怎么出来?
太子这一着相当的狠不关侯爷不关世子关你们家另外几个爷们。急不急?全家跟着急!动不动你家大根本没啊侯爷世子还在不用许多愁但是愁得熬人。
韩世拓本就安排下接近掌珠这一条计小黄哥哥把画眉都弄上手说明世子爷的琉璃瓶不是白送的。
白送那还是他吗?
这走亲戚的事情掌珠妹妹要同世子爷相好姓袁的长三头六臂也管不着。
花花公子解气这是最狠的一着!
你家大姨子自己愿意把世子关到全身长白毛你也拧不过来女人心。
韩世子这数十年的浪荡子经验丰富专拿女人一拿一个准没有白混这些年。根据他的经验以前让他上手甩了后唯有自己哭就是父兄们来找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的那些人全是因为对他有情意。
情意无价?呃情意用错了地方也一样的无价。说犯傻也行那犯傻的人她自己痛并快乐着。
呷一口热茶扬一下眉头世子爷扬到第十二次眉头刚好凑一打的时候掌珠的轿子从外面经过。
画眉没跟着换了紫花。
小黄哥哥见到脸生搓着双手才一乐再一瞅这丫头生得粗笨点儿!那腰身条子您这是水桶吗?
主仆上马跟上掌珠轿子。韩世拓摆出一个风流宛转压过西施踩住貂婵的别致笑容手中扇子早不老实的去挑轿帘:“这不是安大妹妹!”
掌珠见是他眉头一颦抬手把帘子“哗啦”扯下来:“是你!”
“是我啊你家表兄。大妹妹往哪里去?”韩世子笑容吟吟。
“回家!”轿子里飞出的话总是硬邦邦。
小袁这大姨子带气?
带气太好了带气总要抒解。韩世拓笑道:“我却往城外去城外有个好地方那地方有……”
“桂花!”掌珠又硬生生道。
“桂花?嗤!忒俗你还不知道!从年头到年尾的赏花烦不烦?没听过幽境野渡涧芳寻人衣?没听说过声喧乱石中?没听说过羡君栖隐处遥望白云端?”
轿帘子打开掌珠似笑非笑斜露出面庞:“你王维的诗顶熟?”玉珠初念王维诗集时就成天癫狂什么“晚年惟好静无事不关心”什么“文翁翻教授不敢倚先贤”掌珠让她烦死见到就躲开宝珠性子好还能跟着念几首。
但家里有这么样的书呆子掌珠也长见识。
有人成天在耳朵根下面念虽不住一个院子出门就遇到一天就算遇上一回也就这么记住。
韩世拓哈地一声:“妹妹才女一流也?”心中也暗惊她竟然知道?
掌珠撇嘴给你家生个书呆子你就知道滋味。她不给韩世拓好脸色:“能中举?”
“能解闷气。”
这话直扎到掌珠心底掌珠很不想让韩世拓看出自己不开心但是这句话出来后掌珠不由自主的叹气:“唉哪里能解闷气?”
“城外一地方有三五个游人全是王孙公子一流才能赏鉴有酒店酒味儿厚游人不多却从不断着怎么样去喝一杯去去忧愁?”
王孙公子这四个字打动掌珠的心。
但掌珠冷笑:“有这等表兄?见到表妹就邀请喝一杯?”
韩世拓莞尔状:“我拿表妹当自己妹妹看才这么说我虽不善饮却对景应时而吃酒。那地方不错可以解忧酒也解忧妹妹不去我自己去了。”说着打马欲走。
“哎”掌珠叫住他。叫住后却又不说话只手把个帘子卷来卷去的似有无尽心事。
她真的是闷回去也是个闷。
花花公子第一着欲擒故纵就此成功。
当下打发轿子走换上马车往城外行去。
……
真的是好景色而且没有桂花。清亮的直到幽深处的碧绿最近时有小雨洗得纤尘不染明了人的目也明了人的心。
而且如韩世拓所说的不时有游人走过不显热闹也不显冷清。也不是那无人幽境让人见到就觉得带路的人不打好主意。
客栈离官道并不远自己种的菜蔬野味儿也足。进店里见到坐的客人中间不乏轻裘缓带者不是王孙也称得上公子足以让掌珠放心。
莫明的掌珠本就对韩世拓毫不惧怕。
她知道他就是那吹曲子的人可他后来为什么不吹了呢?走就走吧又好生生的出现掌珠心头怒气涌动这个该挨千刀的当自己是那他想来就来的人?
哼哼哼!
“瓦块鱼。”韩世拓兴冲冲的捧着最后一盘子菜进来就见到碧色为荫的窗前掌珠眸子猫眼般锃锃发亮神气很不一般却又有失魂夺魄般的美。
他怔上一下就有哪里不对劲儿然后笑了:“妹妹爱上这里景致?”把菜放在桌上。还有一件大事回身把门帘子扯好认真的检查有没有盖严实丫头小厮都不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桌边坐下提起酒壶来倒:“妹妹只吃一杯吧?”
“啪!”一盘子菜让掌珠掀倒在地。
“这是为什么?”
“啪!”又一盘子菜让掌珠泄愤似的砸在地上。
韩世拓脸色变了变心想这还没有喝酒就发上疯?但是还有笑容:“妹妹有气只管砸吧砸痛快了再吃上几杯好酒回去睡上一觉……。”
“跟谁睡?”掌珠斜睨住他。
无数炸雷从韩世拓心头滚过把他砸得晕乎乎不能思考。瞪着美貌的掌珠世子爷干巴巴:“妹妹这是什么话这话不是你能说的……”
“是烟花地上混帐女人说的是吗?”掌珠愈发冷笑:“我不能说你却能做是吗!”
“……”
“好你个世子好你个表兄好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
“你是什么东西我清楚得很。满京里出名的浪荡子会花钱不会挣钱的世子爷!快三十了没亲事还得意自己会耍女人!”掌珠大骂:“你当我是谁你错看了知道吗!”她有了泪眼前出现的不再是那吓得瑟瑟的韩世拓而是英俊飘逸的阮梁明。
阮家表兄他今天定亲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