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钱庄丹阳分号的掌柜再一看沈追星手上的墨玉戒指,脸色大变,立即恭恭敬敬的将沈追星,请到后院。
沈追星转头对乌守白道:“乌老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跟随那人到了后面。
伙计随即招待乌守白吃茶等候。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掌柜恭恭敬敬的将沈追星送了出来。
沈追星带上乌守白,二人扬长而去,掌柜带着伙计站在门口,目送出很远。
镇江离丹阳不远,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两个时辰之后便回到了镇江。
乌家本是世族大家,到了元朝才开始制作香醋,谁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越做越大,目前已经用祖宅的三个大园子来制作香醋依然供不应求。
回到镇江后,乌守白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带领着化名“盛庸”的沈追星来到了最大的那一个园子,园子的门口挂了一个巨大的匾额——“恒顺香醋坊”。
乌守白刚刚看跨进大门,就见前面急匆匆气呼呼的走过来一个少女,一看正是自己家的二小姐乌黛黛。
乌黛黛一见自己老爹,就像一只蝴蝶似的扑了上去,亲热的和父亲打着招呼。
“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快来见过客人。”说着乌守白便将沈追星介绍给自己的二女儿认识。
乌黛黛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沈追星,见这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虽然容貌清秀,双目有神,但衣着朴素,身材稍显瘦弱。
起初还以为是父亲新雇的伙计,现在才听说居然是父亲请回来的客人,略微有些奇怪。
沈追星也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只见她身穿劲装,背插一柄极细的长剑,相貌秀美,双目灵动,给人的感觉是机灵古怪,但又非常可爱。
乌黛黛只是简单的朝沈追星一点头,又气鼓鼓的对乌守白说道:“爹你回来可就好了,你不在家,不但姐姐欺负我,连师哥也说我。”
说话间一个身材颀长c面目俊俏的青年走了过来。
此人二十左右年纪,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秀目顾盼有神,连沈追星见了都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心想此人除了身材没有蓝月雄伟之外,光凭相貌,长相足以和蓝月相提并论。
那人见了乌守白,面露笑容道:“师傅您可回来了?这位公子是?”
“这位小兄弟名叫盛庸,季潭宗泐大师的弟子。”那青年见了连忙客客气气的给沈追星行礼。
沈追星顿时对他大生好感。
乌守白介绍说,此人名叫连城璧,早年曾经跟自己学文,如今也小有成就,早年在刑部做事,如今这里出了事,镇江知府朝刑部要人,经过多方协调后,连城璧本来就是镇江人,当地情况熟悉,便让他回到老家,做了这镇江城的总捕头,由于不但人长得帅,而且破案手法高明,人送外号:“玉面小神捕”。
沈追星听说他在刑部做过事,便顺口问道,是否认识司马剑东。
“在下有幸曾经跟随过铁捕几年,因此对我来说,铁捕就是我做捕头的师傅,这也是我的榜样。不知盛兄弟是如何结识铁捕他老人家的?”
沈追星淡淡一笑,推说只是闻名久矣,便搪塞过去。
连城璧也不再追问,随即向乌守白汇报了情况:那一帮催讨园子的人刚刚离开,二妹又差点和人动了手,恰好连城璧赶到这里制止住了。对方扬言一会儿再来,如果还不让出园子,或者见不到现银,就立即报官,让官府来处置。
乌守白听了,立即埋怨二女儿道:“这种事情可不比你们江湖上的事情,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咱们乌家在这里世代居住,始终是本本分分,你不可因此闯祸,甚至于去杀人。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把这几个园子让给别人得了。”
听个父亲唠唠叨叨,乌黛黛也不敢顶嘴,只是朝连城璧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沈追星随着乌守白走到里间大厅,一位年轻女子袅袅娜娜地迎了出来。
沈追星顿时眼前一亮,但见此女年龄在十七八岁,生的面如春花,双目点漆,浓密的黑发更衬托出皮肤像玉一样的洁白光泽,身材婀娜多姿,虽然面色沉静矜持,但走起路来便流露出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此女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丝毫不次于沈追星见过的苏奕纯和商韵儿。
乌守白上前给二人做了介绍,原来此女就是巫家的大小姐乌青青。
乌青青客气的和沈追星打了招呼,虽然礼貌周全,但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原来乌守白自觉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又没有儿子和女婿,便将整个
生意交给自己的大女儿打理。
乌青青沉着冷静,为人又极其聪明,接手后将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但这一次的事情纯属意外。
“不好了,老爷,门外又来了一大堆人,推着几十辆车子,看样子要来咱们这里强行搬家呀!”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来报告。
“唉,要来的总得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乌守白叹了一口气,带头往门外走去,众人也紧紧的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只见门外的墙根上井井有条的排列着几十辆手推车,除了推脚的称呼之外,上有七八十个精壮的汉子,个个身材魁梧,双目有神,太阳穴高高隆起,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暗藏了兵器。
乌守白见如此阵仗吓得两腿发软,乌黛黛则柳眉倒竖,杏目圆睁,似乎随时都能拔出她那把剑前去厮杀。
青青和连城璧倒是神色冷静,面不改色的看着众人。
见门里有主人走出,其中一个大汉缓步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敢问这里可是乌府的产业?这位老人家可是乌老爷子?”
乌守白强挺着往前走出一步:“这里的确是乌家的产业,鄙人就是乌守白,只是还有一天才到咱们约定的日子,你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些?”
那大汉听言一愣,想了想才说道:“乌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来此是寻找盛庸盛公子,不知道他是否在您府上?”
“我在这里。”说话间沈追星,从众人后面走了出来,同时悄悄的对着大汉做了一个手势,由于他自己的身体阻挡深刻,众人都没有看见。
那大汉一剑露出惊喜的神色,转身就要下拜,还没落地时,却被沈追星一把轻轻托住,再也拜不下去。
那汉子心中大惊。此人内外兼修,虽然隐姓埋名,其武功早已不在一门一派宗主之下,当沈追星伸手来扶时,那汉子一是见他年轻,同时也想试探一下是否是真人,便使出全身内力相抗,使出一个千斤坠,身子猛的一沉。
哪知道他的双臂和沈追星的双手刚一接触,自己本来向前向下的内力,突然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改变了方向,本来应该是通过沈追星的双手向对方身子压去,不知怎的,内力突然倒流,由丹田后转经过督脉往双肩“肩井穴”方向奔去,就好像自己使出浑身的力量,抓住自己双肩,把自己凭空提了起来。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那汉子只觉得双脚一空,身子竟然离了地,半飘在空中一般,顿时心中大惊。
要知道武术讲究力有根生,如果双脚离地。则失去了借力施力的根据,飘在空中,任凭对手击打,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那汉子正在魂飞魄散之时,双脚突然接地,稳稳的站在地上。
再看沈追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那汉子心中既惭愧又是敬佩,偏在外人面前又不能多言,真心诚意地朝沈追星深施一礼。
这一次沈追星没有阻拦,只是微笑道:“众位兄弟辛苦了。”
那汉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天才言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发话,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又看了一看身后的众人,“如果人手不够,我还可以去安排调人。”
沈追星笑了,“我也不是去打仗,只不过借点现银子而已,有那么多人干什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交给那大汉。
“我这里手里只有二百万左右的银票,过一阵子等我回到京师再将余下的三百万还给你们。”
那汉子大惊道:“公子何出此言呢?”
“一码归一码,”沈追星言道,“我是因为个人的私事,劳动大家实在是过意不去。各位将车子推入院内,就回去吧。”
沈追星和那大汉说话时,因为牵扯到墨门的机密,所以离乌守白乌青青等人尚有一段距离,他们只能看到“盛庸”和人低声交谈后,那些大汉便将车子往院里推去。
乌守白一时也不敢阻拦,走上前去对沈追星问道:“盛公子,您这是?”
沈追星淡淡的笑道:“对方不是逼你在明后天之前拿出五百万两现银吗?”针对性用手指来指那些推进去沉甸甸的小车,“这五十辆车里面正好装了五百万辆银子”
乌守白一听,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乌黛黛的耳朵最灵,听闻沈追星之言,早已迫不及待的奔向一辆小车,打开车盖一看——银光四射!车里密密麻麻的装满了五十两一只的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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