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亲儿子养在身边的刘少均,想到他竟敢从中作梗阻挠自己与人的重要交易,不知道他背着自己还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刘孟齐一张脸瞬间黑了好几个度,“也不知少允究竟将那天杀的抓住了没!”
在心里骂几句,刘孟齐因想起“交易”,猛然意识到冯司马虽然死了,接头的人没了,但该有的交易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得继续进行下去,否则他没死在凌虚老道说的“血光之灾”里,也会被卢大人的口水淹死,甚至被他们论定为废物然后灭口也不一定。
没办法,谁让他知道得太多了,办不成事,自然就没有继续养着罩着的必要!这一点,早在他当初答应为他们卖命效犬马之劳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横竖是死,他当然要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地死!哪怕不能舔居高位,怎么也得有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财宝才行!
“你家大人此次来东临,除了那些舞姬,可还有带别人过来?”因避讳凌虚师徒,刘孟齐将其中一个看着比较精神的护卫拉到一边低声问。
护卫有些不明所以,但点了点头,“小姐也跟着来了!”
刘孟齐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
护卫看见,犹豫着补充道:“但她很是顽皮,一入高禾就同我们分道而行去各处游玩了!”
提到那位千金,护卫明显变得有几分胆怵,头皮也开始发麻,脑子里全是被她想尽各种办法整蛊的画面。
好在她疯归疯,也不是没有一点分寸,不论人在何处,只要到了约定离开的时间,便会准时出现,他们大人只需要安排些人随身保护再多拿些银两,就不用再操心,所以每次也愿意将人带出来。
司马府里的所有家丁仆妇丫鬟们,都会欢欢喜喜地将人送出去,就连其母司马夫人,也都乐得清静,说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虽然是姑娘家,但也该玩一玩,长长见识。
这在他们天池国,可是头一名。
不过是“恶名”,以至于都二十好几的了,还没个上门提亲的人。
她本人还不着急,说就要一辈子“伺候”在爹娘祖母身边,把个老夫人,都吓得让她千万不要那么孝顺。
“刘老爷您问这个做什么?”护卫一脸狐疑,搓着满身的鸡皮疙瘩问。
刘孟齐哦一声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护卫的问题,“她叫什么,现在人在哪儿?”
冯司马死了,拿舆图的那位也已经先运着那几十箱同知府方百成交易换回的玩物走了,现在能做得了他的主,与天池的人保持往来且不至太影响后续进度的,恐怕也只有那位冯千金了!“只希望,她不要太贪玩太不靠谱!”
刘孟齐暗暗在心里祈祷。
否则耽搁太久下来,他一样有被踢出局的危险。
想到这里,他又恨恨地看了凌虚身上挂的乾坤袋一眼,不管那女鬼与他之间先前有什么深仇大怨,单只她杀死冯司马这一点,他们之间的梁子,也结大发了!不共戴天!
只不过现在,那凌虚老道有意“护着”她,他想要泄愤杀敌也没有办法。
正当刘孟齐纠结该怎么办才好时,护卫回话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小姐名叫冯烟烟,过来的路上,她说要踏遍高禾的十大城池,算时间,现在估计已经到木原山城一带了吧!不过这些问题”
护卫显得很是疑惑,这类问题,问他们做什么?直接去问司马大人不是更直接?
其余几名护卫也是同样的神情,摸不着头脑。
刘孟齐看人神色,猜出他们的想法,咳一声,沉沉道:“你们大人,已经被杀了!”
“什么?”几人愣几息,面面相觑,觉得刘孟齐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大人身边那么多人守护,有谁能杀得了他!”
但话说出口,几人又变得沉默,全都想到了先前听到的那一阵阵嘶嚎。
虽然没亲眼见到,但那人一定很凶残,所以他们都吓得不敢靠近,只能打着抓“刺客”的幌子,避而远之。
刘孟齐见他们自己接受下来,也没再多言解释,想着冯司马没了,要紧的事情的确还可以问他的常随,根没了,命还在,答个话应当不成问题,于是绕开几名护卫,头也不回地再往楼船里去。
护卫们懵懵懂懂跟上。
没有注意到刘孟齐他们的离开,凌虚让无常无悔找个合适的地方将无因抬去休息之后,便独自循着气息准备去找化灵瓶。
安顿好无因,无常在一边守着,无悔则脚步匆匆来追凌虚。
“师父,小师弟会不会也是来找化灵瓶的?”
追上凌虚后,无悔因
放心不下李安,便想要从中调和。
如果他们的目的相同,那就有理由将受伤闹别扭的李安也带在身边,一来互相之间可以多些照顾,二来也能想办法缓解缓解他们“父子”之间僵冷的关系。
毕竟,就他所知,这对“父子”,二十余年了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日子,除了为他们师兄弟五人埋金线在体内的那半个月,加起来总共也不过十来天。
“也不知道师父为何,从来不肯带小师弟一起下山,哪怕他哭着求着追出来,也会被撵回去,心也着实是狠,怨不得小师弟不跟他亲近。”
不知太多太久远的详情的无悔,一边想,一边等待凌虚的回答。
而作为多年的师徒,无悔想什么,凌虚怎么可能不知道,明白他是一片好心,于是轻轻笑了笑。
老道士眼角的皱纹堆深,却显得有些落寞:“你想做什么,不用征求为师的意见,只怕,无相他不愿意!”
见凌虚没有反对,无悔心里乐开花,“师父放心,小师弟那边,徒儿可以搞定!”
浑身滴水又滴血的李安,捂着伤痛流血之处回到楼船,蹿蹿倒倒找了几间船室,都没再感知到任何有关岁禾的气息。
包括那间歪歪倒倒躺的坐的趴的靠的全是被阉的护卫们的大客舱,他进去,除了侧倒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如兰,和一些不知从哪里飘洒出来溅得到处都是的血沫,与他们脸上身上都残有的血痕雾迹,也没再发现别的什么特殊痕印。
正当他疑惑不解,想再仔细看看时,与大船舱隔了几间的船室内,忽然传出女子们惊恐的呼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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