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公。”飞猿应道,“松平源内他今日没有别的什么动静,一直待在屋中”
说到这,飞猿迟疑了一下。
然后用像是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给挤出自己的嘴巴一般的动作,艰难地把剩余的字词从嘴中吐出。
“观看着比武”
听到飞猿的这句话,仓永的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好一会后,仓永才接着朝飞猿问道:
“那还有什么别的关于主公的情报吗”
仓永才是飞猿效忠的对象,所以飞猿只称呼仓永为主公,对于松平源内,飞猿一向都是直呼其名。
“有。我已经收到了可靠的情报在大后天,松平源内要再去打猎一次。”
“又要打猎吗”松平源内像是筋疲力竭一般,发出医生满是疲惫之色的叹息。
因为仓永没有接着说话,所以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好一会,飞猿才用试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地朝身前的仓永说道:
“主公我们的那个计划还要进行吗”
“当然”听到飞猿的这个问题,仓永不假思索地说道,“计划一定要进行到底”
“可是”飞猿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迷茫之色,“我们有胜算吗”
话刚说出,飞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句话有些失礼了,于是赶忙朝仓永道歉:
“抱歉,主公我刚才失言了”
“没事。”仓永轻叹口气,“你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正常的”
“对了,飞猿。我刚才已经问了玄安。绪方君的伤势马上就要好了。”
“那个青年吗”飞猿嘟囔道,“如果他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话,那我们的战力倒的确可以得到长足的增长”
“对了,差点忘记问了。”仓永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飞猿,最近可有石川剑馆的人想要谋害绪方君”
“有。”飞猿答道,“在昨天,就有2名石川剑馆的弟子仍旧不死心地想要直接硬闯绪方的家,替那个远山任一郎报仇。”
“然后呢你是如何制止的”
“我悄悄地通知了石川剑馆的馆主石川兵马。让石川兵马得以及时出手制止了那2名弟子。”
“那个石川兵马是怎么制止他的那2名弟子的”
“他以练剑的名义,和那2名弟子进行切磋,故意打伤了那2人,让他们2个没法再去找绪方的麻烦。”
“不过这2名弟子中其中一个叫板垣的,明明右肩已经有着很严重的伤了,在旧伤未愈c又被他师傅给添了个新伤的情况下,还是执意要去找绪方报仇。”
“直到右腿被石川兵马弄脱臼了,那个板垣才被迫放弃。”
“嗯。”仓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个石川兵马倒是个聪明人不让更多的麻烦出现。只可惜他的弟子都没能领会他们师傅的良苦用心啊”
“飞猿,继续监视石川剑馆,与石川兵马多多配合,不得让任何一名石川剑馆的弟子去向绪方复仇。”
“是”
在沉默了一会后,仓永轻声朝身前的飞猿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飞猿,我明c后两天都有很多无法推脱的事情要去忙活,对吧”
仓永现在因年纪已大的缘故,记忆力已经大不如前。
所以近些年,仓永开始让他现在最信赖的人飞猿来帮忙记住他未来数天内的行程安排。
“是的。明c后两天的工作都会非常繁重。”
“这样啊”仓永嘟囔道,“那就选大后天吧。”
“飞猿,就在大后天,把绪方君请来我们府邸。”
“是”
3天后
临近黄昏之时。
广濑藩,绪方的家。
绪方这又破又小的家中的榻榻米上,此时正一前一后地坐着两个人。
这2人中的其中一人,自然正是绪方。
绪方现在正光着自己的上身。
而在他的身后,则坐着一名光头壮汉。
这名光头壮汉此时正仔细地检查着绪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此人正是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对绪方进行着贴身c周密治疗的名医玄安。
玄安一边检查着绪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一边轻轻地点着头:
“嗯,不错。每处伤口都恢复得很好,看来绪方君你的确有好好地听从我的医嘱,没有在受伤的时候跑去练剑啊。”
“明明受伤了,却硬要撑着伤体去练剑这种事情只有笨蛋才做得出来。”绪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效率低下先不说,还极有可能让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伤变严重起来。”
“说得对。”一直一脸严肃的玄安此时嘴角一扯,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我见过太多的那种明明受伤了,却硬是不肯乖乖养伤,最后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永远不可能治愈的伤害的笨蛋了。”
说到这,玄安刚好检查完了绪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不错。每道伤都恢复得很好,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上药了。”
“那我现在可以练剑了吗”绪方急忙问道。
“可以了。”玄安点了点头,“你现在已经可以像以前那样了想怎么蹦哒就怎么蹦哒。”
听到玄安的这句话,绪方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
枯燥c无聊的养伤生活终于结束了这让绪方想保持淡定都很艰难啊。
“绪方君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啊。”
正收拾着他的药箱的玄安突然朝绪方问道。
“从我进屋的那一刻,便感觉你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难不成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情吗”
“嗯。再过一会,我们榊原剑馆的宴席就要开始了。”
绪方把这场马上就要开始的宴席因何进行的前因后果,给玄安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哦哦庆祝你痊愈以及获得免许皆传证书的宴席吗那很棒啊。”
“说起来绪方君你得到榊原一刀流免许皆传证书的事情,在这几天都传开了呢。”
“大家都在传榊原剑馆出了个年仅20岁便得到免许皆传证书的天才剑客。”
“天才剑客什么的,太夸张啦。”绪方无奈地笑了笑,“我之所以能得到免许皆传的证书,只是因为我们流派的免许皆传证书特别好拿而已。”
绪方的这句话并不是在谦虚。
他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们榊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证书真的好容易拿。
只要能学会在战斗中不择手段c把流派中的四大剑技中任何一个剑技练至娴熟,就能得到免许皆传的证书。
获得证书的条件,和其他流派相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在收下这免许皆传的证书时,绪方的心里其实是有种“德不配位”的忐忑的。
玄安收拾完他的药箱,起身准备离开绪方的家。
“你的伤已经好了,所以之后我也不需要再登门给你上药了。”
“嗯。玄安医生,后会有期了”绪方站起身,朝玄安行了恭敬的鞠躬礼,“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你说错了,绪方君。”玄安微微一笑,“你应该说后会无期才对。”
“后会无期才是医生和患者之间最好的状态。”
“所以希望绪方君你日后能一直健健康康的,日后不用再和我相见了。”
“后会无期了,绪方君。”
说罢,玄安提起药箱,朝绪方的屋门走去。
然而就在玄安在房子的土间处穿好他的草鞋,准备离开之时,从刚才开始脸上就带着淡淡的犹豫之色的绪方,此时终于鼓起勇气朝玄安出声问道:
“玄安医生在你离开之前可以回答一个我之前就问过你很多遍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玄安医生。”绪方直视着身前的玄安,“仓永大人他为什么会派你来给我治疗仓永大人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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