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针推着，把苍白又熠熠生辉的日历走完。
窗外的马路上，有几辆归色匆匆的车，载着路灯与疲惫驶远，消失在繁华尽头，总会有路灯照不到的角落。
徐如歌关了卧室的灯，打开台灯调到黄光，坐在灯光笼罩的白昼里，披散开了一头长发。
好像每天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只有夜深人静。
她戴上耳机，执笔画着小说里的他们，品味着青春。她发布绘画作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暖心粉丝和她私信联系着。
“小时还在上高中呀，一定要坚持哦，永远爱你。”
“啊，学校放人吧，球球了。”
“怎么办，好纠结，好想小时能高产，也好心疼学业那么重。啊啊啊”
其实她刚开始发画时并未被注意到。有点失落是真的，毕竟还是希望自己能被看见和认可的。
后来被越来越多人喜欢，画笔除了描摹她的阴晴，亦能承载别人的月光。
十几岁的脚步，应踏着舞点，印在被朝阳亲吻的云梯上，惊起满天雨雪。
上传完新画，徐如歌揉揉太阳穴，躺倒在柔软的大床里。
手机响了两声，显示着来消息了，徐如歌把手机举到眼前，想看看哪个半夜轰炸。
纪文予：“贫贫，咱又更了啊卧槽，我跟你说，你画到我心里去了，完了，我太激动了，当时看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今晚上睡不着觉了，你真是我的大宝藏，a一个。”
距离上传还不到一分钟。
“你是踩好点蹲守吗，秒反应的精神得赞扬一下。”
“这就是默契，打死不承认刚刷小哥哥呢。”
“那叨扰着你办大事了，不然你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得看到通宵。”
“哈哈哈切，你新同学怎么样我碰上个二货，第一天就给我起外号叫鲫鱼那一秒，我已经只配拥有眼白，结果他上去自我介绍，让我知道他叫庞继学，当场我就笑了，璟姐把我逮起来逼问，我只能坦白他叫我鲫鱼，现在我叫他螃蟹，我们俩组个海鲜市场，我都没想到反响会那么大，我现在成我们班红人了。”
“别说，真挺适合你活蹦乱跳的样，抽空给他搬个语言大师奖。”
“你呢你呢，你和原择有接触吗我最近吧，掐指一算啊，不得了，你命犯桃花。就这周末吧，辛苦我一趟去庙里给你求个符，哈哈哈哈哈。”
“记得挑个买一送一的，白送那个就当我给你回礼了。”
“一毛不拔啊，你头上戴朵鸡冠花做甚。”
“还是铁制的，改天找人给你打副美瞳。”
“就这，也配我的钛合金眼开玩笑。行了，你早睡吧，我再刷会儿小说。”
“一小时内必须睡，好梦。”
临睡觉，徐如歌还给纪文予设置了一条半小时后的定时消息。
“这是条会爆炸的信息，不做无谓的抵抗，看完立刻睡觉，可以让你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去。”
事后纪文予表示：这个缺德的，说好的一小时呢哪有对半压榨的。
接下来的几天，徐如歌凭借高颜值，待人有礼迅速收获不少朋友。老师们更是以一天的速度阅出卷子，开启了各班的改革。
其中最先开始的是安排座位。老闫许给班级前五自由挑选的特权，乘早去办公室找他，过期就当弃权。
贴在班里的成绩只公布了年纪前三百的，原择明晃晃一串1，年纪排名，班排名，数学，物理，生物，其他三科也都排名靠前。
“这还是人吗，这成绩也太漂亮了吧，一顿饭几本书啊”
第一个冲去公告栏的大嗓门喊着，恨不得挨着班展览，给他们都看看他们班多牛，出了个爸爸。
徐如歌没往成绩单那凑，人太多了，原择也没去，他安稳坐在座位上，就不断有人来帮他报成绩，比自己看都仔细。
徐如歌这次语文，生物，地理考的很好，在班里排了第三，比第二低了一点五分。
跟第一算了，那真不在一个档次。
成绩揭晓，单科唯一一个在原择和徐如歌的全面打捞下，杀出条血路的英语班第一，站在过道和徐如歌商量着一起去找老闫选座，提议不如她们两个做同桌吧，徐如歌答应了，两个人聊了半天，预备铃打了才算完。
下了课，徐如歌拎着打好水的杯子，往教室走，突然注意到原择从走廊对面走过来，她笑着刚寻思着打个招呼。
原择直接停在了她面前。
半低头看着她道：“老闫
找你选座位。”
“哦，谢谢，那我回去叫下张雪。”徐如歌唇角带着笑，说完就想经过他身边回班。
“快上课了，你先去吧，我帮你叫。”原择跟着她欲走的动作，微侧过身继续看着她。
“那麻烦你了。”
原择看着她微扬的脸，大眼睛因为笑稍稍弯曲，跟将满的月一样的形状，一样的光。
徐如歌迈了两步，又被叫住了。
“等等。”
原择伸出白皙的手，“水杯给你拿回去。”
他感觉她眸子里的笑，星星似的一眨一眨的，晃眼睛，也跟要流泻而出的江水似的，是携着星光的江水。
课间果然很短，张雪没赶到就打上课铃了，只好下个课间去。
她到老闫办公室时，恰好碰到了开门往外走的原择，不禁感慨着他跑的真快。
一看老闫电脑桌面上的座次表，徐如歌身边哪还有座位。
徐如歌左边挨着窗，右边赫然填着原择，就晚了一步她只好选了同一行，隔着过道的座位，徐如歌的前后位虽然空着，但那太偏了，其实也因祸得福，她向来喜欢坐在中间，视野更好。
最终的座位表是一天后排出来的，原择在身边坐下时，徐如歌才知道新同桌是他。
原择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惊讶之余全是高兴，心情也变得格外好，朝她露出了小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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