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洲诚顿了顿,手中的簪子捏的更紧了。是啊,无论危险与否,无论岭南王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便是那地方是危险重重的刀山火海,也得去一遭。因为只有找到岭南王身为俞悭背后势力的证据,再抓了那俞悭,此行任务才算完成。至于后面皇上是否会发落岭南王,怎么发落都是他们无从得知的。
“现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况且岭南王不一定发现了什么。咱们部署了这么久,损失惨重,不一定会被发现的。”孙炎起身推开窗,看着窗外豆大般的雨点落在地上,淡声说道。
严之与姜洲诚看着孙炎的背影许久,然后躺下没有说话。任那雨声落在地上,也落在三人的心上···
半月前——
岭南蒲州郊外一处破庙之中,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身上的蓑衣湿透淅沥向下淌着水,众人看着面前烧的旺盛的火堆缄默无言。
半晌后,当真一个略微嘶哑的男声平静的说道“既已迈出这一步,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就只能继续下去。”
那平静的话语下带着酝酿的杀意与失去兄弟的悲愤,众人没有做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燃烧的火堆。
终于一个男声说道“截下的货物先放好。等到乔厌进入岭南王后再暴露出来。到时再行动两次,只要能够取得岭南王的信任,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众人麻木的点了点头。截取岭南王的货物,然后交由回去。这期间损伤了三个兄弟。再来两次,这代表着又会有人受伤或者死去。但别无他法,他们已经试过好几种方法,均是没有办法进入岭南王府,便是进去了也只是打杂,连岭南王的脸都无法看见。只能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来进入岭南王的视线之中。
是日,众人将截来的货物隐藏在这座破庙的地底之下,然后乔装打扮之后带着路引与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明来到市集之中,看着街道上依旧风平浪静,仿佛他们劫走的货物在岭南王的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小东西,而不是价值黄金万两的珍稀货物。
众人兵分几路,混入百姓之中生活着,只待找到岭南王着急的蛛丝马迹然后告诉乔厌,借此进入岭南王的视线之中。
而此刻的乔厌已经易容成为一个前往岭南投亲却发现亲戚早已搬离岭南的身子孱弱却颇有几分才略的书生。靠着在街上代谢书信与画些简单的字画谋生。
就这样众人在安静蛰伏在市井中的第三天时,见到了他们所想要东西···
嘈杂热闹的街道上,只见一个一袭白衣,面容惨白没有血色,但身形高挑,通体气质清携逸郞的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扭头看向嘈杂的方向,然后起身。许是坐的久了,缓了半晌才踱步向那方向而去。
看着水泄不通的人群,看了眼后就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只周围百姓的聊天声却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天呐,赏银千两,宅院一处。王府好大的手笔啊。”一个男人兴奋说道。
“你要有那个本事你去。要知道那可是敢在咱们王爷手上截东西的贼人啊。武艺高强心狠手辣,就你那两下子!哈哈哈别上去就给人家送人头了。”另一个男人粗犷一笑后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身旁的男子。
许是知道粗狂男子说的有理,男子也不恼,接着说道“其实上面也没说要抓到贼人。只要能够找到被劫的货物就行了。”
“找到被劫的货物不就是要找到那些贼人吗?找到贼人了不得先弄死那贼人才能找回王爷丢失的货物啊!诶,你们要上去揭榜吗?”身旁一个大娘手中提着个篮子凑了过来说道。
那二人间竟是引来了个大娘过来闲话,讪笑一声后道“我哥儿两就是个车夫,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没那个本事去揭榜。”说完后就讪讪离开了这儿。
只见那白衣男子依旧是原先要回去的身形,但却是突然转身从那二人消失的空隙中挤了进去,认真的看着榜上的字后,毫不犹豫的抬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揭下了那榜。
然后走到一旁满是诧异与怀疑的眼神的侍卫旁问道“上面说的即使没有抓到也不会有任何惩罚是吗?”
那侍卫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只见那白衣男子有礼拱手道“我或有一计能够帮到王爷。”
“好大的口气,这人看上去一点功夫都没有。”
“要什么功夫。头脑好就成,这人看上去就很聪明”
“长的好俊呀!不知婚配了没有。”
“哎呀,抓不到也不会被惩罚,早知道我也揭榜了。”
“啊呸,说是这么说。要是按照你的办法去做,浪费了人力兵力财力结果还没抓到人,你看你能不能完好的走出王府。”
“那,那这个男人···”
“管他呢,逞英雄呗。”
看着白衣男子跟着侍卫远去的身影,人群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大数都觉得那看上去病恹恹的男人不能够完成连王府都完成不了的事情。
没人注意,身后的客栈三楼,一个男子眼眸高挑满是兴趣的看着那白衣身影越走越远。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轻声吩咐道“回府···”
大仓一十二年五月初的京城中才算是平静下来。不为其他,只因一个平民女子竟是破格被封为了县主。而这个女子的母亲亦是县主。
史无前例的事情让京城世家沸腾了。风声落到了百姓之中,亦是掀起了不少的波澜。时至今日,那风头与话题才算是过了些。
而处于风口浪尖的主人公此刻正在皇宫中养伤。要知道胸口被生生剜掉大块的肉是一时半会养不回来的。更何况体内的余毒亦是有些棘手。为此,阿娇见到了好久未见的师叔夜郁离与已经解毒成功并且顺利成为阿娇师叔母的蔓容。
看着自家阿娘与师叔母端着托盘进来,阿娇本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又褪下一层颜色。身子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阿娘,我昨日才换过药的。”阿娇软绵绵的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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