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着看了看手机,想要回复,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她和他说了不需要接。这个男人,总是不管她的意愿帮她做决定。
顾言有些恼怒,心里憋着气,干脆把手机塞进包里不闻不问。
他那么喜欢接她,那便尝尝等待的滋味。
她没有了补妆的兴致,面色不虞地走了出去,白恩惠抬眸看她,有些吃惊,“怎么了谁惹你了,脸色那么难看。”
顾言不想同她说太多私事,含糊道:“没事。吃完了就走吧。”
她要拿包,白恩惠连忙拦住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指了指刚上的酒,劝阻道:“别急啊,这家的特色是他们家的桃花酒,我好不容易预约到的。”
她给自己和顾言倒上两小盅酒,将一杯推倒顾言面前,笑意盈盈,“你尝尝,绝对不会失望。”
顾言低头闻了闻,是浓郁的酒香,散发着淡淡的桃花味,她拿起轻轻啜了一口,夸赞了句,“是不错。”
她对酒并没有太大的喜好,只是如今正心烦意乱,这桃花酒也算香醇诱人,她干脆重新放下包,自顾自再倒了一杯。
白恩惠本来只想拉着她尝尝味,却没想到到最后顾言却抱着酒瓶不放。
她敏感地察觉出了问题,“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顾言没有回答她,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是清酒,酒精度数不算高,但也架不住顾言这般牛饮。
一杯又一杯落入肚中,酒精味上来,烧得她喉咙发疼,忍不住低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她酒量很好,到现在仍然清醒的很,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其实,你同我想的不一样,甚至有时候让我有些羡慕。”
白恩惠愕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但是见顾言神色有些惘然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挠头讪笑道,“娱乐圈这破圈子那么乱,有什么好羡慕。”
顾言没有回答她,眼眸低垂,艰难地笑笑。
白恩惠不明白,可她明白,纵使娱乐圈再如何,至少她还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说分手就分手,摆脱一个男人仅用了几天,她的人生比自己潇洒的太多。
顾言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离婚这两个字是一周前提的,可她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地踏出这一步。
她的每一次反击,似乎都是在试探傅梓深的底线是什么。
这样的感觉是她不喜欢的,她深怕自己会越来越丧失离开的勇气。
脑中思绪纷乱复杂地涌来,最后演变成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让顾言仰靠在后背上,有些魂不守舍。
白恩惠噤声,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小心地递上一张纸巾,目光落在她那欲落不落的眼泪上。
艳阳高照的五月,陆洲看着车外高悬的大太阳,忍不住心也有些乱了。
他回头看老神在在坐着的傅梓深,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他们已经在这楼下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哪怕车内开了温度极低的冷气,可他却还是有种汗如雨下的错觉
是紧张,压迫以及这沉闷的氛围。
傅梓深再一次打开了微信,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停留在那句“顾言”,从此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他有些闷闷地扯了扯领带,把手机猛地丢到一边。
“傅先生,或许夫人在开会,没带手机。”陆洲委婉地用各种理由提醒。
可他看到傅梓深的脸色并未阴转晴,他当下苦了脸,明白这个理由连自己都信不过。
如今唯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顾言拒绝回复傅梓深的任何信息。
这个原因,陆洲知道,傅梓深也心知肚明。
越是不出声,越是风暴前的来临。
傅梓深双腿交叉坐在后座,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此刻正积蓄着沉默,精致却又冷峻的五官平静中透露着不怒自威。
他再一次看了一眼表,黑眸倏然亮了亮。他斜眼看陆洲,声线凉薄吩咐:“上楼找。”
眼见他终于松口,陆洲忙不迭滚下车,直奔寰宇大楼。
踏入大楼,感受到冷气那一刻,他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错觉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十八楼,急不可耐地问着前台:“我找顾言。”
前台妹妹抬头看了看他,露出职业微笑,“有预约吗”
陆洲:“”
正这时,阮乐刚接完水从前台路过,听到熟悉的名字,她后退几步扭头问了句:“你找顾言”
陆洲喜极而泣地一把抓住阮乐的手,感动的泪眼汪汪,“是的,麻烦您喊她一下,我这边有急事要接她。”
阮乐听完他的话有些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顾言下午出外勤了不在公司。”
这个男人用的是接她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天见到的玛莎拉蒂,试探凑过去,小声地问了问,“是不是言言她老公要你接她”
陆洲点头。
阮乐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到自己和顾言的聊天记录指给他看。
里面赫然是一个小时前,顾言嘱咐她帮忙将自己电脑关机,说自己不回公司。
陆洲脸色顿时黑了
一个小时前,可他们已经等了顾言两个小时了。他开始犹豫待会儿如何和傅梓深汇报这情况了。
这些阮乐并不知情,她只注意到面前的男人一副面色为难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了句:“接不到言言,你是不是要挨骂啊是不是做有钱人的司机忒难做”
陆洲:“”
他勉强笑笑,心说这姑娘还挺有意思,他长得就这么一副司机样吗不过听她口气倒是与顾言极为熟稔,陆洲计上心来,忙不迭掏出手机。
他努努嘴,示意道:“妹子,加个微信呗,以后没准我经常要接顾言,你可得知会我声她在不在,免得我总跑空。”
阮乐忍不住乐了,问了句:“这算不算通风报信。”
她可看得出,顾言和她家那位好像明明在闹别扭。
不过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同意了陆洲的微信请求。
陆洲又紧着问了顾言几点离开,去哪里的消息,但阮乐也不甚了解,陆洲无法,只得讪讪然下楼。
回到车内,他鼓足勇气汇报:“夫人不在公司。”
傅梓深抬头冷冷地看他,“继续说。”
陆洲紧张地要死,但却也知道任何事情都瞒不住傅梓深的,当下把从阮乐那里得到的讯息如数回答了。
末了,他补充了句:“夫人应该是带着手机的”
只是存心不接电话而已
“先生,要不算了吧,夫人可能自己会回去的。”他拧着眉为难地建议。
可换回来的却是傅梓深不假思索地回答:“查吧。”
陆洲还想说什么,电话忽的响起,他看了一眼,神色变了变,赶紧接起。
他板着脸听那边说完一连串,才低声回复:“稍等。”
他挂断电话,询问的目光看向傅梓深,有些犹豫,“傅先生,您约的手术可能需要提前到下午。”
他解释道:“医院内为您安排的主任医生明天要紧急出差,询问是不是能提前到今天。”
傅梓深瞥他一眼,最终目光落向窗外,那里已然有人进出下班,可到底是没有那道熟悉地身影。
他低头,喉咙里溢出简短的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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