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排气扇开了，两名保健医生目光疑惑，但两名警卫却是有些焦躁，任何细微的环境变化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就在二人想要上前询问的时候，突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随即门打开了，一号满面红光地大踏步走了出来。
用满面红光形容一个刚上完大号的人，确实有些尴尬，但眼前的一号就是这样，他的脸上写着兴奋，这种表情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不过更尴尬的，是伴随着一号大步如风，裹挟出了一缕缕洗手间里的味道，四周众人只能强作麻木，不动声色。
一号看着刘羽，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两名保健医生一起去做检查了，两名警卫留下了一人，另一人也跟了过去。“二位，请随我来。”留下的那名警卫朝着方孝承和刘羽说道，直到看着他们离开了套间，这才带他们回到了昨晚的会客厅。一号的卧房，自然是高度戒备的，刘羽和方孝承进来前都接受了详细的安检，但即便如此，也不能留他们单独呆在一号的卧房里。
二人坐进会客厅后，倒没有人再来看着。“怎么样，搞定了？”直到这时方孝承才开口问道，虽然他从刚才的情形，已经分析出了这个结论，但还是需要刘羽确认一下。刘羽微笑着点点头道：“我说过，只要是病就能治好。但疾病之外的事情，就得您费心了。”言毕，看向了自己手里拿着的四个化验用的容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里的切片都有两份，我建议你拿一份走。”刘羽的话点到为止，方孝承略微惊异，但还是点点头。
刘羽的意思很清楚，一号的病不简单，这就说明一号身边的人不可尽信。然而这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方孝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一号的检查很快，前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几份详尽的体检报告就送到了一号和几名保健医生的手里。一号看着这份报告，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双手都微微有些颤抖；那两名保健医生则是满眼的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甚至赶紧联系了那位张院长，华夏的医学泰斗，并且要求一号到张院长的科研基地再做一次全面的体检。
一号对两名保健医生表示了鼓励，并答应近期去一趟，但却并没有对这份报告发表任何的评价。然而这种不表态，恰恰是最好的表态，这表明一号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份报告，也相信了刘羽的医术。
五分钟后，一号重新回到了会客厅，只有他一个人。两名保健医生依旧在纠结那份报告，仔细核对着各项检查的原始数据。两名警卫则是守在了会客厅外十米远的地方，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少有的特殊安排了，尽管他们职责上不允许这么做，但最终还是在一号的命令下妥协了。
一号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因为刘羽昨晚所说的“毒素”。“袁同志，感谢你！”一号一进屋就紧紧握住了刘羽的手，他的力度传达出了他内心的喜悦和感激。“领导，您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刘羽的回答很淡漠，他可不想被荣誉和赞美捧杀，他救命可是要收钱的。
一号自然听出了刘羽话中的含义，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看方孝承，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了刘羽。刘羽自然知道一号的意思，直接开了口：“这里说话安全吗？”一号眉头微皱，但还是点点头道：“有监控，但是没有监听，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刘羽微微一笑，指着茶几上放着的四个容器道：“这里是从您体内取出的肿瘤切片和毒素组织切片，各有两份。”一号听到刘羽的话微微有些吃惊，虽然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健康了很多，但并不知道刘羽是如何做到的，尤其是眼前这四瓶切片，是如何从自己体内取出的？难道真有所谓的隔空取物，移形换影？
然而即便一号确认了这里说话安全，刘羽依旧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一号自然明白刘羽的意思，各有两份的意思，是要分开化验，避免结果作假，而这结果作假的可能性，与自己体内的毒素成因有着直接关联。一号沉默片刻后，看着方孝承道：“孝承啊，这些切片样本，你拿一份回去，尽快给我结果，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
方孝承连忙起身敬礼，然后默默地取了一份放进了口袋里。一号也站了起来，拍拍方孝承的肩膀，又再次跟刘羽握了握手，将二人送出了会客厅。“他们离开时不用做安检了。”一号一句话，两名警卫大惊，这种极不符合工作流程的事情，一号以前从来没有要求过，今天连续两次了。不过他们也不能违抗命令，安排一人陪着刘羽他们，直到送出了大院门。
“怎么样？跟我回去？”方孝承看着刘羽道，此时送他们来的车已经等在大门口了，“千万别，那后面是您的事儿，我还没正式报到呢，我啥也不知道。”刘羽耍着无赖，自己屁颠儿地往大路上走去。方孝承只能摇摇头，刘羽这脾气也不是没有优点，比如在这件事上，虽然看起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实际上是非常懂得进退的。
刘羽此刻自然是心情大好，虽然中间有点小波折，但结果是好的。他想起之前方孝承给他透露的报价，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刘羽帮人捡命，收费是个人总资产的10%，这里强调的是个人，既不是家庭，更不是国家。刘羽并没有跟方孝承强调这里面的区别，但是他相信无论是方孝承还是一号领导，都能品出里面的区别。
通常像一号这样的地位，国家为了保住他的命，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别说是几十万上百万了，哪怕花几个亿也绝不会手软，但是这种计算依然是市场法。刘羽既然选择的是收益法，那就不能见财起意，临时看见哪个价高就改变估价方式，那才是真正的缺乏契约精神，真正的没溜儿。
而且刘羽并不认为自己是为了国家才救的一号，也并不愿意收国家的钱；刘羽和一号就是纯粹的医患关系，患者用自己的未来收益折算价值抵命，就是这么简单。一号的情况刘羽还是大概清楚的，这么多年一路从基层打拼上来，几乎没有出过经济问题，身边亲人也几乎没有明面上经商的，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财力雄厚；不过合法合规的财产性收入，加上一些投资，收入也不容小觑。
所以一号最终的报价，是燕京三环内的一套房产，建筑面积有近两百平。“据说还是新房，都没装修，我果然还是喜欢大平层啊！”刘羽得瑟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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