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顾夜歌急急地道，“这一期是我最擅长的唱跳舞台，只有这一期是唱跳，下一次的歌剧我自己都没底，我怎么可能不想要？”
“那你为什么会任由她抢走？她一句话就直接拿走了，所以，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要这个C位'，然后直接和舞蹈老师说的，我……我不是任由她抢走，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没有人问过我。”
“没有人问，你就不会自己提出来吗？这是什么不合理的需求吗？”
“当然不是！我本来就是实力最强的那个，按照游戏规则也应该是我拿C位，可是……可是，他们直接其乐融融地决定了，我难道要和他们吵起来吗？”
电话后的年轻导演笑了起来，笑容中透着森森的兽气，她对着那头自己的女孩说：“我明白了，他们是不是还说‘你不会介意的？’‘友谊第一’‘她想要就让给她算了’…my girl？”
压抑在心头没有说出口的话忽然被对方点明了，顾夜歌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点头——又是点完头后才发现对方看不见，补救地急急道：“对啊……毕竟是在节目上。”
平时她不会退让，可毕竟是在镜头前，为了利益与其他人争夺，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这太过冒险。
“你为什么害怕和他们吵起来呢？你认同他们的观点吗？”林子萱轻声说。
“当然不是！”顾夜歌果断地道，“什么‘你不会介意的？’去他的不会介意！我当然会介意，可是这毕竟是在节目上，毕竟是有镜头的，我因为这个和其他人吵起来，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会不会把我的粉丝都吓怕？会不会引人非议？”
这不同于宋逸的那次，游戏规则如此，无论宋逸实力是否比她强，那一次游戏规则就是比粉丝的票，她输了也并没有什么可不平的。可这一次不一样，按照规则，应该是她得，不按规则，凭实力，也该是她得，凭什么自己就要将这一切拱手让人？
“Don't worry,baby.（别担心宝贝）”林子萱笑了笑，声音非常轻柔，“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不适合综艺节目，没有给节目贡献什么综艺性的爆点吗？何必拘束自己？你应该相信我，相信尘楚，有帮你拿回舆论的主导权的能力。
“因为你争取自己权益而离开的粉丝，本身也不是我们的受众。”
“成为众矢之的也没有那么可怕，这个世界上90%的人的意见都对你毫无影响。‘暗雪’成为众矢之的的次数不够多吗？Honey，这影响你爱她，影响她成功了吗？”
“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她依旧是王。”
“引人非议……非议意味着曝光率，对于现阶段你而言，引人非议可比寂寂无名好得多。”
“勇敢去做，保卫本属于自己的权利，像‘暗雪’一样。”
“勇敢去做，保卫本属于自己的权利，像‘暗雪’一样。”
这句话回荡在顾夜歌的脑海里，她头疼地揉了揉头发，把浓密的长发揉成了一个鸟窝。她倒是很想去做帅气的自己，可她真的很怕麻烦，她只想把《BOM》的舞台完成好，无意在这个过程中去和成员撕逼以博取关注度。
林子萱说，“这个世界上90%的人的意见你都对你毫无影响”，这句话不能说错，但她大概没考虑过她是个艺人，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多少也是有些顾虑的。
可是一昧的忍让的确是不行的。这样下去的确会把自己给憋出病来的。
说来有意思，按理讲，林子萱，是导演，合作结束之后，本不该和主演有过多的牵扯，可事实上，很多时候对方现在在做的事情，都让她有种对方是自己经纪人的错觉。
按照林子萱的说法，《红夜》对她而言很重要，在上映之前，经营好“顾夜歌”这个招牌，也是为了《红夜》能有更好的上映条件。
但顾夜歌心里倒是有另一个看法——money和资源到位，当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了，林子萱哪怕是下一部说她要参加《IDOL》第二季来出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开心就好。
相比之下，她想来客串一下顾夜歌的经济人，当然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顾夜歌点开屏幕，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出来：“预售链接出来了！我已经收藏好了！”
顾夜歌不禁笑了笑，想了想，回了条信息：“谢谢你啦。”
消息很快又弹出：“没事没事，晚安！”
被安排来给她送沙拉的姑娘叫做许韵和，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过去是个沉迷于二次元的宅女，从小到大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会和纸片人再一起，不会再喜欢现实中的人了，结果没想到今年饭上了顾则唯，从一个从来不追星的宅女，变成了个每天做数据的死忠粉。
顾夜歌高中毕业后就忙碌于通告和训练，身为艺人，根本不敢露出自己的粉丝心态，难得身边有个志同道合的，一来而去，倒是成了不错的朋友。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沉浸在二次元世界里，这姑娘心理年纪远比实际年纪小，反而是比她小四五岁的顾夜歌，在相处的时候更像是姐姐。
眼见着顾则唯新的杂志即将预售，顾夜歌算了一下，发现自己那个时候要去录一个采访，所以就拜托许韵和帮忙拍了。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顾则唯的人气和热度，第二天采访过后，许韵和哭丧着脸给她发微信：“夜歌，对不起，我手速太慢了，一本都没抢到……”
“……”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顾夜歌心情低落了一会儿，可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她只好打起精神，勉力安慰对方，“没事没事，我之后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买到……”
小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称好。
有没有做成，都是麻烦了别人，顾夜歌看了下时间表，自己明天没有通告，于是便提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
“好……”许韵和一下子雀跃起来，刚想答应，声音却又缩了回去，迟疑着道，“好像不行诶，我刚刚想起来，郑前辈说今天要请我们吃饭。”
“没事。”本身就是随口一提，顾夜歌倒没放在心上，爽快地道，“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好的！”许韵和开开心心地回复完，转身在商场，继续挑选自己准备送的礼品。
她其实也没怎么给异性买过礼物，但礼尚往来，别人请吃饭，不带礼物她会觉得不舒服。她总觉得烟酒不健康，想了很久，她照着自己给父亲买的礼物，买了一根精致的领带。
灰色的领带，最稳妥的保守款式，装在精致的礼盒里。
“领带啊。”接过女孩手中的礼物，看了一眼包装，中年男人眸中掠过一抹精光，神色夸张地道，“吃个饭还送礼物！小许，你也太客气了！”
“没有没有。”许韵和连声道，笑容有一点点僵，她以为这次是有好几个同事到，结果进了包厢才发现只有她和老郑两个人。
封闭的空间……哪怕单纯如许韵和，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老郑和她父亲同辈，一贯老实慈厚，她一时也没有提起防备。
直到——
“小许啊，你太瘦了，来来来，多喝点多吃点……”男人殷勤地给她夹菜。
“不用了不用了。”许韵和笑容有些尴尬，烈酒的酒精味飘进鼻子，让一贯没怎么喝过酒的女孩一时有些悚然，但面对长者，一贯乖巧的她只得虚弱地推让，“我家里人不让我喝酒……”
“又跟我见外了不是？”老郑瞪了眼睛，一撂酒杯，不悦地道，“你都这么大了，家里人还不让你喝酒？看不起我老郑是不是？”
“前辈……”许韵和有点慌了。
“我告诉你！小姑娘家家的，别眼睛里只有钱，那些家财万贯的年轻小伙子们，都花心得很！都是想玩一玩你这种年轻小姑娘，没一个真心的，只有我们这种老实人，才是真心过日子的……”男人似乎有些醉了，一边不住地给她夹菜，一边端起酒杯，直接往她嘴里灌。
“现在的小姑娘啊，都虚荣拜金的很，白白地把身子给渣男玩，最后吃亏的都是我们这种老实人，小许啊，你，你可千万别学她们……”
“前辈……”许韵和脸色变了，对方整个身子都靠过来，浊臭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用力抿住嘴唇，一边别过头避开凑过来的酒杯，一边勉强保持住微笑，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前辈，你……你冷静一点……呜……咳……”
男人竟然在她张嘴说话的一瞬间，猛然把手中的白酒都往她嘴里灌，许韵和猝不及防，烈酒入喉，一路灼烧入肚，她被辣的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烈酒在几乎从未碰过酒精的女孩身体里发酵得极快，尽管她很快尽力地把口中的白酒都吐了出来，还干呕了几下，可眩晕与失重的感觉还是瞬间就袭来了。
她扶着桌子，几乎是瞬间从天灵盖凉到脚底。
对方放下筷子，索性直接走到许韵和身前，再不掩饰，一边粗鲁地揉上她的特殊部位，试图撕裂衣料，一边醉了般的骂骂咧咧：“装什么！我就知道，老子要是个富二代，你还不赶上着贴了过来！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犯贱得很，在老子这种老实男人面前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一样，一转身白白送给黑鬼艹！都是easy！只会跪舔高富帅和洋大人，欺负我们中国老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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