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宰今天尝试扒马了吗?》
文/系田
叮咚叮咚—
突如其来的铃声吵醒了风间,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茫然四顾,好半会儿想起自己今天请假。
昨晚和怪物的缠斗让脚踝雪上加霜,他也暂时不想见到太宰。
更重要的,是他对发热期提前后的事毫无印象。
他失忆了!
关键时候的断片让人惊慌,他心有余悸地摸摸后颈,那里的皮肤光滑平整,至少证明他没被标记。
那么平稳度过发热期的办法只剩一种—有人喂了他强效抑制剂。
但抑制剂是市面正品,还是会强制omega发热的歪门邪道?
风间一概不知,他决定居家一天观察情况。
叮咚叮咚—
恼人的门铃又响了,他不情愿地起身,扶墙走了几步就冷汗涔涔。
究竟谁会特地找上门?
他既没网购也没外卖,垃圾分类也好好完成。
……
过了一个世纪。
风间终于像年迈的海龟走到玄关。
叮咚叮咚—
他眉头紧锁,希望对方真的有不得不上门的理由,否则—
正想着,门口传来爽朗戏谑的男声:
“小风间,你在家的吧?”
听到这话,风间心跳骤停。太宰治怎么来了!
他环顾四周,时近黄昏,他不喜黑而早早开了灯。
但他从未应答,趿拖鞋的动作也够轻,应该能假装临时出门。
鸵鸟的念头在脑海转了一圈,紧握的手机突然震动。
嗡—
风间惊得连连眨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半会儿他做贼心虚地点亮屏幕,看到一条附图信息:
[太宰治:风间君家门口的树长得真好啊~]
“……”
图里枝桠上冒出的新芽让风间转瞬明白太宰的暗示—对方又想追寻生命奥义了。
不可以!
他脚尖着地,三两步跑到门口。
啪嗒—
面前是张笑意吟吟的脸,“哎呀风间君,你果然在家啊?”
风间暗自咬碎一口银牙,低头整理下睡衣,“首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请假了,顺道来看看。”
太宰说着,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紧锁地问:“你怎么赤脚?”
风间这才发现自己的棉拖被踢飞了。
他抿了抿唇,“刚才在睡觉,跑得太急了。您等一下,我给您拿鞋。”
鞋柜离门不远,但对现在的风间犹如天堑。
他一想到太宰虎视眈眈就不肯示弱,愣是没扶任何东西,提口气尽量正常地往回走,等好不容易穿回棉拖,正要替太宰拿一双。
背后的门忽然关了,脚步渐近。
风间来不及回头,身体一轻被打横抱起。
他对上太宰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雷如鼓,甚至连敬语都忘了说:
“欸,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拼命挣扎,甩掉了棉拖。
啪嗒一声,万籁俱寂。
“别乱动。”
太宰不苟言笑地按住他,冷冽略带海腥味的信息素一泻而出。
“……”
alpha对omega有天生的压制。
风间身体发软,不得不偃旗息鼓。
他把脸转向另一侧,手脚却无处安放。
没有男人喜欢被同性抱着!
好在这种折磨在进入房间后戛然而止。
太宰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俯身下蹲。
“脚让我看看。”
风间一怔,脸皮薄红,“不用了,我就是扭到而已。”
“嗯。”太宰不置可否应了声,“就看一下。”
“……”
风间的腿往后缩了缩,被太宰强硬地圈住。
对方的掌心干燥温暖,却让他敏感的肌肤灼烧般疼痛。
风间挣了挣,蓦地听见他说:
“抱歉,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太宰抬头,覆盖悔意的鸢眸直直望过来。风间狼狈躲避,“没,没关系的。我会尽快回去上班。”
明明面前的人就是翘班的原因之一,他却鬼使神差说出这句话。
太宰闻言笑了,“好,但我们先热敷下你的伤口。”他拿过风间床头柜上的毛巾,“用这条可以吗?”
“……嗯,麻烦了。”
其实风间查过扭伤的处理方法,先是冷敷再是热敷。
但他太怕痛了,只做了第一步。
……
太宰很快去而复返,手里除了热腾腾的毛巾还有个塑料袋。
风间见状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
“雪糕,专门给你买的,吃吗?”
“为什么突然给我吃这个?”
太宰想了想笑道:“给你转移下注意力吧,热敷会有点痛。”
“……”
难道他还记得自己怕痛?
风间撇了撇嘴,想到太宰对omega的评价,心里不是滋味。
这就像打了一顿之后哄人的蜜糖,他才不要呢!
太宰见他不接,自己在袋子里挑挑拣拣,好半会儿选了根酸奶提子味的,拆了包装递过去。
“这个看起来挺好吃的。”
“……”
是挺好吃的。
风间默默地想,奶香味可浓了。
他接过咬了一口,圆溜溜的杏眼满足地眯成条缝,可没等慨叹一声,热腾腾的毛巾贴上伤处,风间不由哆嗦下,想逃。
“稍微忍忍噢。”太宰眼疾手快抓住他不安分的腿。
……
热敷的毛巾换了几轮,风间的红肿还没消。
“要不请我的朋友帮你看一下吧?”
“那个会治愈系异能的朋友吗?”
风间喜上眉梢,第一时间想到隔壁昏睡不醒的哥哥。
如果能请对方治疗的话……
可家里接连遭受的不幸让他畏惧,不敢贸然向别人求助。
他左右为难,连冷饮也忘了吃,融化的酸奶滴落脚背,“啪嗒”一声。
太宰垂下眼帘,手里的毛巾不由收紧。
风间的脚趾圆润,皮肤又嫩,温度稍高就会泛起婴儿般的透粉。
这抹从天而降的酸奶仿佛点睛,衬得他的脚背愈发细腻白皙,让人不禁想握在手里……
太宰喉结微滚,面覆寒霜。
“当心一点。”他压着嗓子提醒。
风间不明所以,顺着太宰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发现脚背污渍。
“对,对不起。”
他涨红了脸,三两下把雪糕吞吃入腹,蜂拥的冰冷让他打个寒颤,抬起头只看见太宰治穿着衬衫离开的背影。
那件驼色的风衣不知何时被脱在了沙发上。
……
风间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太宰回来,余光瞥到床上略显凌乱的被子时恍然大悟。
啊,他该不会被嫌弃了吧?
年纪也不小了,吃冷饮还慢吞吞的弄到身上,果然是社死现场吧?
他面红耳赤地把脸埋进被子。
但太宰招呼不打就登门也很冒昧啊?
风间一边反省,一边疯狂寻找能让自己好受些的借口。
忽然,他面色严肃抬起了头。
等等,太宰去这么久,要是发现了哥哥……
风间呼吸一滞,穿好拖鞋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走,好不容易蹭到门口,太宰正巧从里面出来。
两人打了照面,俱是一怔。
“你怎么又下床了?”太宰率先发问,剔透的眼眸凝着不悦。
“我,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所以来找。”
太宰的脸上残留水珠,发梢也湿漉漉的,好像刚洗了脸。
天又不热,这是在干什么?
风间撇了撇嘴,不着痕迹瞄向身后。
哥哥的房门紧闭,门锁也是和之前一样角度。
太宰究竟进去过吗?
两人互相凝望,心思各异。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暧昧而诡异。
直到—
敲门声再度突兀地响起。
咚咚咚—
“你有客人?还是家里人忘记带钥匙了?”
“我一个人住。”风间面不改色地回答。
太宰眉头轻挑,“知道了,我先扶你回房,再去开门。”
“我自己可以慢慢挪回去的。”
反正肿都肿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
*
玄关传来隐隐的人声。
太宰不知在和谁交谈,又是很久没回。
他头一次来这儿,怎么能聊得这么起劲?
风间感觉不安,刚想起身查看,脚步声进了房间。
“是谁啊?”他探出头迫不及待地问。
出乎意料,闯入视野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
风间警惕地打量这个西装笔挺,面无表情的男人。
对方不理他,径直走向沙发。
“这是太宰先生的风衣吗?”
风间犹豫地点点头,见对方转身要走,连忙出声制止,“告诉我太宰怎么了?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对方停下脚步,死海般的眸子定格在他身上,眉头皱得能压死一只苍蝇。
“我是个警察,现在怀疑太宰治涉嫌一起谋杀,要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他拿出警官证晃了晃,上面的名字写着“富冈义勇”。
风间面色一白,心头莫名涌上不详的猜测。
该不会是他昨晚—
“富冈警官,能请你告诉我谋杀案发生在哪儿吗?”
风间换了种和之前不同,恭敬的态度。
他看见男人的嘴唇张合,清晰地报出个地名—
那是高桥经常交易的地点,也是他昨晚和怪物打斗的地点。
“……”
风间的耳内瞬间响起轰鸣。
不,不可能啊?
那里没有监控,人迹罕至,唯一在场的朝仓风斗也该知道不是他干的啊?
风间垂头闭眼,瘦削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无边的黑暗里又出现高桥的断臂残肢,这不是他干的。
但归根结底,太宰会被怀疑,也是因为他易容成了对方的样子想套取信息。
踢踏踢踏—
富冈似乎渐行渐远。
被独自留在房间内的风间注视光秃秃的雪糕棒,深吸口气,慢慢抽/出紧攥被角的手。
他飞快跑了出去,哪怕右脚落地的每一步都疼得钻心剜骨,依旧没有停,总算在家门口看见了背对他的富冈和正在披衣服的太宰。
街上的警车闪着顶灯,街里街坊都在张望。
大家听见响动,不约而同地回头。
风间站在那里,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得随时都可能跌倒。
“你又干什么?”富冈看他这样,死气沉沉的眼眸也泛起波澜。
风间置若罔闻,目光越过对方肩头,和太宰隔空相撞。
他惊讶地发现,港口mafia年轻的首领也正深深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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