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 陆管事派人问了好几遭了,说是膳食都准备好了。”
听竹看?到主子爷身后的挽月,诧异了一下, 忽而噙着笑看?她。
“挽月回来了。”
“听竹姐姐。”
“爷懒得走了, 就在书房布菜吧。”
他看?了眼挽月, 见她离自己有些距离, 显然是为了避嫌。
“杵在那做什么,到爷身边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听竹, 见她似乎见怪不怪了, 只得无奈的慢慢挪了过去。
书房里,陆文栋正领着丫鬟们一一将菜放置好。
顾揽风拂了拂手,“行了,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下去吧。”
一簇人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书房一下子只剩下他和挽月俩人。
“坐,过来吃饭。”
“主子爷,您别为难奴婢了……”
“这里就我们俩, 也算为难吗?”他手肘撑在圆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无法, 只得坐下。
下一刻,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见到来人,挽月欲起身行礼。
顾揽风按住她的手, 淡淡的扫了一眼来人。
“以后都是要常见的,不必拘礼。”
画容立时怔住,迈出去的脚不知该如何,进退两难。
“原来爷这有佳人作陪了, 倒是容儿自作多情了。”
画容噙着笑看?了眼挽月,愈发想要毁了这极碍眼的容颜,就是这张脸勾引的爷着了迷般,叫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挽月挣扎了几下,覆在手背上的大手微微松泛了些,她乖巧的起身行了礼。
“主子爷,容姨娘来了,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怎的我这刚来,你就要走,没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这丫头了,”画容掩帕轻笑,说着打趣的话,双眸却紧紧盯着她,叫人喘不过气来。
顾揽风抬眸看着俩人立在原地,眼神落在挽月的身上,估摸着小丫头倔脾气又要?上来了,温和的开口道:“无妨,过来。”
画容见她似有犹豫,劝和道?:“爷,想来这丫头怕是伺候惯了人,叫她坐在爷的身边,只怕是难受得紧。”
挽月目光一滞,原本面色如常的脸隐隐有了龟裂的痕迹。
“姨娘说的是,既是奴婢,自然知
道自己的身份。”她看了眼主座上的那位,浅浅开口。
“主子爷,听竹姐姐方才说温了壶酒,奴婢正好去看看?。”
顾揽风没有拆穿她的嘴硬,俊脸的笑意一闪而过。
她走的极快,步伐凌乱,像是落荒而逃般。
待人走后,顾揽风淡淡看?了眼画容,“既然来了,坐吧。”
她依言坐到他的身旁,心神却不似往日沉静,素白的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如以往般为他剃去多余的鱼刺。
“爷方才说的话,容儿有些不明白。”
“什么话?”
“爷说,以后也是要常见的,这话是何意?”
顾揽风笑了,目光凛然的看?着她,“容儿这般聪明,岂会不知那是何意?”
她手里的筷子轻轻落下,落在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果然他是有意要收了那丫头。
“爷若真收了那丫头,真真是她的福气了。”画容噙着笑,像是衷心的祝愿。
顾揽风修长的食指抬起她姣好的面容,沉吟了一下,“容儿这般大度倒是叫爷意外,那先前罚她雪地下跪的事,爷就当你不懂事可好?”
她瞪大了双眸望向他。
顾揽风见她大吃一惊的模样,笑了,“容儿怎的这般害怕,难道爷说的不是事实?”
画容心下一紧,纤指略微焦急的覆上他的手。
“爷……容儿先前并不知那丫头……”
他极具温柔的将指腹覆上她殷红的唇瓣。
“嘘,爷方才不是说了那事就当容儿不懂事,过去了。”
画容惊慌失措,她竟不知,原来她的院里也会有眼线。
可到底……是谁?
“那日容儿是气急了才会罚了那丫头,不成想那丫头竟是爷喜的,当真是不该。”
顾揽风倾身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徐徐传来。
“知错就改才是爷喜欢的,你在爷身边这么些年该明白,不该的心思最好绝了它,才能保全自己。”
画容的目光一凝,艳丽的笑容在脸上滞住。
不同以往的情话绵绵,缠绵悱恻。
——是饶恕亦是告诫。
*
画容出来时,正好碰见挽月端着温好的一壶酒送来,见到她时,依旧恭敬的行了礼,便施施然的进了屋内。
门还未关,
里头的对话清楚的传来。
“怎的温壶酒现下才来,饭菜都凉了。”他说。
“那奴婢去叫小厨房给主子爷重新做?”
“来来回回也是折腾,你过来坐下,陪爷喝两杯。”
“奴婢酒量不行。”
“没事,醉了正好在爷这歇下。”
“主子爷!”
里头他爽朗的笑声快要?刺破画容的耳膜。
“行行行,爷不逗你了好吧,莫生气,给?爷笑一个。”
瑾梅伸手关了那扇门,阻隔了一切“刺耳”的声音。
“姨娘心里只怕不好受吧。”
画容不屑的看?向面前的人,即便她如今落魄,也断然不会叫一个下人来嗤笑自己。
“——啪!”
巴掌毫不留情的直接招呼在了瑾梅的脸上,老早她就想这么做了,这个丫鬟,仗着平日里爷对她的一些特别,耀武扬威,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如今她在气头上,正好拿她下下火。
“你!”瑾梅捂住自己的脸颊,甚是愤恨。
“我怎么?没大没小的东西,谁教?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姨娘教?训的是,不过……奴婢今日是有要?事同姨娘商议。”
画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能有什么要?紧事?”
“不知关于挽月的事,姨娘可愿听?”
画容眯了下凤眸,瞧了眼离自己几步之远紧闭的门。
“常听璟黛说,你的玫瑰酥做的甚是精致,今日正好尝尝。”
瑾梅应了声是,噙着笑意跟随在了画容的身后,二人的身影渐渐隐没。
屋内,却是一派和乐的景象。
挽月一下子睁大了眼,微翘的眼尾像晕染了雾气,显得有些懵懂,接连咳嗽了好几下才缓和过来喉咙的灼烧感。
始作俑者却像只偷腥的猫,俊朗的眉眼间尽是笑意的望着她。
“原来你是真的不能喝酒啊。”
挽月见他得逞的模样窝了一肚子气。
“奴婢能喝,但不是……”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不是……这种喝法。”
“哦?哪种喝法,你这呜咽声说的是什么,爷听不清。”
他摆明了要?将无赖耍到底,老谋深算的样子叫她看?的牙根痒痒。
她的确不能喝酒,一杯下肚已然晕乎乎,况且眼前的人不是她可以随
意放肆的,趁着头脑还有些清楚,她得赶紧走,不能惹出笑话。
她赌气一般,霍然站了起来。
“方才听竹姐姐说还有事同奴婢说,奴婢告退。”
她颔首,绕过他准备离开。
那人状似无意间向前伸出脚,她一时不查,绊了一跤,整个人向身后仰去……
不偏不倚顾揽风稳稳接住,软玉也顺势入怀。
“不是说走?怎的到爷怀里了?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他的俊颜离她格外的近,见她不做声,向下又压了几分,发出一声尾音:嗯?
今日她本就一头青丝只随意的系了起来,方便同顾琛他们出去,如今倒好,发带刚好被顾揽风压在手臂下,一头青丝瞬间散落下来。
她眼底浮上了几分愠色,斜瞪了他一眼,原本就俏丽的五官,一下子潋滟了起来。
顾揽风被她一瞪,心底仿佛被猫挠了一下,影影绰绰有些微痒,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被爷说中了?爷早就说过了,以爷这副面容,不知有多少姑娘倾心不已,你得惜福。”
“爷说的自然是,可奴婢觉得苍何护卫也是极好看的。”她全然没看?见他愈发阴沉的脸,自顾自说着。
见主子爷也不说话,抽过压在他手臂下的发带,准备起身。
他顺手将发带牢牢握在手中,朝着她扬了扬,“说说。”
她清丽的眸子掠过一抹不解,歪着头盯着他,“什么?”
他摁住她想要起来的身子,扣在自己的腿上,“苍何是你喜的样子?”
原来竟是为这。
她清了清嗓子,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拍了拍这位爷的肩膀,“主子爷您计较这些做什么?”
他眯起凤目,觑了眼搭在他肩上的小手,将人拎了起来,“突然不饿了,你去看宏儿吧。”
她还未反应过来,几乎可以说是被人三推四推给“请”出来的。
“哎……”她话音未落,挺|翘的鼻尖差点被紧随而来关闭的门碰上。
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摸了摸温凉的耳尖,转身准备离开,好巧不巧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苍何。
“苍何护卫。”她照旧问个礼。
苍何见她从里头出来不免有些好奇,方才他出去办事了,怎么这丫头就来了?
“你怎的在这?”
“主子爷唤奴婢前来侍候。”
苍何了然的点点头,“哦,你家中的事都办妥了?”
“劳您挂心,已经无事了。”
“那便好,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顾爷这两天吃饺子吃了不少醋,请见谅;
今天有事,所以迟了点更新,不更新会在微博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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