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个人影虚晃,她用力甩了甩头,才看清虚晃的人影是谁:“舅舅?”
梁德成阴森一笑:“谁是你舅舅?少跟我攀亲带故!”
钟禾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我知道舅舅是替我婆婆出气,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最好还是把我放了吧,不然您的外甥真的不一定放过你。”
梁德成哼一声:“你就这么自信我外甥不放过我?”
“您的儿子上次才绑过我一次,那次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他放了他一马,可你们三番两次这样,再浓厚的亲情恐怕也要被消磨光了。”
“你以为我会像我的傻儿子一样给你活下来的机会去告状吗?”
钟禾心咯噔了一声。
梁德成眼中的杀伐决断的确是梁大金眼睛里没有的。
“就算我没机会去告状,但您外甥如果发现我不见了,他难道不会派人找吗?”
“呵呵。”
梁德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找?换作之前他可能会找,但是放到现在,你觉得他会找吗?你走的这段时间他找你了吗?”
梁德成的提醒让钟禾瞬间跌落谷底。
“你还真是找了个对我下手的好时机。”
她指甲扣进了掌心,当意识到被梁德成绑架时,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被褚淮生放在心坎上的人,却忘了她刚刚才离开过他,他现在还在跟自己置气。
哦不对,不是置气。
她回想最后一次见褚淮生的情景,她说,如果我让你为难的话,那我就离开。
他一定是当她识趣的离开了。
即便她没有对他说过那句话,有过一次离开的先例,再发现她不见,他又怎会在意呢?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最终落得的下场。
绝望的阖上眼,她还真是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
“姜还是老的辣,我当然会看准时机,不会像我那个傻儿子不管不顾的就将你绑了去,绑了还不敢对你下狠手,最后惹得一身臊,你落到我手里,可就不要有这样侥幸的心理了。”
“话说这也是你自己自掘坟墓,前段时间走了不是挺好,居然又跑回来,你这就是典型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
地狱两个字令钟禾目光一沉。
她蓦然想到那个一直在背后威胁她的人,联想到那个人也是逼她离开褚淮生,她抬头打量面前的梁德成,会不会这个人就是他?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倘若梁德成能掌握那样有利的证据,又何必现在多此一举绑架他,他肯定早就拿着那样的证据到褚淮生面前揭穿她了。
不过为了彻底排除,她还是试探的喊了声:“地狱召魂者?”
梁德成抬眼望她,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钟禾排除了他是地狱召魂者的可能。
“我婆婆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外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那你放了我,我离开他。”
“呵。”
梁德成嗤鼻一笑:“放了你?是你天真还是当我蠢?放了你让你去报警或者找褚家老太太告状吗?”
他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我不但不会放了你,还会让你死的‘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四个字让钟禾不寒而栗,她凝重问:“你想怎么样?”
钟禾很快被他们带到了一幢七八层高的废弃楼房前,楼房四周除了一些拆迁的痕迹完,一个人影也没有,钟禾五花大绑的被他们押着往楼房内行走,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一块醒目的警示牌——
爆破重地,切勿靠近。
她目光覆上一层冰霜,挣扎着不肯进去,奈何浑身被绑的严严实实,毫无挣脱的可能。
押解到三楼时,梁德成发话:“就这里吧。”
三四个人拎着铁锤等工具,找到一块空心墙的位置,开始对着墙面砸捶掏挖,钟禾心中的不详感越来越强烈,她厉声质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刚才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这一块是拆迁地,马上就要修建高铁,所有的障碍物都已经清除,唯独还剩下这一幢高楼,也将在明天早上七点,进行一次强力的爆破,到时候这座高楼会化成粉末,而你,也会。”
钟禾强忍着身体里流窜的寒意睨向正在砸墙的几个人:“那你让他们又在干什么?”
梁德成冷冷一笑:“当然是为你准备藏身之处了,不把你藏严实了,怎么应付明早爆破前的检查呢?”
钟禾倒抽口冷气,彻底见识了梁德成的狠毒。
“我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从乡下来的可怜孤儿,就算你不想让我待在褚家,也没必要对我下这样的狠手,我好歹也是一条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说歹说让你走你不肯,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为了了却我妹妹的一桩心病,你也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那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梁德成不以为然:“我怕什么?我又没杀你,你今天在这里灰飞烟灭,难道是我梁德成点的炸.弹吗?”
好一副借刀杀人却理直气壮的残暴嘴脸。
梁德成命人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又将她塞进墙缝,钟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隔入一个黑暗的世界。
梁德成最后看一眼被粉刷的完好无损的墙壁,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清早,梁德成睡得正沉,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接着闯进来十几名黑衣保镖。
梁德成与妻子王文茹赶紧穿衣起来,见到褚淮生进来,王文茹先冲过去:“淮生,这一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褚淮生看也不看她,直接走到梁德成面前,开门见山质问:“她人呢?”
梁德成心中稍有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他佯装无知:“你找谁?大金吗?大金他……”
“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褚淮生从不喜欢跟人浪费口舌,无论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舅舅。
梁德成继续打马虎眼:“你到底找谁啊?这一大清早的,把我跟你舅妈都问糊涂了。”
褚淮生目光如炬的望向他,直望得他如芒在背,“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
钱进上前,将一段电话录音放出来——
“秋吟,村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的吗?哥,你怎么解决的?”
“过程你不用了解,你只要知道,哥已经解除了你的心头大患,往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
梁德成脸色骤变,王文茹更是惊慌失措,她忙凑向丈夫小声道:“你干什么了你?”
“现在还要否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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