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慕玉瑶既然已经和她们撒破脸皮了,那索性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因此这么想着。
她就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却还要多管闲事,是怕旁人不知道这孩子是你未婚先孕的吗?相比之下,你还是先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操操心!当心哪天一个不小心,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连唯一能嫁到太子府的筹码都没有了,那你算计这么久的心思,岂不全都都付诸东流了?”
慕玉瑶说的话一下一下戳着慕云烟的痛处,完全无所畏惧。想来也是,这相府,如今也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何不像王管家说的般,多利用利用此等优势,况且还有娴妃娘娘这个底牌,就是背地里,她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反倒要客客气气地迁就她。
看着慕云烟一瞬间煞白铁青的脸色,慕玉瑶顿时觉得这口恶气出得真是太舒服了。
慕云烟被她一番话说得噎住,气得有些晕头。她搜肠挂肚迫切地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又发现对方言之凿凿,自己竟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么一想,她更气了。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你这次回府就是打算跟我过不去是!慕玉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是盯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巴不得我哪天摔倒就没了孩子,巴不得看我笑话是?”
慕云烟越说越激动,看那架势颇有想把对方活剥了的样子,芍药连忙护在自家小姐身前,生怕这女人突然发疯伤到慕玉瑶。
秦姨娘也是有些没想到女儿竟如此激动,想来坏了太子骨肉的事倒是做实不假了。
不大的铺子里,气压又低了几分。
一旁的掌柜听着几人你一来我一往的对话大气不敢出,恨不得把身子缩得看不见,更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缝上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慕玉瑶看着她癫疯的样子一时有些愣怔,盯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想,觉得这女人脑子可能有什么大病。
虽说她们两人自小便不合,干什么都要你争我抢一番,但这么慕云烟这么受刺激的样子她还是极少见到。
而且这两日她也没少刺激慕云烟,这女人一如既往地喜欢跟她你来我往地回敬对方,慕玉瑶一直觉得她心挺大,只是今天提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那护犊的架势倒还真有跟她拼命的冲动。
大概就是这次慕云烟这次回来之后,神志便开始有些不清了罢。
然而,慕云烟似乎癫疯得有些厉害,继续着她的疯言疯语。
甚至还激动得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你就是嫉妒我的孩子对?自小你就跟我过不去,什么都要跟我争!你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庶出的二小姐,你从小便和太子殿下有了婚约,凭什么!我这么这么地喜欢他,甚至怀了他的骨肉,他却还是不肯定纳我为妾也好!你凭什么就能嫁到战王爷那里,现在战王爷不在了可真是太好了,即便我未婚先孕,那你也是个寡妇!”
慕玉瑶听着嘴角都抽搐了下,慕云烟是脑子里头进水了吗?不过什么叫“战王爷不在了可真是太好了”?她是找死吗,居然又在她面前提到轩辕赫,还敢当着她的面诅咒他。
慕玉瑶忍着怒气正想发话,却听秦姨娘先一步开口:“够了云烟!”秦姨娘面色也不好看,这“庶出”两字一出她的脸色就很是难看,这不禁让她意识到,似乎不管那白浅月离开多久,她都自始至终只是一个妾室。一个只因男人见色起意,酒后犯错而巴结上丞相府的下贱粗俗的乡下女人,同那些豪门贵族出身的名家闺秀永远横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永远也无法成为正室。
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这么想的。
她一向颇为看重面子,如今自己亲生女儿让自己毫无脸面,更何况居然是在慕玉瑶面前!
慕云烟这时似乎也有些清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后,更是又羞愧又懊恼。母亲一直按名门大家的礼仪教自己要识大体得分寸,可她却偏偏在慕玉瑶面前一时情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那不是要完了,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以后都不理她了,现在的她娘家就是她唯一的筹码,如果现在唯一的筹码也失去了的话,那么自己将来可以说是毫无希望了。
慕云烟想到这里便朝着秦姨娘走去:“姨娘!”
慕云烟叫了一声之后便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之前的那些不该说的,也确实是自己说的,现在想要挽回也难了,真的是祸从口出。
自己母亲最在意的点是什么,就是妾室这一点,但是,现在自己却直接戳中了她的痛点,她怎么能开心呢。
慕玉瑶倒是没什么耐心听她们母女俩家长里短,她直截了当,很是干脆地玉指一抬,看着躲在秦姨娘身后瑟瑟发抖的掌柜:“秦姨娘,这是我娘作为嫁妆留给我的铺子,岂是什么人都能做掌柜的?他该怎么办,你应该清楚了!”
“玉瑶,这,好歹也是我表兄,说起来你也要喊他一声表叔,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呢?”眼见秦姨娘都已经拉下脸面来,慕玉瑶却感到好笑,凭什么她给的薄面自己就要让着,那岂不是什么人都可让她给面子去的?
“秦姨娘,这铺子该是我做主呢还是你做主呢?您怕不是忘了,这么多年,您和您的那些阿猫阿狗,可没少贪污赃款?这当今圣主公正廉洁,您这贪污之罪,怕是闹到衙门了可不好看?您这么多年的陈年旧账,想必查起来也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慕玉瑶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威胁着,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便无需顾忌太多。
秦姨娘听着那里面那赤裸裸的威胁意味,知道慕玉瑶不似开玩笑,脸色渐渐开始泛白,她紧紧咬着嘴唇。这些年她打理着这铺子,也自是费了不少工夫,在里面横敛财政,暴受高税,这些她也没少做过。倘若是被查了出来,这贪污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直瑟瑟躲在秦姨娘身后的掌柜更是抖成了筛糠,大气都不敢出。他这几年没少分赃贪污,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寻觅一口饭吃,才跟着秦姨娘进了这铺子做了管家。这要是都被查了出来,他可不像秦姨娘那般身后有整个丞相府做靠山,这牢底怕是能够他坐穿。
“这铺子原是我娘作为嫁妆留下来给我的,其他的况且也就不说了,这里面的东西缺了的损了的,我也就不多计较了,你们便用俸禄补上便是,您看呢秦姨娘?”说话的语气客客气气,但这其中的意思倒一点也不客气。
一听这话,秦姨娘等人的脸色都更难看了几分。这摆明了是告诉她们,要么赔钱,要么就去衙门告状治她们贪污之罪。
慕玉瑶倒也懒得再多和他们废话,使了个眼色让芍药把人打发走去,便又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又仔仔细细清点了下里面的东西和账本。随后她又把其他的人也遣散了去,谁知道这里面又有多少秦姨娘的眼线,她可不敢再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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