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和朱益群强抢民女?
素有京城小霸王之称的李赫,或许会强抢民女,但朱益群老实巴交又憨厚,连跟姑娘说话都红脸,怎会干强取豪夺之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阳光照在众人脸上,哪怕不同衙门不同官职,皆露出跟姜棠一样不敢相信的表情。
“咱们谁不认识李赫,自小养在丫鬟堆里,早就尝过女人的滋味,何必强抢民女?再看姓朱的,看到女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他哪敢抢女人,女人抢她还不错!更可笑的事,那位民女被夫家一纸休书给休了,年纪大他们一旬,长相也不敢恭维,他们去强占她,还不如去勾栏院花钱买开心。”大理寺少卿杜庭煜简要地评述。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瑞君长吁短叹,“这事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还难办。”
听大理寺和都察院两衙门人的语气,大有偏向李赫和朱益群之意,姜棠不明所以,“怎么难办?”
“女人一直哭哭啼啼地说李赫和朱益群强占了她,又验不出来,毕竟人早已破了身子,也没有人证能证明他们的清白。”
黄花大闺女被人玷污了,尚好验证,被休的女人,确实难验。姜棠怀疑是李赫和朱益群露了富,被女人起心敲诈一笔,还是另有误会,甚至是人早已设好了圈套专害他们?
杜庭煜也叹了口气,“依《大耀律例》,凡犯强抢民女罪者,杖刑五十,流刑一千里。他们哪里吃得
了这等苦?”
查案不成反成阶下囚,李赫和朱益群真是倒霉催的。众人苦于无法施救,哀叹连连。
应硕阅完口供,已心中有数,淡然开口道:“李赫和朱益群强抢民女案,有何难办的?他们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她,又是怎么强占了她,三个人都得详细描述,不得隐瞒。再去询问附近的人,看有无人证。若他们真的强抢民女,哪怕他们是我刑部的人,该挨板子的挨板子,该流放千里的流放千里,绝不姑息;要是疑点重重,还望大理寺和都察院多多费心。”
别说刑部侍郎开口,就是他不讲,以李赫是寿昌伯之子的身份,他们也要卖几分薄面,尽力去查明真相。
杜庭煜说:“应侍郎,那我们下午去查强抢民女案,您和姜棠继续查石女案。待夜里在客栈落脚,大家再来聊聊案情。”
“姜棠不便跟我同去,让她跟着你们。凡事你们自作主张,只当多她一个小跟班。”应硕安排道。
杜庭煜笑道:“有姜姑娘这样的小跟班,可是赏心悦目多了。”
应硕眉眼皱得有棱有角,回话道:“杜少卿,看来杜少夫人管你还不够严,我得修书一封,诉与她知晓一二。”
“应侍郎,你可千万别跟拙荆写信,我就那么一说,你咋当真了?”杜庭煜算是领教了刑部侍郎护犊子的功力,再不敢开一丁点儿玩笑了。
待应硕上了马车,钱塘县的县令彭天恩领着一
队人马缓不济急地来了,软轿还未听闻,彭天恩跌跌撞撞地下了轿,扑通一声跪地,“杜大人,秦大人,下官接驾来迟,万望恕罪。”
“彭县令,快快请起。”杜庭煜上前搀扶起他。
应硕瞅着钱塘县令领着一行人进了县衙,才放下马车侧边帘子,吩咐了车夫几句,便闭眼冥思。
申时一刻,栖凤楼春字二号房里,应硕坐在黑鸡翅木圆桌前,自斟自酌,却从不拿正眼瞧珠帘里抚琴的女子——婉华。
婉华弹得心不在焉,作为栖凤楼头牌,半睡半醒间被老鸨强拉起床梳洗打扮,叮嘱道:“待会儿你要接的客,实乃人中龙凤,财貌兼备,赶紧把最好的首饰和衣裳都穿上,务必把他发展成常客。若是能哄得他给你脱了籍,那才叫本事。”
花魁婉华,借着出众容貌和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自视甚高,寻常满肚肥肠只想颠鸾倒凤的男人,捞了钱便把人打发了。
可今天下午来得这样早的公子,身高八尺,穿衣不似暴发户般什么华丽穿什么,他仅穿一件鸦青色杭绸直裰,多处有别致绣花,背挺得很直,饮茶的姿势很文雅,有一股让人想要臣服于他的威严气势。他的容貌又是那般出色,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是她见过最英俊的一位公子哥。
婉华暗中猜想,即便他不是王公贵胄,也该是不可小觑的富庶之家。若真能攀上他的高枝,哪怕是做妾,也
强过给獐头鼠目的男人当妻。
“这首《梅花三弄》,姑娘弹得很娴熟,在下却未听出一丁点儿梅花凌寒傲骨独自开的高雅脱俗气韵。”
言外之意便是弹得不好。
婉华一贯被玩客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琴仙,在栖凤楼呆惯了,每日随便练琴,不求真情实感,只求弹得不出错。这遭被公子听出糊弄,她多少有些不快,但他开了口,便可借机攀附上他。
婉华站到琴凳后,屈膝行万福礼,道:“石公子实乃品乐高手,还望公子抚琴一首,让奴家听听何为天籁之音。”
应硕头一回把目光定在珠帘处,依稀辨清帘内人穿着葱绿抹胸衣和姜黄长裙,腰间系着长玉带,外罩一件窄袖紧身明纱衣,两条白臂上搭着浅绿轻纱帔子,与外头良家妇女穿着极不一样。
他不喜这种把勾引写在明面上的女人,借故推辞:“在下并不会弹,只是听得多罢了。”
听得多,可见迷倒过多少勾栏院的姑娘!要抓住他的心,不使出浑身解数,他怎会上钩?婉华微咬唇瓣,“石公子,奴家擅弹琵琶,还请您稍等会儿。”
“不必。”
换成弹琵琶,竟被一口拒绝了。他这是真的瞧不上自己?回头老鸨还指不定怎么奚落她。“公子,奴家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指出。”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石公子,楼下有自称是吴礼和付步祥的人求见。”
“带他们上来。”
婉华听
了两个谐音不好听的名字,便蹙起了细眉,多了外人,她如何施展手段降服他?
顷刻间,门推开了,吴礼和付步祥皆穿着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只是有一块块的折痕,显是从箱笼中临时翻找到像样的袍子直接套上了身,不曾熨过。吴礼稍胖些,脸上坑坑洼洼的;付步祥面相白净些,但头小五官大,很像山上的猕猴。
“石公子,您……您找我们……”
应硕站起来,微微笑说:“在下石英,上午探完立仁兄的监,他说最放心不下你们二人,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这不请二位来,就是商议如何接济你们才好。”
在栖凤楼好酒好菜吃着,女人玩着,日后还不用操心,这等好事,堪称路捡黄金!
吴礼满脸堆笑,“石公子真是菩萨心肠,能遇到石公子,真是小的三生有幸。”
“别这么说,还是你们对立仁兄多有帮衬,在下来帮你们也是应该的。”应硕说完客套话,邀二人坐下,“来人,上一桌好酒好菜,再把姑娘们叫来给二位爷挑。”
付步祥双手没处放,扶着桌上的青花瓷茶盅,客气地说:“石公子,咱们吃饭喝酒已经很好了,怎么好再让您破费叫姑娘呢?”
“我没带丫鬟来,叫几个姑娘给你们布菜倒酒,权当尽尽东道主的礼数。”应硕接话道,朝珠帘喊话:“婉华姑娘,你弹琴多时,怕是累了,来我这坐。”
正愁要不要去拿琵琶
的婉华,一听意中人的招呼,羞答答地掀了帘子,坐在他身边,替他浅斟一杯茶。
吴礼和付步祥坐在二人对面,亲眼看着那白藕似的手,蓄了长指甲,染得红红的,像抓人挠心的小野猫,恨不得立马搂在怀里一通磋磨,却又不敢表露出觊觎公子女人的心思来。
吴礼年纪稍长,想的事多些,也不知这位石公子什么来路,又是请吃饭又是请他们玩女人,有些心里没底地讲:“石公子这么客气,叫我们怎么报答才好?”
“我不日便要回京,立仁兄还得托你们市场去探望,带些荤腥去给他们打打牙祭,顺便说说外面的趣事,叫他和二老开心开心。”
“那是自然。”吴礼和付步祥异口同声地回话。
酒菜端上来了,老鸨也领着一群姑娘走进来,顿时房里花花绿绿的,香香腻腻的脂粉味把人熏得头昏脑胀。排成一行的姑娘们,极尽所能搔首弄姿,吴礼和付步祥挑花了眼,又怕出丑,专挑了两个前峰高耸的姑娘留下伺候。
多加了椅凳让她们坐下,吴礼和付步祥便上下其手,各种胡来。
婉华瞧不起那些相貌一般却把两坨肉挤得要爆了似的,夹了一筷子鲜虾,笑道:“石公子,这道虾爆鳝是栖凤楼的招牌菜,客人们来就没有不点的,您尝尝。”
“可惜,我不能吃虾,没有口福。”应硕将装有一只虾的碗推到一旁,另换一只黄菊花瓣碗,自夹
自吃。
第一次布菜便触人霉头,婉华讪讪的,吃进嘴里的鲜鱼也变得腥气十足,又不好当众吐掉。
“石公子,您没口福倒没事,好歹天下美食那么多,不吃这样,吃那样也好。可像立仁兄不能人道,亡妻又是石女,三十而立的男人还没正经尝过鱼水之欢,那才是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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