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大军听闻陈玄云入桂,不敢冒进,固守城池几日之后,不见陈玄云有任何动静,打探之下,原来陈玄云也固守不出。
“哈哈哈哈,我道是这姓陈的明朝将军有多厉害,还砍头将军,我看,是缩头将军,哈哈哈哈……”
“回报安南王,就说九真都统黥面将军罗中平,将亲率黥面军,明日一早出兵,攻占桂林,手刃陈玄云,将其首级,献于大王。”黥面将军罗中平骄横的说到。
“将军,需不需要让大王派日南都统阮将军同时出兵?”
“偌大一个南宁城,本将轻轻就拿下了,如今王旗在手,攻打一个小小的桂林,何须他人助力,这军功,本将军一人独占了,哈哈哈哈”
是夜,城头之上,黄江与师爷立于星空之下,凉风习习,更显得凄凉。
城下,陈玄云的大军,正静悄悄的向城外开拔,辞别忧心的岳母和提心吊胆的月琴,辞别站立屋角独自落泪的云香,辞别死缠烂打要跟随而来的白洁,辞别躺在屋顶等他归来饮酒的壶畔闲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老爷,走远了,回府,夜凉风大,这几日,可能还会有场恶战。”
“师爷,你说得有理,抓狼,需要活羊,死羊,可做不了诱饵啊!走,回府。”
白洁满心担忧与失落,望着屋顶呆坐的壶畔闲人,叫到:“醉鬼,你为何不去跟着姓陈的?不是说好保他性命无忧吗?”
壶畔闲人只是呆呆的望着星空中一弯新月,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命,全在府中!”
白洁心头一震,蹲下身,抱着双膝,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和着夜半的风声,穿过星空,绕过新月,又化作一丝丝细雨,落进了陈玄云的心坎里。
听得院里白洁的痛苦,月琴和云香再也忍不住,也放声痛哭起来,黄夫人抱着女儿,本想着劝一劝,可自己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引得太夫人起身查看,这才收住。
不止多少个夜晚,陈玄云问自己,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军人?什么叫大明朝的军人?
行进在广西崎岖湿滑的山路里,新月如钩,刚刚分别的妻子爱人,思念如愁,温暖的细雨夹杂着一点点初秋的凉意,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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