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诛佛者,先修炼成佛,欲杀魔者,必变化成魔!
而要灭狼,就先要将自己变成狼!
被白洁的故事点醒,陈玄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平叛的计策。
安南大军看似强大,却如当时的明军,看似精锐,却要处处防守,本来坚固的城防,有时,反而成了被叛军分割包围的牢笼。
如今的安南大军,不也正是如此吗?看似强大,却分散在六大州府,十一个州县和三个土司属地,狼群只有在合力围猎时才危险万分,而分开防御领地时,恰好是各个击破的良机。
陈玄云召集众将,先将所有军士重新编制,四卫八营,左右神机营,勤练弓弩绳枪,上下左右前后轻甲营,苦练兵刃搏杀近击之技。
所有府兵与衙役差头狱卒等编为两营,配给火炮与神箭车,为桂林府守备,由泰山大人黄江亲自指挥,城中组织民夫,随时修补城防,并令城头,多备石块,火油,以备攻城。
并向各处排出斥候,密察各州府叛军动向。
城中,陈玄云在广西全境图册前不停思考,随着微风,有一片片散落的桂花花瓣,调皮的飘落到图册上,就如同当初的白洁,不经意的飘入自己的人生。
他将花瓣在图册上随意摆弄着,一个具体的作战计划,开始慢慢成型。
“报大将军,城外十里,发现安南暗探,周将军请示,是否前去捉拿?”
“哦,安南暗探?”陈玄云闻听大喜。
“速传周世虎及众将前来。”
众将闻讯,急忙赶至正堂之内。
“大将军,安南叛军的暗探,离城不足十里,应该是来探查我军城防守备的,何不抓几个进来,也摸摸他们的底细?”
“本将军,等的就是这些暗探,看来,安南大军,准备要攻桂林城了。好!好!来的好!”
“众将听令!”
“末将在!”
“将我陈字帅旗,高竖于城头,除守备营卫外,其余将领,随我今夜出城!”
“今夜出城?啊!大将军?咱们这是?弃城吗?”
“记得我军法否?”见众将迟疑,陈玄云厉声到。
“军法不从者,斩!贻误怠慢者,斩!令行不止者,斩!军行不前者,斩!后军不进者,斩!将不顾军者,斩!军不顾将者,斩!”
“还在等什么?”
“末将遵命!”
看着转身离去的众将,陈玄云踱出正堂,寻着酒香传来的方向,抬头一拜。
“恩公,末将此次,背水一战,妻儿老小,又要托付给恩公了,请恩公受末将一拜!”说完行了一个大礼。
“府中的桂花酒,我喝不习惯,你,早日回来,给我换些好酒!”屋顶上的闲人,依然斜躺在桂花树荫下,就着凉风,抱着他从来不离身的酒葫芦。
“谢恩公了!”陈玄云突然内心一阵酸楚,没曾想,自己,又要再一次,将自己最最最心爱,最最最重要的人,置于如此险境之中了。
陈玄云回到府衙,见黄江神色凝重的端坐在堂屋之中,陈玄云步履沉重的走到跟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听说,你带所有营卫,今夜出城?”
“回泰山大人话,正是。”
“你要弃城?抛弃妻子?”黄江语气越来越重。
“回泰山大人,小婿不敢……”泰山大人面前,陈玄云不敢隐藏,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详细说给了黄江,黄江这才消了气。
“泰山大人,小婿不孝,将这千斤重担,扔给了您,将您与岳母大人还有月琴,置于如此险境之中,实乃我陈某之责。”
“贤婿,请起,你我翁婿,如今都是朝廷封疆大吏,守土护民,本就是本分,何必如此自责,小婿尽管出征,城中,自有为父安排照应,小婿大可放心。”黄江扶起行着大礼的陈玄云,眼睛里渗出了一丝泪光。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围,但这一次,前无卫所阻挡,后无接济援军,真是一片孤城万仞山啊!
“姑爷,您放心出征,小人会尽心辅佐老大人,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助老大人守住城池,坐等姑爷凯旋。”
“陈某谢过师爷!”
“去,去后院,和你岳母、月琴都话个别去。”说完,黄江与师爷侧目掩面。
陈玄云步入后院话别,黄江抽泣片刻,对师爷说:“你跟随本官快二十年,如今,哎!”
“老爷,追随老爷,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本是山村一教书先生,屡试不中,幸而得遇老爷,抗倭寇,御叛军,小人此生,值了。”
“我等此次,可是死路一条?”
“未必!”师爷抹了抹眼泪,理了理心绪,说到。
“哦?”黄江喜欢这个师爷,就是因为,每当仿佛绝境之时,这个师爷总是能看到希望,指出一条明路。
而此时,他最想听到的,正是师爷嘴里的这两个字。
“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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