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上面写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宋青书很是疑惑,在他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见到谷虚这样过。
谷虚笑道:“汝阳王府兵败,五万兵马全歼,明教已经卷土重来,将来的局势可能又会产生变化”。
元廷兵败在谷虚意料之中,但是五万精锐全部被歼却是让他有些吃惊,要知道现在元廷能抽调出来的精锐也不过二十万,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看来要伤筋动骨了。
“前辈,看来你的任务又要加重了,如此惨烈的战事,必会有不小伤亡,还请前辈多配一些药,送到贵教手上,也算是武当的一点心意”,信上虽没说明教具体伤亡,但早些准备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胡某明白了,无忌和青书正好给我当药童,事不宜迟,在下这便下去准备”,胡青牛当即答应下来,带着张无忌和宋青书离开。
“大师伯他们想必也已经收到消息,元廷势衰,汝阳王府重创,武林风波即将掀起,武当该如何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
谷虚思索一会,理清思路,便将心思放在太极拳上。
修炼太极拳,其实就是一个从拿起到放下的过程,如今谷虚也只是刚刚入门,要想真正练成还有一段路要走。
紫霄殿内,宋远桥正拿着一封书信观看,看过之后递给俞莲舟,最后落到莫声谷手中。
“‘武穆遗书’当真不凡,只不过短短四年的功夫就让明教底层战力提升不少,这次元廷可是吃了一个大亏”。
“师兄,这信上说,汝阳王和他儿子已死,只有他的女儿逃了出去,这会不会……”,张翠山担心这个叫赵敏的逃走会惹出大麻烦,毕竟从这些年的情报中发现,此女生性狡诈,而且各种毒计层出不穷,就连丐帮长老都被他收买,要不是意外变故,恐怕整个丐帮都沦为元廷的走狗,年纪轻轻竟如此歹毒,实在让人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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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所言有理,不过明教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此女想要冲破封锁,也是不易,不过咱们也不能大意,二弟,你吩咐下去,凡是在湖北出现的陌生女子,都要严密监视,如有异常,立刻上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宋远桥从来不敢小觑女子,就说不久前的紫衫龙王火烧蝴蝶谷,就让人着实心惊,要不是武当弟子及时救援,火势将会烧掉整个山谷不说,就连附近的村庄也是难逃灾厄,这样毫不顾忌生灵性命的女人,宋远桥是又惊又怒。
灭绝师太没能杀了她,是她好运,要是碰上自己,那管她什么明教法王,一剑就斩了她。
“师兄,元廷吃了败仗,肯定不会善摆干休,咱们该怎么做”,张松溪有些担心,毕竟元廷一些高手就是丧命在武当手中,粉碎了他们刺杀明教重要人物的阴谋,万一元廷狗急跳墙,武当基业可是有倾覆之危。
“四弟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几年我早就慢慢分散武当的实力,明面上看去只有武当山作为根基,其实暗中已经潜伏了不少弟子,就算武当遭袭,也不至于元气大伤,等到局势安稳,自会重建武当”。
在参与到这场局后,武当一直就是充当幕后人,提供物资,扫清尾巴,让明教无后顾之忧,就算失败,宋远桥也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不至于一败涂地。
“二弟,你明日就和五弟六弟他们下山,将那一批物资送到明教手中,特别是那些止血疗伤的丹丸和药材,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宋远桥吩咐一声,有了这些东西,明教之人就会少死几个,那就有可能多杀几个鞑子。
俞莲舟应声称是,如今武林也是有所动乱,虽然六大派合力压下,但是仍有一些不安分的人趁火打劫,湖北境内倒还好些,越是偏僻之地,偷盗抢劫之事屡见不鲜,武当也是鞭长莫及。
再吩咐了几件事后,众人便散去,宋远桥则是来到后山找谷虚。
“师伯,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谷虚知道宋远桥一般不会来打扰自己,除非是重要的事。
“师伯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如今你想必也得到消息,汝阳王府已经兵败,但是元廷又开始召集兵马,准备反扑,情报上说领兵之人是阔托,此人极擅用兵,我担心明教一方会吃亏,所以想请你出手斩杀此人,扰乱敌方”。
宋远桥之前是打算自己去,但是情报上说阔托身边有几位外域之人,武学十分怪异,明教一方接连几次刺杀都没有成功,反而折损了不少好手,他担心自己实力不足,难以成功。
又想到谷虚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由他出手,就算不能成功,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而且万一事成,这对谷虚的声望的提升也有好处。
谷虚沉吟一会,当即答应下来,“师伯,劳您把关于阔托和身边高手的所有情报都交给我,知己知彼才能有的放矢”,他对自己的武功虽然还算有些自信,但仍是保持谨慎,省的阴沟里翻船,没有翻盘机会。
宋远桥点点头,“一会儿我就派人将东西送来,另外灭绝师太邀请武当前去观礼一事,你就代我武当走上一趟,时间还长,在七月十三”。
谷虚默算一下,今天是五月初七,还有两个月,时间倒是充足。
“弟子知道了”,宋远桥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用过晚饭之后,谷虚开始继续钻研太极拳,不时打上几招,但总感觉有一股不协调之感。
原本以为是自己理解的不够透彻,谷虚又通读几遍,脑中突然闪现四个字“圆融归一”。
太极本就是一门以慢打快的功夫,将就后发先制,而自身如果不能达到圆融之境,不过是白白挨打罢了。
思绪一通,谷虚便在屋外缓缓打起太极拳,纯阳玄功配合太极之意,周身气流如受牵引,随着身体环绕,顿时形成一道透明气罩,外间诸物再难侵扰分毫,等到谷虚演练完太极拳,半空中的树叶纷纷坠下,在身外组成太极图案。
“这算是完成第一步了,拿得起,接下来就是放得下了”,谷虚参透第一步心中多少有些欣喜,收功回房后,谷虚便拿起宋远桥让人送来的情报。
上面重点提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据可靠消息这三人来自波斯,谷虚知道这便是波斯明教的风云月三使了。
要说他们武功高绝,倒也未必,如果一对一的话,他们绝不是六派掌门级高手的对手,主要是他们那一身怪异的武功让人防不胜防,要真是摸清三人武功路数,击败他们根本不是难事。
让谷虚觉得奇怪的是,波斯明教之人怎么会和鞑子纠缠在一起?
突然,谷虚脑中想到“乾坤大挪移”这门功夫,波斯明教修炼的“乾坤大挪移”已经残缺,为找寻这门武功肯定是去了光明顶,但那里已经成了废墟,而元廷可能得到此物,所以故意放出消息给三人,用这门武功换取波斯相助,打压明教。
“看来真的有必要走上一趟了”别的暂且不说,就说那三使也必须要打发掉,省的波斯也参与进来。
两日后,谷虚便乔装打扮离开了武当山,一路北行直往大都而去,情报上说阔托正在领兵驻扎在卧眠山。
卧眠山元军大营
夜晚时分,主帐中,元帅阔托正在招待风云月三使,居于首位的是身量高长,虬髯碧眼的妙风使,居于次位的是黄须鹰鼻的流云使,居于末位的是黑发淡眸,面容秀丽的辉月使。
阔托看了看辉月使,举杯对三人说道:“多谢三位助我打退那些乱贼,我敬三位一杯”,说着一口将酒水吞下。
妙风使三人皱了皱眉,拿起酒杯也只是轻轻沾了沾便放下。
“阔托元帅,你说的乾坤大挪移呢”,妙风使不想在这么和他扯皮下去,要不是看在这门武功的面上,三人也不愿意留在此处,充当他的打手。
“妙风使稍安勿躁,‘乾坤大挪移’这就交给你”,阔托说着从身边的匣子中拿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牛皮,让随从递给妙风使。
急忙接过来,妙风使看了一遍顿时大怒,“阔托元帅,这和我们之前约定的不符,怎么只有前三层,后面的呢,难道你想要食言?”,说完起身拿出圣火令直指阔托,怒目而视,流云使和辉月使也是持兵而立,要是对方不给一个解释,立刻让他血溅三尺。
“三位使者勿要动怒,且听我一言,其实在下也只是听从上面的安排,只把心法前三层交出来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三位就算是杀了我也是徒劳无功,不过要是三位能助我铲除明教,到时候卧定会上奏朝廷,将后面的心法口诀送到三位手中,如何”。
阔托这是拿捏住了三人的软肋,只要有心法在手,不怕他们不配合,反正自己不着急。
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心法被汝阳王送给阔托,换取两万精兵帮助,如今汝阳王已死,只有阔托这个知情人了。
妙风使内心愤怒不已,但面上仍是不露声色,挥手让二人坐下,“阔托元帅当真是了得,既然如此,在下便答应了,不过我等只会在多留一月,时间一到,无论功成,你都要兑现,否则我等不会留情”。
妙风使也不甘心当别人的利刃,但为了“乾坤大挪移”,自己也不得不妥协,至于铲除明教倒是不放在心上,虽然两教之间有些渊源,但在利益面前只能舍弃了。
眼见目的达成,阔托朗笑一声,“一言为定,那就有劳诸位了”。
帐内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帐外却是一片寂静,只有木柴燃烧的声音,此时帐内的妙风使察觉不对,与流云使对视一眼,后者轻步出帐,刚一出来,就见一道白光直刺帐内,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帐内传来一声惨叫,流云使急奔而回,惊见骇然一幕。
阔托被一柄匕首穿喉而过,双眼瞪大,死不瞑目,手中酒杯犹握。
妙风使和辉月使根本阻止不及,这让二人又惊又怒,如今阔托已死,那剩下的心法找谁去要,而且他一死,很可能让元廷怀疑是自己杀人夺宝,麻烦更大了。
三人正在思索间,突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妙风使三人急忙去追。
一路追踪,三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山谷,在三人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手持长剑的道人。
“阁下杀了阔托,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妙风使沉声道,他猜测来者必定是中原武林高手,而且看他有恃无恐,想必有所倚仗,但自己三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妙风使招呼二人一声,圣火令持拿在手,飞奔而去,双令横扫,谷虚却是纹丝不动,任由圣火令袭身,妙风使见对方不闪不避,心中一喜,但双令在谷虚身外一尺再难寸进,气劲返涌之下,妙风使却被震的血气翻腾,手腕酸麻,接连后退数步,顿时骇然失色。
自从来到中原之后,自己三人就再难寻敌手,没想到来人武功如此高绝,恐怕教中的常胜宝树王也是远远不如,今晚是遇上强敌了。
后方的流云使和辉月使眼见妙风使失利,也是震惊不已,但来不及细想,四面铁令如利箭般飞刺谷虚,意图阻挡来者脚步,而妙风使也同时应招。
六面圣火令在内力加持之下,穿空破声,令上花纹如火焰般耀眼,在黑夜中飒是好看,但在这华美的表下,却隐藏着惊人的杀机。
谷虚看着飞来的圣火令,右掌旋转剑鞘,凝成一团气流,随后猛然一推,剑鞘与圣火令撞在一处,当当几声,六面圣火令四散开来,内力冲击之下,妙风使当即重创,倒地不起,流云使二人则是口吐朱红,神色萎靡。
仅仅两招,三人就已落败,看着缓步而来的谷虚,妙风使脸色惨白道:“阁下究竟是谁”,谷虚不言不语,流云使和辉月使对视一眼,在仅有两步之距的时候,二人强提内力,运上双掌,打向谷虚。
这一掌用上了透骨针的绝技,一旦被气劲入体,就好像体内扎了针一般,平时还好,但只要运气行功就会疼痛难忍,长此以往,经脉摧折,武功便废了,实乃一门歹毒阴诡的功夫。
但是在妙风使惊惧的眼神中,只见谷虚回掌以应,速度飞快,不分先后击中流云使二人,惨嚎两声后,二人就好似断线风筝狠狠撞在两侧山壁之上,落地后没了气息。
“阁下已经杀了我两位同伴,难道真要赶尽杀绝,我乃是波斯明教使者,我死了就不怕我教报复吗,如果能放我走,我会送上一件宝贝”。
妙风使色厉内荏威胁道,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自己刚得到宝物,还不想这么死去,回到波斯还有大好前途等着自己,眼见威胁无用,只好利诱。
可惜,无论妙风使说什么,谷虚都不打算放过他,自从他们相助元廷之后,就是敌手了,一剑利索解决妙风使,谷虚从他怀中取出牛皮纸,寻回六面圣火令后,便离开了山谷。
皎月高悬,清冷无声,寂静的山谷中,只有三具冰冷的尸体。
而驻军大营此时也是混乱,元帅被杀,三使失踪,侍卫长不敢自作主张,向上报去,三天之后,大都终于来人。
侍卫长本以为是哪位元帅接掌,没想到竟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位青年,这位青年,侍卫长倒是认得,是七王爷的独子,叫扎牙笃。
这位七王爷在朝中很受大汗重用,握有实权,如今他的独子前来,还站在女子身边,不知道那位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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