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被薄臣野拎下楼的时候, 她扫了一眼表。
凌晨三点了。
楚梨饿的?前胸贴后背,桌上的?饭早就凉了。
“我?再去热一下?。”
楚梨踢着?拖鞋跑去厨房。
薄臣野随意拉开椅子坐下?,那双拖鞋并不算合脚, 因为这个别墅除了他也没人。
以后楚梨要长住在这里?,她的日用品是必需的?。
“明天还去公司么?”
薄臣野问了她一句。
楚梨在厨房里热饭, 随口道,“明天应该也不忙吧, 最?近没什么事情了, 就等开机了。”
“明天下?午的?时间腾出来。”
“好。”
“不问做什?么?”
“做什?么。”
“爱。”
楚梨刚想应, 这才后知后觉他说了什?么,一股热顿时从耳廓开始蔓延,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烧着。
她吸了口气。
但是呼吸之间仍然残存着?薄臣野身上的?味道, 浅浅的?松柏木。
他懒散靠坐在那,衬衫领口微敞, 下?颔至脖颈的?线条硬挺,他的?手中端着?玻璃杯,水晃, 灯光折射出一点点光晕,正落在他的?嘴角处。
楚梨不经意看一眼, 却撞见他嘴角的?那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又坏又痞。
楚梨只觉得自己耳廓更热,像是一点野火燃烧起来。
“明天下?午的?时间腾出来。”
薄臣野懒得再捉弄她, 他晃了晃玻璃杯, 喝了口水。
楚梨缩了缩肩膀。
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楚梨的橡皮筋找不到了,头发软软地搭在肩膀上。
他不知道多久没穿过的?T恤穿在她身上,两条白晃晃腿笔直纤细。
薄臣野懒懒勾着唇角。
楚梨将饭菜都热好重新端上桌。
以往这个别墅空荡,只是他会回来休息的地方。
而?现在,多了生活的气息, 多了……一点可以让他期待,感到真实的?气息。
楚梨这次难得饿的厉害,她尝了尝那道水煮肉片,辣的可以,异常开胃。
薄臣野的厨艺好像还不错。
“嗤啦——”
一杯水被推到了楚梨的面前。
薄臣野抽了张纸巾,楚梨的嘴巴被辣的?发红,人终于精神
?了一些,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脏死了。”
“哦。”
楚梨也没客气,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凉凉的?水冲淡了嘴巴里?的?辛辣。
“以后会告诉你。”
“嗯?”
“好话不说第二遍。”
“……”
楚梨顿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这三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
“以后会告诉你。”
“好。”
楚梨应了一声。
她悄悄抬头,却发现薄臣野基本没怎么,她撞上他的?目光,又好像被抓包,匆忙低头舀了一勺梨水。
温热清甜。
薄臣野见她这反应不免有些好笑。
-
第二天,林景澄给楚梨和江茵发了微信,说今天不用过去,剧组那边有人了,在开机之前他们都不怎么忙。
楚梨放下手机,正准备昏沉再睡一会,结果她蓦地醒过来,往旁边看了眼。
大床右侧已经空了。
她又重新看了看手机的时间。
上午十点半。
楚梨不再继续睡了,她下楼的时候,林嫂正好在擦花瓶。
“楚小姐,薄先生早上八点就去公司了,说您昨天太累了要?多休息会,早餐一直在温着?了,我?给您端过来。”
林嫂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抹布。
楚梨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楚小姐,薄先生还说在书房里给您留了个东西。”
“好,我?去看看。”
薄臣野还能给她留什?么?
楚梨闲着也没事做,上楼去了书房。
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他的?书房,很?大,落地窗,窗外就是那片偌大的后花园。
只是现在,那个后花园围上了栏杆,好像要施工。
楚梨收回目光,也没多看,书房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还有一个精致的酒柜。
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楚梨走过去之后就明白了,这是那天薄臣野给她看过的?,所有的?关于爸爸的资料和文件。
楚梨拉开椅子坐下?。
她随手翻了翻,每一份文件都被仔细地装订起来,一共有十几?份文件,这么厚一沓,够她好好看一会的?了。
她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最?开始,她误会爸爸被人带走是薄臣野的
报复。
因为那天的?日子很?凑巧,她前一天被他带到别墅,第二天,爸爸又在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带走。
她的直觉就是薄臣野做的?。
她以为,薄臣野有足够的?理由这么报复。
因为他妈妈陈凌婳的手术,是她的?爸爸楚良翰做的?。
陈凌婳是因为术后的并发症而?离世。
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楚梨只隐约在医院听人说起过,陈凌婳的身体素质不太好,做手术风险极大。
不做就是等死,做了还有一线生机。
楚良翰身为医生,坚持要?做。
但陈凌婳最终要?是没能撑住。
于此,他有怨恨也是情理之中。
更甚至,几?年前的?那起恶性伤人事件,凶手明明只是长得跟薄臣野相似而?已,楚梨几次三番的证明不是他,可是所有的?证据通通的?都指向了他——陈嘉砚。
而?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那么那人是谁……
楚梨至今都不知道。
她也无从猜测。
那年,媒体大肆地报道,“楚梨指认了凶手就是陈嘉砚”,因为他“没有父亲”、“被单身母亲抚养长大”、“性格孤僻”。
甚至还将舆论往陈凌婳身上引——
陈凌婳年轻时是个画家,媒体编造了许多什?么“因为陈凌婳的才气和长相,引来无数富商的?青睐,陈凌婳成为青年画家”云云……
楚梨摸着这一沓文件,心里?的?尘埃也落下,心情却更加复杂起来。
这件事不是薄臣野做的?。
他甚至还帮她查到了这么多的?资料。
楚梨心口有些涩然。
林嫂不见楚梨下楼,她端着?早餐上来,辣豆花与小饭团,是林嫂自己做的?,因为薄先生还叮嘱了要?做些开胃的?,说楚梨胃口不好。
“薄先生对你真好,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我?们可都没见过他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林嫂笑意盈盈,将托盘放到书桌上。
“英国?”
楚梨疑惑问了一句。
“是呀,薄老爷和薄家都在那边,几?十年前移民过去的。”
林嫂自知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说太多,她温和笑笑,“楚小姐您先吃着?,一会我?上来收盘子。”
“好。”
楚梨也不
多问,她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更多……
那年伤人事件后,听说不久后薄臣野就消失了,有人说他进了监狱,有人说他出国了。
真真假假,楚梨根本不知道。
因为那年,他的?号码也注销掉了,谁也联系不上他。
楚梨只单纯以为,薄臣野是厌恶自己。
难道那些日子……他是被接回薄家了吗?
楚梨敛了敛目光,又想到了他昨晚的?异常,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掩饰不住的不安。
他闭口不提他经历了什?么。
他说,以后会告诉她。
-
楚梨一个上午都泡在书房里,下?午两点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刹车的?声音。
她看得有些迷,都没顾得上下?去看一眼。
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下?一秒门被打开。
楚梨从文件里抬起头,想起来薄臣野说的?下?午带她出去,她忙站起来,“我?去换衣服。”
薄臣野“嗯”了一声,懒步走到了书桌前。
桌上的?文件都被楚梨逐一地摆开,电脑也打开了,界面停留在某个查询的?页面上。
旁边还有一个不知道她从哪儿找的本子,上面标记了许多东西。
还真是……认真。
楚梨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了停,看到薄臣野的身影。
书房的光线明亮,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日光。
他对她……也没那么差。
楚梨回了主卧才想起来,自己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一套昨天被淋了,一套是自己的?睡衣。
她去了客卧,衣柜里?满满当当地挂着?裙子,她翻了翻吊牌,太贵的?也没碰,只随手取了一条看起来宽松的牛仔长裤,配了一件露肚脐的?短上衣。
楚梨换完衣服出来,薄臣野已经在客厅等她。
楚梨的身材娇小,这个裤子或许有些宽松,更显露出的那一截腰肢纤细莹白。
她没化妆,脸色清透,只是鼻尖还因为感冒而?有些泛红。
楚梨跟在薄臣野身后出去的?时候,她偷偷看了一眼。
落地的玻璃窗上映着?二人的身影,薄臣野身高腿长,身材比例极好,所以总能将刻板的正装穿出一种?禁欲且性感的?感觉。
禁欲……
他正好拿出车钥匙,外套随意
地搭在手肘,露出的那只手腕线条落拓,骨骼分明。
她蓦地就想起昨夜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紧实的?肌肉线条,隐没的脉络与青色血管。
一回想起,脸颊发烫。
薄臣野半晌不见楚梨跟上,回头看时,楚梨小脸上有几?分绯色。
烈阳当空,热的么?
他唇角勾起,看她细皮嫩肉的?,真是有些让人心生怜意,却又忍不住看她眼角眉梢升上雾气。
可怜又勾人上瘾。
薄臣野是带楚梨去了公司旗下?的?一家购物中心,这些事本可以交给周丞让人去采购,但他竟意外地为此推掉了下?午的?工作。
楚梨的日用品也不多,她只买了些牙膏毛巾浴巾等日用品。
“还有睡衣。”
薄臣野提醒。
“好。”
楚梨应了声。
从地下楼层上来,一楼都是精品女士内衣店。
楚梨进来就直奔睡衣区,很?保守的?棉质长裤长袖,穿着也舒服。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吗?”
销售员看到薄臣野时,目光有些挪不开,紧张又小心。
“太太。”
薄臣野懒懒启口,看了楚梨一眼,他扬了扬下巴。
销售员顺着看过去,左边那个货区挂着?的?睡衣全都是性感的?款式,吊带短裙,丝绸,蕾丝。
楚梨刚选好两套棉质睡衣准备来找薄臣野,顺道结账回家的时候,却没看到薄臣野在哪。
“是薄太太吗?”
一个穿着?制服的?销售员朝着?她走过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是我。”
楚梨有点疑惑。
“薄先生在那边等您。”
“哦,好。”
楚梨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跟着?销售人员去了VIP客户试衣间。
进来之后,楚梨就后悔了。
店里?的?设计很?高雅,白金色色调。
薄臣野正坐在房间中间的浅香槟色沙发上,双腿懒散交叠,茶几上摆放着清茶与糕点。
而?他的?面前,挂着?一排睡衣。
吊带,蕾丝,丝绸。
性感大露背。
裙摆短的可怜。
楚梨脸刷一下?就红的?像滴血。
“你干什么?”楚梨差点磕巴,她强撑笑容晃了晃手里?的?睡衣,“我?……我已经选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淦!昨天被锁章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我搞好了,零点见!我已经设置定时了集美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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