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师兄,你怎么在这?”齐一鸣瞪大了眼睛,语气都不由结巴起来。
怎么回事?君烛屋里藏的不是红粉知己,而是、季师兄?
叶君烛极快地扫了一眼青年,转头向好友解释:“师兄受了些伤,不宜回风涧谷,来我这里修养几日。”
“错了,不是几日,是要几月”,季珏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三师弟说我伤势太重,恐怕要多多休息。”
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赖上男主,但这话不好说出来,先住着再说,反正小师弟肯定不好意思赶他走。
哼哼,厚脸皮可是咸鱼的自我修养。
齐一鸣看着因睡眠充足而面色红润的季师兄,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他哪里伤势严重。
倒是好友,面色苍白,身形越发清减。
难不成,季师兄是故意来虐待君烛?
正这么想着,季珏的话却又传来:“你还没说,哪些弟子嚼小师弟的舌根呢。”
齐一鸣瞥了眼旁边的好友,犹豫着说出了几个名字。
季珏点点头,示意收到,接着拿出传音牌,对管事长老吩咐了几句。
“好了,管事长老会去惩罚他们的。”季珏说着,眼神看向的却是叶君烛,含着隐隐期待。
男主快看,我帮你报仇了!
叶君烛和他的目光对上,本想不理,然而那眼神太亮,让他无法忽视,强忍着不耐,道:“麻烦师兄了。”
季珏高兴了,一甩云袖,深藏功与名:“小事而已。”
“对了,你叫什么?”他转头,看向那身材瘦弱、长得跟只小白兔一样的男生。
小说里男主性格孤僻,很少与人往来。既然能做他的朋友,应该也是个有名有姓的配角。
齐一鸣看季珏为好友报了仇,正在反省自己不该冤枉师兄,闻言大声道:“我叫齐一鸣。”
院中栖息的鸟雀受惊,拍打着翅膀飞向天边余晖。
季珏脸上的笑容顿住,重复了一遍:“齐一鸣?!”
他惊讶地看过来,不是,书中那个恩将仇报、背叛男主的阴险小人,是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小白兔?
真是人不可貌相。
美人的目光犹如实质,定定看着自己,在这样的注
视下,齐一鸣不觉耳根发热。
传说中那修炼狂魔的季师兄,没想到竟这般绝色。
叶君烛见状,不觉微一侧身,挡住了季珏视线,转头对齐一鸣道:“天色已不早,你先回去。”
“等一下”,见人要走,季珏忙从怀里拿出一青瓷小瓶,“今天刚从三师弟那多拿了伤药,听闻你受伤,便赠你一瓶。”
这人是因为替男主抱不平而受的伤,文中叶君烛为了替他求药,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季珏不想两人再多来往,索性便宜他了。
“谢谢季师兄!”齐一鸣一看就知道是上好伤药,兴奋地接过。
“不客气,你赶紧回去,仔细误了落钥时辰。”季珏一脸大方的笑。
文中的齐一鸣只是个外门弟子,靠着叶君烛的关系才能来内门走一遭,不得留宿。
齐一鸣不舍得看了一眼美人师兄,又跟好友道别,身影消失在降临的夜色中。
等人走后,季珏才收起笑容,严肃对男主叮嘱:“我看此人心术不正,小师弟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
文中的背叛情节,是万万不能有的。
季珏握紧拳,保护男主,咸鱼有责!
叶君烛的眼神变得危险,像是强忍怒气:“师兄说笑了,小齐是我好友,不是什么坏人。”
若论心术不正,还有谁能比得过眼前之人?
叶君烛嘲讽地想:两面三刀,假意关怀,对他抱有那种心思不说,现在连他唯一的朋友也要夺走……
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季珏,好得很。
风吹过,季珏不觉打了个寒战。
算了算了,现在跟小师弟也说不清,反正剧情君会验证他说法的。
现在重要的是,“小师弟饿不饿,我去珍馐阁为你带饭?”虽是问句,但那漂亮的脸上满是迫不及待。
修真者到金丹期才可辟谷,宗门内还有许多练气和筑基期的师弟师妹,于是特意开辟了珍馐阁,相当于现代食堂,来提供饭食。
季珏蹭过一次小师弟的饭菜,当时便惊为天人。
不愧是修真界,这灵菜灵米也好恰了!
不过可惜的是,原主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混去食堂吃饭太过突兀。
于是,小师弟的打饭任务从此落在了他手里。
叶君烛太阳穴鼓
鼓跳了两下,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可、以。”
几乎话一落,眼前的白衣美人便没了踪影。
杏花被气流扫落,片片飞在半空。
夜色下的翻飞花瓣中,映出面具少年若有所思的眼神。
“君烛,你在嘛?”过了好一会儿,传音牌中忽然传出男生清脆的声音。
叶君烛摘下木牌,轻轻“嗯”了一声。
那头,齐一鸣手中拿着青瓷瓶,惊喜道:“季师兄给的伤药真好,我身上的伤几乎都好了。”
握着木牌的手一顿,叶君烛眉眼柔和了些:“那就好。”
齐一鸣絮絮叨叨地叮嘱:“季师兄是个好人,跟你同住期间,你可要好好侍奉他,没准师兄一高兴,赏一两本珍贵秘籍,咱们还愁如何修炼嘛……”
他越说季珏的好话,便越让叶君烛想起那人说的“心术不正”,心情不由烦躁。
季珏算什么,竟然如此污蔑自己好友?
齐一鸣说了好久,直到灵力不足维持传音,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木牌。
然后就听得几声嘲笑。
“呸,趋炎附势的狗东西,攀上了内门弟子,就看不起我们了。”
“就他这种废物,谁知道是怎么攀上那叶君烛的,看他一张小白脸,也不知被玩了多少次。”
眼前这几个形容猥琐的的弟子,正是当初说叶君烛坏话的人。
不过因为季珏的吩咐,几人被长老狠狠惩罚了一通,现在各个面有菜色,虽然还是口吐芬芳,却不敢再提叶君烛,矛头只对准了齐一鸣。
呵,骂不得内门弟子,眼前这废物还说不得嘛?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君烛只是我好友。”
“呸,你把人家当好友,那叶君烛不过把你看作小厮罢了。”
“就是,叶君烛攀上了季师兄,哄得人家把仙府玉牌都让给他,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仙府玉牌?齐一鸣愣在了原地,君烛没跟他说过这事。
那几人也不敢骂得太过,说了几句便走了。
而齐一鸣表情有些呆愣,看着他手中的青瓷小瓶。
季师兄既然连仙府玉牌都给了叶君烛,那肯定也给了其他宝贝。
然而他却只舍得给自己一株低阶灵草。
当初进门时,还不让他看季师兄。
他为什么害
怕自己看见季珏呢?总不能害怕对方看上他?
想到这里,心头顿时一跳,齐一鸣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呢?如果季珏看上的是自己,那上等伤药、珍贵秘籍,甚至是仙府玉牌……
越想越是心绪烦杂,齐一鸣手一甩,把桌上叶君烛给的灵草拂落在地。
盒子狠狠摔落,砸得粉碎。
-
珍馐阁。
季珏行走如风,白衣飘飘,在一路“季师兄”、“季师叔”的问候中,快步走到打饭师傅前。
他清冷的目光在菜肴处一扫,表情淡然,喉咙不宜察觉地咽了咽口水。
“季真人,怎么又是您来?”打饭师傅多是资质较差的修真者,来玄陵做杂物换取些修炼资源,难得见上一次金丹期仙人,不觉有些面对强者的崇拜。
强者季咸鱼淡淡一笑,风姿绰约,不紧不慢道:“我叶师弟伤势未愈,便来为他送些饭菜。”
“真人对师弟真是照顾啊。”打饭师傅感慨,热情道,“真人需要哪些菜食?”
这个嘛,季珏四下一扫,轻描淡写道:“都来一份。”
小孩子才做选择,软饭当然全都要。
都要一份,这也太多了。打饭师傅心里嘀咕,却不敢忤逆真人,装了整整四层的大食盒,恭敬地递给季珏。
季珏毫不费力地提起,修真就是这点好,力气大。
然后转身,迫不及待朝惊春院方向走去。
滋溜,今天的菜看起来好好吃,他要赶紧回去开小灶。
他身后,珍馐阁的少年们发出一阵含酸粘醋的论调。
“那叶君烛好大的脸,次次都让季师兄送饭?”
“还吃这么多,果真是个饭桶!”
“呵,不过是粗鄙小人,仗着季师兄对他好便蹬鼻子上脸,竟然连仙府玉牌都敢讨要。”
关键是,季师兄还TM给了!
说这话的少年,收获了周围一圈师兄弟的同意。然后众人吃饭时,只觉得嘴里酸了许多。
“喏,吃。”巨无霸饭盒放在桌上,季珏抬出一盘盘菜肴,很快堆满了桌子。
叶君烛嘴角扯了扯,举起筷子每样菜都尝了一箸,然后索然无味地放下,道:“我吃饱了。”
“师弟你怎么能如此浪费!”季珏瞪着亮晶晶的杏眼,身后的咸鱼尾巴藏都藏不住,“唉,算了,作为师兄,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吃完。”
叶君烛习以为常地起身,给他腾出发挥空间,拿起佩剑去院中修炼。
等人走后,季珏喜滋滋地搓手,很快塞了满嘴。
唉,虽然这珍馐阁出品味道不错,但翻来覆去都是些菜蔬,什么时候能吃上肉啊!
季珏化悲愤为食欲,愤愤咬了一片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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