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和左时越因为练武的事情闹得一个不愉快,其实还是因为白彦的话叫金若棠心中生了疙瘩,她本就因为前世的事情对左时越多有愧疚,今生便是可了劲儿地弥补左时越。
可是人总是贪心不足,得到了一样便想要得到另一样东西。
赈灾的事情早晚都会过去,即使人过不去,春天也会如期到期,没有过不去的冬天,也没有到不来的春天。
如果她一直跟左时越怄气的话,那么时间的流逝是她最大的阻碍,左时越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南边的小镇中,他总是会离开的。
想明白这一切,金若棠鼓足勇气端了碗白粥过去,正好左时越刚刚回来,瞧见金若棠,他本意是想要打声招呼的,可是那日金若棠对他的触碰过于抵触,他便也不敢了。
眼瞅着他们就要擦肩而过,金若棠叫住了左时越,两人对视,金若棠大大方方地说道,“今日的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嗯,顺利。”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我这里有刚刚熬好的白粥,你要不要先吃一下,今晚婆婆家开火可能会比较晚。”
寥寥数语,最简单的话最是能牵动人心,左时越点了点头,“我吃,你能陪着我吗?”
金若棠一愣,左时越立马解释道,“你此番帮了我这么多忙,已经叫你牵扯进来了,若是你再什么都不知晓,实属不为公平,你若想听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讲给你听。”
“好,等你吃完饭的。”
金若棠只是端来的白粥,可是左时越依旧吃的很香,等左时越一碗白粥见了底,金若棠这才想起来白粥总要配些什么的,要不然这口中索然无味。
她要起身,左时越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儿?”
“你干吃白粥不会觉得没有滋味吗?我忘记给你拿小菜了。”
左时越单手端碗,将碗底的白粥直接喝光了,虽然他吃饭很快,可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透露出一股雅气,这便是他从小的教养。
“不用了,我已经吃完了。”
金若棠看着那一滴不剩的白粥,心中徒然生出几分愧疚来,“抱歉,我忘记给你拿小
菜了,白粥吃起来索然无味,必然是不好吃的。”
“好吃。”
“嗯?”
左时越又重复了一遍,“好吃。”金若棠亲手端来的白粥岂会是索然无味呢?再者说了,这小丫头肯陪在自己身边,这生活都变得甜起来了,这白粥又怎么会是索然无味呢?
只是可惜金若棠不曾知晓左时越话中的含义。
“今天我去了地牢里面,那掌柜的似乎是被吓着了,胡言乱语说了好一通,不过我还真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左时越将他发现和猜测的事情大概都跟金若棠说了,听得金若棠是连连称奇,她想到了这群人会偷换木料,却未曾想到这些被偷换的木料去了哪里。
“他们不为钱,只是为了这些木料?”
左时越点了点头,“郦国对于这些木料是有精确的计算的,百姓建造房子的木料不算是稀奇,但是大规模地运送这些木料太过于招摇了,所以他们才会想出这样一个方法。”
“那岂不是很早就开始了?”
金若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渐渐地跟自己前世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重合在了一起,在她跟左时越大婚的那一年,也就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南边发生了地震,据说是出现了好大的一个天坑。
民间众说纷纭,大多都是说在朝者不配为天子的话,后来也被当今的圣上派兵镇压了,她还记得当时左时越的神情。
“挖空一座山需要多久的时间?”
“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
左时越见金若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丝念头,只是这念头过去的太快,他来不及抓住,“糯糯可是想到了什么?”
金若棠摇头,“没有。”她现在的猜测太过于荒谬,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心不在焉的金若棠也没有听完左时越的话,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回去了,“那我先走了,时越哥哥。”
“嗯,小心着凉。”
左时越望着金若棠的背影,小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刚刚见到她,似乎下巴也瘦了点,莫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吃不好吗?
也是这天灾一出,便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明日去给她找找这外面的山上有没有什么野味,
小丫头估计也嘴馋了。
左时越端着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筷放到厨房里面,还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就听见了金若棠那边传来的动静。
他立马赶过去,就看到了金若棠捂着胳膊流血的场景。
“糯糯!”
下一秒他脖颈处就被人从后面搭上了一把利刃,“别动,你要是乱动,那丫头也会死的。”
左时越看向金若棠,这才发现她脖颈处有两条极细的细线缠绕着,左时越眸色变暗,“你想做什么?”
“杀人。”
女人话音未落,下一秒便松开了对左时越的钳制退后到门口处,白彦施施然地空中落下,眼神冰冷,他挥手斩断了金若棠脖颈处缠绕的丝线。
女人见状便要逃跑,白彦飞身而出,一手抓住了女人的脖颈,“动我的人,找死。”
“师傅,您别杀她!”
金若棠强忍着疼痛,在左时越的搀扶下来到了白彦的身边,她看着那女人铁青的脸色,“师傅,您先放开她,我知道她是谁的人。”
“小小丫头,口气不小。”
“昭王殿下还好吗?”
女人瞳孔一缩,她未曾说话只是这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金若棠冷笑道,“前朝的太子的遗腹子,好大的手笔啊。”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金若棠抬眸看着那女子,只是觉得这女子也是一个可怜人,她笑了笑然后对左时越说道,“我伤口疼。”
左时越立马打横将金若棠抱起,惊得金若棠叫出了声音,“你抱我干嘛呀。”
“不是伤口疼?”
“我又没有伤到脚!”
左时越不停金若棠现在说出来的废话,他自持己见地将金若棠给抱回去了。
白彦瞧着女人,手掌再次攀上女人纤细的脖颈,只是轻轻用力,那女人连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命归西天。
他看着女人的尸体若有所思,金若棠的话给他一个启示,他将目光一直放在郦国皇室人身上,其实所谓之人不一定单单指郦国人。
倒是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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