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去往白彦的住所,还未进门却被告知白彦在净鸾大师那边,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她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呢?
行走之间忽然来到一处竹林,瞧着里面幽幽小路,金若棠一时间来了兴趣,都说这曲径通幽处,不知道这竹林深处会不会有一处别一番的景色呢?
清影跟在金若棠身上,未曾发现金若棠眼底的兴味。
她只当做是小姐喜欢到处玩耍而已。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
随着小路而走,里面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风声带着竹叶抖动的声音缓缓传来,忽然清影脸上一痒,她伸手摸去,却摸得一处血红。
金若棠对血的味道极其敏感,或许是前世的事情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
她看着清影脸上的伤口,立马对着前方说道,“我和我家丫鬟只是瞧着这里面风景优美,并无打扰之意,若是打扰了您,我在这里说声抱歉,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还请您不要责怪。”
风声依旧,竹叶的声音也显得尤为清晰。
此刻金若棠才回过神来,这里面透露的不是幽静的气息,而是肃杀的气息。
何种气息她只在左时越身披金甲的时候感受到过,只是这气息要更为浓烈一些,按理来说,佛门清净之地不该有如此之重的肃杀之气才是。
金若棠说完话之后,等待了许久,无人应答。
她带着清影悄悄地退了出去,退到一半的时候,她只见面前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不是九公子那种半脸面具,而是将整张脸都藏匿在面具之下。
金若棠忽然看见了他腰间的彩带,彩带?
京都可没有佩戴彩带的习惯,若是按照时间推算,会佩戴彩带,她怎么觉得这彩带极其眼熟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候,她将清影护在身后,恭敬地说道,“这位公子,冒犯打扰了您的地盘,实属抱歉,还请您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开。”
男子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金若棠。
金若棠被他看得直发毛,清影的手也是在微微发抖,她不敢露怯,只能将自己的身姿放在最低,希望对面的人千万不要一个不开心将
自己给杀了就好。
“若棠。”
金若棠闻声看去,正是她的师傅白彦,她欣喜地招手,“师傅。”
“过来。”
金若棠带着清影与那男子擦肩而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寒凉的叫她久久不能回神,白彦见她失神,主动牵起了金若棠的手,带她们离开了这处不同寻常的竹林之中。
出了竹林,白彦很是自然地松开了金若棠的手,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听说你去找我了?”
“师傅,我是想去谢谢您,送我上来。”提及此事,金若棠不好意思看白彦,只是低头望着那青石台阶。
白彦神色不变,“无事,你还小,只是一个孩子,有时候不必太累。”
“嗯。”
“休息够了?”
金若棠点头。
“那就来练武。”
金若棠去练武,清影则是被小和尚带去上药。
一路上金若棠都跟在白彦身后,乖巧地一言不发,今日她差一点就闯祸了,她是知道的,如今多说多错,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开口,这才是万全之策。
“吓到了?”
金若棠缓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师傅认识那个人?”
“认识,不熟。”
“师傅认识净鸾大师?”
“认识,朋友。”
金若棠前世的时候从未听闻自家爹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难道是因为前世她没有学武的缘故,所以才错过了白彦这样的师傅吗?
看来她的做法会改变人生的轨迹,那么她就一定能改变左时越死亡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金若棠摇了摇头,“徒儿只是觉得师傅认识好多人啊。”
白彦停住脚步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不会将你当做普通闺阁女子看待,所以不懂就问,只要我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你。”
“师傅。”金若棠看着白彦,心里泛起层层波澜,她这个师傅神秘的很,说话也是简洁非常,但是每一次聊天总能聊到重点。
“那师傅觉得。”金若棠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是在哪里见过这种彩带了,边疆有一部落,以夏为年,算算时间也该是他们庆祝新年的时候了。
她前世进宫去看望左宁的时候,见过这种彩带,那是来自那个部落来朝贡的使者,她还
记得身边跟着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白彦见她停住,也不催促她,只是站在原地。
一人立之,或顶天立地,或委委慢慢,但是白彦这种自成天地之间的人真是太少了,金若棠不由得看呆了去,若不是白彦摆手叫她回神,她可能早早地就忘记了她刚刚所想。
“在想什么?”
金若棠踌躇了一下,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师傅,刚刚那人是不是不是京都之人?”
“哦?”白彦眼底泛起兴味,平添叫他多了几分邪气,金若棠不敢去看白彦的眼神,自然也就错过了白彦的变化。
“你为何如此说。”
“那彩带,我从未见京都的男子佩戴过。”
白彦笑道,“京都之外还有广阔的天地,你不该局限在一片土地之上,你该知道要翱翔的鹰才不会去想这方寸之间的美丽,它要的是整片天空。”
“师傅,他不与我说话,想必是他听不懂我的话,或者是我听不懂他的话,所以他才不开口的,他不仅不是京都的人,更不是郦国人。”
“理由荒谬,但是结果正确。”
“乌蒙不是听不懂郦国话,他只是不愿意同郦国人讲话而已。”白彦也不隐瞒金若棠,直接将乌蒙的老底说了出来。
乌蒙?
这个名字她熟悉的很。
这是那个部落里面的战神,多少次左时越跟他交手只是一个平手,那次朝贡是用左时越差一点牺牲的性命换来的,九死一生才赢得那场艰难的战役。
可是如今看来,左时越应该是不敌这位乌蒙的。
乌蒙身上的气息太过寒凉,而左时越还存着少年的风发意气,多了几分稚嫩。
“师傅觉得我学习几成,能上战场?”
“刀剑无眼,你愿意为了左时越上战场?”
金若棠低下头去,敛去眸中的雄心抱负,或许一开始去边疆是为了看看左时越口中的恢弘大气,但是现在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法,她该去看看最远的边界是何种模样,去看看她未来的地方。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