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撒上去的时候,一阵灼热的刺痛感瞬间燃烧了陈涌的心脏,痛的他脚趾都蜷缩了。
这个药粉效果蛮横,但见效极快,如果伤口不怎么严重的话,乌龙一般是不会用这个药的。
副作用便是刺痛感,只要熬过了上药的这阵,陈涌就可以解脱了。
“忍忍。”乌龙给伤口缠绷带。
一圈一圈的绕上去,比上次缠的厚实许多。
陈涌脸色苍白,微不可察的笑了笑,“受伤就是家常便饭,没事。”
乌龙没好气的瞪他,“对你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这要是让你那一堆朋友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总归他们现在看不见,说不定等我回去后,差不多都好了。”陈涌心大。
“好什么好,你以为长快新肉出来很容易啊,你上次的伤还没长全呢!”
陈涌掰着手指头数,“也就是一二三?三个月的时间。”
乌龙一巴掌拍到他另一条大腿上,“穿裤子。”
两人在离河边不远处搭了个庇护所,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火上的烤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你上个厕所也能走丢?”乌龙至今想不明白这件事,迷惑的很。
陈涌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迷路了,就很莫名其妙,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原路返回的,结果越走越不对。”
乌龙问,“你在好好想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的方向感比我都好,我去找你然后跑回去拿包都没迷路,怎么你就迷路了,这太奇怪了。”
“没什么疑点,就很自然的上完厕所,然后提上裤子返回。”
陈涌说的超级认真。
乌龙噗嗤笑了一声,“那就奇怪了。我跟你说啊,我也遇到一件怪事,我找你的时候,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但是我明明看见的是平地,奇怪,后来我昏迷了一会儿,爬了上去,见到了一大片能让我头疼的植物,红根紫叶的植物,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他接着说,“这植物会产生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我一闻就头疼。”
陈涌疑惑,“红根紫叶的植物?我见过很多类似植物,但香味能让人头疼的我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就是觉得很奇怪,我一想到这个植物,我现在就头疼。”乌龙捂着头躺在陈涌腿上,“感觉有人在锤我的脑袋。”
陈涌注意到他说的细节,“你说你看到的是平地,但走过去时却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你不觉得跟我莫名其妙的迷路也有很大联系吗?”
乌龙爬起来,“咦,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联系的。”
“我觉得自己是原路返回,但偏偏迷路了,你认为前方是平地踏了过去,结果掉进了大坑里,这是巧合吗?还是我们两个都眼瞎?”
乌龙肯定,“不是巧合,这两者之间或许有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因果关系。”
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真理就是在不断猜测和实践中确定的。
“我们两个肯定都忽略了什么,你在好好想想。”陈涌说。
所以,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暂且不提,现在还有一件头等要事。
那就是吃肉。
两人饿了一天,拿起烤熟的肉随便的晾了一会儿被便开始大口的撕大口的嚼。
乌龙进食速度比陈涌快,他吃完了自己的,抹了一下嘴巴边的油渍,继而盯着火上第二轮正在烤的肉。
陈涌吃的慢,必须嚼完嘴巴里的,才啃咬下一口。
“你说是一只长臂猿带着你找到水源的?”乌龙等的无聊,闲着问。
陈涌点点头,含糊不清道,“是一只长不猿,它一子跟着我。”
“这里的动物都挺有灵性的,那它为什么带你找到水就不跟着你了呢?”乌龙好奇。
“我怎么知道。”陈涌大口咬着肉。
“那你给它起名字了吗?”乌龙问。
这是他的兴趣。
任何帮助过自己或者帮助过自己朋友的动物,他都会起个名字。
陈涌显然忘了这件事,“没有。”
“那现在起一个,那只猿有什么特征?”
陈涌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认真道,“没什么特征,跟普通长臂猿长一个样。”
“啧,你看看你这观察力。”乌龙嫌弃的咂嘴。
“我当时又累又疼又饿又渴,视线都是朦胧的,还真就没有闲心去观察。”
这是真话,他当时意识都快要流散干净了,拼着最后的清醒跟着长臂猿去找水流,别说不记得长臂猿的样子,他连路都没有记全。
他又不是什么超人,受了重伤一直走路,肚子没食缺少水分,他还能观察周围的情况,不昏倒已经是很厉害了。
“叫福特!”陈涌说。
“浮特?”
乌龙想的是浮屠山的浮。
同音,陈涌也没听出哪不一样,他点头,“嗯,就叫这个。”
“你就不能起个有中华文化的名字吗?”乌龙抖了抖肩上的摄像头。
带着一众观众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个名字不够体现中华文化吗?”陈涌发自内心的问。
乌龙微笑着问,“麻烦你讲解一下这个名字怎么就体现中华文化了。”
陈涌顿时噎住,举着自己的肉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反正就叫这个名字。”
他说不出来,因为他就没认真想。
乌龙一副看透他了的模样,“叫华哥。”
华国的华。
两人都是个起名废,互相不满意对方起的名,为这事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
“是我遇到它的,它的名字当然要我来取。”陈涌理所当然的说道。
乌龙冷笑,“你怕是忘了萝卜了。”
萝卜两字一出,陈涌记忆瞬间回笼。
两人两年前其中一次搭档去沃尔什雨林,乌龙遇到了一只特别有灵性的松鼠,带着他们出了雨林,找到安全地带。
结果再起名字的时候,陈涌强势插入,给取了个萝卜,当时乌龙高举大旗抗议,却还是没能争过陈涌,最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乌龙一直心有怨念,这次说什么也不让陈涌。
“华哥?其实这个名字仔细听听的话,还是不错的,那就叫这个。”陈涌想到之前的事,讪讪的笑了两声,火速对乌龙妥协。
萝卜的事是他当年不懂事,对不起乌龙。
乌龙满意的拍拍手,“算你还有点良心。”
长臂猿的名字最终由乌龙敲定,就叫华哥了。
吃完了肉就可以睡了。
“你进去,上半夜我来守。”乌龙说。
陈涌也不跟他客气,麻溜的爬进去躺下闭眼,两秒入睡。
眯眼三分钟后,被乌龙急得要命给喊醒。
“怎么了?”陈涌睁眼的那一刹那瞬间警惕。
乌龙举着手上的药,“忘了给你上药。”
陈涌,“……”
两人一起不靠谱。
十五个人硬是在浮屠山最外围无可奈何的待了两天,所有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包洲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续黑了两天,没人敢不识相的凑上去找不痛快,包括乔姿。
当然,每间看似不可能破解的事件背后都有一个常人无法预料的转折点。
这个转折点发生在乔姿身上。
当时天蒙蒙黑。
乔姿吃不下去压缩饼干,肚子又疼的难受。
她娇贵的肠胃受不了了。
别说现在的条件还不算是太艰苦,就是她跟陈涌在荒岛上的时候,也是顿顿吃肉。
乔风把自己的食物让出来给她,也被她略带嫌弃的拒绝。
她自己捂着肚子来回转悠,想引起包洲扬的注意,让他关心自己。
结果,她不但没等来关心,她自己反而因为天黑看不清路,一脚绊在了上午包洲扬用来做实验的大大小小石头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且旋转了一下往后仰。
跌在了沼泽上。摔得头晕眼花,找不对方向。
她感觉自己手下的触感不对,赶紧站起来,顿时心里暗叫不好,趁沼泽还没有吞噬自己的时候,随便找了个方向跑过去。
这次不光肚子疼了,身体上上下下都在疼,尤其是脸上呲破的地方。
跑出沼泽后,她坐下缓了会儿,慢慢察觉到同伴说话声离自己有点远,而且周身太黑了,一点火光都没有。
心里感觉更加不好。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包大哥?包大哥?”最后一声的音量纵使拔高几分,她也没听到自己预想中的应答。
接着,她的视线瞄向了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星光芒。
心里瞬间慌张起来,以为自己跑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她不顾肚子疼站起来,牟着劲儿的喊,“包大哥!”
连续喊了好几声。
…正在和陈威分析路况的包洲扬说话一顿,以为乔姿又怎么了,这次还扯着嗓子的喊,他心里的不耐烦升到顶值,觉得自己有必要警醒一下乔姿。
然而,他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张令他厌烦的脸。
乔姿的叫声忽高忽低的传过来,不止他一个人听见。
乔风也发觉不对劲,找了一圈没找到乔姿,随即大声问出声,“乔姿姐在喊,你们听到了吗,她去哪了?”
包洲扬站起来,“乔姿去哪了?人呢?”
一人指着刚才乔姿转悠过的地方说道,“我刚才看见她站在这里。”
那么人呢?
“乔姿姐,乔姿姐,你在哪?”乔风不说废话,对着乔姿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给她回应。
等等,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乔风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跑到火堆旁,找了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棍朝着沼泽处跑了过去。
包洲扬和陈威也同样注意到了乔姿声音的来源方向,当即从包里拿出手电筒,跟着乔风照了过去。
众人后知后觉的发现,纷纷跟了上去。
黄大鱼原先是不想跟上去的,他对乔姿恶心到了极致,自然不会管她的闲事。
但是,人都过去完了,他自己留着原地怵怵的。
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乔姿兴奋的大力挥手,“包大哥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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