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洲扬冷眼扫过众人,“谁都没有线索吗?既然想不到关于沼泽的线索,那就想方法,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在这儿耗下去。”
冷峻的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严肃。
梁游和黄大鱼顿时息声。
才刚到浮屠山,就遇到了这奇奇怪怪的沼泽挡住了去路,更无奈的是,所有人都对这个不了解,包洲扬心里烦躁,却又不好对着这群人直接发火。
陈威洞悉他的想法,走到他身边劝他,“别想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办法,给你自己还有他们一点时间,现在先休息。”
十五个人分成三个班,轮流守夜。
乔姿一个女人,自然被排除在外。
陈涌身边没药没绷带,伤口处不停渗出血,他用手捂了一会儿也无济于事。
“乌龙!”他苍白着脸,略有些虚弱。
叫声不如之前那般洪亮,也不知乌龙能不能听到。
那只长臂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散发着莫名的色彩。
陈涌慢腾腾的坐下,抬头轻声询问,“你有事吗?”
长臂猿不叫不应答。
陈涌无奈的招了招手,“你过来。”
长臂猿不动。
“你为什么跟着我?想给我带路吗?要不然你走我前面?”陈涌试探着跟他商量。
长臂猿挠了挠自己的脚,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陈涌叹了口气长气,放弃跟它交流。
虽然人和猿,祖上是一样的,但如今发展成这样,语音都不通了,靠心灵感应也交流不了。
陈涌手上的血干了湿湿了干,来回覆盖这新流淌出来的血,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容易招来野兽。
陈涌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手上没武器,身体受着伤,战斗力直线下降,若是此刻来一只有战斗力的动物,他可能没有反击的能力。
他需要尽快和乌龙回合。
他心里着急面上又不显,撑着树枝慢吞吞的起来,继续喊着和乌龙回合。
他在丛林里迷失了道路,无论走到哪里,眼前都是一副陌生景象,脚下的泥土湿泞不堪,裤腿上溅着斑斑点点的泥点子,很狼狈。
乌龙掉进坑里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懵的茫然的难以置信的,那里明明是一片平地,但当他一脚踏上去时,身体突然悬空,接着便掉了下去。
很深的一个坑,四周皆是平滑的泥壁,他揉着膝盖走了一圈,发现没有供他攀爬上去的支撑点。
两个背包跟随他一起掉了下来,其中一个砸在他身上,由上而下掉落的沉重重量让他闷哼一声。
接着,他听见几声清脆的咔嚓。
包里的收藏的树枝还是断了。
两个背包合起来估计不止四截。
该怎么上去呢?
还要带着两个包上去。
泥壁没有落脚点,这大大增加了乌龙攀爬的难度。
“唉!真够倒霉的。”乌龙翻着包吐槽着自己的运气。
现在想想,他是怎么把一个大坑看成平地的?这也太不科学了。
他和陈涌的装备是一样的,目前能助他爬上去的只有一条飞钩绳。
他拿出来绕到手上晃了晃,随即用力的往上甩,希望飞钩能飞出去钩到一个固定支撑点,让他借力爬上去。
飞钩的确是飞出去了,然而它并没有抓到什么可靠的支撑物,乌龙往下拽了拽,这跟绳子便直溜溜的落了下来。
失败。
乌龙有些不敢相信,以自己多年练就的功夫,*这么失效没用,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小落差的。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心态。
重新试一次。
第二次照旧失败。
这个大洞的周围貌似没有可供飞钩绳抓取的固定点。
乌龙试了四次,均已失败告终,他一次比一次用力,手臂奋力的往上甩,都没有丝毫用处。反而几次下来,他的手臂隐隐约约的开始酸痛。
就连身体机能都在下降。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失踪的陈涌,突然出现的大洞,身体加速疲累……
乌龙的视线开始慢慢模糊,他及时反应过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然而,模糊感越来越重,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的消失,眼皮越来越沉重……
咚砰!!
他最终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洞的上面,周围的确没有固定支撑物,飞钩一次一次的被扔上来,都没有抓取到石头或者树木,这是情理之中。
而在这大洞附近,生长着许多形状不一模样大不相同的红根紫叶的植物,它们大片大片的生长,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风飘散到远处,吸引着不自知出现幻觉的乌龙过来。
今天的太阳似乎没有昨天那般的热,这是陈涌后知后觉发现的。
也或者是他已经分不清血和汗水的区别了,总而言之,他现在不热却很累,感觉随时昏睡过去。
他怀疑自己热麻木了,导致现在一点热感都没有。还有,他刚才踩到了一大片地倒刺,脚底板没有传来任何感觉。
大腿处的伤口也似乎不那么疼了,血应该还在流,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直到脚踝处才慢慢的往下滴落,有些甚至是滴到了靴子里。
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感觉血要流没了。
断断续续的流,只要他牵动着伤口,就会立马流血,但当他坐下休息捂着伤口时,血才会慢慢的止住。
还很渴,嘴唇已经破皮和有了一道道裂痕。
嗓子宛如火在烧,长时间缺少水分和失血过多,让他现在虚弱无比。
喊乌龙也喊不动了。
迷迷糊糊间,陈涌看见那只长臂猿就站在自己面前,试探的伸出一只长臂向他的手臂伸了过来。
陈涌用最后仅剩的力气笑了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长臂猿猛然缩回手,仿佛受到惊吓般的迅速攀上了树。
“怕我还跟着我,你有什么目的?”陈涌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宛如喃喃了。
“我觉得我命很大,是不会在这里断送的,你觉得呢?”陈涌微微的抬头,想要努力看清挂在树梢上盯着他的长臂猿。
“算了,你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现在想睡一会儿,你会守着我吗?”陈涌问,然后又说道,“你应该会,毕竟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那我先睡会儿,要是有动物打我,你要提醒我啊!”
陈涌用着仅剩的精力说了一大堆,也不管长臂猿答应不答应,便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速度之快让人叹服。
他醒过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他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处境依旧那么糟糕,跟着他的长臂猿还在看着他。
奇怪。
陈涌恢复了一点精力,摸了摸腿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没有新的鲜血流出。
他看了看周围,和长臂猿对视了一眼,随即慢吞吞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把被鲜血整条染红的绷带去下扔在了地上。
随即,他拉着自己的白色内衫,“撕拉”,一条长长的布条握在了手中。
伤口被血染的模糊不清,他捡起一片树叶,忍着痛刮了刮腿上的血渍,刮不掉就用衣服擦,勉强弄干净后,他才握着布条重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你知道哪里有水吗?”陈涌的声音粗劣嘶哑,他在问长臂猿。
这种生物通人性,陈涌暂时把希望寄予在它身上。
长臂猿一动不动,好奇他的奇怪操作。
陈涌看着被血染透的裤子,一丝嫌弃之色悄然闪过,随即他哭丧着脸穿上,再次抬头问,“你平常在哪喝水?你能带我去吗?”
果然不能够指望,这猿纹丝不动,不知道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是压根没听懂,反正看他眼神一如既往像在看傻子。
陈涌默默叹息,“算了,求你不如靠我自己。”
蜗牛爬似的走了一两步,他不甘心的抬头,扬起一抹做作的微笑,最后一遍问,“水,喝水,你知道哪里有水,能带我去吗?”还做了一个舔水的动作。
他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长臂猿,希望他能给点反应。
然而,他真的想多了。
终于放弃的拄着棍走了,后面的长臂猿又荡秋千似的,荡到了另一颗树上。
亦步亦趋跟着他,粘上了赖上了。
陈涌无视它,面目表情的继续走。
走了将近五分钟后,陈涌怕牵动伤口,调整了一下站姿,却没想到,后面的长臂猿跃到了他的前面。
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跃到了在在前面的树上,而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陈涌惊诧一会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当长臂猿第四次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瞬间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它的意思,惊喜道,“你要带我去找水源?”
长臂猿没搭理他,继续重复着一跃一回看的动作。
陈涌话不多说,立即跟上去。
长臂猿跳跃摆荡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陈涌拖着受伤的腿根本就追不上。
走着走着,陈涌的视线再次去捕捉长臂猿踪影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
也不能说是不见,其实是自己太慢了,没有跟上。
陈涌学着猿的叫声吼了两下,喉咙彻底哑了,也没看到长臂猿回来。
“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陈涌无奈的吐槽。
他不敢继续走了,怕再次迷路,想等着长臂猿良心发现回来找他。
等了十分钟后。
陈涌头疼的捂着额头,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别说那只回来了,连根毛都没见到。
他拄着树枝来回徘徊着,是走西边还是南边?
伤口上的疼痛一直都在持续,他已经疼的麻木了。
决定走西边时,那只走丢的长臂猿又回来了,直勾勾的盯着他,长臂挥了挥,又纵身一跃,继续给他带路。
陈涌放弃西边,转而跟着它走南边。
——一个小时后
陈涌不得不歇会了,他也懒得跟长臂猿废话,找了个阴凉地方一屁股坐下,示意自己要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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